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如此充满了美好祝愿的临别赠言,佛罗多几欲张口,却发现他感动地早已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想到汤姆、金莓夫妇俩对他们这几天以来的悉心照顾以及不耐其烦地帮他们讲解老林里各个危险的生物活动习性,以此来帮助佛罗多他们接下来一段旅程能尽可能地避免撞上那些老林里难缠的生物还有自然而然形成的险地...一想到夫妇俩为自己等人做了这么多,佛罗多于马背上向着两人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随后他强忍着内心的不舍,一部三回头地骑着马跟上了其他伙伴的步伐,踏上了继续圆形的旅程。
再次踏上那老林特有的泥地山丘,佛罗多只觉得心境和几天前截然不同。
或许几天前初来乍到此地时,他们几人还深深困扰于自己等人是否会被永远困在老林走不出去的困扰之中,然而眼下,他们这些旅人通过汤姆的介绍与训练之后,对老林四周的一切事物已经达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了解程度了。
就连那些可能会暗中窥伺他们,试图找机会暗害他们的阴翳光影,佛罗多感受到时也敢用眼神狠狠回击。正如汤姆说的,在老林里行进时,不用害怕那些邪恶的窥探眼神,唯有你表现出英勇无畏的态度,那些生活在林中、向来欺软怕硬惯了的生灵们才不会袭击你。
当他们走到山谷底时,回头看见金莓的身影。她小小的身影看来像是阳光下的一朵小白花。活泼好动的梅里尽他所能地伸长了脖子,这才瞧见金莓正挥动着双手给他们送行,一旁的汤姆哼唱着欢快地曲调,一如他们初见时的快乐模样。
再拐过一个山弯之后,汤姆金莓夫妇俩彻底消失在一众霍比特人的视野之中,自那时起,佛罗多也是暗自下定了决心——接下来的道路,他无论如何也要坚定地走下去,他一路上已经获得了无数友好生灵的帮助了,精灵、农夫马嘎,好心的汤姆金莓夫妇俩。无论如何,他都应该继续走下去,他不能让这些好心人失望!
他们沿着谷底曲折的道路不停前进,绕过一个陡峭的山丘,进入另一个较为宽广的山谷。接着他们又越过更远处的山丘,爬上山坡,在谷地和丘陵之间上上下下的奔波。
眼前没有任何的树木或溪流:这是个遍地青草的乡间。唯一令佛罗多颇为不适应的,则是这片区域就像是进了某个注定无声的禁区一样寂静的令人感到可怕。通常来说,在这般水草丰美的地方,总会有些会发出各种噪声的动物活动。
然而这里似乎就是那个万中无一的特殊险地,无论皮聘和梅里怎么竖起耳朵,试图从呼呼吹响的微风中听取些许动物存在的声响试图证明这里除了他们这几个霍比特旅人外还有动物的存在,然而事实却是除了他们之外,这里再没有任何能够发出声音的音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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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可怕的发现,即便是众人中最为乐观、神经大条的山姆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一片寂静之中,天穹之上的太阳却毒辣的可怕。自打进入这片草地之后,就连呼呼微响的微风之中也不再含有能令他们感到凉爽的水汽。再算上四周并没有高大的树木作为林荫遮挡阳光,
在中午不久,他们来到了一座有着平坦山顶的小丘。丘顶有点类似镶着绿边的浅碟。
这里因为四周平坦的地理环境问题,甚至比没有林荫遮蔽太阳暴晒光线的草地还要恶劣一些。
再艰难辛苦的爬过数个小山丘以及草地,众人这才注意到远处天边有一条漆黑的长线,那一定是某些别致的自然景观带。“那应该是一排树,”梅里说,“一定就是东方大道了。从烈酒桥往东一路走去,有好几十哩路旁都长满了树。按照汤姆先前告诉我们的方向来看,那边大概是一处古代遗迹。”
“太好了!”佛罗多说。“如果我们下午的进度能和早上一样顺利,那么天黑前就可以离开这丘陵区,可以开始寻找适合宿营的地点了。”
虽然佛罗多打定主意要让自己不管是说话还是看待问题时都需要保持乐观。然而过去无论是黑马骑士,还是老柳树对他们一行人的迫害都令他本能地走到任何地方,都要先谨慎排查四周可能存在的危险。而不知为何,远处的景象不知为何让人感到不安。
那里矗立着一块高耸的岩石,奇怪的是太阳照在上面却没有留下任何影子。虽然那块岩石的形状并不特殊,但它所处的位置却让人很难忽略它它像是个地标,又像是个危险的指示牌,更像根警告的手指。
然而佛罗多刚要和大家分享这个可怕的猜想时,皮聘率先嚷嚷着他肚子饿了地窘境,大家这才打打闹闹着准备找个林荫之地坐下来享用一顿便餐。他们拿出食物和饮水,在烈日之下大吃大嚼,尽情享受山下带来的午餐。汤姆康慨的送给他们很多食物,让他们今天可以没有后顾之忧的填饱肚子。卸下重担的小马则是在草地上悠闲的啃着青草。
.....
