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要拯救女配》第276章 女配是恶毒婆婆3

    玉格伏在床上哭的伤心,俞夏则和顾青时面面相觑。
    哪怕是涵养极好的顾青时,被这么吓了一场也没忍住翻了个天大的白眼,然后转身出门去煎药了。
    他一推门,听见声响的玉格才抬起头来,“主子,奴婢仿佛间好像听到有人开门?”
    俞夏忍着笑,“没有,可能是你听错了。”
    主院里因为俞夏的病情着实折腾了一番,自然也就无人理会不请自来的顾奕扬,他在侧室等了一刻钟,便自行出了院子,第二天一大早上又来守株待兔了。
    “王妃,”玉格昨天哭的太狠,眼睛肿的没法见人,今天在俞夏身边伺候的是玉雅,“二公子来了,说是来给您和王爷请安。”
    还困着的俞夏叹了一口气,从床上坐了起来,“让他在外头等会儿吧。”
    玉雅领了吩咐退下,俞夏不想起又不得不起,有些烦躁的抓抓头发,手却被人握住了,躺在她身边的顾青时轻轻一拽,把人又拉进了自己怀里,“既然没睡醒,那就再睡会儿吧。”
    “算了,老二还在外面呢,昨天就过来一趟了,今日若是再见不到人,又该说我这个当娘的阻碍他追求幸福了。”
    原身心疼孩子们,从来不兴早上请安那一套,按理说她是福王妃,府里的事想怎么安排全看她的意见。乐就是这么一点慈母之心,叫那些同她不对付的人知道了,私底下不知道嘲笑了她多少次没有规矩,说像她这样小门小户出身的,真是一点教养也没有。
    好在京城里的所有流言蜚语,等闲入不了俞夏的耳朵,一是顾青时叫人看着,有什么不好的传闻直接就挡了,二是京城里无人不知福王对于王妃的呵护之心,惹了福王没事,可要是惹了福王妃,那才真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呢。
    “不必理他。”顾青时对于这几个讨债一般的孩子实在没什么好感,但凡他们能体贴俞夏一点,就不会闹出这么多笑话来。他不在乎什么名声和面子,唯恐怕俞夏受伤,
    “我先过去看看,你要是困了就再睡会儿。”
    俞夏一想也是,四个孩子除了幼子顾飞扬,其他人被太后教的都不亲近她,她又何必用热脸去贴冷脸?
    应了一声,俞夏当真倒头就睡。见她歇了一晚精神了许多,顾青时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帮她把睡得炸毛的头发顺了顺,这才去了大厅。
    在大厅里喝了一杯又一杯茶,差点灌了个水饱的顾奕扬总算是把人给盼来了,在看清来人后,他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尽管是被太后亲自教导,进学以后越来越看不惯府里的种种行事作风,顾奕扬也不得不承认母妃待他们确实不错,可是母妃的照顾大多是出于她的一厢情愿,只是一味的把她的想法强加在他们身上,所以大哥才会如此偏激,甚至起了出家的念头,而他,也连自己心爱之人都护不住。
    顾奕扬低着头,自嘲的笑了笑,外人都觉得他们府中连个侍妾也无,主母又是亲娘,不知多羡慕他们兄弟的日子,可这风光背后的辛酸,又有谁人知呢?
    “儿子给父王请安。”
    太后虽然不喜欢俞夏,连带着教养几个孙子时也加了自己的情绪进去,到底没有傻到养得几个孙子和自己的亲生父亲离心,所以不管是顾奕扬还是其兄长顾衡扬,对于父王都是十分尊敬和孺慕的。兄弟二人曾经聚在一起交谈,在说起父亲时,只觉得他是天底下最出色的男子,只可惜唯一错误的选择便是不顾太后的阻拦非要娶了俞夏为妻。
    想到父王和母妃当初突破了重重阻碍才走到一起,顾奕扬心中有些激动,父王他,总该能理解自己吧?
    “起来吧。”顾青时神色淡淡的,声音也有些低沉,叫人看不出他的喜怒。
    边上的小厮很有眼色的搬了圆凳上来,顾奕扬规规矩矩的在顾青时左下方坐下。
    “听说你有事找我?”顾青时抿了一口茶水。
    终于说起正事了,顾奕扬紧张得连忙站了起来,顾青时摆摆手示意他坐下,“又没有外人在,你我父子不必如此拘束。”
    顾奕扬“喏”了一声又坐下,“儿子来,是想同父王商量一下我的亲事。”
    顾青时揣着明白装糊涂,“内宅之事,皆由你母妃说了算,可是和她知会过了?”
