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国烟尘》第二百四十四章 影视转播

    “可是我没有和你谈交易啊？”布诗有些不解。
    “你爹买给你的，”秦博士说起这笔交易，有些洋洋得意，“你爹送给孔峰一本剑谱，孔峰说服苏情给了我一些天之国大将金属，我把通宝给你，各取所需。”
    秦博士取了铁盒子正要走，突然想到了什么，嘱咐布诗道，“通宝肚子中的黄色金属腔体，是我借半和尚的，经过这次危机后，要还给半和尚——我提醒过你了啊，到时候别说我是奸商，我秦博士可是童叟无欺的。”
    布诗对那种东西毫无兴趣，正要答应一声，秦博士已经屁颠屁颠地跑了。
    布诗不知道的是，这样的机器人，秦博士多的是，他遍布大可国各地的秦店里满是各式各样的机器人，为他制造着各种各样的赚钱玩意，以及新的、更高级的机器人，爆发式增长的机器人为他撑起了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以不可思议的效率为他积累了难以记数的财富。通宝只是一个普通的特型机器人，虽然它在智能方面似乎发生了突变，但除了贫嘴和忤逆，也没什么用——这是他做过最划算的一笔生意了。
    大敌当前，浩荡山上却没有那种应有的紧张气氛，翁家军已经有段时间无事可做了，翁家军无事可做，整个天下的军队就都无事可做，连那些新获得飞行能力的突破者都帮不上什么忙，只有半和尚、表弟、苏情和通宝各分了一个盒子，正在抓紧时间练习。
    布诗和盛颜一同从浩荡山前的地下通道口进入地下庇护所，他今晚有一场黑市拳赛要打。
    也不知是为了什么，越是末日将至，人们越是狂热，黑市拳赛也越是火爆。天象的改变不但在顶级层面催生了一批突破者，也在民间格斗者中产生了许多特异能力者，熊的力量，豹的敏捷，犀牛一样的抗击打力，全加入了顶级黑市拳手的能力清单，不过面对布诗这样的真正突破者，那些能力全都没有什么作用。
    盛颜总是惊奇于布诗的徒手格斗能力。在地下黑市之外，他要么不出手，要么出手必用剑，但是到了这格斗场上，赤手空拳的布诗攻击优雅而高效，盛颜慢慢明白他的雅号“花公子”的来历了。
    场地中弥漫着浓烈的烟草味，汗水味，荷尔蒙味，盛颜躲在包厢中，遮着面纱，依然对这里的味道感到不适，震耳欲聋的呼喊声也令她频频皱起眉头，但当那头“人熊”轰然倒地、鹰隼男子把一包金叶子送到她的手中时，盛颜心情立刻好了起来。
    “没想到地下拳赛的收益这么高，”盛颜掂了掂布袋，比上次沉重了许多，“我都动心了。”
    “有七星社的二星杀手参加，我自然欢迎，”鹰隼男子笑道，“其实以前收益没这么高，这一切说起来还要感谢秦博士。”
    “秦博士？关那个吝啬鬼什么事儿？”
    “他的影视转播技术啊，”鹰隼男子道，“现在更多的人能通过加密频道观看我们的比赛，收入自然翻倍了。”
    “感情那个吝啬鬼还帮了你一个大忙。”
    “他也没白帮忙，光转播费用，就收了我们一大笔，而且他现在还搞什么广告，天知道能收多少钱。和他比起来，我们都是穷人。”
    “那个人啊，钱早花不完了，却还没个够，”盛颜笑道，“我听说，他已经在设计大飞船，要把人送到月球上去住，又是一个大商机。”
    “月球？”鹰隼男子奇道，“如果那里能住人的话，我倒想买一张票，这地球越来越不适合住人了。”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地球要是没了，月亮还能存在？”盛颜看布诗走了进来，笑着站了起来，“行了，我走了。”
    “慢走。”
    盛颜把那包金叶子递向布诗，“分量又增加了，你一场比赛比我一年的薪水还要高。”
    “你拿着吧。”布诗没接，“其实，我够花就行了，打完这一轮比赛，我就不比了。”
    “别啊，人秦博士都是首富了，还天天想法赚钱呢，你起码要赚够下半辈子花的，我替你算过了，打完这一轮，再打一轮，下半辈子就是奢侈着花也够了，也不用去做那个什么赏金猎手了……”
    “我看你也是个小财迷，”两人来到地下庇护所的大街上，防空警报响了一天，地下庇护所又变得熙熙攘攘，热闹非凡，“明天可能就是世界末日了，你还算这些。”
    “即使是，算了也不多，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盛颜笑道，“万一不是呢？生活还要继续吧？”
    “万一不是，我还是愿意做赏金猎人，按你说的，二十岁退休，也太早了些。”布诗笑道。
    两人说笑着，离开地下庇护所，夜色已深，天空中不但有个大大的月亮，还新添了三颗星星，两白一金，那是两个大将和盈极王的星舰，这种诡异的景象可不是前人能够想见的。眼前就是浩荡山，浩荡山上也通了电，灯火辉煌。
    “这样的浩荡山，倒也挺漂亮的。”盛颜挂在布诗身上，看着满山灯火，一川飞絮，第二天可能就是末日，这种感觉令现在更为真实，每一个细节充斥着他们的每一寸肌肤，盛颜流下泪来。
    “哭什么，傻姑娘？”布诗拢紧了盛颜，轻薄的衣料下，两人的体温交互。
    “好美。”
    盛颜轻轻啜泣着，“你说，明天我们还能在一起吗？”
    “当然能了。”
    “可是，明天我们可能就会死去。”
    “那么，我们将永远在一起。”
    “那么，我将不害怕死亡。”
    两人相视一笑，携手上了浩荡山，在山间，有一栋小白儿时最喜欢去的木屋，现在已经半废弃了，盛颜收拾了收拾，每次来浩荡山就和布诗住在那里——这件事把小白气了个半死，一直寻摸着放一把火把这木屋烧了，但却又总舍不得下手。
    上山的路上，盛颜摘了几个苹果，在山泉中洗干净了，用自己的镖切成了均匀的十几瓣儿，两人坐在窗前，边吃苹果，边听着风穿过树林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