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怜阳的伺候下,常昊又在房间里墨迹了一会儿,这才算是出门。
不得不说,被人伺候的感觉着实不错。
特别是对常昊这种光棍儿了两辈子的男人来说,这种温顺女子,简直是稀世珍宝。
而沈怜阳虽然猜出了常昊并非所谓的唐公子,但仍旧没有表露出任何轻视。
甚至于跟最开始的时候比起来,反而越发恭敬。
常昊起初还有些不明其意,但在沈怜阳的一番说辞下,最终还是将这些疑惑暂时压制心底。
毕竟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怎么跟赵迎春打交道。
比起最开始的怎么唬住汤峪镇上这几家粮商,从而拿到粮食,现在的目标,已经做出了些许调整。
怎么在有可能已经暴露的情况下,保住自己的小命。
偏偏玄奘个死秃驴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檀儿又受了伤,只能留在医馆。
至于杜祁……
因为昨天晚上赵家暗中搞鬼的事情,常昊不放心檀儿的安全,就让杜祁领着人留在医馆保护檀儿。
这也就导致了现在常昊身边没有任何保护,只要赵迎春狠狠心,轻而易举就能杀人灭口。
幸好,常昊两人下楼的时候,楼下的饭局已经散了。
周吴两家家主不必说,两人就是来打酱油的。
赵迎春、常昊、沈怜阳三人都不在场的情况下,两人干坐着也不是个办法,两人稍稍一商量,直接撂下一摊子离开了。
而赵迎春因为范主事的缘故,已经先行一步离开,临走的时候,还带走了赵明哲。
说起来,赵明哲被领进栖云客栈时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按照昨天晚上的情况来看,招惹了“唐公子”,他的下场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到最后,他不仅没见到那位唐公子,甚至于父亲走的时候,正眼都没有看他。
随着周吴两家家主离开,父亲又与那位范主事离开,赵明哲稍微一琢磨,也就跟着离开了栖云客栈。
“公子,既然他们已经离开,那奴家也就先行告退了。”
沈怜阳躬身施了个万福。
常昊微微点头,算是给了沈怜阳答复。
“还望公子小心行事,若是遇到问题,可以去元家避上一避。”
沈怜阳笑着提醒了一句,旋即施施然离开。
考虑到刚才的情况,常昊只是将沈怜阳送到门口处,之后便转身上楼,准备写封信,尽快送去长安城。
欧阳老先生和李哥越快来汤峪镇,他的人身安全就能越早能得到保障。
常昊这边转身回房间的时候,沈怜阳见到了自己的婢女。
因为刚才饭局的特殊性,在场的除了几个当家做主的人,并没有任何下人在场,小婢女自然也只能在门外候着。
见到自家夫人安然无恙从客栈里出来,身着青衫,脸庞带着几分稚气的小婢女一皱眉,眼泪就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沈怜阳屈指戳了戳小婢女的脸蛋,打趣道:“我这不是出来了吗?哭什么?”
“夫人。”
小婢女有些不依,躲闪着沈怜阳的手指:“奴婢这不是担心夫人出事吗?”
“就不知道盼我一点好吗?”
沈怜阳收回手指,浅笑道:“行了,既然人都已经散了,咱们也回去。”
“嗯。”
小婢女重重点头,脸上也多出几分笑容。
她打小就在沈怜阳身边长大。
对她来说,沈怜阳并不是夫人或者小姐,反倒更像年长一些的大姐姐。
得知沈怜阳没有遇到危险,她的心情自然可想而知。
“夫人,这……”
临到上马车的时候,小婢女突然怔了一下:“夫人的衣服……”
小婢女扶着沈怜阳的手臂,目光落在沈怜阳衣襟处。
早上出门的时候,她亲自伺候夫人穿的衣服,打的什么结扣,内衫与外衫如何堆叠,她是最清楚的。
可现在夫人衣服的模样,分明和早上出门的时候截然不同。
再联想到夫人是最后一个从栖云客栈出来的,小婢女顿时瞪大双眼,说话都随之结巴起来。
“夫、夫人,您、你刚刚……”
沈怜阳何等聪慧的女子,顺着小婢女的视线低头看了一眼,心中瞬间明了。
这小丫头,平时办事情毛毛躁躁,反倒是这会儿观察力却如此敏锐。
沈怜阳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大呼小叫什么?你是怕旁人听不见吗?”
闻言,小婢女立即抬手捂住嘴。
好半晌,小婢女才惊愕道:“夫人真的与那位公子……做了那种事?”
“若我真的做了那些事,还能站在这里与你说话吗?”
沈怜阳又好气又好笑,瞪了小婢女一眼,索性轻轻推开她,自己上马车。
可没等沈怜阳坐定,车帘处又探进来一个小脑袋。
“可、可您不是说过,这位公子身份可能有问题吗?”
看着小婢女这幅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沈怜阳招了招手,示意她也进来。
没成想,小婢女却摇摇头:“不行的,奴婢不能跟夫人同坐马车的,哎哎,夫人,别揪啦,好疼的!”
最终,小婢女被沈怜阳扯着耳朵拽进了车厢。
看着坐在小婢女欲言又止的模样,沈怜阳轻声道:“若换做是你,你敢在赵迎春面前装做长安城来的大小姐吗?”
小婢女揉着耳朵,摇头道:“奴婢才没那个胆子,若是到了赵家家主面前,怕是话都不敢说,哪里敢装作什么大小姐。”
“公子就有那个胆子。”
回想起与常昊初次见面,以及之后点点滴滴,沈怜阳脸上倏然浮现两朵红晕。
“即便是我,在赵迎春面前都不敢过于放肆,平日里与此人打交道,倒也算是和和气气,但实际上,死在他手上的人不计其数。”
“而赵迎春此人城府极深,偏偏耐心极好,一些手段使出来,被盯上的人到死或许都不知道原因。”
“即便遇到这样一个人,公子却仍旧伪装身份,许久都未露馅,甚至还敢当着赵迎春的面说宰了赵明哲这样的话,试想,这样一个人,又怎会普通?”
沈怜阳难掩嘴角笑意,眉眼中满是向往。
“最重要的是,得知身份暴露后,公子第一个念头竟然不是赔罪道歉,竟然隔着床帏大肆辱骂赵迎春,将其吓退。”
“夫人,你与那位公子上了榻?”
比起沈怜阳,小婢女在乎的地方显然不是常昊的身份和所作所为。
沈怜阳大感无奈,被气的只想笑。
毫不客气的敲了小婢女一个爆栗,沈怜阳打消了继续解释的念头。
“总而言之,像公子这样的男人,不管出身如何,来历如何,未来也注定不会平凡。”
“人生在世,本就是一场场赌博,在婚嫁一事上我已经赌输了,所幸还换来了些许筹码。”
“既然苍天让我遇到公子这样的人,我愿意压上所有来一场豪赌。”
“身子也好,元家产业也罢,赢,我便是未来粮商之首的女子家主,输,有公子这样的人与我共赴黄泉,也值了!”
说这话时,沈怜阳眼神熠熠,脸上满都是期待。
而小婢女则揉着脑袋,满脸不解。
夫人既然与那位公子上了榻,可为什么又说没有失了身子呢?
以夫人的容貌,她一个女子都看了心动,更何况是个血气方刚的青年。
难道说,那位公子……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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