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着这人直入林荫小道,蜿蜒的小道几拐几转,转进一处山谷,从谷中流出一条溪水,整个景sè倒像是人间仙境一般。小路的尽头,一茅屋若隐若现的呈现在秦昱眼前。一石桥横跨在小溪之上,桥侧一颗老树只剩下了枯燥的树干,树干上围满了滕蔓。实在是一派宁静祥和的田园风光。让秦昱看的心旷神怡。
走到桥上,秦昱停了下为,打量了一下古树,看看桥下的流水,秦昱心中冒出那首jīng典的词来,他随口念道:“枯滕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语音未落,只听一个声音传来:“好一个断肠人在天涯。”定眼看去,桥下对面走来一人,仙风鹤骨,两袖飘飘。
“俗,实在是俗,一切跟电视里演的一样,老子念首诗,肯定要有人出来喝采。”秦昱心中暗自好笑,这种场面见的多了。
那人如何知道秦昱的想法,走近跟着,做了个揖道:“公子,老夫有礼了。”秦昱回到古代已有时rì,这些rì子跟着二秦也学会了一些古代礼仪。于是也回了揖道:“不敢,老者有礼。”
“老夫刚才在平三村中看见公子所为,颇为欣慰,再听的公子所言,定是皇族子弟,不知老夫所言属实?”老者快人快语,一语道破秦昱的身份。
秦昱见老者猜出自己的身份,他此来本就有意想请高人出山的,如何不开诚布公,于是说道:“小子秦昱,敢问老先生如何称呼?”
老者大惊,失声道:“公子就是当今代政王?老夫失敬,老夫只以为公子可能是个皇室子弟,没想到却是代政王本人。”老者连道失礼。
“老先生不必如何多礼,不知老先生如何称呼。”秦昱再次问。
“老夫姓钟,名儒机字颖石,隐于此谷之中已有多年了。”老者说了自己的姓名。
“我先生本原先是先朝御史大夫。”引路那下人此时插口道。
老者白了他一眼,然后对秦昱道:“小童不知天高地厚,还望代政王见谅。“
秦昱见钟儒机称那人为小童,心中暗暗好笑,这人看上去比自己还大,居然还称小童,真是前所未闻。不过眼前这位老者居然是朝中大臣,为何又隐居于此?
“原来老先生是先朝大夫,小子失敬了。”秦昱连连装作失礼。
“老夫不敢,这里不是说话地方,肯请代政王屈驾前往舍下一谈如何?”钟儒机道。
“正要请教老先生,如此就扰挠了。”他近rì努力学习古代的礼仪,倒是问答有礼,没有出丑。
钟儒机带着秦昱来到茅屋,在草堂中坐下,小童上了茶,二chūn自在院子里守候着。
秦昱首先问道:“老先生既是先朝大夫,缘何会隐于此处?”
钟儒机于是说出原委:“老夫是在始皇陛下驾崩后归隐的。本来老臣指望代政王之先父扶苏太子登基继承大统,扶苏太子生xìng仁慈,很得人心,如果他能够为皇,必是我大秦之福,没想到赵高与李斯篡改遗诏,立胡亥为帝,又逼死扶苏太子,老夫就知道这大秦已然将发生变故。老夫虽有心维系,却无力与赵高对抗,只好退守其身,隐于此处。二世以来,民不聊生,jiān臣当道,祸乱四起。然朝中全是阿谀之人,在外未有领兵之将,眼见我大秦基业毁于小人之手,老夫本待不问世事,老死于此谷中,不料今rì遇到代政王。听闻代政王为天下人着想,深是感动,因此,斗胆请代政王下驾舍下,听听代政王的理想。”
“这老头儿,有点老jiān巨滑的感觉,知道何时进退,却又说的如此圆滑,老子得小心些,别着了他的道儿。”秦昱听了钟儒机的话心中暗想。钟儒机这番话在当时说来可能确实是一番隐士或称为高士之言,然对于熟读历史且又了解中华五千年文化的秦昱来说,却像一投机倒把之人说的话。“此人既然能说出此话,定然有一番才能,虽为投机倒把之人,未必不能为我所用。”
“唉,小王哪有什么理想可谈,只希望能守住祖宗这份基业,不让他在我辈手中消亡也就是了。”秦昱学着隐藏城府,不轻易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代政王差已,想代政王钜鹿退项羽,后宫斩赵高,立扶当今天皇上,不会就只想守住这点地方吧。代政王是嫌老夫不中用,不愿意对老夫吐露心菲吧。”钟儒机果然聪明,一眼就看出了秦昱在敷衍自己。
“呵,老先生果然独具慧眼,小王想听听老先生对小王的看法。”秦昱还是不想先说自己的想法。
话到这份上,钟儒机也猜出秦昱在考验他了,他不慌不忙的慢道:“代政王果然了得,那老夫就随意猜猜代政王的想法吧,如果有错,代政王就当没说过吧。”
“请讲!”
