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之山寨英雄》第二零四章 平安里女人们的聊天

    上海从清未的一个小码头，在几十年间，现已发展成为民国乃至亚洲最大的现代化都市，这里靠着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长江入海口的便捷交通，在加上已经成为过去时的各国租界，带给这座东方明珠城市的繁华。
    上海还与一位传奇人物有关的事情，那就是李长庚的第一桶金就是在上海淘到的，也正是从那时起李长庚发明的上海速度，也已经深入到这个城市的骨髓当中，这是每一个上海人骄傲的事情，包括那些并不受上海人欢迎的东北人。
    东北大豪们在上海可以说是呼风唤雨的存在，江南人的细腻与东北人的粗豪碰撞在一起，自然是火花四溅，但这并不妨碍这座国际化城市的包容性。
    上海由于开埠较早，各省的商人都在上海抱起团来发展，但一些经济学家将上海的各省商帮大体分为新商帮和旧商帮，旧商帮以那些早期在上海发展起来的买办阶级。新商帮则是李长庚上台以后来上海发展的实业阶级。
    而最能代表上海的实业阶级就是东北商帮，这些东北大豪不注重穿着，不注重饮食也不注重住宅，但这些人又都有一扔万金的豪气，这让眼界开拓的上海原驻民很是看不起，把这些人称之为“暴发户”。意思是没有品味，没有情调，没有细节。
    可上海居民还是对东北商帮有着极大的好奇心与关注度，上海弄堂里的居民，每天都在看着报纸，发现一些东北暴发户们又要干什么大事了。
    上海最繁华的地方就是曾经的法租界，也称公共租界，这里面建成了许多中、西合并形式的住宅，但因为住宅的距离很近，有点向北京的胡同。上海人称之为弄堂。这有些违背了中国人邻居间要高打墙的做法。但适应性极强的上海居民也随着时间的流逝，发明出了上海的弄堂文化。
    一个被称为平安里的弄堂，这天中午做饭的时间又同往常一样热闹起来，做饭的妇女们端着菜坐在一起，似乎在暗地比较每家的生活状态，但又都做出一幅毫不在意的表情。这些妇女们坐在一起，聊着她们各自看到听到知到的新鲜事，彼此从对方口中，扩宽见识。然后在将自己与其她妇女交流出来的消息回到家中与工作回来的男人说起。这就是弄堂妇女的一种社交方式，从积极的看法来说。正是这种交流无形中开阔了这些家庭妇女们的见识。
    有句话说的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是老大，平安里女人中的老大就是住在14号的梅姐，梅姐能当上这群妇女当中的老大就是因为他的老公有一份好工作。梅姐的老公是这个弄堂当中唯一的白领，是东方日报社的一名记者。这份工作的收入其实并不比蓝领的工人能多多少，但有两个所有人都比不了的优势，一个是梅姐可以从他老公那里得到比这些妇女更早知道的信息，另一个就是梅姐的老公有一部报社相机。虽然李长庚早就在新社会运动和国家三转一响一咔嚓计划中，大力普级这些商品，但这时的照像机是需要一定的摄影技术来操作的，加上底片的价格并不便宜。这在精打细算的上海人看来，是有些不划算的。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对照像的需求，平日里那家孩子过个生日，亲戚窜门。都要求梅姐家的老公，来拍几张照片。虽然也要花上一些钱，但比去照像馆划算的多。因此平安里的女人都刻意去交好梅姐。而且梅姐和他老公有另一个身分。那就是他们两口子是外来户，是从东北过来的。平日里出手比较大方，这也是她能交好各家妇女的另一项本事。
    有这里一位妇人的话说，人家有本事的人，就是要巴结一下的哦！这两口子不会过日子，一点都不在呼花钱！
    这群妇女当中现在屈居第二位的女人叫阿金，一个地道的上海女人，她是这里曾经的老大，因为他先生以前是给洋行做伙计的，可别小看她老公的这份工作，以前弄堂里住的各家，想要买些便宜的洋货，都是要巴结一下阿金的。不过现在市场上的国货越来越多，价格也还公道，大家也就求不上阿金家的男人了。但不管怎么说，阿金还在这里保留了一定的地位。
    这里还有一位长舌的花嫂，是这个弄堂里的风云人物，五十多岁江北来的女人，带着一个正在上中学的女儿，没有男人，这里的居委会给她找了一份给人做钟点保姆的工作。收入也还不错，工作还很轻闲。这个女人在弄堂里搬弄事非的本事那是最了得地。虽然他不受这群妇人们的待见，但她却有足够的本事吸引这些妇人们的好奇心。
