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抢救主人与他的乌血神马,谁也没有激情再趁势杀上山去血洗七龙帮帮徒,捣了温楚辞的老巢。大雕随即载着蝎子,蝙蝠,雪花,沈沉,顾或,秦妹,和两位帮中高手到了。
众人忙七手八脚地将主人与乌血神马小心翼翼地弄到了山下,再从村里弄来了两辆牛车套上马匹,连夜赶往东滨湾马啸天的家。这一路急赶之下,终在晨曦到了东滨湾,入了马家大院。
马啸天让妻小家人快将镇内与四乡的郎中都给请来,再将主人与乌血神马抬入马家堂中,让丫环下人快取些草席与棉被来垫在身下,只怕主人与他的宝马重伤后着凉,雪上加霜。不论是夫人,徒弟,还是丫环,孤雁府的人与天啸的情感就是深厚,金山不换,此时静跪在他的四周默默流泪,只怕头上的这片天从此塌了,那他们也不想活了,将随自己的主子而去。海盐帮的兄弟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一会儿涌出堂去看那些郎中来了没有,一会儿在堂门口长叹短吁,踱来踱去,既烦躁,又无奈。好在不久,郎中提着药箱一个个地到了,不然大家非被憋出病来不可。经仔细捡查,天啸全身共有十四处伤,幸有金丝软甲护体,但也断了三根肋骨,左脚踝骨裂,右胳膊伤了经脉,其余均为剑伤和刀伤。乌血神马也有十六处伤,幸均不在要害处,只是失血过多。
六个郎中从早上直忙到中午,马啸天让夫人取来六百两银子,给了每位郎中一百两。随后,他问镇上的毛郎中。“我主人伤势如何,你直言无妨。”毛郎中道:“马庄主,人与马匹均无性命之忧。但需静心调养。切记,两月内万不可下地走动。现在正处炎炎烈日,不易伤愈,若是留在此处,我会天天来换药。若是离去,日歇夜行。以免酷热使伤口腐烂。马车又不易过快,快了会震裂伤口。
在吃上要清淡,另要多饮水。”众人听了这才安下心来,千谢万谢之后,送郎中们出堂。天啸自由秀兰她们照料,余人到了偏堂内坐定,自有马家丫环敬上茶水,送来点心,准备酒菜。沈沉道:“主人真是神勇。从二里坡一直杀到了狭谷上,路上机关所打出的竹箭全让他的覇王枪给挑了。
嘿,他还伤了高手三四十,杀死六十余人,还险些一枪挑了温楚辞那老鬼。可主人的枪太长,那一路往上又均是密林,这枪时常碰在树上,这才吃了亏。不然。这些龟孙子早就死在了主人的枪下。”郡琳轻声泣道:“若非是主人和夫人极时赶到,海盐帮危也。”雪花却笑道:“我家老爷命大福大是贵人。夫人又均是帮夫命,就这一仗下来,三英门没了,七龙与金龙两帮也是元气大伤,想想也划算,值。”
方翔点头道:“既然是干上了。那先将三英门的地盘与产业全收了。再趁势灭了金龙帮,最后杀温楚辞这老鬼,大家看呢?”马啸天点头道:“温楚辞可放在最后杀。但七龙帮的地盘与产业得即刻收了它,先断了温楚辞的退路。”
众人都觉得该这么做,顾一柱便道:“好在这里有三堂兄弟。主人家的高徒与丫环也在,歇息一日后,先去灭了七龙帮,再灭金龙帮,那就可以收了七龙,金龙,和三英的地盘与产业。”石锋问:“那何时打施州?这口气窝在心里不痛快,想想都他娘的恨得想吐血,竟敢叛主,天诛地灭。”马龙道:“我怎么想也咽不下这口气。帮主,你给句话,何时干,我马龙愿带建宁堂的兄弟打头阵。”方翔叹道:“若说恨,我比谁都恨,比谁都想去干了施州小覇王那畜牲。你们想想看,主人费了十几年的心血,才将我海盐帮做成了天下第一大帮。可眼看就要复出,却让赵顺这龟儿子给搅了。”
