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反应也快得很,当即斩下将那比鸡爪还难看的双手斩落于地,一剑将那这女尸的脑袋切了下来。
那脑袋落在地上跟个空壳子落地似的,没发出多大的响咕噜噜的滚在雪地里不动了。
两人丝毫未敢松懈,一打眼的功夫又是一个血盆大口“啊——”的一声嘶哑叫唤,竟是从窗户下冒出了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僵尸。那声音如同两片锈的不成模样的铁片刮在一块的嘶嘶声,听着就叫人牙根发酸耳膜阵痛的。
僵尸倒也是不太灵活,这么一扑进了屋连个衣角都没攥到便彻底去见了阎王爷了。
潇潇这边把他大卸八块了也没找到哪里有蛇爬出来,保不齐还真是那傀儡的法子。
两人这么一对视谁也不敢说出来是谁干的不是谁干的,毕竟也相识多年了,一大眼就明白所想什么。这院里指不定藏着多少怪物呢,一股脑的出去肯定得被咬了个正着或者抓了个正好的,那些怪物还都不知道是不是死的,即便不是死的估计也不能喘气了。那疼岂不是白挨了?连个报仇的人都没有!
潇潇掂了掂血剑,“看我的——秋风扫叶——”她这边也不出门,对着窗户一转一甩,没见着多使力。只听见一声略微有些炸耳的轰声,整个院内深厚的积雪竟然被她清了个干干净净。
无双一时都篓不住嘴,还当这是在当年呢,他脱口而出。“怎么,沐雨这么久就教你扫地了?”
“……”潇潇瞪了他一眼,“有空说风凉话不如想想怎么对付这些僵尸吧!”
院内的积雪一清除,底下埋着的活死人便一个个的冒了出来。颤颤巍巍的直起身子晃悠着朝着两人不协调的走来。
这要是胆子小的怕是要被当场吓晕过去,这两位都是走过尸群玩过命见过鬼的。对这些东西倒也是见怪不怪,只是骂了一声晦气恶心便冲进来院内开始厮杀起来。
单方面的杀。
潇潇本身一两招暴虐的杀招也就可以解决了,可她偏偏就欺负小朋友似的一刀一刀的划。一边看着无双拿刀的手很不习惯的舞着剑,一边帮他收拾近身的怪物。
正巧此时无双正要跃起一拍,剑落下了才想起来这不是他称手的龙雀刀,又迅速的换招刺向前方。这么一伸一缩反倒是墨傀剑的剑柄还回身戳到了他自己的胸口。无双咬牙哭丧个脸,无奈道。“太难用了!”
潇潇忍着没笑出声,眼里的笑意浓的掩盖不住。
待到一切解决了潇潇才想起来了几个人。“默痕呢?”
还有那个说是她表姨的墨默伯母呢?高澈那几个倒霉蛋呢?
“不知道。”无双在一边嚯嚯的甩了几下墨傀剑,“剑是好剑,可惜我用的不称手啊!”
潇潇脱口而出,“有就不错了,嫌这嫌那的,麻烦!”
这么一来这两人倒是有了一种以往两人插科打诨嬉皮笑脸的模样了。方才打的不亦乐乎,这会一冷了倒是又紧张了起来。空气中除了恶臭的血腥味还掺杂了一股尴尬。
潇潇轻咳一声,转身道。“我进别的屋看看。”
“我也去。”
这两人在几个屋内走了几圈连个鬼影也没瞧见,“奇了怪了,还能插翅逃了不成?”潇潇努努鼻子走了出去。
“我这没有。”
“我这也没有。”
无双哼道,“真是怪了!还能插翅跑了吗!”
潇潇,“……”为什么要和我说一样的话?
“这不能多留,咱们先走。”无双将长剑回鞘拿在左手,“他们这么多人跑不快,高澈他们都有武艺,应该没这么容易被抓到。”
潇潇应了一声,两人便并肩疾步而行。果然在不远处的山路上瞧见了这五人。
无双所想不差,这五个人虽然是在一起走的,但是明显除了默痕和一直被箍在默痕手臂上的脚不沾地的大小姐言烟雨之外,其余三人都是一脸紧张的站在前面磨磨蹭蹭的走着。
默痕母亲那双眼睛都要哭瞎了,整个人的精神都不太好,那眼眶下一大片都是红通通的。
无双啧了一声,“你瞧瞧,这是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吗?一个人制住了四个人呢。”
潇潇看了好一会才道,“默痕没死,他身上有活人的气味。”
无双一脸鄙夷的瞧着她。“你什么鼻子?这都能闻出来?”
