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案专家》第二十六章 与天使轮舞（10）

    “其实，他看的那本书，就是末日瘟疫——无知和自大。”路西法沉吟一声。
    “那你想要那本书是因为……？”
    “没有因为什么。”路西法撇撇嘴。“只是想要而已。”
    “你想把书带回地狱？”我问道。
    “是啊。你们人类已经足够无知和自大了，根本用不到那本书了。”
    “不过还不足以自我毁灭吧。你想拯救这边的世界。路西法，你一直都想阻止人类的末日吧。”
    “呵呵。你瞧瞧，你现在不就已经被感染了。”路西法从来不肯坦诚的承认他对人类的感情。一个诱拐人类灵魂的地狱魔王，如果他真的憎恨人类，就不会让那些灵魂变成黑眼恶魔，再为他所用了。
    要知道，人类的灵魂即便变成了黑眼恶魔，意识和想法还是人类。其实，路西法比任何一个天使都热爱人类。他接触人类世界的时间更长，也更直接。想到路西法在人间开银行，自己还爱喝咖啡，吃快餐。我都怀疑，他是不是都已经被人类同化了。
    其实，人类除了自大和无知还有许多令人愉悦的文化，美食、娱乐、艺术，以及对短暂生命的执着和热爱，这些都是路西法这样的天使无法理解的。也正好是让他们迷恋的东西。当然，如果是米迦勒，他就不会像路西法这样喜欢融入人类社会，然后不断尝试新鲜的事物。
    路西法接触了太多的人类生活，他喜欢上了人类的食物，也学会了人类享受生活的方式。路西法本来就是个任性的堕落天使，很快就发觉，人类如今的社会，要比天堂的生活更加有趣。所以他并不愿意人类就此灭绝。
    为了拯救人类的世界，路西法把宝押到了我的身上，同样的，为了达到我自己的目的，我也把宝压到了路西法的身上。只不过，路西法可能是压错了人，可我倒是没有压错。
    在见到那个成为瘟疫骑士的小男孩后，路西法表情就变得格外严肃了。他似乎有很重的心思，一直板着脸，除了回答过刚刚我的问题外，便没再说过一句话了。对于路西法这样的话唠，不说一句话便是代表有很大的事藏在他心里。
    此后路西法沿着街区的边路向西进发，一步未停。他步速很快，如同脚下带了风般，不多时便走到了一个破败的酒吧门口。
    路西法推门进去，艾玛等五名天使就坐在吧台边。他们都端着酒杯，却不说一句话。路西法摆出平常那种随意的嘴脸，坐到艾玛身边，身手拿过艾玛面前的酒杯，举杯喝了一口，然后轻佻的问：“小美妞，有兴趣一起喝一杯吗？”
    “路西法，你要做什么？”艾玛表情冷淡，嘴唇几乎都没有张开，只是从牙缝子里挤出几个字。
    “拉斐尔在哪？”路西法也不再绕圈子，直截了当的问道。
    “我不知道。我们只是按照约定来这里等他的。”
    “你们俩不是在一起的吗？你一定是知道的吧。快说。”路西法竟然发出了低声的威胁。他这样发怒的时候很少见。
    “进镇子不久，我们便也分开行动了。所以，我并不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艾玛依旧不冷不热的解释说。
    “很不错的说辞。既然你不知道拉斐尔在哪里，那我也不问你这个了。”路西法冷冷一笑，“我再问你一件你你肯定是知道的事。”
    “哼”艾玛冷哼一声。
    “你又在哪？”
    艾玛瞥了眼路西法，“一家不知名的酒馆里。就是现在这个地方。”
    “不对，你并不在这里。”路西法突然伸出手，然后猛然朝着艾玛的身体刺去。
    路西法附在我身上，然后我就看到自己的一只手已经完全插进艾玛的身体，艾玛愣了一下，然后低头瞄向自己的心口。路西法的手已经插进她的心口，几乎就是握着心脏的地方。不过路西法什么都没做，他盯着艾玛。
    “如果你现在真的就在这样一间小酒馆里，我应该已经看到了对边天使那压倒性的力量在呐喊，可是现在，我什么都没感受到，就好像你身体是个独特的异界空间。现在的。我本仍当捏碎你的鬼心，可是，我可是有些弄不懂了，不仅没有鬼心，你就是联附身的这个那个女人的心脏也不见了。”
    艾玛附身在詹妮弗身体上有一段时间了，并且再以天使的形式不眠不休的存在。我其实早就奇怪了，她们天使可以不吃东西不喝水，那他们附身的宿主又该怎么办呢？毕竟身体是人类，如果不吃不喝，绝对不会向他们现在这样红光焕发。
    “路西法，你到底要说什么？”
    “告诉我，拉斐尔再哪里？”路西法继续强调道：“别浪费时间了，艾玛！其实你心里也不信任拉斐尔吧。”