马啸天道:“怎么打施州,何时打施州,这得听主人的,谁也不许胡来啊。眼下,我们要做的就是尽快灭了七龙与金龙两帮,收了他们的地盘和兄弟后,至少能设上四五处分堂,增上二三千兄弟。”顾一柱道:“那此事就这么定了,我们明日天亮后便走,主人自由夫人们照料。”言毕,他请众人去镇上饭庄吃喝。大家刚起身,就有兄弟来报,说有七八百人听说锦衣公子在这,均来相投。众人听了兴奋,马龙笑道:“主人的名头就是值钱。
走走,去看看,完后一同吃喝。”到了外面一看,挑头的三个马家父子都认识,是镇东八里处的邵庄三个当家。“马兄,听说锦衣公子在这,我们便来了,你不会嫌弃吧。”邵大当家说罢,伸手在马啸天的胸口捶了两拳。“来,认识一下。”马啸天介绍了一下彼此,是高手同去酒楼吃喝笑谈,做兄弟的自有马家丫环打点吃喝。酒足饭饱之后,大伙各自回去准备,明日攻打七龙与金龙两帮不提。
夫人们整日守在堂内,谁也吃不下饭,睡不好觉,揪心地望着昏迷不醒的相公。就连贪吃好玩的灵猿也突然变了样,每日至少要来探望主人六七回,每天也就吃一只烧鸡,闲时就靠在树上想心思。到了第五日的中午,天啸终于醒了过来,见九位夫人和新娘均伴在身旁,欣喜地笑了。“你这坏东西,吓死我们了。”玫瑰说了句,这泪又夺眶而出,天啸见了便道:“乖,不哭了,哭了肚里的宝宝也哭了。”玫瑰“噗哧”一声被逗笑了。白文道:“相公,你伤了十四处,断了三根肋骨,左脚踝骨裂,右胳膊伤了经脉。郎中说了,你两月内不可下地走动,只怕会震裂伤口。”
琅娜格格道:“你就放心吧,相公,乌血神马也没甚么大碍,十六处伤均不在要害处,只是流了不少血。”郡琳听说主人醒了,忙过来问候。让丫环快去端来了鱼汤,万丽连忙接在手上,让青云将相公扶起,喂他喝汤。天啸不见马啸天,郡琳便道:“他们和你的高徒去灭七龙帮了。”话音刚落,外面就响起了马蹄声。接着就见千里无迹他们跑了进来。天啸便笑问道:“情况怎么样?”平儿道:“主人,降了一千二百多。不肯降的全杀了。”铁砂掌乐道:“师父,海盐帮这下发了,这五里坡上甚么都有,单黄金就有三万多两,乐得方帮主就象个小孩似的。”长白山老怪笑道:“若少了神雕,没准此刻还在攻打五里坡。嘿,这寨子真是大的惊人,比风云十三寨还大。师父。我杀人都杀得手酸了。”
大家说说笑笑地直聊到黄昏,毛郎中又来换药了,看了伤口后笑道:“不错,再静养一月,又可与别人过招了,小老儿不讹你。”原本两月才可下地,现在只需一月就能与人过招了,谁都听了心里都高兴。伏儿忙从怀里取出几张带有血迹的银票,往毛郎中的手里一塞。笑道:“大爷,你这话让我甚悦。这几张银票,是我从五里坡上取来的,就全赏你了。”毛郎中听了惊喜地问:“你们去打五里坡啦?”见伏儿点头,又问:“那见到脸上有撮黑毛的瘦个男人没有?他是我儿子,早几年让七龙帮掳上了山。说是入伙做郎中。”逍遥客道:“见了。见了。他手脚还蛮利索的,还替海盐帮的兄弟包扎伤口呢。”毛郎中喜泪涔涔,再问:“那我儿子他人呢?”翁竹道:“他也入了海盐帮,去打金龙帮了。你老莫急,不出七八日。他便能回来,与你团聚。”毛郎中听了心安,换完药后走了。万丽让众人去堂内吃饭,由她独自在此陪相公。翁竹也想留下,白文忙将她拽出了屋子,笑道:“别人是新郎新娘,情窦初开,你瞎凑乎甚么呢。”翁竹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扮了个嘴脸笑了。
