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容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看着庄华怀里的孩子,又看了一眼自己怀里的孩子,神情复杂。
她该憎恶着两个孩子的,就是因为这两个孩子才让庄华陷入现在这种境地,但是,孩子何其无辜,就算是父母为恶,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懵懂孩童能牵扯到什么罪恶呢。
看着庄华看着她期待的眼神,雁容咬咬牙,点头道:“好,我答应你,我会带他们亲身子一样,把他们养大成.人。”雁容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倏地睁大,惊道:“先生,你要去哪?!”
把孩子交托给她……庄华这么重视这两个孩子,为什们不自己教养这两个孩子?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庄华要离开这里,不便带着这两个孩子,所以才交托给她。
庄华没想到雁容这么会举一反三,漫不经心的说道:“我还能去哪。韶广,不再是我的长留之地,我会四处走走,如果有时间有空闲,就回来看一看,也许就不会来了,一直在外漂泊。”
雁容心中的不安并没有因为庄华的说辞而感到缓解,反而更加严重,“先生就再也不回来了?”雁容直接忽略掉了庄华之前的话,而只抓住了这一句。
庄华心中失笑,是该说雁容断章取义呢,还是说直觉超准呢?庄华摇摇头。“这只是其中一个可能,就像你并不知道明年的这一天天气是阴的还是晴的一样。”
雁容无法相信庄华,直觉再告诉她,不要再相信“他”,但是习惯使然,她终于还是选择了相信。
“先生,我舍不你走。”雁容低着头,看着怀里的孩子,让庄华看不到她的表情。
庄华说:“我也舍不得你们,可是万事由不得我啊。”庄华的手指描摹着小婴儿尚未张开的眉眼,“有关于这两个孩子的身世,如果将来他们怀疑的话,不要哄骗他们,告诉他们,他们的父亲,我,会亲自告诉他们的。”
雁容不解,“他们的身世很复杂?”转而又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片凝重,道:“先生,他们……”
庄华竖起食指在唇上做出噤声的手势,“别吵到他们睡觉。”
雁容低头一看,怀里的小家伙果然眼睫微颤着像是要醒来的模样,雁容连忙轻轻地晃动着手臂,小婴儿再次陷入了安稳的睡眠。
庄华看着雁容为肉有认真的样子,就知道自己并没有所托非人,道:“从宫里跟出来的宫女,我会全部遣散,届时请原锡帮忙,把他们送的远一点,不要让有心人利用了,让孩子从小就受到什么影响。”
雁容点头,“没问题。”雁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事实上,只要是庄华提出的要求雁容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不会拒绝。
“先生,不如直接把两个孩子认在我和原锡的膝下吧。”雁容忽然提议道。
“我也想我将来有人能承我的姓氏流传百世。你想要孩子啊,自己和原锡生去吧。”庄华调侃了一句之后才正色道:“这两个孩子身世复杂,不是我自夸,也不是贬原锡,除了我,没人能当他们的父亲。”
要是别人说这话,自然会被当成是自大,但是庄华来说这话,在雁容来看,就是属实,或是盲目崇拜也好,什么也好,雁容都深信不疑。
“我知道了,我一定会为先生照顾好这两个孩子的。”雁容神色坚定,然后问道:“先生,这两个孩子叫什么名字?”
庄华一愣,这倒是她疏忽了,到现在孩子还没有名字,她说也只是哥哥弟弟的那么叫,庄华心中失笑,道:“还没给起名字,忙忘了。”
雁容的眼睛亮了亮,“那先生现在就给他们起名字吧。”
庄华看着两个孩子安静的睡相,想了想,“哥哥就叫,庄縓(quan),弟弟就叫庄酌。”
庄华说着,就抱着孩子来到了书案后坐下了,拿出一张纸来,提笔蘸墨,在纸上写下了两个孩子的名字。
“庄縓”,赤缇,縓色也。“庄酌”,酌,既酒也。
雁容不懂这其中的含义,见庄华把两个名字写在纸上只是觉得庄华的字好看得很,雁容抱着孩子站在书案旁看着那张纸,抿了抿唇,看着庄华道:“先生,你可不能偏心,我也要你给我的孩子起名,不然我将来可就对他们不好。”
庄华摇摇头,无奈的看着雁容,“孩子的爹会不高兴的。”
雁容不甘心,“女孩的名字总可以了吧。”
庄华眼中带着笑意,道:“好。”然后又抽出来一张纸,想了想,在上面写下了两个名字,琳琅、映绿。
“琳琅,绘若黼黻,晔如琳琅。映绿,春风吹碧,春云映绿,晓梦入芳裀。”庄华抬头看着雁容,邀功似的说道:“如何?”
