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缇为什么生气,柏承彦不知道,但是在柏缇生气的时候,还是不要去打扰的好。柏承彦便一直站在殿内等着,一直到天黑,柏缇终于又记起来还有一个儿子被他落在议政殿后,派人来找柏承彦了。
大军得胜还朝,庆功宴自然少不了,今天晚上,就是大宴群臣的第一天,但并不是正式的,算是预演一下庆功宴,也是给这些这段时间以来,受了许多委屈的大臣们压惊。
柏承彦道的时候,宴会还没有开始,柏承彦看着宴会上人来人往,一片欢声笑语,就愈发的点击在天牢里冷冷清清的庄华,回身问带他来的内侍:“父王在何处?”
小内侍回答说:“小的去请王子的时候,大王还在偏殿里休息。”
柏承彦卡了一圈,没见到柏缇的身影,看来是还没出来,柏承彦吩咐了一声,若是有人找她,就说他回住所更衣去了,然后便向偏殿走去。
到了偏殿门口,门口守着禁卫,柏承彦知道柏缇在里面,于是对禁卫说道:“去通报一声,我要见父王。”
近卫有些为难,这位是大王子,大王似乎还颇为看重,但是大王吩咐了,不许任何人来打搅,“殿下,大王吩咐不许任何人来打扰。”
柏承彦眼神一厉,“你莫不是听错了吧。”
禁卫虽然不想得罪柏承彦,但是还是尽忠职守的说:“殿下,小人不敢欺瞒,确实是大王的吩咐,还请殿下恕罪。”
柏承彦没办法,站在殿门口进不去,但也不想走,“怪罪你做什么,你又没做错什么。”然后就站在门口,决定要等到柏缇出来为止。
柏承彦往这一站,禁卫们又为难了,这要是让人看见,他们罪过就大了,还有万一大王怪罪起来,就吃不了兜着走了,“殿下,要不,您到那边的偏殿去休息会儿?等大王出来的时候吓人派人去告诉您。”
“不必,我就在这等,我自己愿意,怪不到你们头上。”柏承彦也是一个不爱听劝的主儿,执意要在这站着,门口的禁卫没办法,全都苦着个脸,不时地瞄一眼站在门口静立不动的柏承彦,想着万一大王怪罪下来自己会是什么下场。
但是柏承彦站了才没一会儿,里面就出来一个内侍,毕恭毕敬的对柏承彦说:“殿下,大王请你进去说话。”
谁也没看见,柏承彦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很快就被埋在眼中故作的欣喜神色之下,随着内侍进了殿内。门口守着的禁卫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偏殿内,柏缇坐在坐榻上,一身常服,略带着疲惫深色的脸上,一双眼睛闭着,仿佛在小憩。柏承彦一下子就放轻了脚步,虽然他没有上过前线厮杀过,但是不代表他不能体会战场的艰难,在天老李,庄华就给他讲过三王夺城时候的惊险与艰难。
一个城池的争夺已经这么让人心力交瘁了,何况是一个国家呢。这场战争持续了四个多月,虽说不长,但是也不能说短,炀国本就是将倾大厦,五个国家合力围攻还打了这么长时间,其实不短。
以前他见柏缇,从未在柏缇的脸上看出过疲惫,然而现在,却见到了一个这样的柏缇,这样的父亲,柏承彦忽然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也许应该让他多休息休息,一会儿还有那么大一场宴会等待他出场,是个劳心的事情,自己是打扰了他休息的时间。
柏承彦进来了却不说话,柏缇睁开仍存留着红血丝的眼睛,看着柏承彦问道:“不是要见孤,进来了怎么不说话?”
“儿臣不孝,父王如此疲惫,还来打扰……实不应该。”柏承彦说着,躬身一礼,一揖到地,以示赔罪。
柏缇指了下身边的位置,“来坐吧。”
柏承彦应了一声,坐了过去,然后两父子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一会儿,柏承彦不敌柏缇,率先败下阵来,干咳两声,说道:“父王,儿臣来是想说,庄华还被关在天牢里……”
“若是这件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柏缇打断了柏承彦的话,脸色瞬间变冷,仿佛柏承彦说道了什么让他反感的事情。
“为何?庄华……”
“啪!”柏缇拍案而起,黄花梨的小方几有些晃,险些三家的模样,足可以看出来柏缇是有多用力,“回去宴会上去,你若不想去,便回去子辰宫呆着!”说完,柏缇想是在议政殿后殿那样,拂袖而去,身后跟着三五个内侍离开了。
依次是这样,柏承彦还可以借口是柏缇心情不好,但是两次提到庄华的时候柏缇就不高兴,柏承彦也算缓过劲来了,看着殿中的一个品级较高的内侍,“你可知道父王回宫之后都发生了什么事?”