又住了几日后,天啸心里实在放心不下漳州,只怕无敌魔君趁他不在会去报复,便让人请来郡琳,说了想将马璐许配给万义风这一想法。马夫人听了自然乐意,还嘻嘻笑道:“如此一来,我们便是亲家了。”又闲聊了一阵后,小昭从镇上买来马车马轿各一辆。天啸躺在马轿里由万丽照顾,乌血神马躺在马车上,由长白山老怪,千里无迹,铁砂掌,逍遥客,蝎子,蝙蝠手持五环阴阳棍在前开道;小昭,郭剑,迪茜,秀兰,青云,小菲儿,琅娜格格,白文,玫瑰护在马轿与马车左右;灵猿,雪花,平儿,翁竹,伏儿断后;雕儿在上面飞,犬儿在下面跑,就这么离了东滨湾,赶往漳州府。这走走歇歇,日歇夜行,又不能跑快,路上还时常遭天魔会和天魔会外围势力的偷袭。
也好在灵猿,雕儿,犬儿均是飞禽走兽中的灵性之物,你人未到已被察觉,这些夫人,徒弟,丫环又均是高手,反而是常常打了这些偷袭者的伏击。不日途经承天府,正逢毒日当空,迪茜便让大家停下入一酒楼避暑。堂内只有一桌食客,掌柜正伏在帐台上瞌睡,伙计也不知躲到何处偷懒去了。万丽掏出一锭大银“啪”地放在了帐台上,惊得那掌柜跳了起来,见了银子,这瞌睡虫也跑了,忙问:“夫人,要些甚么吃喝?”万丽道:“清淡点的佳肴来一桌,飞禽走兽来两桌。女儿红和透里香也各来一瓮。将马匹牵到荫凉处,好好地饮水喂料。”刚想说“多余的银子是打赏”,却不料有人代她说了。
她一愣之下忙随声望去,却是堂内的那桌食客,其中一人还朝她招手在笑,认出是自己的金兰姐姐添笑郡主,就对刚入座的天啸他们说了句:“相公,姐妹们,我遇上了熟人,先过去亲热几句,就回来。”见相公点头笑笑,便到了那桌,从后面搂住添笑郡主的脖子嘻嘻道:“姐姐,妹妹上回特意赶往西安去为你打援手,你去哪啦,不会是去会情郎了吧。”
添笑郡主反手拍了几下万丽的脸,笑道:“听说对手是海盐帮的小霸王赵顺,做姐姐的哪敢打呀,那可是你心上人的属下,还不大水冲了龙王庙呀。怎么,我刚才听你叫别人相公,不等锦衣公子啦?”万丽忙用手堵住了添笑郡主的嘴。轻声道:“你别乱说话,他在这哪。”添笑郡主握住了万丽的手,笑了。“你又逗姐姐了是吧?”万丽忙道:“没有。我嫁他了。”添笑郡主愣了一下问:“那我瞧他怎么似病魔缠身的样子,象是伤得不轻。”
万丽叹息了一声说:“我们刚从五里坡来,灭了三英门,烧了七龙帮的老巢。他单枪匹马伤了七龙金龙两帮三四十高手。杀死六十余人,还险些挑了温楚辞那老鬼。可他伤了十四处,险些就去了。”添笑郡主长叹声中拍拍万丽的手背说:“别伤心了,好妹妹,姐姐这有两支千年人参和灵芝,待会去客栈取来给你便是。听话,快去陪他,饭后随姐姐去客栈。”万丽听了便说:“那妹妹先过去了。饭后与姐姐去客栈取千年人参和灵芝。”便朝添笑郡主的三位师父笑了笑,回天啸身边去了。
白文入厨房拿了三十来斤碎生肉和三片整羊。用木桶装了碎肉,手提着羊到了店外,将碎肉分成七八处搁在地上由大雕啄食,那整羊就给犬儿吃。回到店里,她与平儿几个将三张桌子合在一处,说是坐在一起热闹。随即,伙计便端来了二十多盘菜,三十斤牛肉。三只嫩鸡,五只烤鸭。和两只肥鹅。青云开了女儿红和透里香,对千里无迹他们道:“就这鬼天气,不到傍晚也走不了,你们慢吃慢喝便是,只要不喝醉,酒不够再拿。”
平儿听了笑道:“如此说来。奴婢几个也要喝上几碗解解谗。”灵猿也没坐着吃饭的习惯,便伸手拿走了两只大肥鹅,到马厩那去陪乌血神马。雪花只顾闷头喝了一碗酒,随便吃了些饭菜后,便到后面去照看了一下马匹。回来取剑在手,坐在酒楼的门槛上看大雕犬儿吃肉。
