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天开始,俞夏就和顾青时还有副会长一起上下学。
这还是头一个能够走在顾青时身边的女生。
关于俞夏的酸话不少。
副会长见了俞夏就哼哼,“要不是有我在中间给你们打掩护,信不信你们的事早就被人告到教导主任那里去了。”
这时候是下午的自习课,俞夏又是会长助理,便来了学生会的办公室,位子就在顾青时旁边。
顾青时本来正给她讲题呢,听见副会长的话,看了他一眼,“主任已经找过我了。”
“什么!知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捣鬼?”
“听说是给教导主任寄的匿名信,连字都是从报纸杂志上剪下来的,一点痕迹都没露。”
“那怎么办?你们不会要被处分吧。”
俞夏也看过去。
顾青时抚着她的头发,开学前剪的短发现在已经长长了一些,显得有些蓬松。
“没关系,我和主任说了是我在追夏夏,夏夏没有同意,如果造成了不好的影响,我会负全部责任的。”
“妙啊。”副会长朝他直竖大拇指。
单就顾青时进入一高以来为学校拿了那么多的荣誉和奖项,学校也不可能轻易让这样一位得意门生的简历上留下污点。何况如果他的消息没有出错,过阵子保送名单就该出来了,以这货的本事,必定是榜上有名的。
“不过……你走就走吧,咱们夏夏怎么办?到时候你我都毕业了,夏夏还不被人欺负死。”
顾青时无奈,“难道你都没有注意过夏夏平时在看什么书吗?”
“看什么书?”副会长暼了一眼,“这不是高二的课本吗?你都看到这里了?”
俞夏点点头,“现在课不多,晚上回去以后请了家教来补课,进度是快了一点。”
关键是她已经学了好几遍了!自然是一学就通,不过这里的实际情况倒是不用同人解释得那么详细。
副会长吃惊的张大了嘴巴,“你,你不会是想让夏夏跳级吧?”
“有何不可?”
顾青时刚好在纸上写下答题步骤的最后一笔,“夏夏学得很快,如果顺利的话这学期跳级到高三,下学期就可以直接参加高考了。当然,如果时间来不及,跳到高二也是可以的。”
副会长咽了一口唾沫,“不是,你这也太狠心了吧。你就不怕夏夏学不过来?再说了,就算跳级到高二又怎么样,你不照样是要离开吗。”
“夏夏跳级成功的话,开学就是高三了,老师们是不会允许有其他事情来打扰高三生的。”
“算你厉害!”
顾青时斜他一眼,“你没有事要忙吗?”
“我走,我这就走,绝不碍你的眼!”
不用跟俞墨他们打交道,每天还有顾青时在身边,俞夏只觉得天也蓝了,水也清了,心情格外的明朗。
知晓她从俞家搬了出去,另外找了一个住处,补课的老教授没有说什么,周一到周五却给她开起了小灶。
老教授虽然教的是物理,数学和化学也是都会的,周六周日讲物理,平时就教她数学和化学,虽然不是从头到尾一个知识点一个知识点的讲,但是有他指点,俞夏的成绩也是进步飞快,平时再有顾青时辅导,到了这学期的期末,由顾青时陪同,两人一起找到了教导主任——俞夏要申请跳级。
老实说教导主任是很惊讶的。
这两个学生走得近,他都知道,只不过见两人聚在一块讨论的都是学习,且俞夏的成绩不仅没下滑,反而更好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谁料两个小同学居然给了他这么大一个惊吓!
没错,是惊吓。
俞夏这次来是想申请跳级到高三的。
“俞同学啊,你的努力老师都看在眼里,可是现在高三已经二轮复习都结束了,你现在申请,就算能跟得上课程,可是时间上未免也太赶了些……以你的成绩,只要继续保持下去,考到京城大学没问题,不必这么着急。”
“老师,不如让她先试试。”
顾青时在一旁劝道,“这几次模拟考的试卷,俞夏都是做过的,成绩还不错,还有期末考试的卷子,我也复印了一份交给她,您看,这是她写的。”
每次小考大考,各个年级的成绩统计教导主任都看过。这个分数如果真是俞夏自己考出来的,让她跳级倒不是不可以……
“这样吧,正好这次期末考试的卷子还有一套备选题,明天你来学校,我给你亲自监考,再让各科的老师判一下分数,只要你能考到年级前十名,我就同意你的跳级申请。”
俞夏点点头应下。
第二天一早就过来了,顾青时全程陪同,她在教室里参加考试,同时还有教导主任和其他两位老师监考,顾青时就在附近找了个空教室,用电脑办公。
考了一整天,俞夏跳级不跳级的没定下来,反而是整个年级的老师都知道她和顾青时的关系了。
每见到一个老师,必定是得到一个打趣的眼神。
当然了,她的努力还是没有白费的,跳级考试过了大概五天,教导主任就给她打了一个电话——她的跳级申请,通过了!
