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国烟尘》第二十三章 搜索皇帝

    几个年轻人也过来了，其他人站得还远些，小白却径直走到巨人的脑袋边，好奇地打量着，还踢了一脚。
    “小白，过来！”翁守仁眉头一皱，翁家军纪律严明，每个人都不苟言笑，就这个小孙子天天皮得要命，也不知道是和谁学的。
    “是。”小白吐吐舌头，正转身走了，鲁旦突然大声提醒他小心，只见那巨人眼中突然喷出了火焰，朝小白延烧过去，小白连滚带爬，跑远了一些，但身上已经着了火，鲁旦、依依和盛颜急忙捧沙子扔到他身上，扑灭了火。
    巨人双手撑地，站了起来，抓起来自己的断刀，所有人都严阵以待，等着他下一个动作，却见他飞了起来，离开了鼎阳馆，朝西北方向飞起，众人都抬起头，只见天空中又多了百十个银色小巨人，跟在他后面，其中有十几个毫无生机地平躺着，被其他小巨人牵引着，一同朝西北方飞去。
    场馆内的几人乍见到那些小巨人，都是一惊。
    “东方，外面怎么样了？”翁守仁问道。
    东方百行摇了摇头，“军主，你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几个枪战士让出来马，翁守仁、翁白、蓝坡、空羽情、韵姑娘和东方百行以及几个年轻人都上了马，还没出场馆，就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和焦臭味，整个南封变成了一座修罗场。
    尸块分布在各种奇异的地方，又被火烤熟了，发出了令人反胃的味道，火焰使季节从冬季变成了夏季，血水被热度烘到地缝中，石板路上，墙壁上，变成了恐怖的涂鸦，还有一些断肢的、被大面积烧伤的居民依然活着，发出令人心悸的惨呼声或呻吟声。
    翁家军战士正在四处帮忙处理伤员、救火，见到翁守仁，全都停下来行军礼，翁守仁示意他们继续。
    一行人马行在马道街上，没人开口，这样的惨状让所有人都笼罩在痛苦和悲悯之中，行到了驿道上，翁守仁勒住了马缰，“各位，大家分开去救人吧，我和翁白作为臣子，必须进宫面圣。东方，你带着人快速巡城一周，看有没有残存的怪物，没有的话，也参与救人吧。”
    大家得令散开，翁家父子沿着驿道朝北行去，皇宫现在还燃着熊熊大火，那些建筑中的木结构以及木家具太多了，等火灭之后，只会留下断壁残垣吧。
    他们没有遇到任何守卫，轻易地进入禁城。翁守仁和翁白来过皇宫很多次，但只行了一会儿，他们就分辨不出身在何处了。
    到处是火焰，到处是废墟，宫女和太监的尸体遍布各处，一个不详的念头出现在翁守仁脑中，皇上不会已经龙驭宾天了吧。
    和东方百行、单外峰分开后，复中平带着三百人进入宫中，同样如入无人之境，他们绕过大庆殿，又拐过紫宸殿，在着火的宫殿间穿梭着，还穿过烈火进入了御书房，但是完全没有皇帝的踪影，好不容易找到了两个神志还清醒的太监，他们同样不知道皇帝在哪儿。
    这一队精壮的骑兵立刻引起了盘踞在禁城上空的两个小巨人的注意，他们挥舞着燃火大刀俯冲了过来，复中平早已注意到了那两个小巨人，他却佯作不知，暗暗做了个手势，三百名刃战士分散开来，形成了一个不规则的圆形。
    两道火柱袭来，小巨人随之挥动燃刀砍向刃战士，骑兵立刻散开，躲开了火柱，同时阵型变幻，把两个落地的小巨人围在中间，策马聚拢而来，三百个翁家军刃战士抡起镔铁阔刀，瞬间把两个小巨人砍扁了。
    搜索了一圈，复中平带兵来到了后宫，他犹豫了片刻，驱马直入，后宫虽然也是一片狼藉，但亭台水榭多，状况还好些。复中平把注意力放到了假山亭台间，皇帝陛下最好的选择就是躲在那些地方。
    一个衣衫褴褛、难以蔽体的女子突然从一座假山后转了出来，怯生生地看着眼前的这队人马，“你们是翁家军吗？”
    “不错，陛下在哪里？”复中平挪开目光，沉声问道。
    “陛下躲在这里，还有皇后和太子也在！”那女子惊喜地喊道，“你们快来。”
    复中平停住人马，带着三个刃队朗将跟着那看起来像宫女的女子身后，转入了假山之中。
    约莫走了百步，宫女停住了脚步，恭声说道，“陛下，娘娘，太子，奴婢见到了翁家军的将军，带他们护驾来了。”
    前方的泉石洞穴中被搀扶出了一个人，正是当朝皇帝睿文帝，他满面尘灰烟火色，看到复中平，大喜，急忙扶起了跪倒的复中平，“爱卿快快平身，你救驾有功，朕定加重赏。”
    睿文帝身后，转出了病恹恹的皇后，和畏畏缩缩的太子，太子看到四周的烈火，又心有余悸地看着天空，“那些怪物都走了吗？”
    “回禀太子殿下，妖物已经被赶走，请太子殿下安心。”复中平禀道。
    “吓煞我也。”太子深呼了一口气，半天工夫，他已经被惊骇了两次，直觉头脑发晕，两腿发软，站都站不稳了。
    “陛下，现在宫殿都已焚毁，末将请陛下移步湖边亭歇息，那里没有被大火波及，还安全一些。”
    睿文帝无有不准，复中平引睿文帝、娘娘、太子和几个宫女出了假山，扶他们上了战马，绕过假山和杏岗，朝北侧的大龙池走去。
    大龙池是引后宫北边的三十里河河水而成，往日里池水清澈，绿柳成荫，池的北边还特辟了一个荷塘，一到夏季，一塘绿圆，万朵紫红，端的漂亮。但现在本是冬季，再加上刚才的大火，湖边塘面光秃秃的，还漂了一层木灰，甚是衰败。
    复中平引帝、后和太子到了池南的一座水亭边，抬头一看，这才知道此亭叫做飞华亭。
    宫女服侍陛下坐好，枪战士撇开池面的浮尘，取来清水，供天子等清洗了一番。太子口渴，皱着鼻子喝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