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画家之梦》第三八二章:终定

    ……弥漫在漫协的死亡诅咒仍在继续。
    2005年,朝核问题看似得到缓解,但谁都没认清这个国家反复无常的真面目。
    2006年,包藏祸心的安倍在执政后迅速访华,谁都没料到日后他翻脸比翻书还快。
    2007年,石油价格暴涨,美元贬值,全球性通货膨胀苗头显现。中国未雨绸缪,减少格局转换带来的损失,防止“失序”后衍生的灾难,
    2008年,5月12日,因为预言者早些年的卓绝预言,中国政府采取了积极主动的防灾救援行动。时年四川汶川发生里氏8.0级特大地震,至极东极北的黑龙江省,极西极北的新疆维吾尔自治区都能感受到震感,大地震已确认造成175人受伤,无人因地震死亡,无人人失踪,灾后重建工作有序进行。
    大陆专家称经此一役,500年内四川不会再发生类似地震。趁此机会,地产商联合政府官员企图把四川居民迁出各省各地,不料预言者狠狠的扇了他们一记耳光——预言称五年之后,四川雅安会发生同等规模的地震。
    负责建设“抗9级地震安全房”的四川土地建设部部长立刻把吞了的钱全部吐出补上。东窗事发可不能太快啊!08年到13年,他的政治生命还长着呢,犯不着为贪这笔救命钱而锒铛入狱……当即烧香拜佛感谢圣贤救命之恩。
    时光匆匆,2008年初秋。
    梨木向国家提交预言蓝皮书。
    漫界商战提高到国家层次的三年后的今天。日本漫画协会高层仍在经受莫名而来的死亡。
    在梨木苦思冥想如何才能画出一部优秀漫画的上午,被始乱终弃的吾君木子再次从国外寄来了信件。
    虽然此时卢荟已经安然无恙,但梨木仍觉得无法安心把她接回来。
    和往常一样,她在信件写着莫名其妙的话语——
    【……听说跟在梨木君身边的卢薇真实身份就是卢荟姐?真是太好了,梨木君能见到爱人了呢。】
    ——这丫头,到底是从哪听说的啊,这件事连我妈都不知道好不好?
    梨木一边在心里吐槽着一边往下看。
    【……如果属实,木子一定会为梨木君高兴。可她真是梨木君的所爱惜的卢荟姐吗?会不会是“她”假扮成她呢?只要事先观察好她姐姐的一举一动,仔细阅读她姐姐的日记,学习她姐姐的一切。然后再在适合的地点制造一场意外——
    【……只要在意外中弄死她姐姐。她完全可以把自己当做是被姐姐附体,用自己身具两个人格来迷惑梨木君。现在想想,大大大前年卢荟姐发生的一系列事故——比如说滚下楼梯或许就是卢薇推的,撞车事故也是这个女人设计的呢?
    【……把卢荟姐安排到行车视线的死角。这个妹妹只要突然挪一小步出现在车道明显的位置。就很有可能引导飞速驶来的汽车撞上卢荟姐。她最后一次以身犯险的阴谋很成功。只是她没想到会那么严重,在阴差阳错之下昏睡了三年。
    【……醒来后直接装成半失忆的姐姐,一系列计划就水到渠成。卢薇有很大的作案动机。为了获得梨木你的爱,她肯定会这么做。尽管木子现在没有证据证明她的罪行,但木子会努力让梨木远离危险。当然,她也有可能是真正的卢荟姐。
    【……梨木君,发生在卢荟姐身上的一系列事故不是木子做的,木子用对梨木君的誓言之爱来保证。】
    唔,以上只是木子这次寄来的十几页信纸的一部分。
    相较之下梨木的回信内容就简单得多——
    【闻汝之忧虑,幸寓中均平善,勿念可也,请释悬念。
    【入秋顿凉,望养志和神,寄吾无名体液三瓶,当做对汝惩罚之用,即乞笑纳,可饮可洗,望勿嫌弃。
    【秋风多厉,伏维自爱,顺祝安康。
    【小友梨木】
