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源术典》303 尝试

    三天？
    别说是三天了，艾伯特就连三秒都没有！
    ‘好了，该怎么干碎这个乌龟壳呢？’
    看着原来越来越近的荒耶宗莲，艾伯特在脑中飞快模拟着具备可行性的计划，同时转交【介影】的控制权给赛克，自己则是行使【影魔术·踏影】，让阴影攀附在身体上。
    【影魔术·踏影】的作用并不是用于强化身躯，只能说它对所攀附的物体有一定的强化作用罢了，从实际角度出发根本无法与正牌的【强化魔术】互相比较，但对于艾伯特来说，眼下的状况使用【踏影】远比【强化】更具备性价比。毕竟【影魔术】是记录在魔术刻印中的术式，操作起来远比【强化】要简单多了。
    唯一遗憾的是，艾伯特并没能想到什么简单的方法，或者说从知晓了荒耶宗莲完成了自体结界术开始，这种方式就根本不可能存在了。
    原本应该是结界薄弱之处的核心变成了荒耶宗莲本人，更麻烦的是结界的【静止】效果，让艾伯特根本就没有能够靠近荒耶宗莲的机会，更不要说去破坏掉结界的核心了。
    那么就只剩下两种手段了，其中一种是通过类似于黑客的方式，破解结界的术式，达到破坏结界的目的，而另一种则是通过蛮力从外侧直接打碎结界。
    “那个都做不到好不好。”
    艾伯特嘴里嘟囔着丧气话，可他手里的动作却一点都不慢。在推测中即将接触到荒耶宗莲周身结界的时候，艾伯特瞬间将手臂上的【影魔术·踏影】扩张，因为无法完美控制而溢出的魔力在他的手臂上腾起一道莹蓝色的烟雾，紧接着便是一拳轰向荒耶宗莲的结界。
    接下来的场景那真的是一点画面感都没有，没有光影效果也就罢了，就连声效和BGM都没有。没错，艾伯特只觉得自己的拳头是打进了一个泥潭中，全然不得存进，之前的力道宛如泥牛入海般消失不见，就连手指的屈伸都做不到。
    “……”
    艾伯特收回打出的拳头，飞快后退一步，避免自己整个人全都陷进荒耶宗莲的结界之中。
    “好厉害的结界术。”
    艾伯特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单从结界术的角度而言，艾伯特还没见过有谁比眼前的荒耶宗莲更加优秀，就算是同为指定封印者的苍崎橙子都不能和眼前这个忧愁的男人比较。当然了，这并不是在说苍崎橙子不如荒耶宗莲，只是二者在神秘领域中的研究方向不同罢了。
    说话时，艾伯特手里的动作也没有一丝停歇之意，双拳带着逸散的魔力荧光和荡起的劲风一刻不停的击打在结界上，同时赛克也控制着锦缎不断发起攻势，甚至艾伯特还有闲心时不时地甩出一颗魔弹配合攻击。
    只不过这一切似乎对于荒耶宗莲的结界并没有效果，甚至荒耶宗莲本人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在他前方五米之外做着无用功的艾伯特。
    一米、两米、三米……
    在艾伯特看似暴雨般的攻势中，一步步退后的却反而是艾伯特，这也是无可奈何的现实，就算不谈他本身在魔道上的造诣就十分的粗浅，【影魔术】在直接攻击力能力方面本就不出彩，看似锋利无比的二维断面，实际上它的锋利程度和魔术师的造诣和魔力完全是正比关系，以艾伯特的实力而言，它不必一口长刀锋利多少，更不要说在结界内被【静止】的二维断面基本也就失去攻击能力了。
    经过魔术加持的体术攻击也没什么用处，还是一样会被结界剥夺运动能力，甚至在前进的距离上还不如魔弹好用，唯一的算得上好消息的就是，艾伯特的体术攻击远比魔术要容易回收，虽然每次撤回拳头的时候都能感觉到一股向内的拉扯力，但那也总比像之前的放弃一部分锦缎才行的下场要好很多了。
    毕竟对于不善治愈魔术的艾伯特来说，身上的零件可是唯一的。
    “这是不是一点用都没有啊？”
    维持了约摸三十秒的攻势后，艾伯特后撤出一大段距离，停下了之前的无用功，仔细观察着荒耶宗莲。
    然而令艾伯特感到遗憾的是，他并没有发现结界有任何衰弱的迹象，就连荒耶宗莲本人也没有一点异常，他看不出来对方的魔力究竟被消耗了多少。
    ‘麻蛋的！这混蛋究竟有多少魔力？’