在山丘间跋涉了一上午之后,饱餐一顿,暖洋洋的太阳管也令大家一路以来的紧张心情得到舒展,霍比特人们一个个舒服地躺在了草坪上抬头望天。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似乎是很自然的:他们睡着了。
四个人不约而同的从这意外的午睡中不安的醒来。相比于睡眠前被太阳晒得暖和温暖的草地,此刻却变得冰凉凉的,令人贴在上面便不自觉地打个寒颤。冰冷、厚重的白雾将整个山顶包围起来,四周弥漫着沉重的气氛,毫无声响的荒野更让人内心不安。原先生气勃勃的小马现在都聚拢在一起,头低低的不敢动弹。
霍比特人们警觉的跳了起来,跑向西边打探状况。众人这才发现自己彷佛被困在迷雾之海中的孤岛上。不知如何是好的霍比特人只能无力的注视着不断弥漫开来的浓雾彻底将太阳遮盖住,最终周围的一切景色随着太阳光的消失重新归于黑暗之中。
他们觉得好像有个陷阱正在悄悄收拢,但这景象并不足以让他们灰心。唯一还算得上好运的事,则是众人还没有迷失方向,先前他们已经凭借着过去几小时的赶路掌握了大致的前进方向。事实上,这个地方开始让他们觉得毛骨悚然,根本不想要多停留一分一秒。众人用快要冻僵的手指飞快的收拾行李,准备离开。
很快的,他们就牵着小马一个接一个的越过浅碟边缘,朝北走下斜坡,踏进雾海之中。随着他们的深入,四周的雾气变得越来越湿、越来越冷。每个人的头发都贴在前额上,不住的滴水。
等大家来到雾气最为浓郁的谷地时,那湿哒哒的雾气凝结的速度可谓是无比之快,不出半小时,大家避寒用的斗篷便全部湿漉漉的。最后,他们骑上马,靠着地势的起伏判断方向,开始缓慢前进。他们试图摸索着走到之前所看到通往平原的隘口。一旦他们通过了那隘口,就只需要直直朝北走,终究会走上东方大道的。有了这个前进的方法,大家自然是尽全力地想要提速一些,赶快走出迷雾的范围。
然而无论大家怎么克服困难,迷雾对他们的前进还是百般阻拦。为了避免在大雾中迷途,佛罗多领着一行人列队往前走。山姆走在他后面,在那之后是皮聘,然后是梅里。
为了彼此之前互相帮扶,不要在浓雾中走散离队,大家故意将彼此间的间距变得无比紧密。山谷似乎无尽的往前延伸,永远也走不完。突然间,佛罗多看到了一丝希望。他好像是依稀瞧见了古墓岗的北边出口。只要走出这个隘口,他们就可以放心的休息。
“快!跟我来!”他回头大喊,边策马向前奔驰。可是,他满腔的希望瞬即化成了泡影。眼前的黑影开始渐渐清晰,但却不是他所想像的出口。两根微微弯曲的高大石柱构成了一个没有门廊的黑暗大门。
突然间看到如此恐怖的景象,佛罗多本人以及他座下的小马几乎全都吓坏了,马儿本能地向后退去。佛罗多一个不稳,从马上落了下来。他随即打量着四周,自打他刚刚从马鞍上摔下来,他便发现了一个惊恐的问题,刚刚还在他身后的同伴一个个身影全部消失在了迷雾之中。
甚至他都不知道同伴们到底是什么时候走丢的!