    四句话不到,信纸随三瓶无名体液放入盒中,液体用以给木子补充水之精华。
    木子是害死卢荟的真正凶手,梨木无论如何都不会把这件惊人的事实告诉卢荟,或许只有tc三女能猜得出跟踪狂少女被扫地出门的原因。
    梨木倒是把跟卢荟生孩子的事告诉了卢荟。
    这是理所当然的,想必她父母也早就告诉了她,所以卢荟反应还算平淡,平淡到好长一段时间没跟梨木说话。
    就像正常男人讨厌进入储存过别人体液的洞穴一样,女人也讨厌把沾过其她女人体液的棒子接纳到体内……更何况这个跟自己曾经山盟海誓的男人还跟别人生了孩子。说实话,梨木跟伊莎是当真冤枉,与木子倒是真枪实弹无可辩驳。
    不过卢荟只是闹别扭而已,跟伊莎接触多后就没那么介意了,或许中间还有卖女儿的母亲努力劝导的功劳。
    卢荟敏感地发现自己对梨木的感情甚至不如陆玲玲她们来得深厚,自身本事也比不上她们半丝半缕……与众女接触越深,她越是觉得如此。因此常常怀念已逝的妹妹卢薇,每每哀愁悲叹,觉得自己也不如她,便愈发惭愧。
    ……萦绕在她心头的,是深深难解的自卑。
    “木头,过两年你还是跟伊莎姐结婚吧。”
    “嗯?”
    今夜,也就是农历八月十五中秋。
    正逢佳节,昭月当空,夜色幽碧。
    小洋房天顶上,虽不似漫画宫的空中花园那般富丽堂皇,但也是花木掩庭,精美别致。在角落铺上一卷凉席,摆上两盆葡萄瓜果。却是幽静而极富雅趣。
    中间特意腾空的地方立着个烤炉,黑塔山似的大胜男一边往炉里夹着煤炭,一边翻转着手上的豆腐皮+扁菜+牛肉串+生猛牡蛎。
    梨母李秀丽被住在附近的姐妹们邀去参加赏月聚会,把家里的空间留给了年轻人。时,梨木十八岁,育有两个五岁大的熊孩子,伊莎正在卧室哄他们睡觉。
    明明是中秋佳节,工作狂王冰语仍在房内加班加点。
    安雅在浴室内洗澡,闭门酣歌坐等大胜男烤出各式美味。
    凉子打算帮大胜男的忙,不过却被黑塔山当成是“抢工作”。
    陆玲玲罹患有夜恐症。现在跟三女挤一个房间。夜里与人同床共枕才觉得安全。念在日本可能会派人搜索自己,因此只会偶尔出现在屋顶上。
    莫墨馨正从机场往回赶,三十有四的她仍未嫁人,看来真是一心想要吊死在一棵梨树上了。
    树龄年方十八。养尊处优。独自坐在席上。迎着飒爽的秋风,眉毛似笑非笑。认真端详了一番,确实是个相貌清秀的上等青年。
    再看那凑近席边跟他说话的女青年。同样芳龄十八,头戴一圈金丝佩玉额饰,青丝飘飘,姿色与青年极是般配。只是……
    “你还是跟伊莎姐结婚吧,毕竟她都帮你生了孩子。”
    她脸上带着愧疚之色,但与其说是惭愧,不如说是缺乏自信。
    若是她觉得自己比伊莎优秀,抢了她的男人就抢了罢,良禽择木而栖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反之,顾影惭形的她自然是对霸占了良木而感到愧疚不已。
    “你的意思是——”梨木半开着眼睛,“生了孩子就一定要结婚?”
    “是吧……”她努力地想了想说道:“奉子成婚,对,古人就是这么说的。”
    “生子就必须结婚,这是你的逻辑。”梨木睁开了眼,“你让我跟伊莎结婚,难道你不打算帮我生孩子?”
    “我……”她一时语塞,“真的有资格吗。”
    她的真名叫卢荟,身上的妙曼体姿不是她的,脸上的娇容月貌也不是她的,它们全都是继承于妹妹的东西。
    内在的她更是个籍籍无名的大专生,而且成绩在班上也算不上拔尖,每次测试都等提心吊胆的祈祷才能通过分数线。
    这样的女人真的有资格生孩子吗?有能力教出出类拔萃的孩子来吗?生出的孩子能有小斯小芙一半优秀吗?
