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趁着李红云不在,俞成才干脆把想问的事一次性问个清楚。
他自认对李红云没有做一点多余的事情,老姐是怎么发现的?
俞夏翻了个白眼,“我是傻子不成?我衣柜里的衣服,还有这手提箱,都是你教红云这么做的吧。”
俞成才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是这样。”
李红云的性子是真的大大咧咧,俞成才却是看着漫不经心,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其实心细着呢。
“一开始回到家发现红云给我准备了手提箱,还帮我整理了行李,我还挺感动的,可是一进门就见到你们……”
俞成才轻咳一声,不敢看她的眼睛。
俞夏瞪了他一眼,继续道,“学校里给你写情书的女生也不少,你什么时候看过她们一眼?上次和方文静那么好的亲事,你也不是说退就退了,就你这样给你抛媚眼你还以为是人家眼睛有问题的人,居然会这么听红云的话?她叫你过来你就来,还替她想的这么周全,还有她差点摔下来时你那个着急的劲儿,我就知道你这是喜欢她。”
俞成才鼓了鼓掌,“不愧是我老姐,全对!”
俞夏叹了一口气,“也不是说姐非要拦着你追红云,只是你刚考上大学,红云呢事业也刚起步,我不希望你们因为处对象而耽误了对方,最后成为一对怨偶。”
“姐~”俞成才很是感动。
俞夏和俞成才的开学时间接近,俞成才比她晚几天,不过姐弟俩打算一起去首都。
马上就要走了,俞成才这两天就像是长在了服装店一样,每天早早就在店外等着,等到关店了再依依不舍的离开。
俞夏就拿眼睛斜他,“你天天不着家,俞老三就不管你?”
俞成才得意的扬扬下巴,“我给爸妈各找了份儿工作,他们比我还早出晚归呢,中午都不回来吃饭,管不到我。”
或许是见儿子铁了心的要留在首都,俞老三和王秀红又开始替他攒起了老婆本——不这样也没有办法,上次俞成才磕头磕得满脸是血的,又在医院养了一周多,真是把夫妻俩给吓坏了,再也不敢逼他做他不愿意的事情了。
至于怎么帮爸妈找的工作?
受俞夏启发,俞成才把自己暑假给学生补课赚得的钱拿出一半,在县城的学区附近买了一间店铺,铺面不大,也就二十五个平方,不过是上下两层,加起来就有五十个平方了。
楼上是夫妻俩的住处,楼下开了个文具店,店外还搭了个小棚子卖吃食。
夫妻俩一人看一边,正好能忙得过来。
怕俞老三和王秀红不当回事,俞成才就说了,他这是和爸妈合伙开店,他出钱,俞成才两个出力,将来他能不能在首都买房就靠店里的分成了。
怕俞成才和王秀红以次充好,俞成才还千叮咛万嘱咐,要想把店继续开下去,口碑很重要。总之不管两人听没听进去,俞成才把该说得都重复了好几遍。
这个时候在学校附近开文具店的不多,附近一条街就他们一家,所以生意还是不错的。开店没几天就赚了钱,夫妻俩干劲正足着呢,要不是儿子还没开学,他们早就搬过去住了,现在开店时间也完全按照学校学生上课的时间走了。
俞老三和王秀红说到底也是快五十岁的人了,俞成才怕他们累着,不知道从哪里买了张折叠床来,就在店铺里的帘子后面防着。担心他们舍不得花钱亏待了自己,楼上的房子里也一次性买好了各种日用品和米面油,总之是所有俞成才能想到的、保质期长的,他都买了。
别的不提,单就这份儿心就让王秀红发誓一定要多赚钱!
而俞老三,虽然他还是因为俞成才擅自退亲的事不愿意和他多说话,可是每天开店最卖力的人就是他了。
俞夏能说什么呢?
真是一物降一物。
俞老三那样天王老子来了都不怕的,还真就对俞成才狠不下心,不过他和王秀红要是能因此往好了学,也省得再去祸害别人。
见俞成才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俞夏一下子给按了回来。
“你补课那点钱,都填进去了吧?”
现在县城的房价虽然不贵,那是相比后世来说的,这是学区内的门市房,还是上下两层的,肯定不便宜。更别说俞成才还把开店需要的所有东西都给买齐了,他赚的那点钱,恐怕也是将将够用。
“说吧,还剩多少钱?”
俞成才掏了掏口袋,他全部的钱加在一起也就一百一十五块八角二分。
“你就没想过学费怎么办?”
