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时候若是联想到古代,江安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一定要到男人的天堂—青楼中看一看。
可是现在真的坐在了这青楼之中,才发现也就那么回事,男男女女之间的打情骂俏多的是虚伪与蛇,少的是真情流露,也是,一方人就是来赚钱的,另一方人就是来找乐子,于双方而言,感情?也许有吧,但绝对不是在青楼这个地方。
是桌子上的菜不好吃还是酒不好喝,非要去做那靡靡之事。江安端起酒盅一饮而尽,才摇了摇头,管别人干嘛,自己帮助小公爷完成人生的升华才是正道。
正当江安又倒满一酒盅欲饮的时候,小公爷衣衫凌乱的过来了,脸色黑的吓人。
江安微微一愣,一盏茶都不到的时间?似乎有那么一点…快?
江安看看脸色阴沉直欲滴水的小公爷,又瞟了瞟他身下,可惜地摇了摇头。
万分理解徐寿,要是自己自己也脸黑,想给自己可怜的兄弟一个心疼的抱抱。
“小公爷…这个事儿吧…很多人都有过,你也不用太那啥,太在意了,回头让公爷给你请一位御医来瞧瞧,可不能讳疾忌医啊,这是病,得治。”
江安走过去拍了拍徐寿的肩膀,很是替他的人身安全操心。
徐寿可是家里的独子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徐寿这次在徐泰手里还不知道能不能挺过来,被打断腿都是轻的。
徐寿怏怏不乐道:“压根不是你想的那样,根本就没开始好不好。”
“这么严重?还没开始就…?”
“滚,小爷这般伟丈夫,怎会中看不中用?”
“那是怎么回事?”
“本来好好的,可是正准备那啥的时候那个女子就开始哭,越哭越厉害,怎么哄都不成,你说要是你,还有兴致?我没办法,就跑这儿来了。”
最怕空气忽然安静,然后就是江安扯开了嗓门的哈哈哈哈大笑之声,捂着肚子趴在桌子上,笑的直锤桌子。
徐寿没好气的看着他:“笑吧,你就笑吧,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真的假的,这不会是编出来掩饰你不行的真相的理由吧?”江安大笑间隙里问道。
“你才不行,你全家都不行。”
“我全家现在就我一个男人了,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在骗我,快,悄悄告诉我,我发誓不告诉别人,你是不是真的不成?”
“小爷好得很,不信你去问问那个老鸨子就知道了。”徐寿愤愤然说道,然后就倒起酒来连饮不止。
“什么?老鸨子竟然知道你行不行,小公爷,没看出来啊,这么重口。”
“…”
不消片刻,老鸨子果然揪着一位女子的耳朵前来道歉,只见这位女子生的清秀可人,一副小家碧玉的样子,难怪会哭哭啼啼了。看样子此人应该是良家姑娘因为某些变故才不得不卖身的,可是就算是卖身,那被老鸨子扭得通红的耳朵还是让江安微微皱眉。
徐寿连看不看这二人,只是闷声喝酒,江安只好说道:“还是先放开她吧,此事就此作罢,但是我不希望听到有关我兄弟不好的言论,你可能做到?”
笑话,要是传出去镇国公府小公爷去青楼,出来之后姑娘还是完璧,那徐寿的外号可能要从徐疯子变成徐不举了。
那些好事者可不会在意这女孩是不是哭哭啼啼。
“自然,自然,这说到底还是我怡红院做的不够周到,老身也不好意思再拿公子的钱了,这些酒菜也免费,算是给两位公子赔罪,你这傻姑娘还愣着干嘛,公子不跟你计较还不快快来跟两位公子道歉。”
江安暗自点头,能打理这么大的生意,这老鸨子果然是个通人情晓世故的能人,处理的很完美,让人说不出个不妥来。
老鸨子把两个银锭又放到了江安身边的桌子上,扯着那位小家碧玉的姑娘上前,那位姑娘十分害羞,脑袋直想埋进胸口,怯生生地说道:“清雪给两位公子赔不是了。”随后就快步又退回到了老鸨子身旁。
江安正欲做答,谁知徐寿竟然抬起了头瓮声瓮气地说道:“没关系,小爷不跟你女子一般见识。”
“方才公子还跟清雪说道女子能顶半边天,现在就成了不跟女子一般见识了。”谁知那位小家碧玉竟然敢接过了徐寿的话茬。
老鸨子赶忙拉了一下清雪,示意她少说点话。
徐寿此时似乎情绪好了一些,从徐不举…啊呸,从女人的哭啼阴影中走了出来,竟然笑着开始与那位清雪开始交谈,连江安从他身上把镇国公府的腰牌给摸走也不管不顾。
江安神秘一笑,有鸡一安情。这似乎比上青楼更能替徐寿治病,有搞头有搞头。
“老鸨子,你跟我出来。”江安对震惊的忘了动弹的老鸨子拽了出来,方才还夸你会来事儿,现在怎地就这么没有眼色。
“清雪还在里头,她万一再哭了惹怒了那位公子可怎么啊”
“没事儿,这次不会哭了,呐,看这个。”江安把镇国公府的腰牌递给她。
老鸨子定睛一瞅,倒吸一口凉气,手指头发抖地指了指里边的徐寿,又指了指手上的牌子,惊疑不定,江安点了点头。
老鸨子身子一软,然后就要冲进去把清雪给拉出来。
“诶诶诶?你这是干嘛?”