    弄堂里的女人们都有各自的本事和性格，但这三位却不知不觉中成为了这群妇人们的核心。
    今天这三位女人差不多前后脚一起来到平日里聚会的地点，这里曾经是一口水井，随着各家的上下水道修好以后，便被废弃了，被市政署改建成一个凉亭，不错的环境，加上曾经的聚会地点，受到了这群妇人们的热爱。
    今天大家聚齐的时间比往日要早上一些，但大家都全身心的择菜，这是她们的一种默契，把菜早早的择好，等着自家的男人回来。如果菜择不好，男人就回来了，就会让别家的女人笑话的。
    花嫂的年纪大些，可家里又只有两口人吃饭，菜比别家的少些，而且她给做钟点工的那家人非常好，经常会赠送她一些多买的菜，这些菜是从大市场里买的，本身就很干净。不象其他家的女人，菜是从农贸市场买的，虽然便宜，但择起来要麻烦些。
    她也是这群女人当中每天第一个发言的，“哎哟，你们听说了吧，大总统昨天坐着大军舰回到青岛了，好威风的喽！”
    一个女人接道：“对的啦，收音机里都听到的啦！”
    阿金也放下菜筐说道：“你们听我说的啦。大总统这次出国，可是绕地球转了一圈，叫做什么环球访问，到过所有列强国家的。我们家那位能看懂英文报纸，上面说大总统，把那些外国王子啊皇帝啊总统啊，比得都向芝麻粒一样不起眼的！”
    梅姐也放下菜筐，不是梅姐菜择得慢，而是她家菜的品种要比每家都多上一两样。“你们啊，说的是两回事。大总统出访，一边是为了访问世界诸国，一边是为了海军的环球训练。我们造了那么多的大军舰，不能摆在家门口里闲着。我家那口子说，造军舰不是为了停在自家门口里，是为了停在别人家的门口里。”
    一位妇人打差道：“梅姐说的很对的啦！以前啊我们上海滩外面停着什么英国人的军舰，法国人的军舰，日本人的军舰，美国人的军舰。上面挂着花花绿绿的旗子，这回大总统厉害紧的啦，把咱们民国的军舰停到洋鬼子家门口的啦，想想都是爽气！梅姐我说的对吧啦！”
    梅姐笑了笑：“阿庆家的。你说的对，我家那口子说，这叫场国威于四海，有了太平洋舰队的随行。大总统说话才有底气！”
    花嫂虽然也是外来户，但她最看不上梅姐，总想找她话里的别扭。因为在她心里。只有这样才会显得她更像是一个上海人。虽然他的上海话别的让人难受！“哎哟！真不知道那样大的舰队，开动一天要花多少钞票开动的喔，想想就叫人心痛，要我看啊，大总统兜里掏出票子跟那些洋鬼子一显摆，底气不就更足的啦！”
    梅姐看了花嫂一眼，挥动了一下拳头说道：“你兜里有十万块钞票，你赤手空拳的上街，就不怕碰上抢劫的。如果你腰里有一把枪让强盗看见，他抢你的时候他就会想值不值得冒险抢你对吧?”
    阿庆显然是站在梅姐一边的立刻接道：“就是嘛，我看还是手里有枪，心里不慌。梅姐，你家是东北那边过来的，听说你们那边家家都有枪的喔，你们家里有枪没有的啊？”
    “是有两把，我家那口子有一把启明一式自动手枪，我有一把民一式左轮。”梅姐轻松地说道。
    阿庆大吃一惊，激动地说道：“你们家有枪，你们家真有枪。好吓人的喽！”
    梅姐有些不能理解阿庆的激动，“这有什么啊，我们那边家家都有，我们两口子在那边的时候，星期天放假就拿着枪和朋友到野外去打猎。跟你们说我步枪打得还挺不错的。这不来上海这边不让带步枪，让我放我父母那里的。”
    “喔哟，你们那边家家都有枪，得多吓人啊，外一有个坏人拿枪抢劫怎么办啊，想想都怕人得咧！”
    “没什么啊，我们那边治安很好的啊！”梅姐提起家乡也很得意。
    花嫂还是不服地说道：“梅姐，你家真有枪，就拿出来让我们见识见识，我长这么大岁数还没摸过真枪的咧！”
    梅姐却好像没有感觉到花嫂在挤兑她，起身道：“好啊，你们都想看的话我就回家去拿，跟你们大伙说，我特别喜欢玩枪的，要不是我家那口子不让我显摆，早就拿出来跟大伙一起玩了。上学那会我可是我们校女生的打靶冠军，还参加过县里的比赛呢，听我家那口子说今年咱们国家就可能放开手枪市场，我已经去警察局审请经营执照了，你们等着啊！”
    看着梅姐回家的背影，花嫂做了个扭捏的动作，“唉哟，东北人真是野蛮了不得地，一个女人家家的还玩枪，你们说外一两口子打起来，会不会开枪的啦！”
    阿金说道：“可不是吗，世道变了，没看那些东北人来上海滩有多嚣张。现在好些的啦，前两年他们和那些帮会的，天天晚上打枪的啦。你们都知道的啦！连我们租界这时都不安生。”
    “可不是，有一”接阿金话的那个女人话说到一半就停口了，她看到梅姐手里拎着一个军用垮包走了过来，到嘴边的话硬吞了回去！
