“……是吗?”
只是在不明真相的黑桐干也看来,艾伯特就成了不知不觉间觉醒了奇怪爱好的朋友。
“能让我看看吗?藤乃也在那边,我也有些担心。”
艾伯特自然注意到了黑桐干也奇怪的目光,不过他并没有去解释什么,因为有些事情就是这样,越是解释反而越是混乱,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解释。
“哦,这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因为礼园女学院的性质,能查到的东西其实并没有多少。”
黑桐干也从公文包中抽出一叠厚厚的资料递给艾伯特。
“那也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艾伯特一手揽住怀中‘安详沉睡’的美丽人偶,一手前伸接过黑桐干也递过来的资料。
黑桐干也觉得自己的眼睛有种不知道该看向哪里的感觉,艾伯特怀里的那具人偶黑桐干也还是第一次见到,可它给黑桐干也的观感实在是太奇怪。该怎么说呢…从哪一头乌黑的秀发,以及不似常人的精致容貌来说,它无疑像人偶多过似人,可偏偏它却带给黑桐干也一种活着的感觉,两种截然对立的观感,让黑桐干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定义艾伯特怀里的东西。
“说起来,艾伯特你知道鲜花那边调查得怎么样了吗?”
于是,黑桐干也只能试着转移话题,看看能不能移开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不要再去意识到艾伯特怀中那具带给自己奇怪观感的人偶。
“没什么进展。”
艾伯特一边翻看着手头的资料,一边对黑桐干也说着。
“四班的女孩不知道因为什么,全都对当初那两个女孩互相刺伤的理由绝口不提,现在唯一能肯定只有两点,四班发生的问题和上一个班导叶山有关,另一个就是四班的学生们身上确实有魔力的痕迹。”
“叶山啊,我也觉得这个人恐怕就是关键的突破口了。”
黑桐干也用手指挠了挠脸颊,注意力渐渐转移到礼园中发生的问题上来。
“怎么说?你有什么发现吗?”
艾伯特的目光中资料上移开,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黑桐干也。艾伯特与黑桐干也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他很清楚这个男人在某些方面的能力有多么的惊人,所以他很好奇黑桐干也注意到了什么问题。
“叶山英雄这个人,从最开始进去礼园恐怕就是别有用心。”
黑桐干也示意艾伯特将资料放在桌面上,然后快速翻动到记载着叶山英雄的那一页。
“这个人就是个街头混混,而且因为总是喜欢装富有,却实际上有没有什么钱,所以在几个帮派那里都欠下了一大笔账。”
艾伯特顺着黑桐干也指着的几行数据看去,那是叶山英雄借贷的金额,这个数字对即便是有正式工作的人来说,也是一笔难以承受的数额,更何况叶山英雄这个没有工作的街头混混了。
“所以,叶山英雄就拜托他的哥哥让他进入礼园之中。”
“等等~”
就在黑桐干也打算继续往下说的时候,艾伯特突然开口打断了他,并说道:“叶山有个哥哥?而且还是礼园之中能够插手具体职务安排的人?”
这是艾伯特不曾想到的情况,之前他还在疑惑叶山这种玩意,究竟是怎么混进礼园女学院的,那里对老师的审查应该没有这么随便吧,现在看来问题似乎有答案了。
“对,礼园上一任的理事长就是叶山的哥哥。”
然而,黑桐干也给出的信息远比艾伯特猜想得更加离谱。
“理事长?我记得资料上这人的姓氏似乎不是叶山,而是黄路吧?”
“就是他,他是在结婚后入赘了黄路家,旧姓叶山。”
黑桐干也对艾伯特解释着,而听完其中理由的艾伯特则是一片无语,他可不想相信这个黄路理事长不知道自己的弟弟是个什么玩意,却依然选择将叶山招收进礼园女学院之中,真要计算起来,四班的事情也有这位黄路理事长的一份功劳。
“…继续吧。”
然而,艾伯特并不打算去管别人的家事,也没有为谁伸张正义的打算,他只是想找到可以印证自己猜想的蛛丝马迹而已。
“总之,叶山进入礼园的目的从最开始就不纯粹,尽管礼园对老师的待遇很高,可那对于叶山英雄的欠款来说,只是饮鸩止渴而已,就算在礼园中矜矜业业干上十年也还不清那份账单。”
“……”
艾伯特没有应话,明知礼园女学院给出的工资不可能让他还上欠款,叶山英雄还央求着早已入赘他门的哥哥硬生生挤进礼园的老师之中,必然是有着其它目的。那么礼园女学院之中究竟还有什么能够让叶山英雄还上那笔欠款呢?