天啸躺在秀兰的怀里,双脚放在小眧腿上,吃喝自有夫人们照料,很是享福,也难得有如此清闲的时候。青云耐心地喂他酒喝,玫瑰与万丽夹菜给他,琅娜格格喂汤,白文与小菲儿时不时地用香帕替相公抹嘴,这让同桌的徒弟看了好眼谗,翁竹嘀咕了一句:“真是恩爱好夫妻呀。”秀兰想起入店时,万丽遇上的邻桌熟人,便问:“小幺,那位美少妇是谁呀?我象是在哪见过。”万丽点点头说:“是见过呀。你忘了,老八,就是在杭州的通海客栈,那日老十,十四幺也在嘛,巴中四丑想占你便宜,我和这姐姐,还有一阵风唐云飞。之后又在扬州府,我们几个也都在呀。”秀兰听了,这才想起那些往事,嘻嘻笑道:“这事就象发生在昨天。嘿,没想到这十几年后,你和文妹妹都成了孤雁府的夫人了。”白文笑了,说:“老八,这就叫有情人终成眷属嘛。”随后对万丽说:“小幺,该介绍你的朋友了。”
万丽道:“她是我闯江湖时结拜的姐姐,叫添笑郡主,功夫极棒,人好心善,就是没善报,是个苦命人哪。”白文问:“怎么个苦命法,难道比我还苦吗?说来听听。”万丽轻叹了一声,摇摇头道:“她自小有个情侣,就盼着自己快长大,长大了能嫁给这个如意郎。可是,没等她来得及长大,大祸便降临到了她的头上。”玫瑰连忙问:“是她的如意郎出事了吗?”万丽又是一声轻叹。“不,是她由郡主被贬成了庶民。”秀兰点头说:“如此说来,还真是命苦。”万丽接着道:“当时她只有九岁,就那么两手空空地离开了皇宫。为了能嫁给自己的如意郎,她沿街乞讨,露宿街巷。没想到的是,她做乞丐竟然还能活下来。她之后就遇上了怀庆三怪,传授她功夫,帮她一起寻找那位如意郎。在她十七岁生日的那天晚上,她让我帮她把秀发盘了起来,说她从那天起正式嫁给了那位如意郎。
她说,这是她和如意郎分别时的约定。”琅娜格格刚想问万丽话,却发现相公紧咬着牙,脸显痛楚,紧闭双眼,泪流满面,惊得忙起身离座,过去关切地问:“相公,是伤口崩裂了,还是哪儿作痛?你快说呀,心疼死我了。”言毕便哭,郭剑她们也慌乱了起来,起身围住相公措手无策。谁料天啸忽然怒吼了一声:“翊钧。你这狗皇帝竟敢骗我,说我的丹莹死了。我饶不了你。我决饶不了你。”言罢喷出一口血来,脸色苍白地倒在了秀兰身上,用手指着邻桌惊骇中的添笑郡主对万丽说:“小幺,快让丹莹过来。”
言罢又喷出一大口鲜血来。原来,当万丽刚提到“添孝郡主”时。天啸便觉得奇怪,这“添笑”与自己的名子读音相同,心想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当万丽说这添笑郡主九岁时由郡主被贬为了庶民离开皇宫时,他立即就想到这人就是丹莹。因翊钧说过,丹莹九岁暴病而死,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当万丽刚说添孝郡主十七岁盘发嫁人时,他想起丹莹曾在天波府说过“我十七岁时便嫁你”这话。就这三个巧合在一起,他断定这美少妇便是自己的另一玉女丹莹郡主无疑。他还确实想的没错,那添笑郡主还正是丹莹郡主。因听了他怒骂“翊钧”这狗皇帝欺骗了他,惊骇中也就想到了自己的如意郎。她之后便是狂喜,起身朝天啸叫了声:“相公,你让我找得好苦。”又对三个师父说:“快去客栈取东西,在城外等我。”