    自卢荟第一次来洋房小居两日,发现身边全是德才兼备的前辈之后,难怪会生出多愁善感之意。如果说前男友移情别恋的对象是她们中的任何一个,她觉得自己大概也难生出气来吧,毕竟自己与她们实在相差得太了。
    卢荟心地善良,虽容常犯嫉妒,却也极易自卑,梨木对此均感怀于心。
    “哈哈。”
    梨木大笑起来,随手一捞便将她拉倒在席上,轻轻支撑着她说道:“呐,该说你间歇性犯傻呢,还是间断性抽风呢?我都想开了,你还在这扭捏个屁啊。”
    美青年爽朗的笑声引来胜男和凉子侧目,众目睽睽之下卢荟忙不迭地从梨木身上离开,坐直身体小声说道:
    “扭捏?我是说真的,我不如伊莎姐好……甚至都比不上她们半分,我根本没有和你在一起生活的资格……”
    ……比不上伊莎姐的反应力,她年纪轻轻就驰骋沙场,少女时代便名扬天下。
    ……比不上墨馨姐的勤奋,明明想要7点钟起床,却每每熬到10点才起。
    ……气质比不上英伦贵族出身的安雅姐。
    ……能力比不上以一当十的冰语姐。
    ……不比凉子姐会照顾人。
    ……不比玲玲姐聪颖。
    (……这样的我,有什么资格跟她们抢?)卢荟喟然而叹。
    “你有资格。”
    梨木对她深感怜惜,一手将她揽入怀中,臂牢如锁,姿态道劲。
    试问哪个男人每月没有几天抑郁?哪个女人每月没有几天忧愁?这种时候只能不厌其烦的对她们表示关心,疏导她们的忧愁,正是男女间应有的互相扶持。
    卢荟抬头望去,惟见繁星闪烁。梨树苍劲,冠梢风动,催人迷离。
    天空渐渐黑了下来,原来是那株树妖低着头,将枝芽按在她的薄唇上。轻轻地念动着爱的魔咒,四周的一切在这似有似无的声音中变得缥缈起来。
    一轮圆月成了他的背景,那苍劲的身影在毫光中熠熠生辉,他低着头深情说道:
    “我爱你,这就足够了。
    “——如果你想要喝我的血,我会把脖颈伸到你嘴边。
    “——如果你想要看看我的心。我会把刀子递到你手心。
    “——如果你提出想要我的所有财产。我会有毫不犹豫的都交给你。
    “你的所有愿望我都会一丝不苟的完成。这是我只给你的特权……这就是任何人都没有的资格,只属于你的,全宇宙独一无二的资格。
    “你是我所爱的人,我想让你成为我的爱人。你的想法即是我行动的准则。
    “——现在。你还想让我跟伊莎结婚吗?”
    直白的语言像是拥有魔力一般。或许那本来就是能魅惑众生的咒语,是老树妖专门欺骗无知少女的魔咒。可明知那是绑架少女性命的咒法,爱恋的情绪仍是无法制止的上升。逐渐凝聚一道牢固难破的锁链,将自己再次俘虏。
    “不要,我不要你和别人结婚,你是属于我的……”卢荟猛然抱住梨木,呼的一下吊起了身体,紧紧把自己贴在他胸口,亦或说把他紧紧锁在怀里。
    (……那个跟踪狂少女,应该就是这种感觉吧,我大概能理解她的感受了。)
    卢荟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强烈传来的窒息感令她更加勒紧了木头,仿佛不与他呼吸同样的空气就会死去,好似闻不到他的气味自己就会萎蔫衰败。
    要死了要死了,心脏像是要跳出胸口,但哪怕会因此立刻死掉也感觉死得其所……奇怪奇怪难道这是恋爱的真正感觉?这种感觉,初恋拍拖时也没有过……
    凉子姐、伊莎姐她们会不会也有同样的感觉?啊啊——居然把小木头抱得那么紧,做大姐的真是丢脸啊~
    卢荟缓缓松开手,小心翼翼地往上偷看。
    只见他嘴角上挑,不怀好意地低低笑了起来:“那我们就去结婚生子吧,今晚怎样?”
