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琴从吴腊那走后,吴腊心上确实一块石头落了地。可是,他再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大对头:林新干完了事是可以走了,这也是他们事先安排好的,可是,林新的事到底干得怎么样了?这真有点叫他不放心哪!且不说最先前吴茗的事,至今让吴腊想起来心头还隐隐作痛!就说后来袁之庆的事吧,因他自己不便出面,加上当时看守袁之庆的又是陈武,至今,吴腊还怀疑那个袁之庆到底真的死了没有呢!不过如今,周凤也魂归西天了,他袁之庆是死是活也无所谓了。再讲得近一点,半年前正义的事吧,当时要不是事后他吴腊多了一个心眼,跑到八角亭看了一下,林新那小子落在那里的打火机差点就给公安局的人捡去了,真要那样,那个麻烦可就大了去了!
其实,吴腊也不想找林新干这件事,可是,这种事还有谁会肯去干呢?吴腊自己也知道这事确实有点离谱,摆不上台面,可是,他是实在舍不下这可爱的小妞呀!这就是当年周凤的翻版,而且更多了几分妩媚呢!要是她不像她的母亲那样,而是服服帖帖地跟了他,那该多好啊!自从晓凤育**以后,吴腊就看上了她,为了能笼络她,他可没少用心思!要是没有周凤从中作梗,小姑娘可能早就被他弄到手了!想到这里,吴腊对周凤的仇恨就上来了。为了她,他吴腊等了十年,还赔上了自己的亲兄弟!可是她却还身在曹营心在汉,处处与他貌合神离!死得活该!如今为了报这个仇更为了报当年袁之庆夺妻之仇,他吴腊非得把晓凤弄到手不可!
自从吴茗和柳贵去世后,吴腊再也没有可以托付干这样的事情的人了,只有这林新倒还死心塌地,只是这个冒失鬼实在叫人不放心啊!吴腊想来想去觉得这事还有点蹊跷,怎么就没有一点消息呢?第一,林新到底得手了没有?第二,小戴到哪里去了?不行,我还得到八角亭去看看!
吴腊来到了八角亭,四处平平静静的,好像什么事都没有生过。记得那次正义死后,吴腊一大早就来到了八角亭,他刚拾回林新的打火机,不一会儿,就有人路过并现正义被杀了。今天,这里好像……
吴腊又四处逛了逛,一切如常,只是今天已是会市的前一日,虽说八角亭离镇中心还有一点路,可是,也热闹起来了,隔三差五地还摆了一些摊子,前来参加会市的人也66续续地来了,小路上也人来人往地繁忙起来。就是一点不像昨天晚上生过什么事情的样子。吴腊装作各处巡视的模样,没在八角亭前边停下来,只是放慢脚步仔细地观察了一下,也没现什么异样。于是他就继续前行,偶尔也碰到一两个熟人打打招呼。
吴腊心中忐忑不安地往回走去,他真想找一个人问问,这里昨天生过什么事没有。突然,前面不远处博书正迎面走来,啊呀,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吴腊顿时心花怒放。怎么办?要不要自己先拦住他?不行,慢着。不能让他看出破绽来,这几个小子鬼着呢!于是他佯装没有看到博书。径直来到一个卖砧板的摊头前,拿起砧板看起来,他一边看,一边拿眼角的余光留意着博书,等待他来到自己身边。谁知博书竟然自己紧走几步来到了他的跟前。
博书:“吴书记,您也出来视察啊?”
吴腊:“哦,博书啊,我随便走走。你呢?”
博书:“我来找小戴。”
吴腊心中一紧:“小戴咋啦?”
博书:“昨天有人约他到八角亭会面,可是他到现在还没回来。”
吴腊心中窃喜:“哦。不会有什么事吧?”
博书:“不知道。我也正担心呢。”
吴腊:“要不要我弄几个人帮你找找?”