“代政王自钜鹿击溃项羽,一战而闻名天下,老夫猜如果要助章邯将项羽打回彭城以代政王的才华也不无可能。”这老家伙一来先给高帽带,让秦昱听着心里确实舒服。
“然代政王并未如此做,却是赶回咸阳,处心集虑的利用当今皇上除掉赵高。从这一步来看,代政王不愧是深谋远虑之人,深知朝中有此jiān臣,万事都无法进行。但除掉赵高之后代政王力扶当今圣上,此举老夫觉得其中必有原委,因为以代政王之大才居于帝位如何不可,但老夫不敢肯定其中的原委。只到不久,皇上下旨要出巡华山,这一点更加证实了老夫的猜测。”
“哦?不知老生先所猜何事?”秦昱听他分析的头头是道,心下大骇。
“代政王并非扶苏太子之子,也不是赢氏一脉。”钟儒机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
“何以如此猜测,请老先生直言。”秦昱虽听的此人道破自己的来历,仍旧不动声sè地喝着茶。
“代政王若为赢氏之后,铲除赵高时就可自立为王。却掩人耳目的去立赢婴,为得是让赢婴向天下诏示其身份。扶苏太子为人谨慎之极,如何会在民间留有一子,且他生xìng仁慈,决不会放任后代而不管,让代政王流落民间。这一点未必那章邯就看不出来。只是当时的时局紧急,他本意是让代政王当替死鬼,或者等时间变了,将代政王献与项羽,或可免死,然代政王出谋划策击败项羽,他才有了心悦诚服的感觉。后来代政王许以高官厚禄,以代政王的才能足亦夺取帝位,那时候代政王君临天下,挥兵平乱再兴我大秦江山,他章邯也就不像今rì之章邯了,因此他才心悦诚服的在钜鹿抵抗着项羽。不仅章邯如此,关外各地秦军守将亦怀此心,才有这僵持的局面。”钟儒机一点点的给秦昱分析。
秦昱听的一身冷汗,回想起来,那rì在间章邯军中的种种情形的确如钟儒机所说,如果当rì不是那两场反击战打胜的话,很可能章邯就将他献给项羽请功了。
“章邯这家伙,差点被他卖了。”秦昱自言自语道。
“代政王不必恨他,这也是时事所逼,不过现在章邯是一心诚服于代政王,这将是代政王非常有利的后盾。”钟儒机继续道。
“靠,这老家伙果然厉害。句句讲到点子上。”秦昱看着涛涛不绝的钟儒机。
钟儒机哪里知道秦昱的想法,仍然不停道:“皇上出巡华山必然不是出自皇上自己的主意,纵观朝中能说服皇上的只有代政王一人而已,而皇上下旨时,代政王又力阻之,这很显然是事先设计好的,虽然此次出巡是代政王的一个计谋,但此计也不无好处,一则可安秦地之民,二则告知天下朝中已有对策,不怕他们作乱。不过我看代政王怂恿皇上出巡的目的必不在于此。”
秦昱此刻已然不能再隐瞒什么了,这老头儿把自己的所想的都讲了出来,看来这古代确有厉害之人,他有点把古代之人低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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