    梅姐坐回到原来的位置，把垮包放到石桌上，然后从里面掏出一把左轮手枪，摆弄了几下，递给身边的阿庆，“给。你不是想看吗？”
    阿庆连忙把手缩了回去，“我可不敢看的啦，好危险的啦！”
    “没什么，这是女式专用手枪，点38口径，里面没有子弹的。”梅姐把转轮卸开让大伙看了一眼，然后手枪直接塞到阿庆怀里。
    阿庆有些情绪激动，小心地拿起手枪摆弄几下，然后快速地递回到梅姐手里。“这个东西，你还是给我们说说就好法啦。我们都不懂得啦！”
    “好啊！这种枪结构简单，便用方便，体形也小，便于咱们女的抓握。这是转轮可以装六发子弹，一但有一发子弹不能击发，只要在勾动一下扳机，就会跳到下一发子弹，而且永远不会卡弹。缺点就是稳定性差些，而且装弹的数量比较少。在我们那边。每个到18岁的男女，长辈们都会送他们一把手枪，代表他们成人。女的一般都送这种枪。”
    “喔！”一群女人都被这种她们从没见过，在意识里十分危险的家伙吸引了。
    梅姐似乎很喜欢与大家讨论这个话题。又从垮包里拿出一把手枪，退下弹夹，拉动了一下枪击。从抛弹口退出一发子弹，又塞到阿庆怀里。说道：“这是我家那口子的，他说上班带着不方便，同事们也不喜欢他老带着这东西。跟你们说啊。这是长庚一型甲式手枪，口径9毫米。这种枪可为咱们国家军用制式手枪，这种枪在外国的售价是咱们国内售价的三倍。
    这种枪特别好，被外国人评为世界上最适后军用的手枪，没有之一，这是我家那口子花了两个月的工资才买下来的。他平日里特别珍惜，每个星期都要保养个一两次。
    阿庆一回生两回熟，到也不怎么怕了开口道：“这枪看起来好凶的咧！”
    “那是，这种枪发射出的子弹，停止性非常好！我们那边枪的样式多着呢，我的执照批下来，我就回老家那边进次货，我们那边枪的种类多着呢。现在之所以没放开枪支市场，就是争论到底是要限制长枪还是限制连发式长枪。要是限制连发式长枪就好了！那样就会多出好多品种。”梅姐自顾自地说着。
    阿金也被梅姐拿出两把手枪的气势压的够呛，小心地问道：“你要卖枪，能行吗，我听着怎么有些慌得啦。以前洋人在上海滩卖枪都是背地里卖的喽。外一出了事情，枪是从你那里卖出去的，你不怕被人告官司的啦？”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每支枪都是有记号的，而且买枪的人是要向警察局备案的，没事的！”
    花嫂也劝道：“梅姐啊，你年轻气盛，我可是过来人，大总统没回来之前，你看街上那些人闹得多乱啊！他们那时候多大胆子，要是那时候他们那些人有枪的话，可是会死好多人的。”
    梅姐听完脸色红了一下道：“那些人要是在我们那边敢那么闹，早就让人打成马蜂窝了，等着吧，那些人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他们太不了解大总统的手段了。我家那口子要不是有上级命令，早就上街跟那些人拼命了。”
    阿金想起了什么，“我说你们家那位，前些日子一直在家呆着呢，想不到你家先生平日里斯斯文文的，有这么大火气。”
    梅姐听完颇为自豪地说道：“他要是没几分火气，我还不嫁给他呢，他可是青年团铁血社的成员，国家军队预备役人员！只要大总统一声令下，随时要去参军打仗的。”
    几个女人都有些听傻了，想不到平日里一团合气的梅姐一家人，会有这样的背景，在上海人看来，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当兵打仗可是会死人的！
    而梅姐不这样看，他是受过良好的军事体育培训，一个男人，参军卫国才是最光荣的使命，当年东北三省参与中俄战争，家家都有牺牲，但这不但没有阻档东北人的参军热情，反到激起了他们的爱国情怀，在东北谁家的男人参军对于这家人来说是十分光荣的，邻里间都要高看一眼的。而且东北军番号在东北并不是需要保密的。
    所以谁家小伙子参军只要一报番号就知道你们家小伙子是不是好样的。
    特别是向东北军第一师、第七师这样的王牌师，那绝对是十里八街姑娘们追求对象。
    然而这种情况在上海，或者说中国南方，是还没有形成风气的，也正因如此，才有人提议是不是要在南方普及东北的军事体育培训，增强南方人的血性与爱国热情，特别是这次南方多地闹事，让大家明白在南方缺乏军事教育的必要性。弄堂里的女人们还远远没有想到，在不久的未来，她们将被居委会组织起来，进行军事体育教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