“小公爷,那可是小公爷啊,万一清雪冲撞了小公爷,这怡红院的头怕是都不够杀的。”
“那又怎么样,小公爷也是人,小公爷也有七情六欲。”
“公子,你是说?”
“嗯,我让你看牌子不是让你现在去把清雪拉出来,是让你保一下这个姑娘,能否做到?万一有哪些不识抬举的,你就去镇国公府通报小公爷,他自会替你扛住压力。”
“哎呀,这是好事儿啊,老身定保清雪无虞,不对,我现在就把清雪的名字从那接客的名单里除了去,我现在就去。”
胖老鸨一扭一扭地走了,脸上已经笑得看不见眼睛,江安听着屋里头时不时传来的徐寿的笑声,暗暗想到,寿啊,就凭我为你做的,到时候你儿子认我当个干爷爷不过分吧。
哈哈哈哈哈。
徐寿和清雪腻歪个不停,江安干脆又点了一桌酒菜继续自斟自饮,本来就是来替徐寿治病的,现在有了这么好的一副药,岂能轻易放弃?
当徐寿和清雪谈人生理想之时,礼部会考司确实一片繁忙,成百上千份试卷经过弥封,誊录,对读之后被发放到各考官手里,而负责整个评卷事宜的则是朝廷的从二品大员,礼部侍郎。
弥封,即收卷后,首先将卷子交给弥封官,把考卷上考生的姓名、籍贯等个人信息,全部折叠起来,用空白纸覆盖弥封后,加盖章印,以防考官窥的考生身份之后影响主观判断。
不过,即便考卷弥封,还是有一些不法考官胆大妄为,凭借辨认考生字迹作弊。为了根除此类弊端,便设誊录院。由书吏誊抄科考试卷,考官凭借誊抄副本评卷。
考生的原始试卷因用黑墨书写,所以称为“墨卷”;而誊录后的卷子,都是用红笔写的,故称为“朱卷”。
对读,则是对誊录制度的一种补充。所谓“对读”,即为校对。由对读官将墨卷、朱卷一起交给各位对读生校对,看誊录是否有误。
经过这多种措施处理之后的试卷,成了字体相同,笔墨相同,毫无错漏的试卷,考官舞弊的可能自然大大减小。
此外,礼部五个部分的试卷分别给五位考官批阅,比如某位考官只批阅度支,那么他就只能接触到度支这一部分的朱卷,此举一来是为了分工合作加快批阅速度,二来也一定程度上可以杜绝偶然性。
而这样的分工,有好几组。
“这张刑罚答的不错,竟然只有最后两题未答上,老夫此前一观我今年会试的试卷,这刑罚一部分可谓是奇案怪案层出不穷,便是仍有两空,此卷亦为上佳,我武国果然天佑,人杰地灵,岂有不兴之礼?”一位考官拂须说道,显然甚为满意。
“张大人少见多怪了,方才我还批阅到一张答满了的刑罚卷,此人甚是大才,当入职刑部,便是进入大理寺,怕是也不在话下。”
“答满,不可能,刑罚一部分最后二题当真是离奇古怪,线索极少,举子尚未接触这人间事,怎能洞悉真相?”
“张大人莫不是瞧不起我等人品,认为我等在说瞎话哗众取宠不成?你等着,我这就去找那张朱卷,就在侍郎大人案头,哼。”
“孙大人误会了…”
当此位孙大人气冲冲的往礼部侍郎的房间走去的时候,却见到两位小吏正急忙的往外跑去,礼部侍郎站在自己的房门口,拳头紧握,只盼着这两个派到工部和国子监的小吏可以跑的快一些,再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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