这连去思考的必要都没有。礼园的资金不是一个班导所能伸手触及的,学院里也没什么有着巨大价值的物件,那么还有什么?一个女学院之中最多的,最不起眼的自然就是那些女学生们了。
“说吧,四班的学生之中都有谁被叶山带出去了?”
艾伯特已经可以想象到叶山都干了什么了。估计是他利用职务之便将女孩骗出学院,然后带着女孩去圆角(不是错字,你们懂得),之后叶山只需要威胁被带出来的女孩,自然就得到了帮凶,最后他只需要重复这个简单的过程就行了。
“这个不清楚,但……”
黑桐干也推了推脸上的黑框眼镜,镜片的反光让艾伯特没能看清他此时的眼神。
“……从我查得到叶山的行踪上来看,恐怕是…全部。”
“……”
艾伯特默然无语。
这可真是个令人惊讶的消息,叶山居然用这种简单的骗局,将四班所有的学生都骗出来圆角,而且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走漏一点风声。这算是叶山英雄的成就吗?不不不~叶山那种臭水沟里的东西怎么可能有这份能力,恐怕那些被压抑在学院中无处发泄,只能墨守成规的学生们,才是导致叶山英雄的骗局一直持续到现在的关键原因吧。
“全部啊……到后来叶山是不愿意收手了吧。”
艾伯特很清楚一点,那就是礼园的女学生们在某些人渣的眼中有着极高的附加价值,这一点从当初藤乃被凑启太等人揪着不放的欺负就能看出来,那些人渣绝对愿意花费大价钱换取礼园女学生的圆角。
那些钱就算叶山英雄良心发现只拿一半,也足够他还清欠款了,可他依旧选择一步步将四班所有的学生都推进泥潭中。
“……没错。”
黑桐干也的声音低沉灰暗,他故意低着头不让艾伯特看到他现在的眼神。
“总之…”
像是自暴自弃一样深深呼吸,吐出胸口淤积的怒气,黑桐干也继续说着:“叶山在十一月底放火烧掉礼园宿舍的东馆之后,就消失不见了,直到现在为止都没人见过他。”
黑桐干也藏在桌下的那只手紧握成拳。
“而我认为,叶山之所以会放火烧掉宿舍,应该和一个叫橘佳织的女生有关。”
“橘佳织?”
听到这个名字之后,艾伯特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他清楚地记得自己昨晚查阅的资料中并没有这个女孩的名字。
“对,从我调查到的资料来看,橘佳织是四班最后一个被带出礼园的女孩,我想叶山之所以会放火,一定和这个女孩有关。”
“知道她在哪里吗?”
艾伯特询问着橘佳织的踪迹,或许这个女孩并不能让艾伯特揪出事件背后的黑幕,但越发的逼近真相,一定可以让对方露出马脚来。
“唉?艾伯特你不知道吗?”
黑桐干也诧异地抬起头看向艾伯特。
“我应该知道什么吗?”
艾伯特挑着眉头,黑桐干也的话让他有种手里本该完整的拼图却莫名其妙的少了一块的感觉。
“橘佳织已经去世了,就在叶山导致的那场火灾之中。”
黑桐干也看着艾伯特,脸色有些难看。
“艾伯特,学院给的资料中没有吗?”
于是,艾伯特回答道:“没有。”
剩下的已经不需要去说明了,能在资料上都手脚的也就只有礼园女学院的管理层了,是他们故意抹去了橘佳织的存在。
砰~!
黑桐干也忍不住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脸上的怒容不再掩饰。
“礼园对于学生资料的管理十分严格,我在外面找不到橘佳织的信息。”
好半天之后,黑桐干也才收拾好心情,继续对艾伯特说道:“艾伯特,能拜托你让藤乃找一找橘佳织的资料吗?”
“没问题。”
在这种小事自然没有拒绝黑桐干也的必要,只是他还格外说道:“你最好再给你妹妹打电话说一声,毕竟我一点都不觉得她们三个能凑到一起行动。”
“这……倒也是啊。”
黑桐干也苦笑着,无论是自家妹妹黑桐鲜花,还是他追求了许久都没有得到回应的两仪式,他都有着深刻地了解,也正是因为了解,所以黑桐干也才知道自己这个电话是非打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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