废话,她又不是活人,有什么瞧不出来的?
“见怪不怪的,怎么瞧不出来?”潇潇手肘一顶把他推到一边,“别靠这么近,挡我视线。”
“……”无双本想说长得矮怨谁,一想想还是得了,别惹人家生气了。这才不情愿的杵一边去,“你说默痕会不会就这么掳着那位言小姐找到楼心月那?”
潇潇冷笑一声,“我哪知道,话说你是怎么认识他们的?”
无双挑眉笑道,“怎么吃醋了?”
“去你的吧!”
无双笑眯眯的解释,“其实也不是特别熟,我醒来时候就在尊心武馆。是高澈他们把我捞回来的,我当时迷迷糊糊的脑子抽疼的厉害,连话都说不出来。养了一个月才勉勉强强能下床走路,不过一个月没说话他们都管我叫哑巴,我也懒得解释,就没在他们面前吱过声。”
“装哑巴?”潇潇哼了一声,“公子俊美无双,即便口不能言也怕是招惹了不少小姑娘吧?”
“……噗!哈哈!”无双对此倒是特意贱嗖嗖的摆出一副万花丛中过的风流模样了,“那是自然,生的一副好皮囊自然是优势,这辈子不用下辈子还不知道是当猪当狗当猴呢?岂不可惜?”他一边笑着一边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还是熟悉的感觉,要不要试试?”
“滚!”
两人这么一混倒是比默痕落下百十米了,忙不迭的追了上去。“倒是你,你还没说过你和沐雨是怎么回事,之间发生过什么?”
潇潇给了他一个白眼,“有什么好提的?沐雨前辈大名也是你叫的?”
“得了吧,装蒜。”无双一把将她拉了过来,“你那手怎么总是捂不热,你是不是很冷?”
“不冷。”潇潇甩了一下手腕竟是没甩开他,气道。“干什么呢?知道现在在干正事吗?”
无双心里知道现在赶着跟踪呢,偏偏瞧着潇潇这副气急败坏的模样真是心花怒放恨不得亲上两口。早就把不适时宜抛诸脑后。他调戏道,“你才是正事,管他们呢?”
“无双,我有时候真想打死你。”
潇潇话语将落,忽的耳朵似是听见了什么,手一伸一把将无双的脖子拉了下来,“低头,有人在过来!”
无双被她扯了一下也不生气,笑道。“你是顺风耳千里眼吗?”
潇潇扇了他手臂一巴掌,“嘘,你先别说话,我听听几个人。”
无双便乖乖闭嘴了,不过嘴巴不言语眼珠子可一个劲的往她身上瞟。一会看看睫毛一会摸摸脸亲亲手的,潇潇许是真的是在认真听,一时间也没去扇死无双这个真流氓。
“人不少。”潇潇呼出口气,小声道。“有十几个人,至少有三个都是高手。”
“那应该就是始作俑者了,咱出去瞧瞧。”无双拍了潇潇一下便微微在石头旁冒出半个脑袋来。
谁知道这一瞬间前方的脚步声不对劲了,有一道明显划破长空的飞箭声凌厉而来。潇潇倒吸口气拉着无双的腰带狠狠往下一拽,一支冷箭擦着无双的头皮“嗖!”的就飞了过去。
无双吓得心跳漏了一拍,“我的乖乖……看来不止有你这一个千里眼啊!”
潇潇耳朵又是一动,这下直接把无双往左一扯,凶狠的拉进来自己怀里。
“啪!”的一声,无双方才所在的那一半块岩石都已被击了个粉碎。
无双眼里的火苗都要烧起来了,骂道,“操,我去收拾他!放冷箭的狗东西!”
