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巅峰》第六百零一章 生命的绚丽

    所有地面上发生的一切,李翰林都无法知道了,他此时与安小卉一起挣扎在死亡线上,处在了近乎于绝望的一种边缘。他们一次次努力都将被化作泡影,求生的欲念越来越强烈了,李翰林再一次徒劳地躺在了深洞那长长的隧道里,也不知是白天还是黑夜了,四周一片的漆黑,他们只好没力气的躺在了一处较为干燥一点的地方,卷缩在那里,他们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了,安小卉的精神几乎于临近崩溃的边缘,李翰林也突然被一次次的求生所作出的努力以失败告终而感到沮丧,他深深知道这一次自己也许是在劫难逃了。虽然不是一个人身处于几百米深的深洞之中,但是,他依然也会在内心深处感觉到对死亡的恐惧,这里现在没有吃的,好歹还有点水,可以喝,但很寂静,更没有一点声音,在这里,若是一人落入深洞内,不说饿死,也会把人给憋死的。安小卉感觉到很害怕,就对李翰林说:“李书记,你感觉到了死亡吗?我好害怕,我感觉到了,我怕我们会死在这里的,真的好怕,不会有人发现我们这里,别人也许不知道我们掉进了这样的深洞里的。”安小卉说着话,眼泪再一次掉了下来。李翰林用手拦住了安小卉的肩膀对她说:“听话,别怕,我们不会死的,会有人知道我们掉进了深洞的,精神振作一点。我以前挺有经验的老矿工说过,以往煤矿发生透水事故中死亡的人,不是被饿死,不是被渴死的,也不是被窒息而死亡,大都是因为精神崩溃,在救援队还没到来之前先绝望而死去的。”
    安小卉把头埋在了他的怀里,听听,李翰林的心跳得是那样的沉稳而有力,于是自己也就没有那么紧张与恐惧了,就与李翰林开始说说话,她继续问李翰林:“你说的那个老矿工有过矿难的经历吗?他最后是怎么活过来的啊?”
    李翰林笑了笑,声音沉稳的说:“是啊,他经历过矿难,他老现在已经活到七十岁了,身板还依然那么健硕。记得我与他聊起那件事儿的时候,他是那么的平静,就像是说别人的事儿一样平静。”
    安小卉急切的追问道:“我是说,他怎么活过来的,我想知道,他用什么方法活过来的啊?那他后来怎么样了呢?”
    李翰林说:“一般人是**先死了,而后是精神随之而死去的,而精神绝望的人,却都是精神死了,而后**就会随之死去的。”
    李翰林换了一下手臂,继续把安小卉的肩头揽在自己的怀里,说:“那老者选择了后者,他先是选择放弃,与其这样孤孤单单的熬下去,这样在孤独中无望的等待着,还不如早些死了算,早些可以得到解脱。但是,当时那黑洞洞的煤坑里什么也没有,除了死亡的影子紧紧的追随着他咬噬着他的**,咀嚼着他的灵魂之外,什么也没有,这时,若有一点儿声音,哪怕是对他有一点儿声音,哪怕是对他最为恶毒的诅咒,,不,即使是有一双手打在他的脸上所发出来的声音,也会让他欣喜若狂,从而就会从惶惶突突之中醒悟过来的,他就会重新振作起来。”
    安小卉对于李翰林的这个故事很爱听,她几乎是完全沉浸在这种生命与死亡抗争的幻想之中,她被李翰林的故事感染了,继续追问道:“那后来呢,那老者怎么做的。他争取了吗?”