这名内侍有些欲言又止,王室的事情不是他们这些做宫人的可以议论参与的,可是若是这位小祖宗一而再再而三的人怒大王,他们这些随侍的人也不好过啊,于是在几番斟酌之下,凑到柏承彦耳边说了一句:“大王回来之后到后宫去看了以后三个月身孕的陈姬。”说完就退到了一旁,装木头人去了。
陈姬是谁?后宫……就是父亲的姬妾,陈姬有孕三月,可是大军出征了四个月啊。柏承彦一时有些脸红,到底是孩子,这么直白的接受这么劲爆的消息还真是有些消化不完。
不过这跟庄华有什么关系?
“!”
就是因为跟庄华有关系所以他的父网才会这样?!
柏承彦一时呆愣,半晌都没缓过来。太、太离谱了!柏承彦忽然想起来在天老李,庄华跟他说的“或许他觉得不杀我,我的下场会更凄惨。”是什么意思了。
他虽然还算不上男人,只是个男孩,但是也能感同身受这种被背叛的感觉,这就是双重背叛,一个是自己的姬妾,一个是自己看重的人、喜欢的人。柏承彦忽然理解了柏缇为什么提都不想提庄华,若是再多提及几遍,恐怕就会忍不住想去杀了“他”吧……
柏承彦忽然有些难过,为什么庄华会做这种事?
他等不了,他要去亲自问问。打定了主意,柏承彦对内侍交待了一声说:“代我向父王说一声,我有些不舒服,回去休息了,就不参加宴会了。”说完,柏承彦出了门就往天牢的方向走了。
天牢离着王宫很近,故而守卫很严密,也就成个各类重犯的聚集关押之地。柏承彦再来到天牢的时候,余量已经向上升起很高了。
柏承彦亮出王子的身份,因为上面没有特殊交待,所以若是有身份的人来通常都不会阻拦,只要出来的时候不往外带人就行,于是天牢的守卫便放了行,柏承彦在狱卒的带领下,来到了关押庄华的囚牢,在不久之前他也呆在这里。
“都下去!”柏承彦手一挥,所有跟随的人都推到了闸门外面,只留柏承彦和庄华两个人,一个牢里一个牢外,相互面对着。
庄华不动如山的静坐在干草堆上,面对着牢门,后背那面墙上,凯得高高的不足一个人的脑袋那么大的小窗口里,往囚牢里泄露着月光,这一缕光打在庄华的背上,让人看不清庄华的脸。
“陈姬的有孕你知道吗?”柏承彦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的平静,他不想在这里跟庄华吵闹。
“知道。”庄华的语气一如往常,没什么起伏变化。
“你知道?对、对、你怎么会不知道……”柏承彦的脸色一会青一会红的,“你就这么忍不住吗?你家里没有女人吗?!”柏承彦受不了的大喊了一声,眼睛都红了。
庄华的身形一直没有动弹,柏承彦的怒责也似乎与“他”毫无关系,不知沉默了多久,庄华终于说道:“你还小,不该插手此事。”
柏承彦一下子被气乐了,“哈哈,你在说我多管闲事?”
庄华没回话。
柏承彦指着庄华,气得浑身都在发抖,“好好好,我多管闲事,谁爱管你!你就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听着那因为愤怒而有些不稳的脚步声快速走远,天牢里有回复一向的黑暗和冷清。
庄华扭头看着身后那一束月光,似乎在透过这道窗看着谁,“你怎么不来问我……”庄华低喃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天牢里又是一派死寂。
启盛元年,帝柏缇,拓疆土南方四十五城,同年,平叛其弟喻王柏项篡位之乱,喻王柏项毒酒赐死。
这些都在热热闹闹的欢庆之后下了顶多,肇国,除去新开阔的疆土,一切都稳定了下来,至此,肇国正真的归属到了柏缇的手中,不再有榻侧之患。
韶广的一片欢乐气氛之中,王宫脚下的夏君府一片冷清,无他,夏君府的主人一直没有归家,也没有关于主人的消息传来。
大概知晓了是怎么回事儿的管家雁容并没有惊慌失措。庄华无论做什么决定,做什么事情,她始终都会一力支持,哪怕是大逆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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