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得岸来,三个人先把多天来的湿衣服凉干。环视四周之时,岛上更多都是大雁,随便抓了一只,升起火来,烤了,好好吃一顿热饭,再去岛上四下里查看。
发现这岛很小,也就只有一两里的方圆,岛上除了雁,再无其他生物,更别说人了。戴天道:“也不知道这个荡子有多大,看样子,要在这里长期过日子了!我们要先搭几间芦棚避雨挡风。”
萧凌点头,道:“既然戴天已死,我也无仇可报了,能在这里远离人世,倒也逍遥!”两个人便又动起手来,砍伐了树木,支成框架,再把芦茎和芦叶做了编织,布在周围和棚顶,忙到天黑,几间芦棚便搭建好。
看着那芦棚,婉玉楼心想:“如此倒好,虽然世上人没有被我屠干净,但是能在这远离人言的地方和戴天相守,也是我的诉求,只是我要了解戴天因何会变成这样。”
当晚,三个人又烤了雁肉,吃了,睡下。戴天和萧凌住在一间芦棚内,婉玉楼自己占一个芦棚。戴天迷迷糊糊正要睡着,突然心里那个声音又再次响起:“你睡了吗?”戴天一惊,刚要叫出声来,却那个声音又道:“不要出声,悄悄到我棚内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戴天不解,怎么她的声音会在自己心里响起?为什么自己见到她,会有异样的感觉?也想弄个明白,而这个女人是自己旧时记忆里最清晰的人,自然她也知道自己的过去。
戴天推了推身边的萧凌,轻声唤道:“萧凌,萧凌!”连连唤了两声,萧凌已经睡着了。便悄悄起身,赶往婉玉楼的芦棚。
进到芦棚内,看到婉玉楼并没有睡下,而是盘坐到新编的芦席之上。戴天道:“是你么,是你在我心里说话么?”婉玉楼道:“正是我!”
戴天不解道:“你怎么能在我心理说话,怎么我空白的记忆里,只有你的存在,你是谁,我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婉玉楼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道:“你要先把你经历讲述给我听!”
戴天本来就对婉玉楼一种异样的亲切,而且他的经历简单,也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便把自己如何醒来之后,往事尽忘,恰恰又看到血魔任蒙尘和恶魔樊之也,接着再如何遇到萧凌,救下了他,再和他结拜等等事情详细说了。
虽然这些戴天也曾经向婉玉楼说过,但当时讲得太过简单,这一次却不同了,把任蒙尘、樊之也、魔祖、盘辛、萧凌等人的言语也都一字不落地讲出来。
婉玉楼认真听完,心里暗道:“先前曾经听绝蛊讲道,说是戴天因为力战焚皇而死,按时间来算,那个戴天身死之日,便是这个再天白醒来之时,他的所有记忆又是空白的,难道是戴天的残脉……”
虽然婉玉楼不能想到其中细节,但是这样的一个断定已在心里形成,接着再问道:“你说你再次醒来之后,其他什么也不记得了,只是有我的记忆!”
戴天道:“是呀,我也好是奇怪,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我的记忆里,而且我只记得你的容貌,却不知道你的名字,你也总是叫我‘天儿’!”婉玉楼脸上一笑,心里甜甜地,暗道:“难为他了,其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却只记得我!”
戴天急切起来,问道:“你既然能出现在我的记忆里,自然和我有很深关系,你能给我说说我的以前么!”
婉玉楼道:“我先给你讲个故事吧!”让戴天在她身边坐下来,她悠悠抬起头,看着棚外的夜空,讲述道:“曾经有一个女孩,他有六个哥哥,因为排行第七,自幼便以被人称为‘七姑’,因为她是三魂之体,被认为是最好的魔化师体质。她六个哥哥通过多方努力,为她找了最好的老师,是当时魔界顶天的魔化宗师,名叫奉行趋。”
其实这些,以前婉玉楼也都对戴天讲述过,但是因为现在的戴天已经记忆尽失,所以再次听婉玉楼讲述时,却也听得津津有味。婉玉楼接着道:“但当时正置二祖争天,这个女孩的在征战中战死,闻迅之后,这个女孩便再难安心学艺,便要下山替自己的哥哥报仇,她老师奉行趋也难劝阻,便传给她了速成的攻杀方法‘盘罗功’。自此之后,那女孩便带兵打仗,成就了魔界的凶名,当时,这女孩便想,自己是有大仇在身的人,而是又久在军旅,这一生爱情便和她没有关系了。”
说到这里,婉玉楼顿了一顿,接着再道:“后来不久,因为这个女孩所在的魔祖一方全部战败,而她也被魔宗深埋地下,自此后,便久在暗无天日的地下,这一下,他更加相信自己这一生也没有爱情了。但是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一个男孩,当时那个男孩很弱小,年龄也很小,而这个女孩却已经是一个女人,在她眼里,他就是一个小屁孩,当时,她也相信,他如何也爱不上这个男孩,因为她比他大很多,完全可以做他的姑奶奶!”