白文反应也快,见添笑郡主此言行,即刻想到相公刚才骂了当今的大明神宗皇帝,怕这掌柜会去报官。便对平儿说:“你快去套马车。”就到了帐台前,取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和手上的柳叶刀往帐台上一放。话中有话地说:“掌柜,开门做生意,你要少管闲事,少结冤家。不然酒楼会着火,你家会死人。告诉你,江湖人物不好惹。你杀鸡用两刀,我杀人仅需用一刀,听懂了没有?”这掌柜还以为大白天遇上了杀人不眨眼的金钗魔女,吓得骨架都快要散了,张着嘴说不出话来。白文冷冷地瞧着掌柜那抖索的身子。直到翁竹三个牵来马轿马车,备好马匹,丹莹与天啸都上了马轿,这才将银票留在帐台上,拿了柳叶刀出了酒楼回过头说:“掌柜,给我悠着点,别自己往油锅里跳,我还会回来的。”便纵身跃上马背,叫了声:“雕儿犬儿,走喽。”八只大雕听了拍了几下翅膀后,窜上了天空,犬儿随即跟上。“出城。”郭剑挥手叫了声,与白文,万丽,迪茜,雪花策马刚要走时,忽见一队官兵嚷着“别跑了钦犯”从后面赶来。白文见了大惊,忙说:“你们快赶着马轿冲出城去。其余人随我来。”
便手中梅花枪一举调转马头,与郭剑,玫瑰,千里无迹,铁砂掌,逍遥客,蝎子,蝙蝠,长白山老怪,平儿,翁竹,伏儿去挡赶来的承天府官兵,转眼间便接上了仗大开起杀戒来。丹莹明白,必是天啸刚才在酒楼怒骂翊钧是“狗皇帝”的话,让酒楼外路过的官吏或甚么人听了去,这才引来了官兵,便紧紧搂住自己的心上人小皇子叫了声:“我们走。”幸好大热天的街上也没几个人,马儿奔蹄一路狂驰闯出了承天府。候在路边的怀庆三怪忙策马跟上,见徒儿紧搂着锦衣公子有说有笑的,一张脸乐得比花都鲜艳,做师父的自然是心里舒爽。其中一人还扔给了徒弟一句话。“郡主啊,你往后再也不用从梦中哭醒了,闹得我们都不好睡。”
丹莹笑了句:“这个自然。”再说白文几个杀了一阵后,料想小昭,迪茜,秀兰他们必然已经出了城,就仗着宝马奔蹄撤离到了城门口一看,见有百余官兵拉弓搭箭候在那,这心里一惊。“十四幺,现在怎么办好?”青云问了句,白文往后一看,见那些追兵挥刀喊着也快要赶到,就说:“老九,现在看来,我们也只能弃马坐雕了。”
便仰首叫道:“雕儿。雕儿。快下来载人。”她的话音刚落,却见城门口的官兵突然大乱了起来,原来是有两个老头在那胡乱杀人。随即,就听得两个老头中有人叫道:“快,小姐,冲出城去。”玫瑰闻声看去,见是自家的老奴格拉和石老,忙手一挥欢叫道:“我们走。”便手舞柳叶刀一阵砍杀冲出城去,狂奔了二十余里后,见秀兰他们骑马候在道旁的树林里,便策马到了他们面前停下来。“有受伤的,就快包扎一下,随后赶路。”小昭说了声,见白文他们均已下马。便知都已受伤,就与万丽几个翻身下马,取出药物替伤者疗伤,玫瑰的老奴格拉和石老也到了。包扎完继续赶路,入夜前到了襄阳府地界,丹莹道:“几位妹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们犯不着与官府叫劲,把相公的命当儿戏。”
孤雁府的夫人虽然多了些,但都相处的很好,既不争风吃醋,也从不计较银两,外事由相公顶着,内事全由姐妹们商议。谁对就听谁的,没有人会计较地位。尽管突然多了这么个丹莹郡主,成了孤雁府夫人中的小幺。可她年龄最大,也是最早认识相公的,那便是众人的姐姐了。此刻听了她的话,青云笑了句:“小幺,你是姐姐,你说甚么是甚么吧。”白文便说:“那你们先走吧。我与雪花,翁竹几个去买些吃的。随后赶来。”小眧说:“这也好。只是你们自己要小心点。”言罢,与大家策马而走。行了四五十里路,迪茜忽然发现有几条黑影一闪之后不见了踪影,这心里顿起疑问,便回头对玫瑰说:“我看见几条黑影扛着麻袋,闪进了前面的林子里。”