博书:“不用了吧。吴书记。你忙。我先走了。”
吴腊:有什么事吱一声。啊。”
博书:“知道。”说完。就走了。吴腊驻足悄悄观察了一会儿。只见博书匆匆朝江边方向去了。吴腊朝江面上看去。现昨天江面上地那一叶小舟不见了。因为昨天林新告诉他小戴已收到了字条。为保险起见他曾又到八角亭来了一趟。还见到过这条小船地。吴腊边往回走边想:会不会林新把小戴引到江边。然后下地手?又会不会林新把小戴骗到小船上了呢?还是林新根本没有得手?不。不可能!如果没得手。博书来找什么小戴啊?如果不得手。小琴怎么来盖印了呢?可是小戴呢?这个朱辉葫芦里卖地是什么药啊?就算他们怀疑我。但是。总要有证据吧!只要找不到林新。他们就甭想有人证!丽珠吧。是自己人。同村同宗地;陈武吧。人也不知到哪儿去了。就是找到也没关系。再怎么讲。他也是陈娇地弟弟。我地亲侄子还是他养着呢!再说了。他们只是知道我和周凤、袁之庆之间地关系。也不一定掌握有什么证据。他们怎么能猜到我为什么要除掉周凤呢?对了。还有晓凤。这个可爱地小妞!只有她最清楚我想干什么!袁之庆啊袁之庆。报仇雪恨地日子来了。我要先下手为强!等我把生米煮成了熟饭。看她敢跟谁去说去!当年。周凤不也是这样哑巴吃黄连。打落了门牙咽到肚子里去了吗!对了。事不宜迟!再不动手。等她跟小戴好事成双了。我就后悔不及了!想到这里。吴腊心中不由自主地骚动起来。
不一会儿,吴腊就回到了办公室。明天是会市的正日,这几天大家都要到市场去巡查。今天晚上,市里还有一个电话会议,真是都忙到一块去了。
吴腊刚坐下,电话铃响了。
吴腊:阿威啊,什么事啊?嗯,——是啊,是啊,是应该会一会了。嗯,什么,今天晚上?不行啊,有个电话会议呢!——噢,——算了,就别等我了,权当我吃过了,行吗?啊哟,何必呢?行行行,那我电话会议一结束,马上过去,你们先吃起来,行吧?好好好,一准过去!好吧?”
公安局刑侦科办公室里。
朱辉:“小戴,博书,看来,这个案子我要回避一下了。”
博书:“为什么?”
朱辉:“这个吴腊是我的亲伯伯。”
博书大惊:“什么?你的亲伯伯!”
朱辉:“我也是这次回去我父亲告诉我,我才知道的。”
小戴:“局里什么意思?”
朱辉:“我已经向局里打过报告了,要求回避,今天通知下来了。”
说完,朱辉把一张通知递给了小戴。小戴看了一下,把通知递给了博书。
小戴:“反正现在也无需再审讯了。林新的供词,你父亲的证词,还有丽珠的证词,加上晓凤的证词……”
博书:“对,还有那些指纹、血迹的化验……”
朱辉:“程序还是要过一下的吧。”
小戴:“是啊。”
博书:“头,那你父亲是吴腊的兄弟啰?”
朱辉:“不是。等案子完了我再告诉你吧。”
博书点点头:“哦。”
朱辉:“现在我们要警惕吴腊狗急跳墙,采取极端手段。”
博书:“那我们马上布控吧。”
朱辉:“行!小戴,下面的事你处理吧。”
小戴:“是。”
晚上,电话会议六点半开始,到七点半就结束了。会议一结束,吴腊就直奔李威家去了。几个人早早地就等着那里了。见吴腊来了,就高高兴兴地开席了。
今天到场的无非还是6奇、钟志浩、刘富钊、还有吴腊和胡益利书记等几个人。因为是会市的关系,邻近的几个乡的乡亲都会到江口镇来,用当地的俗话讲,这也是自家地方上喜庆的日子,差不多家家户户都有客人,镇上还请了戏班子明天起在在江口娘娘殿演三天的戏,另外还有电影队在环城路的十字街口也放三天电影。确实热闹。
酒过三巡,大家兴致都上来了。东拉西扯地聊起来,无非讲一些会市的新闻和演什么戏以及戏班子和演员之类的话题。
李威压低了声音:“老大啊,今天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吴腊心中有数但他还是故作好奇:“什么好消息?”
李威用右手做了个向上托的手势:“你的那个事快成了。”
吴腊:“真的?你听谁说的?”
李威:“市委组织部的孟部长。”
吴腊:“哦。”吴腊的消息是市委办公室的夏主任告诉他的。居然两个要人都这么说了,看来这个事应该没问题的了。吴腊心中像吹过了一阵凉风似的,甭提多舒畅了!
