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县,最大的一所客栈里,多了几名外地来客,由于商县在峣关与武关之间,而项羽目前正屯兵武关,所以关中东部这一带的民众人心不安,多有移往关西或者蜀中,而客商因为战乱,也纷纷避开两军大战之地,少有往武关入关中的,所以商县的呈现的一片萧条,好不容易接到这一行人,客栈的小二和常柜的已经惊喜万纷,来人出手大方,直接包下了整个客栈,有了这些费用,这客栈又能再开的几天了。
诺大的店堂内,只有两桌人在慢慢地吃喝着,小二和掌柜的都在猜测这行人马的来头,看那为首的公子,相貌翩翩,众来对他的一幅恭敬地态度,怕是咸阳来的达官贵人,自这队人马一住进客栈,马上就有随从占据了各个角落,好像在担心有人找这公子的麻烦,自己几次想问究竟,但那行人好生的凶暴,说什么多问一句,就烧了这店子。这都什么人嘛,要不是看着给的钱还不少,真难得伺候这些大爷们,天下哪有开店的不问住店的人的,谁不知道商县自己的这客栈是最大的一家店,往rì来往于楚地与咸阳之前的商人们哪个不是抢着住在自己这里,自己凭着这么好的人缘,打听到多少消息,咱这店自打咱老太爷时候就开着了,当时诸侯的使臣入秦拜见秦王的时候还住在本店呢,有啥了不起的。虽然说是这么说,但这乱世慌慌的,还是少惹麻烦的好。[]
来者正是秦昱一行人,咸阳离商县不远,一天的路程就到,秦昱只带着钟儒机出来,朝中事务暂由秦良代管,反正秦昱登基后也并不是每rì期临朝,大臣们倒也习惯,只要不是很长时间,一般也不知道秦昱悄然的离开的咸阳。
“先生”秦昱私自出来,当然得改口掩饰身份,自称姓周,乃是咸阳富商公子,钟儒机为自己的老师,出来游山玩水,反正有钱人家喜欢搞这些调子,平常的老百姓们倒也习以为常。“先生,我听说商县乃是先君商秧的封地,不知是否?”
“回公子,当年商君辅佐孝公击败魏国之后,孝公把於(今河南内乡县东)、商(今陕西商县东南)之地十五邑封给他,因而号为商君,此地也因此称为商邑,当孝公死后,惠文王车裂商君,收回了封地,直至始皇帝平定天下,推行郡县制,改商邑为商县。”钟儒机逮着机会就会卖弄一番学识,不过秦昱倒也没在意,“唉!商君对大秦多有贡献,到头来却身首异处,连自己的封地也没了,大秦愧对众多的先贤啊!”
"公子能有此心,实乃大秦之福!”钟儒机自然是要拍马屁的。
“斯人已逝,算了,待天下平定之时,着人为商君修建一雕像,表明其功绩,供后人赡养吧!”秦昱黯然道。
“公子仁义!”
“对了,先生,可有打听到四皓的消息?”秦昱转开话题。
“公子,臣已向当地百姓打听到,四皓住在距商县约三十里的商山中,偶尔会来商县小住,听说山中樵子常有见到四人在山中下棋,想来并不难找。”钟儒机实际早已安排人员摸了底,但毕竟自己没去过,还是小心的回答。
“这些老头儿,毕竟还是不可能完全与世隔绝,住在深山老林里,人迹罕至的,鬼都没得个,那不更清闲,却住的这么浅,生怕别人找不到他啊!”秦昱心中好笑。“是吗?那咱们这就动身去拜访四位大贤吧!”心中稍有鄙视,但人才还是人才,不管怎么样,先弄到手再说。
丹河河畔,一座形似商字的大山矗然而立,远远望去,雾阁云窗,缥渺入画,环青峙碧,苍翠万状,烟岚变态,蔚为奇观的人间仙境。
商山,四季望之,无地不佳,最令人叫绝的是“商山雪霁”。雪中看山,冰清玉洁,天地一sè宛如芥子园画卷,令人动情,使人神往。一旦放晴,裹金跃辉,“千峰掩映分晴霭,万壑纵横捧霁颜。”青螺摇黛,如浴水芙蓉,倍增鲜艳。苍翠清芬,直与茹芝高节并傲岁寒。此刻远望,yīn阳分晓,宛如偌大“商”字。
“靠,这些老头儿,真会选地方啊,这地方真算是人间仙境了。"秦昱一边骑着马,一边欣赏着周围的风景,在朝中呆久了,出来散散心,伴着入画的风光...“惬意啊,要是再来一美人儿相伴!”秦昱不自主的幻想到虞姬身上去了,可惜相伴的不是虞姬,而是“儒机”。
钟儒机虽然也是隐居了一段时间,但咸阳城外的风光如何能与这里的风景相比,加上儒家特有的文人气质,早已迷醉在这天然一sè的景sè之中。
偶遇山中樵子,打听商山四皓,没有不知道的,顺着指点,很快就来到四人的住处,四人并没有秦昱想像的住在山里,而是依河而建的一座大院落,院落大概修筑了十来间房屋,四人及家属就共同居住于此,秦昱使人问之,得知四个老头儿不在屋内,而是在屋后的山中下棋,沿着屋后的山中小径来到一瀑布前,正看到四人围瀑而坐,其中两人正在下棋,而另一人则在煮茶,剩下的一人则抚琴而奏。秦昱等人走近,四人似乎视而不见,仍然各行其事,秦昱心中好笑,感觉这一幕似在哪里见过。
“各位老者,打扰了!”秦昱示意众人退下,只留下钟儒机相伴,然后径自走到煮茶的老者对面坐下,四人仍然毫不理会,还是各行其事。
秦昱知道凡是这种人,就是行为怪僻的,不能按常规来的,于是,自己也不说话,静静地看着老者煮茶,待老者泡好了茶,也不理会,自行拿起一杯茶喝了一口,道:“淡然无味!”。
这茶文化秦昱是专门学过的,做为一名历史系的学生,如果不对中国茶文化有所擅长,这也太对不起所学了,所以秦昱也很爱喝茶,也研究过茶的制作,虽然不是很资深的那种,但至少也高出常人许多。中国的茶文化有史记载的是起于神农氏,估计这位老大在尝百草的时候,也喝过,后世对于茶的起源有不同的说法,有的说是在周朝时就有,晋·常璩《华阳国志·巴志》:“周武王伐纣,实得巴蜀之师,……茶蜜……皆纳贡之。”这一记载表明在周朝的武王伐纣时,巴国(今川北及汉中一带)就已经以茶与其它珍贵产品纳贡与周武王了。《华阳国志》中还记载,那时就有了人工栽培的茶园了;有的则认为西汉时才正式形成饮茶的习惯;还有人认为是唐朝开始的,但至少有一点表明,在秦朝之际,人们对于茶的研究还不是很高深,所以秦昱自持以2000年来对茶的总结,忽悠一下这几个老头儿,是没问题的。
煮茶的老者眼神中一丝不爽,但仍然不作声,秦昱又来转过身面对着抚琴的老者,倾听着美妙的琴音,可惜自己对音乐的确没啥天赋,听不出好坏来,直接微笑着不断的点头装神秘,抚琴老者却丝毫不为秦昱的表情所动,仍然漠然的弹奏着。
秦昱听了一会儿,又站起身走到下棋的老者身边,静静的观看了一阵,围棋虽然自己也会,但不jīng通,所以也不便发言。而钟儒机则坐在跪瀑布边闭目养神。
六人就这样在这天地间各行其事,似乎毫不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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