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头绪的过了一个星期,常梦夜似乎已经释然,而我却完全不能放下。小红虽然竭尽全力的帮忙出主意,然而效果差的不行。常梦夜并不愿意我继续进行什么古怪的方式来拯救她。而且,她告诉我,她只是死了,而不是彻底消失。她可以变成鬼魂,继续存在,徘徊在我身边。她还十分真诚的和我说明,她根本不会怪我,尽管她的死完全就是我的责任。
我很无奈的接受了这个事实。然后尽可能的想办法不让常梦夜死掉,我实在没办法想象,常梦夜变成鬼后是个什么样子的后果。她肯定会不放过我,不会给我任何一个放松的时间,甚至是睡觉方便的时间,她都不会让我安安稳稳的进行下去。她真的会一直缠着我,一辈子不会让我消停一下。
我真的挺怕她这样的,或者说,怕自己没办法承担这种后果。常梦夜沦入永恒之地,这都是因为我的过错,我一直背负这自我的谴责,如同陷入泥沼之中,完全无法自拔。现在,又是因为我,然后害死了她。这样的灾难我怎么能忍受下去呢?哪怕是用我自己的生命来换她继续活下去,我也在所不辞。
常梦夜叹口气,“鬼鬼,你真的没必要如此纠结下去,命运随缘,并不是你的过错。这是我的人生,都是我自己造成的。你……额,只是一个诱因,可能就算是……占有那么一点点的小原因,不过,真的只是我自己的问题,你也没办法……改变命运不是吗?”
“嗯……梦梦,我以前好像没和你说过吧……你真的听不会安慰人的!”
“安慰人?开玩笑!我要安慰你吗?我为什么要安慰你呢?都是因为你!让我在永恒之地困了整整的四年。哦不!永恒哪来的时间观念,我只有意识的前后而已。太可怕了!那是我能想到最可怕的事情!你根本不了解,那是多么可怕的经历!融化在光芒里,没有知觉,没有时间观念,没有视觉感官,什么都不知道。完全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哪里!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
“梦梦……我……”
“你!而你呢!在外面在干什么?勾搭一个小妞?开咖啡店的小妹妹是不是比我更可爱?更有女人味?还是功夫更好?”
“喂!你真的是我的梦梦吗?”
“你的?我和你没有过任何关系!”
“好吧……好吧……梦梦,你真的这样恨我吗?我其实……真的真的很想救你的。而且我心里一直都有你!这是我的真心话!哪怕是和小凝在一起的时……”
“小凝?哦!你竟然没叫她凝凝呢!你说你一直想着我。那你现在呢?我回来了。我就站在你面前,可是你呢?你的心里又在想谁?”
“我……”
“你就会这样。我知道你的。你就是这个样子!你心里想的全是那个小狐狸精,没错吧。我太了解你了!永恒的神秘之物让我能看到了你的所有时间。发生在你的时间上的所有事情!你过去做过的一切!当然你做这些时,我就在永恒的那一头盯着你呢!”
“好吧……你现在有多了一个偷窥的毛病。”
“呵呵。我再穿越过来之前,我还看到你和那个小烧货滚床单。”
“我并没有……”
“是啊!你是不是现在还在后悔呢?你当时在想什么?你和她喝酒时,是不是想到了我呢?没有吧!你满脑子想着都是那些恶心人的东西吧!你怎么可能想到我呢?你早就把我忘记了吧!”
“梦梦……真的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忘记……”
“没有忘记?是从来没有想过我吧!你现在有想过我吗?就是现在!没错!此时此刻!你想的人到底是谁?仍旧不是我!没有错吧!”
“我当然也在想你!我一直都在想你的!”
“一直都在?别在糊弄我了!鬼鬼!肖白!你不要在说这些没有必要的假话了!你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骗你?我骗你什么了?”
“你从来都没爱过我,对不对?你对我的爱都不是真的!你对我说的话都是逢场作戏的假话!”
“常梦夜!你再说一遍!我在骗你!我和你说的都是假话!我当然从没……”
“肖白!我看到了!我都看到了!我不在的时间里,你和杜雨凝在一起的时间里,你的日子过得十分开心。十分十分的开心!你们去做鬼案,你们出生入死,然后享受其中!你们更适合在一起。你更喜欢她!你……”
“梦梦,你……好吧。我承认,我和小凝在一起的两年里,我的确很开心的。可是,这并不呢说明我不爱你啊!”