至于去哪个班级,顾青时在最好的一班,可是他们的关系不适合分到一块,更怕他们影响到别的同学学习,就把俞夏分到了二班。两个班级的授课老师都是一样的,所以俞夏也没有什么可反对的。
俞夏跳级的事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一是这个时候学校已经放假了,校园里除了老师根本没有其他学生在,二是一般人也不会往跳级的事上去想。也就是听了一嘴的副会长,没想到俞夏真的能跳级成功,还以这件事为借口讹了顾青时一顿饭。
老教授听说此事以后,很是替俞夏开心,还说等她考上京城大学以后要带她去见一见自己的老朋友。
老教授本来就是从京城大学退下来的,他的人脉自然不必说,能许下这样的承诺,俞夏真的很感谢。
俞大伯一忙起工作来就不管其他,等他好不容易得了空回到家,才发现几个孩子已经放寒假了。其实他还挺想把俞夏接过来的,只不过自从上次俞夏从家里搬出去以后,俞大伯母对她一直不太热络,似乎是因为这件事对她有了意见,所以也就没提。
俞大伯没说让自己搬回去的事,只时不时过来看看她,俞夏刚松了一口气,老宅的电话就来了。
“俞夏,”打来电话的人是俞小婶,“你现在来老宅一趟吧。”
“小婶,是有什么事吗?”
“你来就知道了。”
俞夏打了车来到老宅,里面的人比她第一次来到这里时还多,不光几位叔伯婶娘,就连姑姑姑父都到了,她也终于见到了俞大姑,不过俞大姑和俞小姑一样,对她并不喜欢,她甚至还能在俞大姑眼中看到深深的厌恶。
“孽障,还不跪下!”
俞夏一进门,俞老太太就大喝一声。
俞京和俞墨就站在老太太身后,见俞夏被喊得发懵,俞墨挑衅的朝她呲了呲牙,极夸张的吐了三个字,“你,完,了。”
闭上嘴巴,俞墨还朝她比了个中指,换来俞京不赞同的眼神。
当然,俞京的不赞同自然不是替俞夏做主,而是觉得俞墨好歹走出去也是人称俞三少爷的,动不动就做这样粗鲁的手势实在不符合他的身份。
“老太太,我做了什么,一进门你就叫我跪下?”
俞夏不卑不亢的站在门厅,对加注在她身上的恶意完全无视。
“你不知道?跟你那个不知廉耻的妈一样,就会装糊涂!”
“老太太,我劝你,嘴巴还是放干净一点,也给自己积点口德吧。”
虽然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可是有的人,年纪是大了,心还是一样的坏。俞夏不得不承认,虽然世界上不乏有像老教授一样桃李满天下、一把年纪还兢兢业业的好人,但像俞老太太这般从来就没有安过什么好心思、一举一动皆是为了己身利益的也并不罕见。
“哼,跟我装傻?你说,你进我俞家的门,是不是一开始就存了勾引个金龟婿的心思!”
“你什么意思?”平白被人污蔑,俞夏再好的脾气,这会儿也恼了。
“你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顾家那小儿子,是我萱萱的未婚夫,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野丫头就能勾勾搭搭的!我已经请了顾家的人来,今天就把他们的婚事定下,若是你敢坏了我们两家的好事,你现在的一切,我会全部收回来的!”
“我的一切?老太太,话不要说得太满!”
俞夏真是被俞家人这种总是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傲慢给打败了,他们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还有,俞老太太张口闭口就是对她的不满和轻视,她真以为她是贪图俞家的那点东西?
俞夏真的很好奇,有俞老太太这样一颗老鼠屎,带的整个俞家都上梁不正下梁歪的,眼看着孙辈中也就只有俞大伯的长子俞朗还没有长歪,余下的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是什么抗的起重任的,这样一个连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一味的固步自封,还活在过去荣光里的家庭,有什么可让人贪图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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