琅娜格格听了一愣。“麻袋?莫非是贼。”天啸听了感觉不对。这夜深人静的扛着麻袋往林子里去做甚么呢,便道:“既然觉得可疑,那你们就该去査看査看,也顺便在这里等十四幺她们。”郭剑听了便对丹莹说:“姐,那你们师徒。和蝎子,蝙蝠留着,我们去看看。”便与小昭,青云,琅娜格格,迪茜,秀兰,小菲儿,玫瑰,万丽,千里无迹,铁砂掌,逍遥客,长白山,格拉,石老下马,快步跑去闯进了道旁的树林。“都别散了啊。”小昭叮咛了一句,与大家慢慢朝林子的深处走去。走了三四里地,过了一座石扳桥,又走了大约一里路,前面忽然出现了一丝光线。“都小心了。”青云说了句,手一挥,大家飞快地朝那灯光疾去。到了近处一看,原来是座院子,便纷纷纵身越墙而过,朝那间亮着灯光的屋子摸了过去。
这是西北角上一座独立的二层小屋,屋的四周野草丛生,长得有一人多高。在破门烂窗的小屋内,上下两层均亮着鬼火般的小油灯,灯芯在屋外的风声中一闪一闪,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在这幽暗的灯火中,隐约可见屋内的桌旁围坐着五六个人,其中一个说:“各位兄弟,这宗买卖可不能办砸了啊,值三十万两白银不说,就是这东家也招惹不起。都听着了,等毒仙他们一到,我负责交人,老三负责户外之人,五岳魔随我拿银子。你们两位听着,这些东家不好惹,莫多问,别自找死路。”有人轻声问:“呼老大,这东家到底是甚么人?”呼老大轻叹了一声说:“这可是你们逼我说的啊,死了可别怨我。”有人应了句:“放心,不怨你。”这呼老大便说:“这东家大有来头,共三人。第一个是南龙头的儿子多勒贝,第二个是天云堡堡主万良的儿子万义坤,第三个是黑虎寨寨主刘万的兄长刘山。”有人问:“呼老大,这没道理啊,他们要姑娘干甚么?”呼老大冷冷地说:“你们问这么多干甚么。他们要甚么人的女儿,我们抓来就是了,你管这么多干甚么,只要不少银子就行。”
又有人问:“那几时交货呀?”呼老大说:“半夜吧。来来,时间还早,我们赌上几把。”听到这里,青云指了指上面,又指了指白文,再指了指自己。白文点点头,在秀兰耳边轻言了一句:“老八,准备接麻袋啊。”便将柳叶刀给了玫瑰,与青云纵身一跃落在了二楼的窗框上。两人对笑了一下后,望屋里一看,见地上有三只麻袋正在地上左右滚动着,便轻声入屋。青云撩起衣服解下一根软鞭束在麻袋中间,由白文抱起放在窗框上,往下一看,见秀兰点点头,忙迅速往下放,由千里无迹接住麻袋,琅娜格格忙解开了软鞭。就这么,三只麻袋很快就弄了出来,再由铁砂掌,逍遥客,长白山老怪驮着越墙而出离了这院子,一阵急疾便已离了林子,回到了道上。“相公,麻袋里是三个人。”迪茜兴奋地笑了句,才发现白文五个已经回来,就将听到的话对相公说了下。丹莹道:“那将麻袋交给我三个师父吧。”白文挥手说:“那快上马,先离开这,免得他们发现人不见,追来撞见。”
大家纷纷上马,策马奔跑。到了半夜,马匹车辆闪入了道旁的一片林子里。白文打开天啸马轿上的二十来大包吃的。让雪花取来四瓮酒,招呼了一声:“你们先吃,我喂大雕犬儿,顺便找些草来喂乌血神马。”大家便下马围了过来,让马随地吃草歇息,自己捧坛喝酒,用手抓菜,轻声说笑,吃得很是痛快。灵猿拿了只烧鸡。纵身上了树,仰躺在了树丫上。吃了一会后,天啸这才想到了那三只麻袋,怀庆三怪忙去打开放出三个黄花闺女来,天黑也看不出长得怎样。谁料刚取掉塞在她们嘴里的布,这三人便冲着天啸“色狼”“淫棍”地骂开了。玫瑰便笑了句:“我相公忙我们都忙不过来,哪有闲功夫来淫你们呀。”
