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月的七曜魔法使》第四十八章 冬之圣女

    地底最深处叹息着的无穷的黑暗。
    在封闭于深邃地底的黑暗中，「它」迷失于浅睡的深渊里。「它」一边吸取着地底的魔力成长着，一边不被人察觉地等待着时机的来临。等待某一天离开这炎热深邃的黑暗，诞生的时刻。
    突然，「它」——竖起耳朵倾听着附近传来的声音。刚才，确实有人说话了。
    「……这个世界所有的恶……没有关系……乐意接受……」
    啊啊，有人在呼唤自己。回应他吧。现在的话，一定能的。早已在黑暗中膨胀得无比庞大的魔力漩涡，给了「它」确实的形态。寄托在遥远过去的无数「祈愿」，现在的话也应该能实现吧。
    就像被祈祷的那样的「存在」，「去做」被希望的一切事情。
    此时已经是半夜，柳洞寺的和尚都已经休息了，所以不知道有两个不速之客经过山寺，跑到后山去了，其实就算是醒着的也察觉不到。
    在山腹中使用魔术手段掩藏在其中的道路，是天然而形成的洞穴。这里便是大圣杯魔法阵核心的入口。
    来到这里，真羽转身叮嘱：“尼禄，你先在这里等着吧。”
    “为何余不能进去？”
    “还记得我和你说过此世之恶以及沉淀在圣杯之内的黑泥吗？触碰者的灵魂也会污染，对于Servant来说也是如此，因触碰到“此世全部之恶安哥拉·曼纽（Angra·Mainyu）”而产生的狂气。我可不想你变得毫无理智呢。”
    “……”尼禄沉默了一会，才不甘心地说道：“好吧，听你一回。”
    真羽看她变扭的样子，笑道：“放心吧，我很快就出来的。”
    说完，真羽就走进洞口，很快消失在漆黑的黑暗中。通道又黑又窄，宛若永无止境的黑暗扑面而来。真羽不敢大意，直接打开了解析魔眼，连智慧之书和魔术礼装都拿出来了。
    路并不是直接通向山腹之中的，而是蜿蜒地向下环绕，不过好在没有太多的歧路，倒也省了真羽寻找的工夫。真羽的脚程不慢，大概二十分钟，路已经到了尽头。眼前一片开阔，地面也不再是石头，而是一片荒地了，很难想象山腹中居然有着直径两公里的平地。平整的地面上绘制着巨大的魔法阵，在两百多年魔力的侵蚀下，魔法阵甚至已经开始结晶化的现象。魔法阵的中间很是显眼地出现了一座祭坛，那里就是圣杯战争的起点了，两百年前的冬之圣女里姿莱希就是穿着天之服，在祭坛下进行仪式，并消失在光的另一端，开启了圣杯战争的开端。
    洞中并不暗，祭坛泄露的魔力与大源中的魔力接触产生的魔术光辉照亮了整个山洞，也正是如此，大源中的魔力浓度很高也很活跃，简直到了异常的地步，要是普通人的话，会受不了其中的魔xìng吧。
    真羽走过去，越是靠近祭坛，魔力产生的压力就越是巨大，这就是近乎无限魔力的大圣杯带来的压迫感，在真羽的感知中，那是庞大到无以复加的魔力，就是这座大圣杯，支撑起圣杯战争中七位Servant从召唤到存世的魔力。
    如此庞大的魔力，的确是可能实现所有愿望的圣杯。不过真羽也知道，单靠魔力是不够的，不然智慧之书的魔力库的魔力库也不会少——能够支撑起次元旅行的魔力。
    终于来到祭坛下，魔力几乎实质化了，自行产生了魔术的光辉，四处飘荡。如果在这里使用魔术的话，振幅绝对可怕，当然也是自杀行为，人类的魔术回路根本承受不了如此粗暴的魔力。
    真羽深吸一口气，喊道：“冬之圣女里姿莱希·羽斯缇萨·冯·爱因兹贝伦，在下浅上真羽，求见一面！”
    冬之圣女一般情况下都是无意识地沉睡在大圣杯中，但现在不同，随着安哥拉·曼纽的苏醒，她也一定会醒过来的，所以真羽才会急着赶过来，要是她继续沉睡，之后要唤醒就麻烦很多。
    没有回应，真羽也不气馁，他相信她在关注着这里，继续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我和你做一个交易，以毁灭此世之恶为条件！”
    空气中传来一声叹息，一个人影在真羽面前现行了，很熟悉的容貌，银sè的头发，jīng致的五官，很显然是爱丽丝菲尔的样子，准备地说，爱丽丝菲尔不过是以她为蓝本的人造人，这位便是冬之圣女里姿莱希·羽斯缇萨·冯·爱因兹贝伦，两百年前爱因兹贝伦家的当家。
    “交易？”
    “是的，为了追求第三法而制作的冬木市圣杯已经失去了原来的意义了，这不是你的本愿吧。”
    “的确如此，不过你能毁去此世之恶？”
    “可以！不过需要等到下一次圣杯战争。”
    “你的凭仗呢？依靠身后的魔法使？”
    “不是！”真羽摇摇头，挥挥手中的智慧之书，“这才是我的凭仗，真正的凭仗！”
    里姿莱希红sè的眼瞳盯着真羽手中的智慧之书看了许久：“的确是伟大之物。那么，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知识！关于‘第三法’天之杯的知识！”提到知识，真羽一向平静的眼眸甚至出现了些许的狂热。
    里姿莱希沉默了一下，不解地问道：“‘第三法’么？依我之见，你不去追求最适合你的第六法，舍近求远追求第三法呢？”
    真羽最擅长的是七曜魔术，魔术的气息在如此浓郁的魔力环境下根本掩饰不了，所以才有里姿莱希这一问。真羽轻轻抚摸着智慧之书的封面：“这本书有着一位对我来说我亦师亦友的书灵，我想帮她塑造一副完美的身躯。”
    里姿莱希瞪大眼睛：“你想双法齐修？真是了不起的志向。你又凭什么达到从未有过的境界呢？”
    “相信你不难看出我已经觉醒了起源吧？”
    “嗯，如此年轻的起源觉醒者，还是完美觉醒，的确十分罕见。”
    真羽摊开双手，说道：“我的起源是‘知识’。”
    里姿莱希摇摇头：“还不够！单凭起源，我敢断言以后的魔法使之位有你的一席，但是如果凭靠起源，修习双法还不够！”
    “那么，加上这双魔眼呢？”真羽打开解析魔眼。
    “……”里姿莱希又是沉默了一下，随即凝视着真羽：“真是可怕的潜力呢。我开始认同你可以毁灭此世之恶了。”
    “那么，我们的交易？”
    “……我答应了！”
    “那么，这是强制咒文契约。”
    里姿莱希轻轻摇头：“不需要了，以你的潜力，在六十年之内，肯定会成为魔法使，这契约已经禁锢不了你，更何况还有那本魔道书。”
    “那怎么办？”
    “你的一个承诺就行了。”
    真羽盯着里姿莱希：“你不怕我毁约？”
    “怕，但我更相信自己的感觉以及一位强者的信誉。接着吧，这就是你所求之物。”
    真羽打开智慧之书，把里姿莱希递过来的光球吸入其中。
    “希望你遵守约定。”说完，里姿莱希的身影慢慢淡去。
    “呼……”真羽轻叹一口气，事情进展比他想象中顺利。
    看着面前空无一人的祭坛，真羽淡漠地说道：“听了那么久，不出来见个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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