    赛克对从艾伯特那里同步来的状况感到一阵无语，就算是被完成的自体结界术，还有属性完全适合的【起源】配合，结界术对魔力的消耗也低不到哪里去，为什么荒耶宗莲连一点魔力被消耗的迹象都没有？
    ‘魔力的问题先不谈，我好像发现了点…漏洞？’
    艾伯特并没有接下赛克的话，而是看着自己的手掌在思考着。
    ‘嗯？还有这回事！怎么说？’
    赛克惊奇的向艾伯特发出询问。
    ‘荒耶宗莲结界的本质似乎是一种丝线？或者说是类似的东西？’
    艾伯特回忆着之前对结界的打击。他的拳头在触及结界的范围之内的最开始并没有什么异常，真正被剥夺行动能力反而是在拳头进入结界一段距离之后才产生的，而那时候他很明显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黏在了自己的拳头上，并且每次攻击那东西的来源都是不同的方向。
    这说明荒耶宗莲的结界并不是最常用的球形，而是将大量丝线构成了结界，只有被那些丝线触碰到，才算是触发了结界的限制。也就是说丝线本身才算是结界，丝线之外则是正常的空间。
    ‘那怪荒耶宗莲的结界术看上去没什么消耗的样子，这样做的话却是要比在整个空间内展开结界要节省魔力多了。’
    艾伯特觉得自己找到了荒耶宗莲能够以很低的魔力消耗维持结界的关键所在。
    ‘那有个屁用啊！’
    然而，与艾伯特共享记忆的赛克却不这么觉得。
    ‘就算真的是丝线那又怎么样？从刚才的攻击来看，咱都能算出来那些丝线的数量、长度还有速度有多过分！难道还能跟个耍杂技一样从丝线中穿过去不成？！那也得考虑下对面愿不愿意配合好不？！’
    赛克毫不意外地发飙了。
    ‘……好像也有道理，要不…试试让【介影】穿过去？’
    艾伯特的语气有点弱，他只是顾着发现了荒耶宗莲的结界弱点，却忘记了这个弱点也不是那么好利用的。
    ‘简直就是屁话！刚才都试过多少次了，有那次是成功了？最重要的是那些丝线咱也看不见啊。弄清楚了，咱可没有【魔眼】，想玩精确制导也得有个制导方式吧？！’
    赛克被艾伯特的‘傻蛋提案’呛住，技能：【发飙】升级。
    ‘…好吧，说的都在理。’
    艾伯特挠了挠脸颊，缓缓站直了身躯。看起来好像是艾伯特与赛克谈论了许久的样子，实际上思维的速度要远超人体的动作，所以这些都发生在艾伯特后撤时的短短时间之内。
    “那该怎么办呢？”
    艾伯特的目光盯着荒耶宗莲脚下的地面，丝毫不在乎会被荒耶宗莲发现他在地面上动了什么手脚。因为该发挥作用陷阱，似乎并没有按照预料之中的那样顺利启动。
    “果然没用啊。”
    一声‘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叹息声。
    艾伯特之前也不只是在尝试正面突破荒耶宗莲的结界，实际上他是打算两种手段都尝试一下，所以在荒耶宗莲会经过的地面上留下了大量诅咒魔术【刻印】。
    按照他最开始的想法，这些诅咒魔术会在荒耶宗莲踏足其中后联合发动，阻碍荒耶宗莲的结界运转，为自己创造一个转瞬即逝的攻击窗口，但令人遗憾的是，荒耶宗莲的结界似乎具备极高的识别能力，明明【诅咒魔术·刻印】的魔力反应低微到可以说是不存在的程度，却依然会被结界【静止】，这就导致了处于结界范围之内的【刻印】没有一个成功起到预想之中的作用。
    “难道是因为留下的【刻痕】太过微弱，所以即便是没有被结界的效果直接笼罩，也会被【静止】吗？”
    艾伯特所说的倒也是一种可能，荒耶宗莲的结界术有着【起源】的加持，而他的【诅咒魔术·刻痕】本就因为需要维持优秀的隐匿性而被刻意削弱了，所以还真的可能会发生就算没有被直接触发，也会因为高等神秘的压制而被【静止】。
    ‘甭管原因是个啥，结果不都是没用吗？’
    在赛克看来，原因什么的一点都不重要，既然通过【诅咒魔术】没办法入侵荒耶宗莲的结界，那就得去考虑下一个手段了。
    话虽如此，但艾伯特本人却一点都不着急，看似艾伯特的处境完全处于劣势，但打从一开始艾伯特就没有和荒耶宗莲死磕到底的打算，他之所以拦在荒耶宗莲面前也仅仅只是为了拖延时间罢了，只要夜夜能够从荒耶宗莲布置的结界中离开，他就没有必要再继续和荒耶宗莲纠缠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