“你真是个渣到不能再渣,渣到掉渣子的渣男!”
“梦梦。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人。我满脑子里都是……一直都是那么恶心的东西。我承认。你认为我的那些事都对的。可我从没有骗过你的!不管是哪件事,还是哪一句话。我对你的感觉都是真的!而且!你看着我!我确实爱过你!”
“爱过!我就知道!你只是爱过!”
“不是……”我突然发现女人真是古怪的生物。有些问题,我越是想抹掉,就越是没办法去改变。我越是在解释,反而解释的越来越难。
“肖白。我现在只想和你说,我马上就要死掉了!你难道不能对一个死人坦白点什么吗?”
“梦梦,首先,我不会让你死的!其次!我没有什么骗过你,也不需要向你坦白什么!我曾经的爱,现在的爱,对你都没有变!我!爱你!”
“可是现在在我耳朵里!这就是最难听的谎言!你不爱我!你只是可怜我!”
“常梦夜!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我怎么说你才会懂?”
“鬼鬼,陪我喝点酒吧。这一次,你要喝醉,我想看你醉酒后是什么样子!听你喝醉后说的那些真话!”
“好。你等着!我去买酒!”我气冲冲的冲出屋子。
当我拎着威士忌回来时,她已经不再这里了。
“常梦夜!常梦夜!你在哪?”
“她去等死了……”小红有些忧伤的走到我身边。“她不想让你看到她死的丑态。她让我告诉你,彻底的忘掉她吧。她不会再出现了。常梦夜会去轮回,然后重新活过,至于你的人生,就与她再无瓜葛了!”
“她怎么能这样?我不能让她……她到底去哪里了?你是天帝的神谕官,你肯定能知道她的去向。”
“我是天帝的神谕官,不是太阳神的。我真的没有办法锁定她。而且,让她走吧。我们谁都改变不了结果。你还是让她安静的过往这一辈子吧。她剩下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不!她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她有事情的!”
“就凭你?奥丁的参与者,你真的可以做到吗?或者是你可以做到什么?你太高估你自己了!你什么都不是!没有力量,没有圣物,什么都没有!你现在能做的,就是不要去打扰她,让她在最后的日子里享受她应有的时光。你不要去添乱了。”
“但是有些事必须让我来做,也只能由我来做。而且……我也不是什么都没有!”
小红挑起一边的眉毛,看样子是深表怀疑。
我拾起之前“缴获”的那一柄苗刀,它的做工还不错,刃口锋利,我便把它拿来作为切菜的好厨具。现在,我又发现了它的新用处。只要做一点封魔的处理,它依旧可以成为一把不错的除魔好刀。
“你就打算拿这把破刀去……你要去哪里找她?”
“这个不用你操心。我知道她在哪里。那条街道我认得,梦梦,哦。她真的以为我在欺骗她,一直都没有考虑过她。那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那条街,那间公寓,还有那些最初的记忆。”
“别和我回忆过去。我并不关心你们那些过去的小日子。我现在只想知道,你打算怎么做?”
“过去,找到她!然后保护她!直到那些可怕的日子过去,直到想出办法骗过命运和时间。”
“悖论已经形成!你想要违背时间的悖论?”
“悖论?你以为你了解什么是悖论吗?悖论只是个逻辑命题,一个命题而已,并非什么不可能逆转的大问题。我会有办法把这个解决掉的。”
“时间的矛盾并非是你想的那样容易,或者矛盾本身的问题。你难道不清楚吗?时间悖论,那其实是根本不应该产生的问题。你难道没想过吗?事情发展先后,时间上的矛盾,这可只能在人类的脑子里才能发生的问题。不应该在我们的现实生活中产生的。而且,你应该知道的。这是因果造成的!”
“你再说一遍。”我放下苗刀。“难道这也和帝释天有关吗?”
“准确的是你的二重身!他用了帝释天的戒指,那是因果的具象化。他改变了因果,所以才会造成一种悖论。这是不应该产生,也无法逆转的。所以常梦夜的时间怀表才失去了效果。”
“也就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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