    顾奕扬苦笑一声,“说是说了,可是母妃根本不听儿子的话,儿子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来寻父王了。”
    顾青时一直没有说话,只是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这便宜儿子,看得顾奕扬浑身发毛,却忽然驴唇不对马嘴的说了一句,“你在尚书房的功课如何?”
    皇室子弟一般要从尚书房结业后方才能入朝为官,顾奕扬再有半年就要毕业了。打小因为母妃的事,顾奕扬和顾衡扬没少被人嘲笑,兄弟俩只能奋起读书,而他最骄傲的,便是自己的课业,故而听顾青时问起,眼底闪着烁光,十分胸有成竹,“儿子的课业在尚书房中排第三,仅次于兄长和太子殿下。”
    “既然成绩不错,怎的连最基本的礼义廉耻都不懂?”
    顾青时怒极,将茶杯狠狠的掷了过去,说了这么久的话,原本滚烫的水早已变得温热,兜头浇在身上并不会烫伤人,可是茶叶撒得到处都是,衣服上脸上都是水渍,这对于素来自尊心极强的顾奕扬来说是一件十分难堪的事——尤其这份难堪,还是他最敬重的父王给的。
    “儿子驽钝,不明白父王的意思。”
    “你是够驽钝的,不然怎会连这样浅显的道理都不懂?你母亲对你的亲事不赞成,你心有不满,我可以理解,但那是你的母亲,被你生生气得晕厥过去,都三天的时间了,你可曾问过一句?不,你没有!你只是一味地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你明知道以你母妃对你们的疼爱程度,只要你服服软,说几句好听的哄哄她,你的亲事她不会不同意,可是你连这样简单的事都不愿意做,说白了,还是听信了那些不怀好意之人的话,连你自己都看不起辛辛苦苦把你养大的母妃了!”
    “父王!”虽然不得不承认顾青时说得都是实话,可是此等诛心之言,顾奕扬是不会认的,“儿子,儿子怎会这样想母妃呢,我只是,我只是不理解,明明当年父王您和母妃也是冲破重重阻碍走到一起的,为什么到了我这儿母妃就这么强烈的反对呢?”
    要不是跪在面前的是自己血缘上的亲生儿子,顾青时真是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分给他。
    好好的一个大男人,天天想的都是些什么?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尚书房的老师天天言传身教,偏偏忧国忧民之心没养出来,倒是把后宫妃嫔拈酸吃醋、矫揉造作那一套给学了个十成十。
    “既然你说当年,那为父就给你细讲一讲。当初我能顺利的求来我与你母亲成亲的圣旨,皆是因为在那之前我对朝堂、对盛国的贡献足以当得起这一道圣旨的赏赐。哪怕我有一个皇帝兄长、太后生母,可是我入朝为官时去的都是最偏最苦之地,那里天高皇帝远,任凭你出身再尊贵,自己立不起来,衣食住行尚且是个问题,更不必说要做出一番成就来!
    你说你母亲不理解你,你让她怎么理解?你从生下来就是锦衣玉食,别说发愁吃穿了,就是再名贵的物品,只要你皱个眉头都有人主动送到你面前,这样的你,拿什么资格来说服我和你母妃?你今日的一切,你身上的所有荣光,皆是因为你的出身,而不是你自己!你现在反过来埋怨你母妃不理解你,你可曾对你含辛茹苦的母亲有过一丝感激之心?!”
    顾青时就差骂他端起碗来吃饭,放下碗来骂娘,一点良心都没有了。
    顾奕扬不傻,一下子便听出了他的讽刺之意,被向来亲近的父王如此指责,顾奕扬眼睛都红了,“父王这是严以待人,宽以律己!当年皇祖母被你气得请了太医,到现在还为了你和母妃的亲事耿耿于怀,您又是如何做的?还不是整日只顾忙着公务和绕着母妃打转,何曾关心过皇祖母一次?您自己都没有做到的事,却来怪罪儿子,不觉得太可笑了吗!”
    “呵——”
    顾青时冷冷笑了一声,“你以为,我就没有付出过代价?”
    “父王这是什么意思?”顾奕扬的眼神一瞬间从仇视变成了难以置信。
    可是顾青时却没了和他交谈的念头,“老话说得好,儿大不由娘,既然你和衡扬都有自己的主见,往后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不必再忧心我和你们母妃会横加阻挠。”
    终于盼到了他一直以来想听到的话,顾奕扬原以为自己会欣喜若狂,然而事到如今他整个人只剩下了戚惶,一颗心沉甸甸的,仿佛有什么重要之物离他彻底远去了。他蓦地伸出手,想要抓住顾青时的衣角,顾青时却只看了他一眼,然后绕过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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