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国烟尘》第六十五章 战争是啥

    “我们还杀了他们一些人。”风向有些心虚地说。
    “那是因为他们没有抓出我们，否则也会杀了我们的。”瘦竹竿说。
    这话令三十几个人心中都是一寒。
    “咱们还是回去吧。”大家异口同声地说。
    “别忘了我们的餐车。”胖子对明仁说。
    没有什么风，还是山坡，这些风之国人无精打采地爬着山，但是他们身体轻便，倒也爬得不慢，明仁独自拖着沉重的餐车上山，依然走在所有人前面，胖子很想坐上去，隐隐又觉得这样有些过份。
    大约二十万军队。
    明仁想道，这还是看到的，眼前这个国家的强大超出了他的想象，自己回去能动员多少人？这个问题不想还罢了，越想越吓人。
    “这里还真好玩啊，”胖子在后面嘻嘻笑着，“吃的东西真够味儿，可惜时间太短了，我没来得及学。”
    “没事，以后再偷偷过来，反正那些土人也抓不到咱们。”风向嘻嘻笑着。
    “是啊，他们身子可真笨，”瘦竹竿附和道，“长的又大又笨，风好的时候，他们骑马都追不上咱们。”
    大家全嘻嘻笑起来。
    只有我一个人在担心。明仁无奈地想到，风之国人的乐天精神连他都常常感到吃惊，他们从来不会担心一个事情超过两分钟。
    光幕如昔，只是穿过光幕时，大家的心情完全不同了，除了明仁，大家变得更高兴了，那种发现了一个不错的旅游地的高兴。
    一入风之国，风立刻大了起来，所有风之国人都欢呼起来，那个国家的风向不定，时有时无，这些天他们没少靠自己滑，可累坏了。
    风向正是归家路，大家纷纷扯起风筝，朝东驶去。他们的目标是五百里外的风水城，风水城是环大泽四大城之一，也是风之国排名第二大的城市。
    一路上，他们遇到了很多游屋。游屋是风之国特有的一种房子，房子底下装了几十个轮子，房子顶部用粗壮的金属系着一个超大的皮风筝，为了应付风力的拉扯，房顶、地板和四边柱子都是用坚硬的金属做成，墙壁根据个人爱好，有木头的，有皮质的，有混合材料的。不同于大可国，这里的房子没有窗子，而是由房顶和地板上延伸出一些弯曲的U型金属管，管上凿孔，起到通气、透光的作用。风不大的时候，屋主会根据风向打开四扇门中的三扇。游屋中的家具大多都是定在、镶在、钩在、挂在墙壁上，器具也相应的定在、镶在、钩在、挂在家具上。餐具肚大口小，金属制成，不倒翁设计，上面还可以拧上盖子，遇到真正的大风，把盖子拧好，等风小了之后，饭菜一丝不洒，还混合得更均匀了。如果想停下来，可以掀动金属柱上的机关，几根头部尖尖的金属铁棍就会插入地面，这些尖铁棍被称为屋定。
    所有的游屋主都认识明仁和瘦竹竿，也知道他们穿过了那道奇异的光幕，因此每一个遇到的屋主都下了屋定，热情地拿出食物，招呼他们，同时询问光幕后面的事情，大家也就会热情地描述一遍，每个人感兴趣的事情不同，因此这种描述会持续很长时间。难能可贵的是，遇到下一个游屋主时，瘦竹竿他们会用同样的热情重新描述一遍，然后扎扎实实地再吃上一顿。
    尽管是顺风，但走到天黑，他们只是走了一百里，平时顶多一个时辰就能走这么远。照这个速度，走到风水城需要五天，风之国人虽然喜欢斗殴，不害怕杀人，但却没有真正的军队，要动员那些喜爱享受的风之国人参战，即使能成功，也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到时候，恐怕光幕后面的庞大军队已经兵临城下了吧。
    “不能这样了！”想到这里，明仁突然脱口说道，“我们必须立刻赶到风水城，动员人们起来准备战争！”
    大家突然都愣住了，屋主晃了晃杯中的酒，“我屋里还有一罐子好酒，我拿出来，大家一醉方休！”
    大家欢呼一声，重新吃喝起来，瘦竹竿笑着走了过来，拉着明仁坐回了餐桌上，“不要慌嘛，你连这里的人都说服不了，怎么说服风水城的人？坐下来，好好喝上一顿，屋主把他最好的酒都拿出来了，拒绝就太不礼貌了。”
    明仁神情不属，欲言又止。
    “何况，”瘦竹竿对着明仁挤着眼睛，“游屋主们很重要的，我们告诉了他们，他们就会告诉所有人，比你跑风水城做讲演速度快得多了。”
    “可是，你们只是在说吃的喝的玩的，几乎没有提到对方的军队。”明仁叹了一口气，他承认瘦竹竿说的有些道理，在风之国有一句谚语，不要把秘密告诉游屋主。游屋主传话的能力实在太强了。
    “这才有用啊，”瘦竹竿两手一拍，好像两个竹竿敲打在一起，“风之国人对什么感兴趣？不就是吃喝玩吗？你要和他们说去光幕后面打仗，保管没有一个人有兴趣。”
    “我现在不想去打仗，只要能守住咱们的国家就行了。”明仁闷闷不乐地说。
    “明仁，你太悲观了，”瘦竹竿眼睛中满是明朗的笑意，“那些军队虽然人数多，但是蠢笨如牛，咱们三十几个人在里面纵横自如，丝毫无损，怕什么。”
    “就是咱们人数少才没事的，人多了呢，难道能一直跑吗？”明仁情不自禁地反驳他，“两军对战，与平时的好勇斗狠是不同的。”
    瘦竹竿愣了一下，又想说什么，游屋主拿来了酒，他立刻撇下明仁，抢着喝酒去了。
    这么走走停停，在明仁的催促下，他们用了将近三天时间才赶到了风水城，三十多个伙伴每个都胖了不少。
    风水城是一座没有城墙的城市。所有的风之国城市都没有城墙，因为这里的城就是建立在利用风力的基础上的。城的四角有四座巨大的风磨台，统称为四方磨台。其实，它们就是四座巨大的风车，除了中央的风神殿外，这是城中最高的建筑了。四方磨台采集四方之风，连接街道上的活动地面，那活动地面四通八达，居民可以随意上下，前往自己想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