    李翰林说:“但没有,他还是选择了听天由命的一种心态,周围一点声音都没有,静得可以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就连一块石头滚动的声音都没有,也不再有了,他开始感觉到更加的绝望与恐惧了,他想到自己即将就这样在这里慢慢的死去,感觉到自己身躯不在有温度,浑身冰冰的,几乎与没有了一点知觉,就在他迷迷糊糊之中,他感觉到自己光着的膀子上有点痒,就下意识的用手去挠。同时,也有一个声音慢慢的响起来,声音虽然很小,有点若有若无般的在他耳边响起来,但是,很快就在他耳边响得震耳欲聋起来,在这样寂静的矿坑里听起来犹如巨雷般的惊天动地起来,嗡嗡——嗡嗡……分明是一个蚊子的声音。他一惊,忙坐起来,听着这天外之音细细的,一波三折,时断时续,一会儿离他耳朵更加近了,很是清楚,犹如二胡的尾音,一会儿悠远了,就像是梦的影子一般,让他努力的侧着耳朵忙去寻找,这大概就是生命的存在了,可能那蚊子也是一种饿极了蚊子,已经临近死亡的边缘。他暗暗地叹了一口气。当这只蚊子再一次落在了他的脖子上的时候,他却选择一动不动,他就这样的让蚊子去吸食自己的那几乎快要僵死了的血液,他突然却很清晰的感觉到这只蚊子几只长长的脚在他的皮肤上爬动着,接着是一根管子扎了进去,吸他的血浆,他突然感觉到自己那血管里的血液活跃起来,在身上慢慢的开始流淌起来。但是,他知道在这样的矿坑里也只有这只蚊子与他相伴,也只有这只蚊子与他是有生命的,他犹如老僧人一般静静的躺在那儿一动不动,他好生怕自己一动会惊扰了这个小生命。蚊子喝饱了他身上的血液,继续吹着口哨飞了起来,嗡嗡的唱着歌,真好听,他飞向哪儿?他的头就转向哪儿,一直到它飞累了,停了下来,他才停止了寻找,他想打开矿灯去看看,但是又怕惊吓了它。这一刻,他的心宁静极了。老矿工知道,起码自己还活着,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他不孤单,他也感受到了有另外的一种生命的存在,在这样的黑的矿洞里,还有一个蚊子这个小生命陪伴着他,虽然他是那么的小,那么的小,可此时,他们相互是对方的全部,包括希望,包括精神,包括生命。他想自己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哪怕是有一线生还的希望都要坚持下去。他想生命之间是相互关心的,在患难之中,更需要相濡以沫。他相信,外面的工友们一定很着急,在千方百计设法营救自己呢,他们绝不会坐视不管的。这个老矿工没有别的吃,就将煤搓在手心里,一点一点的往胃里咽。老矿工曾经听说过,有人在煤坑里就曾以吃煤救过自己的命。此后的五天里,他就以吃煤与听蚊子叫延续着自己的生命。终于在第六天,一道亮光倾泻而下。他得救了。是自己的精神战胜了死亡,自己的精神救了自己,同时他也很感谢那只小生命,那只蚊子。当他被救起的时候,他的耳边依然想着嗡嗡的唱歌声。他的眼睛被包罩着,看不见东西,但分明感觉到了蚊子飞走了的声音,飞出了地面的声音,那姿势是那么的优美矫健绝不拖泥带水。他想,生命是多么的美好啊,正是在相互的支撑相互的搀扶中,才显得丰富多彩而丝毫不显得孤单……”
    李翰林动情的讲着老矿工重获新生的感人故事,他在推一推安小卉,这时的安小卉脸上早已是泪流满面,这泪水不是对死亡的一种恐惧,而是对生命的一种崇敬,对活下去的一种感动。是啊,生命是多么的美好,自己那么年轻,还没有结婚,还没有拥有自己的家庭,更让她向往的是自己还没有成为一名伟大的母亲,是啊,一个女人这一辈如果没有做过母亲,那是多么的失败。她要活着,她扬起了脸对李翰林说:“李书记,我们会得救的,或许现在上面的人在焦急的寻找我们呢,他们也绝不会做而不管的,我想市里面也许都会知道我们失踪了消息,我们自己也要想办法活下去。”
    李翰林摸着安小卉那张满是泪水的脸,更紧的把她抱在了自己的怀里。他们想到了那老矿工求生的欲念,这种想活着的念头激励着他们,李翰林动了动身子,突然发现前面再次出现了一个亮点,是萤火虫,看来这里也有生命存在的,于是,他指给安小卉看:“小卉,你看,这里不单纯只有我们两个人,还有个萤火虫,它象征着生命的存在。”
    就这样他们相互的支撑着,李翰林感觉到了安小卉那犹如蛇一般冰冰的身体,他想到了自己是男人,要把这个女人融化了,于是就温暖着她的身子,就这样过了很久,他们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慢慢地坚持着往萤火虫的方向走去,李翰林相信这个自身可以会发光的昆虫一定知道深洞的尽头,它飞往的地方一定是个能够透出天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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