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之飞雷神》第七十二章:翩翩白衣相

    曹白鹿怔怔出神地看着十万白甲大军。
    他看见了身先士卒却其实胆小怕死得陈伍长。
    他看见了淡定自若分割小战场的李什长。
    然而,这些人,这些熟悉又陌生的人,是不可能认识他的。
    曹白鹿看向了远方。
    这个世界啊,不是曹白鹿所在的熙玄,但也确实是熙玄。
    这场战争,是曹白鹿传奇生涯的收官之战。
    之后,他被他爷爷要求去和他极早便认识的黄野狐下了一盘棋。
    一盘以天地为棋盘,世间万物为棋子的大棋。
    当时的黄野狐,不过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无名之辈,门派下不过三个弟子,而曹白鹿,则已是名动天下的白衣宰相。
    这个白衣宰相的称号,并非空穴来风,曹白鹿最喜欢的那件补丁宽袖袍,那件他常常穿在身上的简陋长袍,正是白色的。
    名为白衣宰相,贵为白衣宰相的曹白鹿,却输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这在当时也确实引起了轰动。
    别看曹白鹿无所谓似的,其实在他刚刚穿越到斗罗大陆时,他还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呢。
    曹白鹿看着远方即将被攻破的城池,突然心意一动,他猛地站了起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他开启了飞雷神之术,向着城池方向前去。
    城池内,街道上,尽是向被攻击城门反方向奔逃的人们,或是拖家带口,或是携上一两件值钱的小物什,一来是方便藏带,二来则是为了今后的东山再起。
    曹白鹿没有理会这些百姓,他向着城池中最高的花楼走去。
    原本生意兴隆的花楼如今已是破败不堪的惨淡光景,里面的姑娘死的死,跑的跑,已经没剩几个活人了。
    从一楼的那个巨大的舞台,以及台下可以让人看得应接不暇的座位,都不难看出这个地方,曾代表着辉煌,象征着辉煌。
    曹白鹿抬头,是熟悉的景象。
    一副价值连城的春风美人江山图,就这样被裱在了天花板上,且不说保养花费如何之巨,单是去说服这画的主人,让他同意将这足当镇国之宝的江山图裱在花楼里,就需要动用不少的财力人脉。
    只是再辉煌的花楼,也只能传唱于盛世。
    曹白鹿摇了摇头,他没有感叹物是人非的功夫。
    麻利地上楼。
    顶楼处,风光极好,可以俯瞰整座城池,通常是花楼的花魁居住的地方。
    曾戒备森严的顶楼,如今却是连个像样的守卫都没有。
    曹白鹿就这样光明正大地走了进去。
    鸟儿自城门处飞来,像是带来战争结果的信使,伴随着阵阵鸣叫,飞向远方。
    阳台边,窗台前,坐着一个倾国倾城的绝世美人。
    其貌不输李青然,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谁?”女子听见了脚步声,她猛地回头,手中居然紧握着锋利的金簪。
    只是,美人虽能赏心悦目,可这美人无神的眼珠,却是坏了这番美景。
    是个瞎子。
    曹白鹿看着眼前的美人,有些失神。
    他很快地回过神来,用手捏住了自己的喉咙,竟发出了不是自己的声音!
    “琴儿,是我,”
    “朗月!你!你还活着!?”目盲美人惊慌失措地站了起来,未曾想猛地改变姿势后,竟失去了平衡。
    曹白鹿眼尖,一个健步冲了上去,扶住了差些倒地的目盲美人。
    “让。。。让我摸一下你的脸,我,我不信你是朗月,”目盲美人声音中已经带有了哭腔,她无神的双眼缀曳出了细细的泪水。
    曹白鹿既然来了,自然早有准备。
    已经依靠穴位易容改变自己相貌的曹白鹿,将自己的脸颊凑了上去,任由这位美人检查。
    美人只是一摸,便直接失声痛苦道:“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她们,她们都说你已经死了你知道吗?”
    “我真的,真的好怕,如果你死了,那我该怎么办?”
    “我。。。我。。。你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不跟我来信!?我都快也要以为你死了!”
    “如果你真的死了,那我,我。。。”
    如此动人的美人儿,在曹白鹿的怀抱里,竟是不顾风雅的涕泣横流。
    曹白鹿只是抚摸着美人的长发,一遍又一遍。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没死没死,好好的呢,之前出了点事,不能联系你,现在都好了,一切都好了,”曹白鹿柔声安慰道,“我是来告诉你别的事情的。”
    听到爱人的声音不像往日那般温柔,美人有些不好的预感。
    “你说,我听,”她抬起了头,“看”着曹白鹿。
    “我结婚了,”
    “啊?”美人儿显然被这句话打了个措手不及。
    “我结婚了,”
    “你,你开玩笑的吧?”她有些慌张地问道。
    “刚刚定下的,女方知道我们的事情,让我来跟你断绝联系,”
    “不,别说了,这不是真的吧?你以前就知道唬我,这次也是,对不对?”她哭着祈求着,祈求着眼前之人的一句熟悉的“我是在逗你玩啊”。
    可惜,没有。
    “我这里有一千两白银的钱庄银票,你拿好,以后不够了,再去京城刘将军府上找我要。。。”
    “啪!”
    曹白鹿挨了一记结结实实的耳光。
    眼前的目盲佳人,此时却瞪大着泪眼,试图看清楚这负心人的脸。
    只是可惜,她什么也看不清楚。
    “你滚,”
    她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两个字。
    曹白鹿见目的达到了,便不再多言,悄然离开了花楼。
    只是,那姑娘之后撕心裂肺的哭泣声,终究还是传到了曹白鹿的耳边,久久不能散去。
    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间乌云密布,阴雨绵绵。
    城已破。
    曹白鹿撑伞来到了城郊的某处墓前,给这墓主人上了一壶连帮活工人都不愿喝的劣酒。
    “她这次不会再自杀了,”曹白鹿看着眼前的墓碑,呆滞着,“为了气死你,肯定能活得好好的。”
    墓碑之上,是极其豪放的五个狂草大字。
    “秦朗月之墓”
    没人知道墓碑之下埋葬着什么足以催人泪下的爱情故事。
    没人知道在这之前的十几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也许,那年书生们凭栏,指点江山。不远处窃窃私语的佳人们,有个红了脸。
    也许,那年的纸伞之下,有笨拙的情话,可期的天涯。
    也许,那年花楼街灯下的誓言依旧,只是人空瘦。
    打马御街前的书生意气,才子佳人的美好佳话,哪个朝代都有。
    正因为不稀奇,所以最容易忘记。
    连过目不忘的曹白鹿都容易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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