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悄然无声,萧小白坐在了地上,他是真的有些累了,尽管这具身体应该感觉不到累,但是他确实是累了,这累也许不一定来自于他的身体,而是,他思索的旅途。
他靠在冰凉的地面上,这一刻,他忽然又受到了一种感觉。
“冰凉么,这倒是一种不错的感觉。”萧小白笑着,缓缓闭上了眼睛,他身上的腐朽之气已然浓到弥漫了全身,如同一股浓厚的死气,并且这死气也在消散,似乎马上,连气息也不会存在于这黑暗中一般。
一股从未而有的感觉,生机缓缓从他身体中逸散。
他思索了他的一生,从到窝窝寨再到清风城再到京都,他一直都在努力着,比常人付出的远要多的多,却也因付出的多,也许才加快了窝窝寨的覆灭,彼天道消喋血五地的开始。
他没有后悔救苍正子,因为尽管这守护的念也许是老刘故意引他而为,可实际上,换一个人,也许看那场舍命相救,悟出的是复仇,是杀,是因实力不足而怨恨天下,弱者的自哀。
因心不同,所以悟出的念,注定会不同。
“我的心早已注定,是守护他们!”
“婉晨他们还活着,我不能死!”
黑暗中,萧小白猛地睁开了眼,尽管依旧看不到任何景物,可他的孤独的旅途在这一刻,又有了新的动力,一股生机,蓦然弥漫在他的身体中!
“我要活下去,既然我还有意识,我还有力气,我就不能,放弃他们!”萧小白漆黑的眼中,猛地泛出光亮,格格不入这黑暗,前行在这黑暗中。
他前行的步伐很慢,因为他的身体不知何时,已有了一些老意,事实上他继续活下去前,首先想到的是会不会因时间的流逝,故人都已不再,也许尸血宗胜了,也许是大秦成功了,但是面对岁月,无人可以逃避。
只是,他还想看看。
他需要去看看。
他,要看!
萧小白眼中带着执着,一步一步的前行。
不知又过了多久,多少个岁月,黑暗依旧黑暗,地面依旧冰冷,孤独......依旧孤独。
黑暗中的黑影,仍然孤独的行走着。
他的身上还有生机,但是若有人可在这黑暗中视物,可以看到他的身体在不停的模糊,仿佛成了一片影子。
“这具身体,快到死亡了么。”沙哑的声音在这黑暗中回荡,黑影步伐微微一顿,可很快又不急不缓的前行而去。
他之前因思枯而死,自然可以因有了新的源重新活下去,可眼下,他便如同凡人要经历生老病死一样面对死亡,这次,他没有办法在活下去。
意志也许可以支撑他多活片刻,但也只能是片刻。
“婉晨,师尊,师兄,师姐,大白。林老,九叔......”
黑暗中,不停的传来沙哑的低喃,声音柔和,似在不停的回忆着往昔。
“九叔的两个弟子,是谁来着?”黑影疑惑,突然,他的心中生出一股恐惧,他记不清了。
“是谁,到底是谁。”
黑影捂住了头,还没有发疯的嘶吼,没有去质疑,向前走着的同时,不停的回忆着那两个弟子,他依旧记得有一人似乎有些呆却很热心肠,另一人虽然机敏,却有些喜欢玩闹,但是,他真的记不清了。
又不知过了多少岁月,黑暗中黑影依旧有沙哑的呢喃,名字却少了很多,“婉晨,师尊,师姐,大白。”黑影呢喃,依旧前行在这黑暗中,他没有再去数步伐,也不敢去数步伐,这不知多久的岁月不光使他的影子虚幻起来,更使他的记忆,遗失了大半。
“婉晨,师尊,大白。”
黑影再次呢喃,突然,他的身影又虚幻了不少,如同一张薄纸,飘在空中,飞向黑暗的前方。
“似乎,又少了一个。”黑影有些理智不清的喃喃,他早已忘了自己是谁,也忘了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时间,他唯一记住的,便是只有这四个名字,可如今,这四个名字也少了一个。
“婉晨,师尊。”随着黑影的前行,他的双腿突然在空中虚幻不定,消失在这黑暗之中,如同幽灵一般,只有半个身子飘在空中,这次,他连到底有没有人消失都不记得了。
“咦,我为什么要念这两个人的名字?”那黑影在这黑暗中,突然浮现出一丝疑惑,他到底为什么,要去念这两人名字?
“婉晨,师尊。我,认识他们么?”黑影自语,依旧下意识的走在黑暗中思索,可他,没有再去呢喃那两个人的名字了,只是他的心中思索,还在围绕着为何呢喃婉晨师尊而思索。
黑暗中,没了声音,仿佛使时间也寂静了一般,这黑影虚幻的身子没有再次消散,而是逐渐凝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可他确实在凝实,只是这凝实不再如同一个人性,而是散发着白光,使这黑暗猛地亮了起来,向发光的白点凝实而去。
不知多远处,这黑暗外不知多远处,一片光亮的地方,一老者急行而过时,突然轻咦一声,望向这黑暗中,眼中有了些奇异,“居然有人走到此处才被消磨成念种,此念,得之必可助本神研究仙路更进一步!”
那老者说着,一步踏出,顿时融入虚空之中,走向黑暗。
而也就在这时,那黑影再次轻咦一声,“我之前思索的是什么来着?好像有些记不清了?好像对我很重要,但是到底,是什么来着?”
这黑影不停的呢喃,连自己的问题都忘了,那白色的光点在这黑影低喃时大亮,在黑影的中心肚脐处,蓦然间吸收着黑影的上半身,使这虚空中,唯一的一些虚幻,骤然扭曲起来。
这扭曲黑影尚不自知,依旧不停的想着到底什么对他很重要。
白色的光点璀璨无比,这一刻,那黑影的上身轰然融入白色光点中,剩下喃喃的头部,也在这一刻,猛地扭曲起来,带着什么对他很重要的疑问,急速融向光点。
这次融入的速度极快,超过了以往的所有速度,刹那间,扭曲的黑影便接触到了白点,融入了大半,可就在完全融入之时,突然有一声柔声的呼唤,在这黑暗中回荡,使这在白点外即将融入的黑影,剧烈扭曲起来。
“小白,醒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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