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狝者》第二十二章 神秘买家

    “原来是三大家，难怪……”项跋一听就明白发生了什么，宽慰道：“人家是地头蛇。能成世家本就不易。穷不过三代，富不过三代，寻常富户由盛转衰也就几十年。想要起来，还得依靠堂房或者表亲，这才能形成家族。接着再花心思积累二三十年，通过联姻认干儿子什么的，提升家族精锐程度。树立家族规矩，遵照家族规矩，撑过百年，才能被称之为世家。寻常凡人活个六十岁就不错了，还百年……三大家那个不是从家族建立至今超过三百年了？黑檀当铺纵然全大陆能三足鼎立，可在金易城就算有商会撑着，到底也只是寄人篱下的分店。再强也得看地头蛇脸色。别说你，这新来的城主还不是一样？”
    “不说了，陪我去喝点酒吧，人生在世营生不易啊！”
    两人换了衣服，出了黑檀当铺便直奔酒馆。
    此刻，夜色浓重，宵禁还未开始，一切都是夜晚最初最热闹的时候。
    夜色之下，城池灯火通明，尤其地圆街更是璀璨。
    街上人来往，猫狗来往，马车、驴车、牛车、鹿车来往，或喜怒哀乐，或打骂嬉笑，或几家欢喜几家愁，或带着笑脸买卖东西……
    “这人间烟火，终究是暖心。”
    一处高阁楼顶烟囱旁，坐着一道黑影，伴随另一道黑影到来，他开口感叹。
    “久等，东西到手了。”来人道。
    “没出乱子吧？”
    “被人抬了波价格，然后三大家的人捣乱，挺烦。我拿了东西立刻溜了。三大家本想派尾巴，我甩脱得及时——是否有些问题？”
    “黑檀当铺作为全大陆三大当铺之一，这种地下拍卖都是通过广袤渠道提前发散消息，来人也都做了身份保密——就算怀疑，也摸不到我们。另外，三大家根本不会理这种小事，放尾巴很大可能与朱阁酒馆有关。”
    “朱阁酒馆——很烦。”
    “别恼……”
    “能不恼吗？钱都快花光了！”
    “噗哈哈哈……”晚风中传来忍俊不禁，笑罢，这人摆摆手道：“有了这东西，接下来还不是财源滚滚？放心，好日子——来了。”
    说到这里时，身后屋檐忽然有了点声音。
    只见一道人影爬上屋顶，目光四下扫视，却是什么都没有。
    十几天后，金易城城南小院中，浑身负重的少年正一个人卖力练着，挥汗如雨。
    “吃饭了，少爷。”穿着围裙的中年厨娘擦着手走过来喊道。
    “兰婶，我练好就去。”浮生说道。
    “嘿嘿，少爷长得俊，这身体也棒，就是矮了点，也不知以后会便宜了哪家姑娘……”厨娘兰婶笑呵呵地往回走。
    这里是项跋住处，里面有很多锻炼的器材，浮生都可以用。
    他来的第一天，就是以项跋外甥的身份进来的。
    兰婶是项跋聘请的长工，平日负责家里的洗衣做饭和打扫。
    浮生快速冲了个澡，看着房中落地大镜子中自己的身躯皱了皱眉。
    躯干之上肌肉饱满，筋腱强硕，但就是个子有些矮。
    来到餐桌上吃饭，项跋看着他道：“你现在已经是外功二成大成，内功下品通达，以目前情况想要通过修行提升，外功还好说，内功就没这么容易了。练也是浪费时间。你那手投掷技术挺不错，很有用，应该多练练，增加威力、准头和距离，以后用处不小。”
    “我知道。”浮生吃着可口的药膳道：“可我提升得有点快，还挺不适应的。”
    “这也正常，人家不需要适应，毕竟都是一分一分打磨出来的，你就有点捡便宜……不过你上次没发现自己问题在哪吗？”
    “实战——我经验缺失厉害，你陪我练练？”
    “我还有事呢……”
    “你的事不就那样嘛。”
    “那个。”项跋说道：“虽然是正式的，但不能放到台面上。活在这社会里，谁没有一个社会身份？脱离普通人的社会生活是不行的。对了，你好好想想，找一份什么工作……”
    “老爷，你让少爷直接去工作不适合吧？”兰婶坐在旁边吃饭，家里没有那么多规矩，她打断道：“就算是我这个老婆子都知道，想要混得好得有本事，得长见识，得懂很多东西，少爷正是学习的时候，怎么能真么浪费时间呢。少爷长得好，身体也好，再学富五车，以后人往高处走也容易，再娶个教养好的大户人家姑娘，不就容易了许多？”
    “这……”浮生一时语塞。
    项跋却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兰婶说得很有道理，你想学什么？”
    “有什么学校吗？”浮生疑惑道：“我好像没见过什么学校……”
    “只有大城池才有学校，一般城池顶多是学院。不过学院一般不收平民，除非有内部介绍信，说是学习，其实更重要的是人脉网。普通人去个私塾学点基本常识就好。不过只是学点技术，我还是认识一些人的，去学院没必要。”
    “机关术，药理……还有实战，目前就这三个。”
    项跋还没说话，兰婶一听急了：“少爷啊，学什么机关术啊，弄的脏兮兮的……您要学就学撰文，辩才，乐理，画画，雕塑什么的啊，那样才能讨女孩子欢心嘛~”
    “兰婶，男人有本事女孩子都会贴上来的。”浮生笑道。
    兰婶白了他一眼：“贴上来的女孩子能要吗？今天贴你，明天贴他，谁本事大谁长得好贴谁，墙头草，风吹连个风都要贴贴，那哪儿能守得住家呀~人都有失意的时候，到时候不等你怀疑自己，这种女的就跑了，要了浪费时间金钱都是其次的，最重要的是浪费精力。男人最宝贵的就是精力了，不值得。婶儿是女人，这个你得听婶儿的。”
    好嘛，浮生整个无语，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能看向项跋。
    项跋带着笑意，好一会儿才开口道：“这三个我正好都有认识的人，具体的我还要通通风，一会儿我写封信，你先去冬青拳馆拜会一下。”
    “等等，您真让少爷去学机关术啊？”兰婶有些急道。
    项跋笑了：“兰婶，你别想多。现在的机关术和以前不一样，都是以图纸上画画设计为主的理论学习，哪像以前还得做木工。”
    这么一说，兰婶才放下心来。
    浮生打断问道：“我有点好奇，拳馆和武馆区别在哪？”
    “一样，都是臭男人出汗的地方。”兰婶摆摆手有些嫌弃说道。
    项跋又笑了笑，他道：“关于战斗的核心理论是心体技三位一体……”
    关于心的解释有很多，有些人说是内家丹田，有些人说是毅力，还有些人说是心性，冥想什么的。体就是身体，身体才是本钱——围绕“怎样锻炼好身体”诞生了外家练体和内家技两种思路。
    外家练体就是打磨皮肉筋骨等，也就是外功五成。
    内家技则是战斗技术本就是练体技术，但内家技的练体更注重出手时的发力逻辑。
    技，就是技巧，行话就是武技，武技又分为用于奔行的步法，用于纠缠躲闪进攻的身法，用于进攻技术的总称拳法，还有其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