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三更第一更。】
秦飒微微点头,走到汪驰身前,“汪总,您刚才的意思,是我的当事人会给您索要一些财物,并提出过分要求。我想知道的是,对于一个经济排行在S市前几位的汪氏企业总裁来说,什么才叫做过分要求?据我所知,汪总之前才购了一处豪宅,价值三千多万。但是这个对你有过分要求的女孩子,还住在租借屋内,积蓄是她到龙达上班之后才有的,所以我很好奇,我当事人的非分要求是什么。”
看起来,秦飒已经找回思路,萧堇心里很欣慰,无论这次官司是输是赢,她对秦飒都只有感激。
但接下来上庭的人,让她暗自抽了口冷气。
汪驰在观众席同样大吃一惊,因为看到走到证人席上的,是王思琪。他开始后悔没有动用人际关系,请一个跟自己有关系的检方律师。王思琪家里同样有钱,指不定这个检方律师已经被买通,所以才会这么卖力,甚至毁了他汪驰的名声也在所不惜。
“王小姐,可认识被告。”
王思琪点点头,补了句,“不太熟。”
“今天为什么会上庭作证?”
王思琪开始哭,声泪俱下,梨花带雨。她用无比沉痛的声音带着哀伤说:“因为,我要揭发一对狗男女的勾当,这个萧堇,是我的学姐,她比我先到汪氏企业上班。在我去实习之后,假装热情的跟我套近乎,我心思单纯,没有疑心。哪知道她有一次约我吃饭,还带上了汪总裁。”
汪驰的手拽得紧,抿着唇皱紧眉头。
“还好我多了个心眼,发现给我喝的饮料颜色不对,就没喝。但这个萧堇,一个劲的劝说我喝下去,见我不喝竟然来硬的,想把我拉到酒店的房间里。如果不是我奋力挣扎,恐怕已经……”
王思琪哽咽着说不下去,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惹得陪审团上的人纷纷投去同情的目光。萧堇差点吐血,觉得王思琪不去做编剧真是太可惜了。
“后来我知道为什么萧堇这么积极的想让汪总裁得到我,原来,她看上了我的男朋友。但汪总裁一直占有她,不肯放她走,所以她自告奋勇的把我拖下水,既可以有人代替她留在汪总裁身边,又可以去抢我男朋友,你、你真个毒蝎子啊。”
王思琪说到这里,指着萧堇狠狠的说。
真是崩溃。
法官敲了敲锤子说:“请证人注意自己的情绪。”
王思琪这才抬起手背擦泪,检方律师对她的表现很满意,这一大段故事里,他不过想要其中一个信息。
“王小姐如何肯定被告和汪总裁有染?”
“他亲口说出来的。”
“能请王小姐复述一下吗?”
“因为没能将我迷晕,汪驰没得逞,就经常打骚扰电话给我,有一次我下班晚了,他在茶水间堵住我,就想……就想非礼我,被我大力挣扎开了。他有点火了,就说:别以为你有点姿色就了不起,我告诉你,萧堇不比你差,她虽然比你年长,我玩了她2年都没玩腻,她还够我玩好几年呢。”
“谢谢王小姐。”检方律师礼貌点点头,转过身面对陪审团,“既然被告和汪总裁有非常关系,那与死者的仇恨显而易见,被告是个很平凡的人,如果能够成为汪家正牌太太,那就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所以,真正的正牌太太必须要从世间消失。可是被告不想自己亲手处理,于是利用了有精神病的张勇。张勇那段时间已经出现精神混乱,曾有路人见他在路旁口吐白沫晕倒,试问这样一位精神病患者,在没有人教唆的情况下,怎么有意识进入汪家杀人呢?”