俞成才把钱放回去,“我开学不是晚几天吗,到时候我先去找个兼职,我有补课经验,应该能找到工作。就算找不到,去工地搬几天砖,先把生活费凑齐了,然后看看和学校能不能申请晚几天交学费。”
“你这是把什么都想到了。”
俞成才笑笑,“姐,我成年了,已经长大了,不能什么事都依赖着你了。”
他这样,俞夏又欣慰又心酸。
“你就是七老八十了,也是我弟弟。”
说着,她从钱包里取了三百递给他,“这是你第一个月的生活费。至于你的学费,等你报道那天我和你一块去交。”
“姐~”
“别想多啊,我也就替你交这一次了,以后还得你自己想办法赚去。”
俞成才忽然站起来,抱了抱她。
他这个嘴硬心软的亲姐啊。
去首都的这天,姐弟俩一大早就到了火车站。
顾青时提前帮他们买了卧铺,俞夏在上铺,俞成才在中铺,这样安排俞夏倒是挺满意的,两个人带足了必备品,三天三夜的时间一转而过。
在火车上挤了三天,俞夏感觉自己都馊了。
出了车站,顾青时正在外面等着,谁知道他刚走近,俞夏就立刻后退了一大步。顾青时挑了挑眉继续上前,俞夏动作更夸张了。
“快别过来,我身上臭死了。”
虽然这个时候已经是初秋了,温度还是不低,在密闭的车厢里就更闷热了,俞夏只能每天晚上端着个小盆打了水去卫生间里简单擦一擦身上的汗,可是挤在车厢里能有什么好味?她没晕车已经不错了。
顾青时闷声笑了会儿,忽然紧紧的搂住她。
“我陪你一起臭。”
旁边的俞成才这个气啊,当他不存在吗?!
本来顾青时是要接他们回家的,可是俞成才死活不答应,俞夏也觉得这样不妥,便先找了间宾馆住下。
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换上干净的衣裳,俞夏闻着自己身上清新的衣香,长叹一声,“终于活过来了!”
顾青时在俞成才的房间等着,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过来敲门,“阿若,我进来了?”
里面没有人应声,门却开了。
顾青时走了进去,一进门,就被人抱住了。
俞夏轻笑一声,“想我了吗?”
“想,每天都在想。”顾青时抱紧她,“刚才在车站,你一见我就躲,我还以为你是为着我不说一声就离开的事生我的气。”
俞夏轻轻蹭蹭他,“怎么会呢,要气也该是气徐远浩他明明知道却不说,这样小心眼的人你小心交友不慎。”
“已经还回去了。”顾青时在她耳边道。
要不是他考虑周全,提前和李红云知会一声,他和阿若可能真的就联系不上对方了。事关阿若,他可是比谁都记仇的,当天晚上就给徐二伯打了个电话,细数了一下最近这段时间徐远浩的事,徐二伯大怒,人家姑娘都明确拒绝你了你还死缠烂打干什么!
所以,没等徐远浩守得云开见月明呢,就被亲爹给逮了回去,更扎心的是,他被逮回去的那天,方文静正好放学回来,得知他终于要走了,脸上的表情就跟中了彩票头等奖似的!
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抱了一会儿,俞夏问他,“明天你们有课吗?”
没错,顾青时也是首都大学的学生。
只不过俞夏在数学系,他在金融系,还比俞夏高了两个年级,开学就大三了。
“明天下午有一节,不过已经和老师请过假了。你第一天报道,我带你熟悉一下校园。”
“你请假,会不会影响平时成绩?”
“不会的,我会在这位老师给其他专业上的同一节课上,把缺掉的课给补回来。”
“辛苦你了。”俞夏刮了刮他的下巴。
“咕噜噜——”
俞夏的肚子忽然叫了起来。
“走吧,叫上成才,咱们去吃饭。”
这天晚上顾青时也在这间宾馆住下了,不过他又另外开了一个房间,就在俞夏隔壁,和俞成才正好一左一右守着俞夏。
听说他又开了一间房,本来还以为要和顾青时住在一块的俞成才:……
“我还没嫌弃他呢,他倒是先嫌弃起我来了!姐,这样的男人不能要!”
俞夏替他顺毛,“乖啊,不生气不生气,他就这样,从来不和别人住在一张床上的,不习惯。”
“姐,”俞成才忽然面露警惕,“这种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差点说漏嘴的俞夏:……
“当,当然是他跟我说的啊,不然你以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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