“先生就是博学!”雁容把那张写着两个女孩名字还有诗句的纸拿起来看了好几遍,然后折了折就放进怀里了,“先生真是吝啬,就这么两个名字。”
庄华道:“先生我词穷了,你就饶了先生吧。”
从这天起,雁容就留在了夏君府,理由都很充足,省亲。
原锡也没办法,而且因为要保护庄华的缘故,所以原锡也能是实在夏君府出现,所以也没什么抱怨。
庄华速度很快的将从宫里带出来的宫女全都遣散了,原锡动用力量将每个宫女都送到了不同的地方,相互之间也离得很远,自然离着韶广更远。
没有一个宫女出言抱怨,因为她们知道,这样的结局对他们来说已经是最好的了,那些还留在宫里的,知道这些事情的人,恐怕现在已经魂归九天了。更别说,庄华还给了他们很丰厚的一笔安家费,顺便还给她们寻了好人家嫁了,在这个世界里这对于一个已经二十来岁的女子来说着实是最好的结果了。
处理完这些宫女,雁容又把夏君府里的人梳理了一遍,饭食凡是有一点不对的,全都清了出去,然后重新买人进来,卖身契全都在雁容的手里攥着,背主或者逃奴的下场都是很惨的。
这些事情都忙忘了,也已经过了三天了,两个孩子从皱巴巴的一团也开始看出来点模样了,虽说还看不出眉眼什么细节之处,但是五官还挺周正,庄华每天看着孩子的变化都会感叹着,爹妈的基因好啊,啥也不说了。
而与此同时,庄华自然也是一日不如一日。这一日过了中午,正在书房里写着字,忽然就觉得天晕地旋的,庄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淡定把手里的笔放在一边,然后俯身额头抵着书案,等着这一整眩晕过去。
这回的的时间要比前两天还要长,庄华清醒过来的时候雁容放大的脸出现在视线里,把庄华吓了一跳,但是她是跳不起来的,就连说话都费力气。
她很累。
“先生,你还好吗?我去找大夫来吧。”雁容眼里的担心快要溢出来了。
庄华坐直起来,脸上的倦色更浓,“普通大夫是一医治不了我的。”
雁容也知道这一点,只是从庄华的嘴里说出来让她格外难过,“先生……我还是那么没用,怎么也帮不了你。”
“胡说。你帮我的多了。”庄华提手揉了揉眉心,“对了,原锡可空出时间了吗?我有事要见他。”
听到原锡的名字,雁容的表情一瞬间淡了很多,“他说今天晚上会有时间来见先生。”
庄华看着雁容淡淡的表情,心里去全是无奈,没办法,谁让自己闺女被自己惯坏了,那就只能自己来补救了。
“他来了就让他到这来找我,我会一直在这等着他来。”庄华说道。
雁容有些不赞同,“先生何必等他,让他到先生卧房去找先生好了,也免得耽误先生休息。”
不是都说女生外向么,怎么雁容身上一点都体现不出来呢?庄华苦恼的摇摇头,“院系这几天慢着布置,保护我的安全,也很累,你作为我的‘女儿’、‘妹妹’,就替我多关心关心他吧。”
雁容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庄华微微撇了撇嘴,没办法,雁容油盐不进,也只能强制命令了。
晚上,庄华在书房里见到了带着一身寒气的原锡,可见原锡是特意赶过来的,鞋子上的浮灰还在随着脚步刷刷的掉落。
原系很不拿自己当外人,坐在庄华对面拿起书案上的水壶猛灌了几口水之后才算把一口气喘匀,说:“先生找我什么事?”
庄华把正在写的东西放下,笔搁在笔架上,说:“说说你和雁容。”
原锡目光一暗,没言语。
这两个人的问题最根本就是处在庄华身上,所以,庄华来说这个其实是最不合适的。
“先不说你和雁容,就说我和柏缇。说说你是怎么看我和柏缇之间的事情的。”庄华把话题引到自己的身上。
原锡诧异的看着庄华,他以为庄华是会介意别人说这些的,因为其他人确实是这样的,特别是作为弱势的一方,两个男子之间的感情可以算是一种耻辱般的存在,可是庄华就这么大大方方的让他说一下看法。
庄华的神色坦然,没有一丝的局促和羞耻,看着他的目光里夹杂着鼓励。
“我并不能理解你和大王之间的……事情。”原锡思忖良久,看着庄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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