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人家不太好,本想给点跑腿费,可店家说什么都不要。
如此,置办这些总共花费就达到了一万八小钱。
浮生让少年们拿了马上要换的衣服后,加上定金付了三颗金松牙,便让店家开了张分文不少的票据后戳印,奔向下一个地方。
修个头发需要十枚小钱,二十四个人全都搞一下,要花两百四十小钱。
修发馆师傅一看,本想加价,浮生直接说,加价就让别家做这生意。
修发馆隔壁就是澡堂。
少年们修发的时候,浮生就去隔壁问价做准备了。
等少年去澡堂洗澡时,浮生已经跑到了木匠店,与木匠商议定制床铺。
“我要床板不要床。横竖用木板钉好即可,前后两端还有四周,都给我打上加固的铜条。尺寸要一米五宽,两米长。一共二十四张,多少钱?”
“你这客人真奇怪,没见过只要床板不要床架的……一万六。”
浮生画完图纸,要完票据,付完定金,立刻赶向下一处,铁匠铺。
他在这里跟铁匠商量,花了图纸,要打制两米高的空心铜柱和直角铜条,接着还要锅炉铜管之类的,如此又花了五万小钱……
花钱一开始是心疼的,花到最后已经麻木看了。
金松牙一颗颗往外给。
如此,整个中午就这样折腾完了,他也累得不轻。
少年们洗完澡,换上干净衣服在澡堂门口等候。
这一下,倒是让浮生颇为点头。
真的改头换面了,一点也不是脏兮兮的,精神气都全然不一般。
二十四个少年中,还有六个少女,除了最大的一个看起来有十五岁,剩下的基本十岁十二岁这样,这在乞丐里面还是比较罕见的。
这二十四个少年高矮都有。
论相貌,没特别丑的,看上去比较好的倒是有几个。
浮生拿出一个布袋子道:“这里面是银叶子,每个人拿一片。这条街上,基本什么都有。你们就拿这个去买你们最想买的东西,买完就回到这里。”
少年虽然不知道浮生为什么这样,但有钱花自然高兴。
片刻后,少年们回来,每个手里都多了些东西。
不出浮生所料的是,年纪最大的少年,其实比他都大一岁,他买了一袋子吃的。
虽然浮生很看不起这少年,不过少年把吃的都分给了其他人,至于自己却一口未动。
“你们几个为什么没买?”浮生问道。
有几个比较瘦小的孩子,回来时手中还是一片银叶子。
“钱不够……”
“想买什么钱不够?”浮生奇怪道。
“我们想买书,可书太贵了,三片银叶子也买不了……”少年们有些丧气道。
千人千面,看少年们手中东西,浮生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待浮生回到那大宅时,鱼厦又在门口等着了。
“你来得正好,有些事要和你商量下。”
鱼厦一看浮生带着一群已经改头换面的少年过来,目中惊喜不已。
“交给你果然是对的……什么事?”
浮生让孩子们回大宅里去等,然后拿出一打票据对鱼厦道:“麻烦你报销下,这些钱都是我垫付的——先前说好的,你花钱,我办事……”
“啊?”鱼厦拿过票据一看傻了眼:“怎么……怎么这么多……”
“这还是最低标准……我身上钱都快花得差不多了。”浮生看着鱼厦面色犹豫,突然大声道:“不会吧不会吧,堂堂封家公英竟然想赖账?”
“你!你小声点儿!”鱼厦脸色大变,直接捂住浮生嘴朝马车处看。在发现远处马夫车夫没有回望时,鱼厦红着脸又气又急,小声道:“我暂时没有这么多钱啊,可我没说不还,哎呀你这人怎么这样……我……我每个月例钱都是府中账上划配的,自己可没钱。我一个月也才只有一万小钱的配额,平时都给了我弟,实在没多少……”
鱼厦窘迫地拿出个荷包,塞到浮生手里。
这里面是十二颗金松牙,加上几片银叶子。
浮生要拿过去的时候,鱼厦没松手,浮生看向鱼厦,发现一向面色冰冷的她,此刻依旧冰冷,就是眼神里有些可怜兮兮。
“你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我的就是了?”浮生说完,一把拽走。
“你都拿了,我平时怎么办……”
浮生拿出一片银叶子,把她手拿过来,塞进去:“省着点花。”
“只有一片……”
“嫌少?还我——”
鱼厦连忙将银叶子藏好,随后转移话题道:“现在这样不是办法……你有什么赚钱的方法没?当然,钱我肯定会还的……”
浮生直勾勾看着她,没说话,一直看到她说话声越来越小。
“这些孩子没爹没妈挺可怜,不能就这么下去,你去找些私塾教学用的书来,这些孩子至少得读书识字懂理,不能让他们以后吃更多亏……每天低配两顿伙食,再少也得五百小钱。一个月就是一万五,一年十八万。”
浮生说着,鱼厦脸色越发难看。
“我早说了,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块我会想办法的。但这事本来就是你硬要接下,不能让我一个来,我自己还是孩子,去照顾一群孩子,你说这像话吗?”
“我觉得——”鱼厦看着浮生道:“你像我父亲,不像孩子……”
“别扯淡,这不是重点。我想说,这些孩子一些需要用的,可以用旧的代替。比如衣服鞋子之类的,另外,学习得有笔墨纸砚等等东西,这些你家应该有。总之,凡是你家用不到的,都可以拿过来放在仓库里。还有,这个事既然是你接下的,你就得首先负起责任,别抹不开面子,冷着张脸。有能求人的地方就求人,要不然,我就这么和你说,等我哪天颠覆的钱财跟不上,我首先管自己不饿死,这些孩子,饿死一个算一个,和我无关,你就继续冷着脸看他们怎么自生自灭。”
“你别凶我……我知道了。”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我现在为了这破事,自己每天花销都得精打细算了,唉……去吧,我刚刚说的你把能办的赶紧办了。”
经过这次交流,鱼厦倒是改观了许多。
改日再来时她,运来了许多东西,都是旧物。
另外,还带来了一个人,也是个男装的少女。
这人浮生认得。
“是你呀浮生……啧啧啧,你们两个怎么走得近了?”
来人是远铃,也就是那天针灸考后遇到的,那时和浮生主动打招呼的是远铃。
鱼厦和远铃来的时候,浮生正在安装上下铺的床,还有地板上打洞装铜管之类的。
他直接把后面厨房上几个佣人住的大房间改成了锅炉房,男女沐房,男女厕间。
远铃下了马车,看着一身灰尘的浮生道:“上次针灸考后,行针会里因为你掀起不小的风波。十七岁的乙等中针灸师,把不少人呛得不轻,也就你一个,这成绩是前所未有的。我倒是想找你,结果你不在飞叶酒馆做了,也不知道你去了哪里,还有些失望。”
浮生有些错愕地看着远铃,又看看鱼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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