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国烟尘》第一百九十二章 收集盒子

    香郎消去了辟水罩,大殿中空气干爽怡人,无一丝一毫异味。
    “里面什么都没有,”小娘顾盼了一阵儿,眼光落到了大殿中央的铁盒子上,“就那么小小的一个铁盒子,真是怪。”
    “这才说明它珍贵,”香郎道,“就像我的那朵心月日中花一样。”
    四人兴高采烈地朝里面走去,只是走了几十步,盛颜就神色茫然地停了下来,呼吸却变得十分急促,布诗停了下来,他看向盛颜,脸色马上变了。
    “盛颜?”
    他轻声喊着,盛颜却全不理会,呼吸却更加紊乱,目光中全无焦点,布诗罕见地慌乱了,他抱起盛颜,朝大殿入口处跑去。
    “盛颜姐姐怎么了,布诗哥哥?”香郎快速跟了过来。
    “盛颜,盛颜!”布诗声音不大,语气十分关切,充满了抚慰人心的力量。
    盛颜慢慢睁开了眼睛,她冲着布诗微笑了一下,“刚才发生什么了?”
    “这大殿有些古怪,你刚刚失去了意识。”布诗轻轻抚了一下她的头,“好些了吗?”
    盛颜点点头,“恩,在这里好多了。你们去吧,看来我进不得这个大殿。”
    布诗回头看了看大殿深处,“我留这里陪你。”
    “布诗哥哥,那你们在这里等吧,我去把铁盒子取来。”香郎笑道,“很快的。”
    他快步朝大殿中央走去,赶上了等着他的小娘,两人开始还肩并肩地走着,但很快,他们两人像赛跑一样,争先恐后地朝大殿中央跑去。
    布诗看盛颜无恙,于是背着手走到了大殿门口,看到那两个孩子气的小家伙,他不由地笑了。
    但笑容很快凝固了。
    他看到了一堵熟悉的墙,一扇熟悉的窗,和一个熟悉的背影。
    布诗颤抖起来,他的手背不住了,无力地垂到了身体两侧。
    那是母亲。
    布思站在窗前,看着空羽情离去的背影,她知道,这一别之后,再难相见。
    她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在那里面,一个小生命已经生根发芽,有了他,自己和那个男人之间的羁縻将永远存在。
    浓绿万枝红一点,动人秋色不须多。
    这是你第一次见我时吟的诗。
    空羽情的身影消失了,眼泪从布思眼眶中涌了出来。
    她看向了自己的肚子,轻轻说道。
    就叫你布诗吧。
    布诗身子一震,从幻觉中清醒了过来。
    “还真是个小小的铁盒子啊,”香郎还是早到了一步,他伸出手比了比,“不过比巴掌还是要大些的。”
    “真丑,”小娘只看了一眼那个铁盒子,就失去了兴趣,“快点拿起来,咱们走吧,费了这么大劲儿,真不值得。”
    香郎笑了笑,伸手抓住了铁盒上的铁棒子,用力拉了一拉,没有拉动。
    “啧啧,连个小盒子都拎不起,真是出息了。”小娘鄙视地冷笑着,“那个辟水罩大多数时间可都是我在催动着,须是累不到你。”
    “你厉害你来。”香郎赌气地一松手,站一边去了。
    “我来就我来。”
    小娘站在铁盒前,手中出现一团青黑之气,裹住了铁盒子,她催动黑气,朝上提,盒子一动不动。
    香郎笑了,小娘跺跺脚,咬着嘴唇儿,她手下的青黑之气变得十分浓密,凝固成了一支手,捏住了小盒子,奋力朝上提,小盒子似乎摇动了一下,再仔细看去,却一丝没有挪动。
    香郎双臂抱在胸前,晃着腿儿,恼得小娘破口大骂,“你是个死人啊,不会帮帮忙!”
    “哼,你不是厉害吗?”香郎说着,还是动了手,他拿出琉璃杯,抹动杯沿儿,生出一滴大大的玉露,倾倒了下去,玉露滴破黑手,落在铁盒子边上,化为了一颗种子,枝蔓着包住了铁盒子,种子之力能穿山裂石,这仙种更是非凡,和黑手上下一合力,把铁盒子从钻石大殿上启了出来,被白生生的芽苗托着朝上升起,香郎一把抓住了它。
    “到手了,咱们快去看看布诗哥哥和盛颜姐姐吧。”香郎收了琉璃杯,朝入口处走去。
    “这个大殿怎么办?”小娘道,“就留在这里?”
    “随便,”香郎道,“你要喜欢,就收了玩儿。”
    盛颜已经神色如常了,布诗看了一眼香郎手中的铁盒子,“任务完成了,咱们可以离开了。”
    “盛颜姐姐的任务还需要帮忙吗?”香郎问。
    “咱们都把雨之国转几遍了,我的事儿早就好了。”盛颜笑道。
    “那就好。”
    香郎做法,变出辟水罩,把四人包在中央,离开了钻石大殿,小娘背后出现了一团青黑之气,好像一个巨大的斗篷,罩住了钻石大殿,她还有些担心拖不动,没想到这巨大的大殿比铁盒子容易摆弄多了,只是一拉,就被她拉走了。
    四人离开了雨之国,把布诗和盛颜送到了南封城,香郎带着铁盒子回了花神地,小娘则拖着那个巨大的钻石大殿,辟开大地,回地府去了。
    “这种事你还需要考虑吗?”扶郎拍了一下桌上言御王写来的信,“我六王叔说得很明白了,你想失民心吗?”
    “扶郎,这么快,你就忘了这些日子为什么骂我了吗?”吴胜苦笑道,登基为帝,占据大可国大半个江山,正应是意气激昂的时候,但他脸上却添了颓废之感,“你不是说我是天之国人的走狗吗?做别人走狗起码有一样好处,你父皇需要担心的事情,我不用。”
    “做走狗,还不是任主人打骂,”扶郎冷笑着,“天之国人翻手为云覆手雨,你信得过他们,他们可不把你当一回事儿。”
    吴胜把茶重重地放到了桌子上,他脸上阴云密布,忍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地叹了一口长气,“扶郎,以后我们都要这样说话吗?”
    “你还想我怎么和你说话?我们之间还需要那种虚假的脉脉情意吗?”盛颜冷着脸,控制着内心沸腾的情绪,胸口迅速地起伏着,“你现在占据了太半的江山,我对你也没有利用价值了,刚才的话,就算我白说了。”
    “要我怎么说你才会相信,你不是我的筹码,”不是很久了,“我现在就去安排,”吴胜站了起来,“亡苦国最在乎的,就是百姓。”
    扶郎坐在空荡荡的房间内,愣愣地发着呆,突然,她猛地把桌上的茶杯全拨到地上,趴桌子上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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