青云却生气地说:“再骂,我就斩了你们。哼。我们冒死把你们救了出来,这谢字没有一个。却骂我相公是色狼淫棍,找死啊。”这一说还真管用,那三个黄花闺女顿时不骂了。白文过来往马车上一坐,边喝酒吃菜,边问那三个黄花闺女。“说说,都哪的。那些人为甚么要抓你们?”她拿了块牛肉塞在天啸嘴里,对大家说:“我们还是白天歇息,晚上赶路,不然这大热天的,我们没甚么。相公的伤口还确实受不了。”话音刚落,有个黄花闺女便说:“这位姐,要不上我家吧,就在前面不远处。
我爷爷是江湖上出名的郎中,人称李一贴,不论刀伤剑伤,我爷爷的药往伤口上一抹,用不了几天便见好。”万丽听了忙问:“那你是春花还是春喜?我是天云堡的小姐万丽呀。”这人听了当即泣道:“姐姐,怎么是你呀,我是春喜。”言毕扑在万丽身上便哭。又有一个道:“我爹也是个江湖人物,因少了条胳膊,人称独臂侠,是崆峒派的高手。”天啸这下可听乐了,拍拍手笑道:“夫人们,这回你们可干了件了不得的天大好事。我虽说不上是甚么事,但这事必然与江湖有关。”随后对另一位说:“你家肯定也有江湖人物,估计也是甚么江湖高手吧,快说来听听。”果然这人说了句:“我外公便是铁爪老怪,虎龙庄的庄主,你认识吗?”这下天啸可乐翻了,先在白文的脸上亲吻了一下,随后朝小昭她们招招手说:“来来,都快过来。都过来。让我抱抱,再让我吻吻,我实在是太兴奋了。”
小昭,郭剑,迪茜,秀兰,青云,琅娜格格,小菲儿,白文这几个与天啸已有些年头了,即便是当年一婚娶七妻,或是毁了聚雄山庄这等大喜事,也没见相公如此兴奋过,就是成功解了天地十二尊神身上的巨毒,那也只是瞬息的欣慰。没想她们今夜救了三个人,却会让他如此高兴,忙都涌了上去,给了拥抱接受了亲吻。“相公,这该说了吧,你为何这般兴奋?”白文嘻嘻地问了句,天啸指指马车上的菜对三个黄花闺女说:“来,也吃点,想必也都饿了。”三个黄花闺女也不客气,忙凑了上来,用手抓了便往嘴里放。“吃慢点,都别咽着。”见三个黄花闺女吃得是狼吞虎咽的,天啸便关照了一句后,对大家说:“这事我串起来一想,便觉得不对劲。你们听啊,这呼老大呢可能是呼家三兄弟里的那个呼老大,是江湖上出了名的采花大盗,年纪约有五十多,擅长鹰爪与螳螂拳。而李一贴,独臂侠,铁爪老怪这三家在江湖上均是不好惹的角色。可现在却让人惹了,惹的人是采花大盗,而东家又是多勒贝,万义坤,和刘山。
显然,这三位东家要她们仨不会是为了给自己取乐,也不缺金银财宝,那又是为了甚么呢?南龙头的儿子多勒贝,天云堡堡主万良的儿子万义坤,黑虎寨寨主刘万的兄长刘山……”正说着,灵猿从远处窜了过来,先伸手推了下主人,又指了指树林外。接着,头顶就响起了雕儿的几声尖叫,犬儿也闪了出去。天啸忙轻声地吩咐了大家一句:“都别吭声啊,有人来了。”众人忙憋住了呼吸,望着林外的大道,长白山老怪问:“师父。这回打吗?”见师父揺头,便不再吭声。