    “不，我从没怀疑过拉斐尔。我也不知道拉斐尔哪些事情还没说完。不过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我永远都不会怀疑拉斐尔。”
    “那你既然这样相信拉斐尔，那他有没有对你说过，加百列也同他一样，状态很像。”
    路西法犹豫一下，“哎，加百列已经比他先一步开始了。”
    “开始什么？”艾拉不为所动的反问。
    “恩，开始走向灭亡。”路西法冷冰冰的回答。
    “你想威胁我吗？这没什么用，我真的不知道拉斐尔在哪里。”艾玛再次强调道。
    “不，我是要你告诉拉斐尔。加百列已经被我杀了。”
    “你说什么？”艾玛瞪大了眼睛。
    “你没有听错，艾玛。加百列已经完蛋了。是我亲手解决掉他的。”路西法停了一下，声音略微抬高，好让店内其他人都听到：“下一个就会是米迦勒！然后就是拉斐尔！之后是你们这些来到人间的天使，你们一个都跑不掉！打破规则的家伙，都不会有好结果！”
    死一般的沉默，艾玛的脸色由白转红，然后变成紫黑色。她突然暴怒而起，手中多出来一柄银白色的天使之刃，她咆哮道：“路西法，你这是在胡闹！”
    “怎么了？被人戳头了算计，被搅了局，现在不好受了。”路西法狂妄的笑道，“你们还是这样可怜，总喜欢找到一个依附，然后没脑子的跟上去。”
    路西法顿了一下，盯着与他怒目而视的艾玛。
    艾玛受到路西法炙热目光的炙烤，不自觉的倒退一步。面对如此气势汹汹的地狱之王路西法，任谁都会被吓破胆子吧。
    路西法鄙夷的哼了一声，然后环视屋子里的所有人，包括店内的其他乘客和服务生。然后他玩味的说:“看来你们的主子不会出现了，不知道我改变些做法，现在就杀光你们，他们会不会来！”
    又是死一般的沉默。
    然后，几乎是同时，店内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同时抽出了闪着银色光晕的十字短剑。
    “路西法，你是怎么发现我们也是天使的？”吧台内的调酒师握着天使之刃，凶狠地问道。
    “很简单，如果哪个酒吧的调酒师能调出这么难喝的鸡尾酒，现在早就该被人打死了。”路西法碎了一口。“你们天使想要伪装成人类，就要用心一点。这样糊弄的做法，只要稍有耐心和知识，一眼就能认出你们。”
    路西法又轻声“哼”了一下，“比起人类来。天使！你们妄自尊大的自大和无知就是那么令人作呕了。人类虽然弱小，就算是存在都要靠**维持。可是他们却用这种卑微的存在方式创造了一个可以和永恒相媲美的独特世界。一个会演变的世界。”
    “天使，你们在楼上呆的实在太久了，久的到现在都还没有改变过几十个世纪以前的想法。就像上帝创造出来时一样。只要诞生了，便不会再去思考自己与永恒，或者存在的意义。只会这般单纯的存在着，然后消磨掉所有的意志。成为永恒纯粹的机器。”
    “对了，你们都不知道什么是机器吧。那是人类创造出来的仆人，只懂得遵守命令，重复执行着主人的指令。如果主人不在了，机器便会停止，如同死了一般，直到新的主人出现，再次用同样的方式命令和使用机器。”
    “你们天使，就是上帝创造的机器！真不明白，上帝给了你们意识，难道只是让你们变得更加自大和死板的吗？这样看来，人类也算是上帝了，他们同样能创造，给予新的存在。改变自己的世界。”
    “路西法，你闭嘴吧。就算你没有失去天使的光辉，可你终究是个恶魔！你想让我们堕落吗？然后变成地狱里的恶魔。我们就算坠落到人间，我们也还是天使，不会被你诱惑的。”角落中一个男性客人说道。他是新面孔，并不是艾玛一行人里的天使。看样子应该是这家天使酒吧里的一员。
    “拉德文，我的地狱可不需要你们这些废物。早在当初，我已经选择好了我的伙伴，而你们早就是被淘汰掉的垃圾了。”
    “既然这样，路西法，我们都是在浪费时间。动手吧。”艾玛突然发狠的说道。“大家不用害怕，他现在很虚弱。我们齐心协力，就可以替天堂除掉这个地狱里的祸害！”
    艾玛的话正是我所担心的，现在的路西法未必是这么多天使的对手。
    “艾玛，现在你是他们的主子了？”路西法依旧一脸轻松，毫无压力的挥挥手，“可是你真的够格吗？别在挣扎了，告诉我，拉斐尔在哪？”
    与此同时，路西法终于爆发了，六根翅膀张开，莉莉丝的巫术袋也随之化成了飞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