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与,我不要孩子。”鱼艺思考了一下,还是推开了他。
为什么?
陆明与也许想的明白:鱼艺是不想再受伤了。
“我不会再伤害你,你相信我,余小婷。”陆明与弯下腰,眼镜看着鱼艺的眼睛,来展示自己的真诚。
“不要。”鱼艺甩开陆明与的手,回忆凶猛地涌来。
――――
“小姐,小姐。”
是谁?是谁在叫自己?鱼艺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发现是护士姐姐。
还是上次的那个护士姐姐诶:“护士姐姐,你怎么在这里?我怎么在这里?”
鱼艺想不起来自己怎么在这里了。
“小姐,你刚刚被别人送到医院来了。”
“我怎么被别人送到医院来了,我怎么了吗?”
护士姐姐有些支支吾吾。
“小妹妹,你醒来了,要不要通知一下孩子的爸爸?”
“孩子的爸爸?”鱼艺搞不懂护士的意思,为什么要通知孩子的爸爸?孩子怎么了?鱼艺焦急地站起来,握住了护士姐姐的手。
护士没有办法,只能实情相告说:“小姐,是这样子的,你的孩子已经...”
鱼艺懂了,还没有听完就懂了。护士之所以这么支支吾吾,那就是说明孩子已经没有了?
鱼艺感觉自己说不上话来了,胸口闷闷的,怎么也动弹不了。
鱼艺一个不稳跌回了床上。
鱼艺想站起来问护士是不是真的?一个不稳,又跌回了床上。
痛苦,痛苦至极,自己怎么这么残废?
护士姐姐忙过来扶鱼艺,说:“小妹妹,你别,你别这样子。对你自己身体也不好。”
鱼艺哭腔都要出来了,支支吾吾对着自己说:“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小妹妹。你现在要做的就是静养生息,孩子没有了,可以再怀。可是你的身体糟了,那就可是大事情了。”
“孩子没有了,是不可以再怀的,”鱼艺看着护士姐姐痴痴的说,眼里无神,眼泪都快流不出来了。
护士姐姐又有别的事情走了,留下鱼艺一个人在病房静静。
医院都快变成自己第二个家了,自己总来医院,但是没有想到这次居然是孩子没有了。
――――
自己虽然喜欢孩子,可还是一个沉重的话题。
自己的孩子无缘无故没有了。
突然想起村上春树的一段话:所谓人生就是这副样子,一如植物的种子被不期而至的风吹走,我们在偶然的大地上彷徨。
鱼艺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怀孕的时候,自己的不安和下定决心。
――――
鱼艺发现自己呕吐不止:“大姨妈好像很久没来了。”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鱼艺从护士姐姐那里,买了一根验孕棒。
“两条杆就是有了。”
鱼艺脑里回荡着护士姐姐的话,把验孕棒拿出来。
“一条杠。”
应该庆幸的,自己不能做单亲妈妈了,未来那么多事情,孩子怎么可以跟着自己受苦。
“可是,可是...”鱼艺有些哭腔,“他根本不存在啊,我为什么想要哭呢?”
“他根本就不存在啊。”鱼艺忍不住再去确认一遍,却发现验孕棒早就变成了“两条杠”了。
――――
陆明与喊了一声发呆的“余小婷”。
“啊?”鱼艺回过神来。
“你在想什么?”
“明与,你知道我怀孕的时候,我的想法吗?”鱼艺看着陆明与的眼睛说。
陆明与自然是不知道,只是猜测:“开心?或者难过。”
“不,不是的,”鱼艺猛烈地摇了摇脑袋,“我很矛盾。说不上开心,但是我有些兴奋,说难过也太过了。好复杂的内心,当时我已经决定独自扶养我们的孩子了。”
陆明与不再看鱼艺。
鱼艺看陆明与表情冷了下去,有些慌张,抓了抓他的衣角说:“怎么了,明与?”
“我爱你,可是你几乎都是一个人在做决定。你从来没有想到过我。”陆明与说完,便往海里丢了一个石头。
“我……”
――――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空姐们说完还要赔偿陆明与和鱼艺,鱼艺忙摆手:“谢谢你们啦,我们没什么事。”
空姐们走后,鱼艺拉起陆明与刚刚出拳的手,心疼地问:“一定很痛吧?”
陆明与甩开鱼艺的手,一言不发回到位置。
鱼艺追了上去,却不知道为什么陆明与这么不开心,明明自己什么事也没有做错啊。
过了好久,鱼艺还是忍不住沉默了,因为陆明与没有在睡觉,但也不跟自己说话了。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鱼艺低声问。
陆明与冷淡地回答:“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理我了?”
“鱼艺,我理你对你来说真的重要吗?在你心里,我真的重要吗?”陆明与说完就翻个身准备又睡了。
鱼艺听到心里难受死了:“你觉得不重要吗?你明明知道,我,有多喜欢你。陆明与,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你是不是想离婚?”最后一句话鱼艺说得极其小声,陆明与差点没听清。
刚刚那个刀疤脸已经把自己吓得够惨了,现在陆明与的心情突然变冷淡样子让鱼艺有些受不了,于是鱼艺忍不住低声地哭了起来。
陆明与察觉到旁边的人的气息是不平的,不再继续假睡,翻回身,正看到鱼艺不声不哼地掉眼泪。
“傻瓜,”陆明与败给鱼艺了,温柔地揉着鱼艺的脑袋,说:“你别哭了。”
“可是你都不要我了,这才结婚几天啊你就不要我了。”鱼艺越想越伤心,开始嚎啕大哭。
陆明与一把抱住鱼艺:“是因为你什么都不跟我说,你根本不把我当你老公。”
鱼艺愣住了,在陆明与的怀里一抽一抽地愣神。
陆明与放开鱼艺,看着她的脸说:“以后让我照顾你?”
“好。”
“只能是我。”
“好。”
两个人和好了,陆明与也不再睡觉了,摸着鱼艺的手说:“这是怎么回事?”
“额,”鱼艺抽回手,“没事。”
“恩?”陆明与的表情又快要难看了。
“是刚刚那个人故意烫我的。”鱼艺小心翼翼地说,自己可是第一次在陆明与面前撒娇。
陆明与吹了吹鱼艺被烫伤的手:“刚刚真应该把他打死的。”
“啊,”鱼艺吓一跳,“打死他你还要坐牢,我可不等你。”
“不等我吗?”
“不等。”鱼艺把手抽回,脸转过一边。
陆明与把鱼艺的头掰回自己面前,又牵起她的手说:“好,不杀。”
“刚刚对不起。”鱼艺突然说。
“恩?”陆明与感到疑惑。
“度蜜月一开始就让你受伤了。”鱼艺承认。
陆明与笑了:“好啦,是我错啦,没能及时醒过来。”
“还有,”陆明与继续说,“以后不要再说离婚了,我不想听。”
“对不起。”
“你哪来这么多对不起,你再说我亲烂你的嘴。”
“亲烂我的嘴?好啊,你试试啊。”鱼艺心情已经好起来,也反过去调戏陆明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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