李威:“胡书记也要走了。”
吴腊:“真的?到哪?”
李威:“好像是省委办公室吧。”
吴腊:“那真是太好了!胡书记自己知道了吗?”
李威:“知道了,刚才你没到时,他们都在谈论这件事呢。”
吴腊:“哦,我还以为消息还封着的呢!”
李威:“胡书记的事已经是半公开的了。听说文件已经到了,只是还未宣布罢了。他走了以后,他那张椅子恐怕就是你的了。只是你那事可能还要等几天吧。”
吴腊:“等就等吧。”说完,吴腊举起手中的酒杯:“兄弟们,大家停一停,啊,听说胡书记就要高升了,这个好消息大家都已经知道,我呢借花献佛,敬胡书记一杯!表示祝贺,你们看看怎么样?”
大家齐声附和:“对,敬胡书记一杯!”说完,大家都一起站了起来。
胡利益一看,连忙端起自己的酒杯:“同喜,同喜!不过这个事么,现在还没有宣布,我看我们还是……”
李威:“胡书记说得对,我们先小范围非正式地庆祝一下吧。”
吴腊:“说得对,是应该同喜!胡书记能有今日,我们都该弹冠相庆才是!来,干了这一杯,今后我们南江县也好算是‘朝中有人’了!”
钟志浩:“胡书记,今后少不得要打搅您了!”
胡利益:“说哪里话呢!都是同舟共济的好兄弟了,一家人还说什么两家话呢!来,干了!”说完,就一仰酒杯一口把酒干了,随后,把杯口朝着大家巡了一圈。
众人:“好,爽快!”也都一口把酒干了。
吴腊离开李威家的时候,已经快一点了。今天,吴腊有一点点醉意。吴腊酒量不是太高,平时也不太喝酒,今天他是真有点高兴,胡书记一走,他就要提升了,到时候,哼!别说你一个小小朱辉,就是再来一打,也休想扳扳我动!半年前,正义的事上,尽管你李凯跳得再高,还不是照样让我给摆平了!你把案子挂起来,哼!挂就挂吧,到时候,看我不一个一个地把你们给捛直啰!你不看的啊,陶鲁元,堂堂中国最顶级的高等学府的高材生,还不照样拱手把自己的女朋友赔给了我。哎哟,那个妞真是够味!还有那些插队的知青,一个个自己都送上门来!更别谈那死心眼的书呆子袁之庆,哼!我一顶“美蒋特务”的帽子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还有你周凤,我真心真意等你这十来年,你居然死心塌地要为袁之庆殉葬!好吧,我也成全你!我吴腊生得逢时,我出身贫苦,又碰上文化大革命,那些自命清高的臭知识分子哪个能躲过去了?这就叫“天时地利”!那是天意!就是前些日子,他还请人算了一卦,那先生说,他今年运势极好,有升迁的运势,这不,不是应验了么!吴腊是最相信这种东西的。他坚信自己是最幸运的,只要坐上了县委书记哪怕是副书记的宝座,他吴腊就能呼风唤雨了!到时候,他吴腊要让晓凤从镇委书记的千金变为县委书记的太太!荒唐不荒唐不管了,让他们说去吧,到时候,不怕你们不巴巴地找上门来送人情!一想到晓凤吴腊心里就痒痒的。小东西前两年还挺依恋我的,早知道真应该早点下手,现在她有点长大了,倒是更妩媚了更撩人了,只是她自己会谈恋爱了,可惜啊!唉!——不行,叹什么气呀!现在她不还拽在我的手心里吗?对,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不能再等了!
吴腊加快脚步很快就到了家。虽说喝了点酒,可是他只是有点醉意罢了,还没有醉倒稀里糊涂的地步。他轻轻地开了门,蹑手蹑脚地上了楼。他到自己房间里打开棉胎柜,从里面拿出一双改制好的透明长筒丝袜,熟练地套到头上,迅地换了身他早已准备好的衣服,就悄悄地上楼去了。这个“头套”是吴腊早就弄好了的,他知道,如果他**裸地向晓凤求欢,肯定是会碰壁的,只能像当年对待周凤一样,趁其不备才能得手,这时也不怕她不乖乖地就范了!待到生米煮成熟饭,哼!跟你的亲爹妈诉苦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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