过了一会儿,只见月色下出现了二三十来匹马,悠哉而行。随着一句浑厚的声音:“天云堡的少堡主,当真甚么都准备好了吗?”接着就听有人说:“有没有准备好,等到了黄土岗。甚么都清楚了。”有个老太婆接口说:“白面怪这话说的是。想想就痛快,锦衣公子伤成那样,如没李一贴的药,怕是半年也下不了床。”又有一个道:“尊者就是有能耐,想必有人质在手,看独臂侠,铁爪老怪还敢推荐锦衣公子做盟主。”接着说话声就远去了,格拉自言了一句:“原来这白面怪和九毒姑娘都没死啊。”玫瑰忙问:“这些都是甚么人呢?”石老道:“均是豫东魔鬼谷里的魔头。”丹莹公主的大师父张雄道:“这魔鬼谷已三十年没人再提了。当年,我们师兄弟九个都参与了对魔鬼谷的围剿。结果死了六个。”回忆起当年的情景,张雄似乎还心有余悸。“这魔鬼谷在豫东,那大魔头叫玉刹精灵,嗜好吸血,我的六个师兄弟就是死在女魔头手上。这九毒姑娘和白面怪就是玉刹精灵的恶徒。当年,我们七百十六位高手入豫东去剿魔鬼谷,可出山时仅剩四十三个。”言毕长叹了一声,春喜道:“要不先上我家。”白文点头问相公。“你看呢?”天啸“嗯”了声道:“如此看来。那无敌魔君还真对我费尽了心事,还要牵累这么多的江湖人物。走吧。到了李一贴家,想必还有事。”
大家牵马出林,秀兰,青云,琅娜格格,翁竹。平儿五个坐了大雕,将马匹让给了格拉,春喜他们五个,依旧由万丽引道,奔蹄了四十余里后拐入了一条林荫小道。行了七八里地,这才在一院前停下。夜色中忽然响起了一声暴喝:“甚么人敢夜闯我李村。”春喜忙应道:“你乱吼甚么呀,是我。”随即就从大树上跃下了四个人来,其中一个问春喜。“二小姐,他们是怎么把你放出来的呀?”春喜摆手道:“有话进屋说,快救我朋友。”
大家入院进堂,马匹自有李家人照看。大雕落地后,李家人忙着张罗佳肴,万丽对一老者说:“大爷,吃饭不急,先救我相公与宝马。”这老者便是李一贴,和万良虽没甚么交情,但与玉箫侠女万丽极有缘份,还救过她几回命。此时听了万丽这话,孙女春喜又简单地说了下被救的经过,李一贴就让儿子将天啸抱入自己的厢房内,叫老伴和儿媳去治乌血神马,自己去为天啸疗伤。李一贴家人多,不一会就在院里摆上了酒菜,春花招呼万丽他们入座吃喝。张雄,格拉,雪花他们和那两个黄花闺女坐下便吃。可秀兰她们和孤雁府的人却全呆在了厢房门外候消息,模样很是紧张,春喜见了就过去说:“几位姐姐,你们相公到了我家,就是筋脉断了也能接好,我保证他三日后能骑马,五日后能持剑,七日后甚么事都没了。”万丽摇头道:“春喜,我们不饿,你自己去吃吧。”春喜无奈,只得上桌,吃饭喝汤。
看来神医就是不一般,也就一会的功夫,李一贴便忙完了天啸身上的伤,出来对万丽说:“玉箫侠女,里面那人没事了,三日后保管他活蹦乱跳的。他睡了,你们吃饭去吧。”谁料秀兰十一个竟然异口同声地说了一句相同的话。“你们都去吃吧,我来陪相公。”李一贴听了当即一愣,乐呵呵地问:“里面那人,真是你们这些尤物的相公?”白文笑了句:“我是十四幺,如假包换。”便进了厢房,秀兰她们也涌了进去,万丽和郭剑俩从马车上取来相公的霸王锏和覇王枪。
刚要入厢房去,却被李一贴拦住,先取锏,后取枪,仔细地看了后,摸摸万丽的头说:“这下老夫知道他是谁了。嘿,天下的事还真会往一处凑。玉箫侠女,不瞒你说,他们抓走春喜后,还约我见了面,威胁我不许管这锦衣公子的死活,不然杀了春喜,再血洗我李村。可我李一贴又怕过谁,即便功夫再不济,也不会任人摆布。嘿,不说锦衣公子还没甚么,谁料他们一说,这锦衣公子还真跑到我家里来了,真让人高兴啊。快进屋去吧,外面自有我们李村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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