潇潇哪里还敢让他乱动,薅着他头发就往怀里按,一边还得听着那边的声响,万一再射一箭那可就真的是暴露了。
只听一个男女皆半的声音道,“隐歌,草木皆兵了。”
“……”隐歌?潇潇回忆了一下。此隐歌怕就是那个挽月派的神箭手隐歌了吧?那他出现在这,至少有一半的可能性与楼心月和叶南枝有关系了。不过那个声音又男又女的,实在不能确定是不是楼心月。
莫不是妓院开不下去了,改玩口技了不成?
这边无双被她抓的皮肉头皮疼的厉害,若不是潇潇一个劲的把他往怀里按还能偷个香,估计无双早就已经疼的叫唤了。
这娘们,手劲是越来越大了!
那边也没了什么动静,介于那神箭手眼神太好使,潇潇也就没敢妄动出去露个头。
直到那声音彻底远了,她才放开了无双。手指这么一松才意识到自己是下了多大的劲,一时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对不住啊无双。”
“没事没事,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
“呵呵……”潇潇无奈摇头,不和他贫嘴了。
两人同时从石头后面冒了出去,“你跟着我吧,我还是能听见他们的去向的,咱们小心点,那个神箭手你记得吧?”
无双似乎完全不放在眼里,“记得,就那样还神箭手呢?射我也没射中,浪得虚名!”
对于这个神箭手的称呼潇潇也是不得而知,这个人确实失手过好几次,也不知道是因为对手太强了还是他太弱了。若是对手强自然没话说,若是自身弱那也不可能得了个神箭手的名号。
算了不想了,她黯虺荼魂这个名号还来的莫名其妙的呢,都是些江湖虚名,不必当真。
两人远远跟在其后,其中动静最大的就是默伯母的哭声了。一个劲的哭她儿子哭她自己,求着几个人饶了她儿子让她去死。
也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其实都不容易。”潇潇叹了一声,“不能再让默痕出事了。”她怒道,“墨枫就死在我面前,我不能让她两个儿子都在我跟前死了。”
无双不听不着他们说什么,但是潇潇这表情和语气看起来都不太舒坦。他才也能猜到个七七八八。
“怎么救?有什么法子?”
“你不是机灵吗?你怎么不想法子?”
这两人还真是一对冤家,在一块就得惹出点脾气来。
无双左右都行,犯浑道。“要真是那个楼心月干的好事,她就带了十来个人我们直接冲上去劫持她得了。”
潇潇呵了一声,逮到机会便嘲讽了一番。“手上这么多人质呢。那要是用默痕威胁我们,再把自个搭进去了。”
“救人就是麻烦,杀人多舒服,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哪需要考虑这么多啊!”
潇潇骂道,“混账!能说点人话吗!想点办法吧!”
无双倒也不生气,就倚着一边冰冷带雪渣的树木笑。“我能有什么办法,咱们现在连对面都是些什么人都不知道。还不敢露头,那个神箭手精的跟全身长眼似的,回头再给我射出个窟窿来。”
“……”潇潇扶额,不打算和他说浑话了。“我施个幻术试试。”
无双一听立即拦下她。“别了吧,要是楼心月真在那人里头,那幻术对她是肯定起不了作用的。”
也对,楼心月占着桃花扇情报来的极快又准的,恐怕早已经将潇潇那点路数摸的清清楚楚了。对于连沐雨都能栽了的幻术指不定有什么破解呢,自个再一出手那不是给他们看就是我于潇潇来了吗?
这下真是麻烦了。
“我说,要不你让这个小东西过去探探路?”无双戳了戳她的手腕,上头盘着一个像是个手镯的碧色圆圈。正是无聊盘着的小青。
“我又不懂蛇语。”潇潇翻了个白眼,“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就没有个靠谱的人吗!”
“别着急啊,你就好好听着得了。高澈这个人也有几分小聪明,小羽那姑娘鬼的很,一时半会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潇潇呵呵,“我能信你的鬼话吗?”
“当然了!”
当然了,当然能还是不能?
潇潇不愿意同他废话,继续猫着听几人对话去了。
这下不止是默伯母的哭喊了,还有言烟雨的哭叫,无非就是哭默痕醒醒啊,我是烟雨啊!
我就说小娘们都难伺候,特别是这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纠缠不放的小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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