“山姆!”他大喊着。“皮聘!梅里!快过来!你们怎么没有跟上来?”
四周没有任何的回音。骤然间和自己同伴们失去了联系的佛罗多只觉得一股绝望与恐惧的情绪蔓延到了他的整个脑海。
突然间,他觉得彷佛听到了有人在远处呼唤着自己的名字:“嘿!佛罗多!喂!”的叫声。那声音来自东方,他着急的站在岩石间,试图搞清楚自己的方向。一弄清楚呼喊声的来源方向之后,他便放起了一切思考飞快地往那里飞奔而去。
他一边奔跑,一边扯开嗓门大喊。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任何回应,当微弱的回音再度出现时,似乎是来自更高更远的地方。“佛罗多!喂!”那微弱的声音穿越迷雾飘过来。突然,“救命!救命!”的喊声取代了之前的话声,最后一声拖长的的“救命!”十分凄厉的嘎然而止。
佛罗多几乎用尽了他身上仅剩的力气,然而一直跑到精疲力竭,他都没有彻底突破迷雾对他视线的遮掩与封锁,他迷失了方向。最终,他只知道自己一直不停的往上爬。
最后,地势终于改变,佛罗多这才知道自己到了某个山嵴或是山顶。他累的浑身冒汗,却打从心里感到一阵恶寒。周围一片漆黑。
“我在这里,怎么没人回应我?你们说话呀。”他无助的大喊。
然而四周仍旧是一片死寂,除了呼呼作响的凛冽寒风,再无任何声音回应佛罗多的呼喊。在这濒临绝望的时刻,天气起了变化。原先很是影响大家视线的浓雾随着寒风的吹拂四散开来,渐渐的佛罗多只觉得寒风吹过草地的声音变得有些模湖,就好像有什么奇怪的生物摸过来了!
他觉得好像听见了一声含湖的叫喊声,连忙赶向那方向。
随着他的脚步,迷雾开始渐渐散开,满天的星斗也都露出了面孔。从星座的排列,他判断自己正往南边走;由于目前自己身在一个圆丘顶上,刚刚一定是从北边爬上来的。冷冽的寒风毫不留情的从东方吹来,一团巨大的黑影勐然出现在西方的星空下。
那是一座巨大的墓穴。
“你们在哪儿?皮聘,山姆,梅里!能听到我说话么?”望着四周空无一物的死寂环境,佛罗多害怕的直跳脚。
在这种恐怖的环境下,他竟然孤身一人!同伴还都不知道哪里去了!
如此糟糕的要素全都聚集一堂,似乎世间没有什么比这个还要糟糕的了。
“在这里!”一个彷佛万年玄冰一样冰冷无情的声音回应了佛罗多的呼喊。“过来吧,伙伴,我们在这儿呢!快呀,快过来吧!”
“别想骗我,你才不是我的伙伴!”佛罗多回答,已经不止一次遇到过危险的他也算是敌我识别这方面经验无比丰富了。几乎是听到那冷酷无情声音的第一时间,他便做好了拔腿就跑的准备。
然而他想法很美,事实却给他当头一棒。只见他刚一准备抬腿跑路,膝盖一软,可怜的霍比特人不知为何四肢乏力地原地到了下去。
这下四周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异响声,他浑身发抖的抬起头,正好看见一个高大的黑影,衬着星光悄无声息的出现。
那黑影彷佛浑身笼罩着亡者一样特有的寒气,佛罗多与其对视,之瞧见对方有着一双冷酷无情的眼眸。接着,一双比钢铁还坚硬、比冰霜更寒冷的手攫住他。一股寒气直透骨髓,他跟着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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