    看着眼前窈窕淑女,梨木极是意钟情,于是热诚求爱,企图趁此夜敲定这婚事。
    “可是,伊莎姐……她们……要怎么办?”
    卢荟不作正面答复,像是默认他的求爱般,一点绯红的颜色迅速地从白皙的两腮泛起,没过了颧骨,直到耳根。
    “她们?什么怎么办?”
    “你知道我问什么,她们都对你用情那么深……”
    卢荟说着便小声沉吟,梨木则悠然地说道:
    “你啊,总是为别人考虑得太多,所以在关键事情上才会特别糊涂。”
    “我?糊涂?”
    自任做事细心的卢荟瞪大眼睛问道。后者则无惧她的大眼睛,望着她黑眸里映照出的无数星闪,以及坐立于群星中的自己。
    “糊涂!当然糊涂。”他真诚地说道:“就像你现在所考虑的事情一样,我给你打个简单的比方:如果明天我晨练时遇到一个陌生女孩,这女孩跑到我面前说她这一生只爱我一个人,除了我之外她谁都不嫁,难道我就非要跟她结婚吗?
    “再比喻得更深入一点,如果有个跟我从幼儿园一起读到大学毕业的女生,她一直对我很好,我也跟她玩得不错,难道我们就非要发生点什么关系才正常吗?哪怕她提出这样那样的要求,我应该也有选择的权利吧?
    “当然,如果你愿意把我分享出去的话,我也绝不会拒绝你的请求。”
    ………………
    …………
    ……梨木不会拒绝把他自己“分享”给她人的请求。
    ……卢荟反复咀嚼这句话,也就是说他处于模棱两可的状态,本身并没有什么节操可言。
    ……明明就像是把决定不了的事情丢给我嘛!这种事,只有傻瓜女人才会把自己的男人让给情妇。
    ……可是凉子姐她们都是好人,让她们独守空房真的太可怜了。
    ……真是的,为什么要把这种糟糕透顶的问题交给我判断啊。
    “咻咻~你们居然偷偷躲在一边亲亲我我……!?”
    一个活泼的黑影蹦到身边,卢荟侧过头去看,是满身香气玲玲姐。
    木头立刻做出驱赶苍蝇一样厌恶的表情:
    “知道我们亲亲我我还来做电灯泡,凉子都比你会看气氛。”
    “哇哇,梨木这就跟我生气啦?实在太令我桑心了!你不记得那晚大明湖畔的……”
    玲玲姐搓着眼睛,垂头丧气地说道。
    话到一半,木头却朝她挥挥手手背,好似加大了赶苍蝇的力度——
    “要桑心你到角落那边自己桑心去……”
    “呜呜~~~~(>_<)~~~~我可是特意洗了澡才上来见你的,一边打着泡沫,一边擦香香,脑子里想着待会儿上楼该怎么引发梨木鬼畜的行为,越想越让你玲玲姐兴奋,淋浴时差点就忍不住了……哎,没想到卢薇小丫头捷足先登。”
    这个姐姐真是豪放啊。
    被点名道姓的卢荟呼的一下坐起了身子,算是完全脱离了梨木的怀抱。
    木头不满的瞪了玲玲姐一眼,后者则旁若无人般不满地叽喳诉苦。
    又过了一会,安雅姐、冰语姐和哄完还在睡觉的伊莎姐也来到了天顶。
    抢不到烧烤工作的凉子姐紧随安雅姐之后洗了个澡,换了件很有夏秋气氛的日式浴衣,手上拿着个可爱的小团扇。
    所有人——除了正为大家烧烤的黑塔山大胜男,她们都像春天的蝴蝶般特地打扮了自己,就连随后赶回来墨馨姐也不例外。
    一时间天顶上的凉席花团锦簇,芳香四溢。娉婷婀娜的女子捻着葡萄,等待着黑塔山端来烧烤,莺啼燕语嬉笑连连好不热闹。
    卢荟本来就是对小事极为细心的人,在陆玲玲的故意提醒后更是戴目倾耳,将众姐姐们在今晚的细微变化收入心低,于是咬咬牙暗自做下来决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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