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面前的这两拨人也太嚣张了?明知道自己是官,也敢理都不理直接就跑啊朱宏燚突然间觉得自己依稀回到了后世的屁民状态——被直接无视了
“这位大人如果还有事的话,尽管跟那位王老大说个明白,贱妾就不打扰了,告辞”朝着朱宏燚一笑,胡妈妈转身就走,她的一帮手下面朝朱宏燚退了几步,也接连转身朝后院的后门冲去
不用朱宏燚吩咐,大牛大大咧咧的抢前两步,抽出腰刀往后门一立,顿时将这胡妈妈等人的去路给拦住了那胡妈妈手下的几个黑衣保镖原本还不把大牛放在眼里,准备硬闯,但大牛哪里是好相与的,不等燕山四小虎动手,随便挥了挥刀背就打到了几个围攻上来的保镖临了还把刀一横,摆出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说实话配合他战场里历练出来的杀气,还真是有些震慑力
眼见于此,朱宏燚笑得很开心:“大家都不用着急,这路嘛,得慢慢地走,一步到不了地头的反正时间还早,大家可以先聊聊天,这个……这个什么王老大,在哪里当差啊?看你这样,长得也不那么混账,马马虎虎也算对得起爹生娘养的,怎么干起了贩卖犯官家眷的这种生儿子没屁眼的勾当来了?”
“狗官,嘴里放干净点儿……”王老大怒道
“你叫我什么?狗官?那你又是什么东西?”朱宏燚也不生气,只是笑道
“这位大人就不晓得了,这位王老大,先前可是横行于辽东胡子,风声紧的时候,花了点银子打点了打点,就带着一群兄弟当了官差了不过,人家可从来没把自己当过官儿,所以啊,他骂的只有大人您一个”胡妈妈扭腰捂嘴地笑道
“胡子?哦……就是山贼是?难得难得……听说江湖上都讲究‘行不名,坐不改姓’,不知道这位胡子大王贵姓大名啊?”朱宏燚摸着下巴微笑着问道
“哼,老子叫什么你管不着……”王老大丝毫不露馅儿
“王老大,何必这样呢?咱们可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以前当过山贼又怎么了?难道朝廷还不让人招安了?”胡妈妈调笑道
“胡妈妈,你什么意思?你可别忘了,坏了兄弟我,你也别想跑……”王老大弄不明白胡妈妈的意思,忍不住叫道
“就是,怎么能说反话讽刺人呢?贩卖人口还不叫伤天害理啊?难不成我想擒拿你们这两帮狗东西反倒有罪不成?”朱宏燚冷笑道
“大人果然英明可不就是这样要是拿了我们,您这案子可就犯定了”胡妈妈一挥手里的手帕“娇”笑道
“得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像你们这么不要脸的颠倒黑白也没有这样的啊你们知不知道我们大人是什么人?”大牛忍不住叫道
“贱妾也不管这位大人是哪里来的,也不管您是什么官职……贱妾跟这位王老大是旧识,难道在这县城里遇见了,自然要好生叙叙旧,大人您不问青红皂白就带人冲进来,说我们是贩卖人口的人贩子……大人,您这么做可是陷害良民呢”胡妈妈甩出了一记反手耙
“佩服佩服,本以为穿着官服做贼就已经了不得了,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位能嘴皮子翻天,两位,你们到底姓甚名谁啊?我倒是越来越有兴趣知道了”拉住大牛不让他说话,朱宏燚又一脸“祟拜”地朝这个胡妈妈说道
“不敢不敢,贱妾跟王老大又没有犯法,自然也不劳烦大人您追问,大人您说呢?”胡妈妈媚眼一抛,把朱宏燚“电”得连退了两大步才止住身形……呃,好恶心
“当然用不着追问你们我只要到时候你们在衙门的笔录上画个押就成那柴房里可是有一帮子证人呢”朱宏燚朝柴房努了努嘴,笑道
“给老子进去杀”王老大眼一横,下令道
“谁敢?”朱宏燚一声大喝,燕山四小虎闻声而动,当即打翻两三个,顿时让那些人不敢妄动,大牛也立即拔出佩刀可是,让人想不到的是,那个胡妈妈居然也跟朱宏燚在同一时间叫了一声
“王老大,你怕什么?那些女眷都是犯人,一路上吃了你们不少苦头,自然会说你们坏话了所以,她们的话根本就不可信这位大人为了美色,不问青红皂白就欲图劫持犯人,还想‘栽脏陷害’咱们……这事儿就是到了衙门,咱们也在理儿”胡妈妈叫道
“……”朱宏燚一伙人愣住
“哈哈哈……不错不错,胡妈妈果然不愧是胡妈妈不错,这伙人是欲图劫持人犯……来啊,给老子看起来,别让他们跑了”王老大脸色一转,带着一帮手下散站在朱宏燚一行人周围
“得,得,得……厉害,果然厉害不过我想请问一下,这些女犯人的话不能算,那本店小二和掌柜呢?他总没受到你们这帮人的虐待”朱宏燚在大牛等人奇异的眼神中,跟那个胡妈妈聊了起来
“大人,几个商人和下人又知道个什么他们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当然,您放心,就算他们听到了,看到了,也没关系我上下嘴唇一张,就说他们收了您的贿赂就成了……您说我这个办法如何?”胡妈妈笑得脸上的粉扑扑地往下掉
“我是官,你们是民和吏,你说衙门口得向着谁?”朱宏燚又笑道
王老大得意地大笑道:“哈哈,胡妈妈可是四九城地面响当当的人物,八大胡同最有名秋香楼的大老板,她认识的贵人多了……随便伸出一根手指头都能碾死你就是到了顺天府衙门,又如何?”