戴天津津有味地听着,却不知道婉玉楼所讲述的男孩正是他。婉玉楼接着往下讲,把她自己如何为戴天开脉,如何保护戴天,把东直、三角州,近月城等等的经历都讲述了一遍,只是她在讲述时,加入了自己的想法,她说早在近月城,那个男孩命悬一线时,她用口对口的方式,对那个男孩输魂续命,那时,她就动了心,那是她第一次偿到了男人的嘴唇滋味,第一次感觉到男女之间,竟然还可以如此。
虽然婉玉楼是以女孩和男孩来讲述过往的,没有直述其名,但是讲述起来,却脸然是脸颊红晕,掩不住的娇羞。
戴天听着,也能感觉到她说的那个女孩就就是她自己,但是那个男孩是谁呢?婉玉楼为什么要给自己讲这么一个故事呢?我要问她我的过往,她因何要给自己讲这么个故事呢?难道自己就是那个男孩……
婉玉楼接着再往下讲述:“虽然当时,我已经动了心,但是考虑到我和他的年龄相差想太大,便也只得忍下,但是爱情这东西,越是压抑,却容易迸发,直到在云魔宗的扩宗大会上,因为我护那男孩,其他人不明我两个的关系,我就让他们猜,有人猜我是他女友,我就好高兴,有人猜我是他母亲,我就好生气。当时有人说我年龄大,怎么能和他相恋,我竟然压不住怒火,出手把他们杀死了,在我的强大镇压之下,当时再没有人说我不爱听的话,那时,我就感觉十分幸福。”
戴天道:“只要是真心相爱,年龄却又算得了什么!”婉玉楼一笑,再道:“果然是你昔时语气!”因为婉玉楼所说的声音低,戴天却听到了,不解问道:“什么?”
婉玉楼打了个哈哈,道:“没有什么!”接着再往下讲述,说到了她在虹天魔图世界里和戴天相守,那是她一生最幸福的时光,但是出了虹天魔图,外人就看不惯了,以虹天炼魂院院长为首,个个都在说,个女人已经是那个女孩奶奶辈的了,却又怎么能成为爱人。也说到了那个女人为此在炼魂院大开杀戒。
戴天道:“这就是那个女人不对了,只是人家说了些什么,也不能杀人呀!”
婉玉楼叹声道:“这一点也是一样!”接着再道:“当时,我只是以为他嫌弃我年龄大,才会帮助那些人和我对抗的,因此才一气之下离开了炼魂院。但是离开之后,却让我痛不欲生,爱情这东西真是美妙又痛苦,当时,那女人便想跳崖一死,但是却被她师父救下了。
接下来,她又讲述了在魔化师大会上,再次遇到了那个男孩,而且那个男孩也答应,和他一起隐居。婉玉楼怀着幸福,把自己的一切都讲述了出来。
戴天听得也入了神,直到后来,他感觉就像是自己也经历过一般。吃吃道:“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婉玉楼一笑,心里暗道:“因为你就是戴天!”但这也只是心里话,因为她现在说不出证据,如果是那样,只会吓着他,有可能因此对自己疏远。
戴天道:“你说这些,只是说到你,怎么没有我!”婉玉楼道:“今天天色已晚,你先回去睡吧,关于你的经历,我日后再对你说!”戴天点了点头,退出去,回到自己芦棚内,迟迟难以入睡,他想着婉玉楼的讲述,感觉既熟悉,又陌生,而且婉玉楼并没有说那个男孩的名字,难道自己就是那个男孩?
自此,三人便在这岛上住了下来。芦花荡和外界隔离,虽不桃源,却也世外,遮地的芦苇,飞天的大雁,风来时,芦叶乱摇,芦花乱飞。
萧凌本来还就是孩子,知道戴天已死,也没有了什么心事,慢慢地也开心起来,戴天却牵挂自己以前的经历,但是每每去缠着婉玉楼向自己说时,婉玉楼也总是找理由拒绝,让他越发好奇自己的过往了。
但是他却不知道,婉玉楼正在积攒能量,她想千里行魂,去探一探慕南城,了解一下戴天战焚皇的情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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