陪审团开始交头接耳,秦飒抽出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王思琪这招太绝,把汪驰和萧堇两个人都陷进一个艰难的境地中,一石二鸟。
检方律师拿出一叠照片,请示过法官后,放到陪审团上传阅。
“诸位可以看到,这组照片是偷拍的,被告在死者亲属全部离开之后,才到死者坟前祭拜。这很明显是心虚的表现,要是没有杀人,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祭拜。定然是怕亡魂不得安宁,所以偷偷跑去求个心安。”
秦飒还在冥思苦想时,有人传给她一张纸条,拿到之后,她转身看了看观众席上的汪鼎然,向法官提出请证人出庭的申请。
于是,汪鼎然站到证人席上,萧堇愣了愣。
秦飒走上前,不得不说,她对汪家父子的表现很不理解。
“汪先生,请问,您跟被告是什么关系。”
汪鼎然的声音很冷,吐出两个字:“恋人。”
这下,连观众席都开始交头接耳了。
秦飒觉得自己思路开始混乱,硬着头皮说:“可是,刚才才有人证明,我的当时人和汪总裁,也就是你的父亲有……有非正常关系。”
“捏造的。”汪鼎然的声音依旧很冷。
“汪先生可有证据。”
汪鼎然在说话时,始终没有看过萧堇,“其实在我母亲去世时,我已经回国半年。这件事情汪家从未对外说过,目的是让我能从酒店业最底层做起,以了解这一行业的运作。萧堇一直在我手下做事,她是个低调之人,要求我将恋情隐瞒下来。我们两人工作都很忙,平日有些话要传,有些东西要带什么的,是通过家父给我,所以是非之人可能会传言她跟家父走得太近。”
“既然汪先生跟被告是恋人关系,请问被告跟汪先生的母亲关系如何。”
汪鼎然心里有些佩服秦飒了,她的反映能力极快,这么快就知道他上庭的目的是什么。
“其实,萧堇跟我母亲见面不多,但见过的几次相处不差。再说,以后她嫁入汪家,就是汪家的媳妇,她是个聪明女人,跟我母亲自会搞好关系。”
“那,我的当事人跟你父亲的关系如何。”
汪鼎然停了几秒说:“家父其实不太喜欢萧堇,因为她的家庭条件不好,家父希望我能找个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萧堇知道家父的意见,平素甚少和家父来往。不过家母自小疼爱我,她并不反对。”
汪鼎然的思维及其缜密,他这么说,既可以解释与龙纤纤的恋情,又圆了汪驰刚才所说的话。既然汪驰不喜欢萧堇,会觉得她脾气怪,要求过分都是合情合理。而汪鼎然和萧堇的恋情是在暗处,汪鼎然和龙纤纤在一起,则是有可能顺应了汪驰的意思。
“好的,证人的供词已经说得很清楚,我的当事人和死者没有纠葛。我手中有一本书,已经证实是犯罪嫌疑人张勇的私人物品,这本书的最后一页,可以请大家看一下。”秦飒举着书在陪审团前走了一圈后说:“看得出来,张勇对死者有很深的怨恨,既然如此,张勇杀人,根本无需别人教唆,纯粹出自他自己的意愿。”
秦飒坐到座位上,检方律师站起身。
“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汪先生,请问,你和被告的恋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去英国之前。”
“请问,您去了多久。”
“4年半。”
检方律师掐指算了算说:“那您去的5年间,如何确定没有发生过证人王思琪小姐所说之事呢?”
汪鼎然沉默了。
检方律师得意的笑了笑,接着说:“据我所之,王思琪小姐的男朋友叫阎晧默,他们恋爱的事情,学校大半学生看到过。但是现在,这位阎先生却跟被告走得很近。所以,王思琪小姐所叙述之事,不能因为汪先生一句捏造,它就真的是捏造的了吧。”
“我汪鼎然一诺千金,去英国之前,我对萧堇承诺过会回来娶她。她那时候只有17岁,就算等我5年,她也只有22岁,我虽人在国外,但我们两人一直有讯息往来,以诉衷情。每一个女人都不会笨到这样的地步,放着我这个年轻的单身男人不要,反而去跟一个已婚的、并且年纪有自己2倍多的男人上床,大律师,您觉得这点,说得过去吗?”
检方律师没生气,他接着说,“我们先撇开这层感情关系,如果张勇杀害死者是完全出自自己的意愿,那为何被告之后会跟张勇走得那么近。不仅经常买东西去精神病院探望他,还坦言自己被绑架的两次,都是张勇将她搭救出来。我们不能否认,张勇恨死者,但我们更不能否认,被告和这起谋杀案没有关系。他们为什么就不能因为恨同一个人而有了合作关系呢。”
“家母和萧堇没有过节。”汪鼎然冷静的答。
检方律师嘴角露出笑容,“既然没有过节,为什么死者之前会买通张勇,去杀被告呢?”
在座之人全数哗然。
这件事情,在座恐怕只有汪驰一个人知道。其他人,包括萧堇在内都不知道,她哪里想到救了自己两次的人,竟原本是要杀自己的。
其实从之前李锦华手机中调出的录音听来,警方完全可以怀疑李锦华要杀的人是萧堇,但仅仅是怀疑,况且录音还原并不完全,也不能作为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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