“佩服,佩服……难怪你们敢到在天子脚下做案这份胆量和见识当真是了不起看来待会儿我得好好跟你们‘交流’一下才成”朱宏燚再次竖起了大拇指,这时,一阵嘈杂声也在酒楼外响了起来
“都给本县围起来,不要让一个贼人跑了……”
大喝声中,一队人马举着火把冲了过来,看装束,大多为县中衙役而看到这些人,朱宏燚、胡妈妈、王老大三人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衙役们迅地把在场的人都围了起来,这之后,几个身穿官服的人簇拥着马汉疾步走了过来
接着,只见马汉走到朱宏燚面前,大声说道:“回禀大人,卑职已将本县县令及本县衙役尽皆招来,特来缴命,并缴还大人的关防”
一听见关防二字,那胡妈妈和王老大脸上皆是一惊,这关防可不同于一般的官印,只颁给因某事临时设置之官,如总督、巡抚、总兵官和兵备道正规官员使用正方形官印称“印”,有金、镀金、银、铜之不同,临时派遣官员则用关防,分别以银、铜铸造印用朱红印泥,关防用紫红色水,俗称紫花大印也就是说用这紫花大印一般而言不是钦差就是掌兵的大员
“不错”接过那颗紫花大印,朱宏燚微笑着,转过头看向了胡妈妈和王老大
“下官马道元,见过朱大人……贼子猖獗,让大人受惊了
朱宏燚笑眯眯的回答道:“不惊,不惊,这回倒是让本官开了眼界……知道什么叫信口雌黄和颠倒是非”说完他又瞥了一眼那胡妈妈和王老大,冷冷道:“都给我带走”
大堂之内,县令马道元抹着额头上不住涌出的汗,和县里的县尉、县丞、捕头,还有几个师爷,恭恭敬敬的站在堂下,低头对朱宏燚说道,等待着预期中的暴风骤雨居然有贼人敢朝金科状元和英国公的乘龙快婿动手,这要是出了事怎么办?就算是朱宏燚没事,可治下如此不宁,他今年的政绩算是完了
“没事没事儿……这些贼人也算是有见识,有教养,有胆略,跟本官聊得不错,我没受什么惊贵县也不必担心”朱宏燚笑嘻嘻的看着被捆在那里的胡妈妈和王老大两人,突然一伸手,指了指那个王老大,又对马道元说道:“马大人,烦劳派个会打人的,把那小子好好收拾收拾,这小子太混账、太没有礼貌,实在是缺教养……”
“啊?”马道元有些哭笑不得,人家本来就是贼好不好,杀人放火贩卖人口的事都敢干,还谈什么教养?你想打人直接打不就完了,扯这些干什么?
没想到朱宏燚却一本正经的说道:“也不用打太狠,只要打成那种外边一点儿没变,里面已经烂成肉团的样子就成了……”
“这,大,大人……这个……这个……”马道元有些无法理解面前的这位当朝贵倒是是个什么意思,不知道该如何回话才好
“狗官,是好汉的,你就一刀杀了老子,别他妈糟践人”王老大大叫,奋力想挣脱绳索的束缚,挨了身边看管他的衙役几下狠的之后才消停下来
“你看看,言语粗鲁,藐视朝廷官员外带着咆哮公堂,马大人,麻烦你了……”朱宏燚朝马道元一拱手,便让出了大堂上的位子
“噢,来人,打”看着空空的堂位,马道元却又哪敢坐上去?只得在堂下狠狠地一挥手,指使衙役对王老大用刑
“狗官,你不得好死”王老大破口大骂,结果立即就被堵住嘴,摁到了地上,接着,衙役的水火棍就招呼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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