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一口气
“说得比唱得还好听”玄色蟒袍少年冷笑了一声,将手中的鞭子一扬嚣张道:“不就是个山海监军么怕什么给我打,狠狠的打”
玄色蟒袍少年身边的一个侍卫还想劝阻两句,但这子明显已经是气急败坏了,抬手就给了这侍卫一鞭子,顿时拧着鞭子自己冲了上来
朱宏燚简直就是哭笑不得,这都是什么事大明朝的的这些藩王是怎么了,都国难当头的功夫了,还只想着比勇斗狠鱼肉乡里有这功夫折腾去打鞑子多好
他这厢正想着,那玄色蟒袍少年已经打马冲到了他跟前,二话不说举起鞭子就打,一边打一边骂道:“今个本王打的就是朝廷命官”
朱宏燚奋起还击爆殴这子不是什么难事,以他的武功捏死这子也就是伸伸手的事但事情不可以这么做,他可以打其他勋贵家的辈,但是对上了藩王哪怕就是理由再充足,也不能动手,因为这意义完全不一样
当然,让朱宏燚抱头挨打也是不可能的事,不能还手还不能躲了?所以他只是在马背上轻松的拧拧身子,最多伸手将打过来的鞭子弹开这下那玄色蟒袍少年是气恼了,从到大除了他的父王和大哥,他是天不怕地不怕,不然也不会跟自己二哥在大街上对骂了可今天碰上了朱宏燚是一点便宜都占不到看他鞭子抡得风车一般,可是却奈何不了对方分毫尤其是对方脸上那种轻蔑和讥诮是让他觉得大伤颜面
终于他狠狠的把鞭子往地上一扔,拔出腰间的宝剑,暴怒道:“给我砍了这厮”
这下哪怕朱宏燚脾气再好也来火了,本来他一味容忍是不想生事,但此刻对方摆明了想要搞事,那他也就不在乎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当下朱宏燚揉身而上,使出擒拿手的法门,随随便便就夺下了那玄色蟒袍少年手中的宝剑,顺带着一抬腿将这厮踢下了马背
那玄色蟒袍少年一愣神的功夫,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给摔了个眼冒金星,紧接着一柄寒光闪闪的宝剑就架在了自个脖子上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差一点就尿了一裤子
这时朱宏燚开口:“身为藩王,不知道为国分忧,只懂得鱼肉百姓要你这样的败家子有何用?不如一刀杀了,免得给太祖皇帝丢脸”
说罢朱宏燚扬起宝剑作势欲砍,值吓得这玄色蟒袍少年屁滚尿流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看着脚下这个前一刻还作威作福的藩王,朱宏燚不屑的撇了撇嘴,**的这就是大明朝王爷的德行?简直就是给朱元璋和朱棣丢脸啊怎么英勇的祖先怎么会有如此窝囊的儿孙?这种货杀了都觉得脏了手
其实朱宏燚刚才也就是吓吓他,但没想到这厮如此的废柴,简直就是个窝囊废顿时他冷哼一声,手中的宝剑狠狠往那玄色蟒袍少年面前一插,掉转马头就准备走
俗话说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朱宏燚觉得没趣准备走人但他身后感觉丢了面子的少年却是恶向胆边生,拔起面前的宝剑一剑就刺向了朱宏燚的后心
“心”
面前一声惊喝传来,亏朱宏燚反应快,一扭身避过了要害,但是毕竟事出突然,这口剑还是将他的后背划出了一条长长的口子,鲜血顿时流了一背
“你找死”朱宏燚终于怒了,回身夺过宝剑作势欲斩
这时刚才那个提醒的声音又一次惊叫起来:“刀下留人”
朱宏燚回头看去,一个十六七岁身着蟒袍的俊朗少年打马快步而来远远的隔着马背就是一拱手道:“还请这位大人刀下留人舍弟年幼无知,在下代舍弟向您赔罪了”
说实话,朱宏燚真想一剑砍了那子,但是适才不是这个做哥哥出言提醒,恐怕他伤得会重一些他一向是恩怨分明的人,既然对方态度端正,他也就卖这个面子了
朱宏燚拱手道:“这位殿下,下官本不欲生事,但是令弟实在是欺人太甚,这才不得不出手教训”
那人也很是客气:“大人言重了,舍弟确实是太无法无天了今日之事错在舍弟,还请大人告知尊姓大名,本王必定亲自于府上赔罪”
朱宏燚还没说话,那大红锦袍少年顿时冲了过来,纵马排开人群便到了朱宏燚跟前冲着最后到的那王爷行礼道:“大哥,这位乃是在辽东立下赫赫战功的山海关监军朱大人”
倘若不是适才亲眼看见此人和那个玄色蟒袍少年针锋相对,关键时刻又袖手旁观看好戏,此时看那如沐春风的笑脸和温文尔雅的语气,兴许朱宏燚还会以为这是一个温和有礼的少年王爷,但既然他心知肚明自是大恨,面上却只不露任何表情
刚刚要不是大牛那一嗓子吼得及时,怕是那些无辜百姓极有可能被打死几个到头来闹出人命关天的大事,这年纪就有如此算计,姓朱的果然就没有省油灯
一听此言,被唤作大哥的那王爷脸色顿时一变,立刻拱手道:“原来是朱大人,失敬失敬本王乃是福王世子朱由崧,这二位闯祸的乃是舍弟朱由榘和朱由桦”
朱宏燚一听顿时大感晦气,麻痹的遇上了朱常洵的儿子,我说这么霸道呢想到这他又是一惊,朱由崧不就是弘光帝么靠,这段日子倒是将大明朝后几任皇帝认了个全不过如果朱宏燚能够选择的话,他百分百的不愿意跟这几个末代皇帝扯上什么关系
那朱由桦气得牙关紧咬,偏偏却无可奈何盯着刚刚他还不知道朱宏燚的身份,但此刻却是全明白了,山海监军当然没有什么了不起但是若是加上了英国公和东林党,那就不是他能惹的了顿时死死瞅了朱宏燚一眼,他气恼地打马便走,竟是没留下一句交待
而他这么一走,那些挥鞭打人的王府护卫已经被夺了气势,这会儿看到自家大殿下上来阻拦,于是便顺势跟着溜了
朱宏燚正不知道该怎么答复朱由菘,还不等他开口,后头就响起了一个惊愕的声音:“这不是宏燚贤侄么?”
朱宏燚猛一抬头,就看见一个柳祚盛从那朱由菘的背后探出头来
“柳伯父,您怎么在这?”
“哈哈哈,你子还真是个惹祸精怎么又跟两位殿下起了冲突?”柳祚盛说着便笑呵呵地对朱由菘拱了拱手,又指着朱宏燚解释道,“殿下,我看今日的事就算了年轻人不打不相识么”
闻听柳祚盛此言,朱由菘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对于自己两个宝贝弟弟是什么个性,他心知肚明这事要是闹大了,绝对对他父王不利于是乎,他的脸上愈发亲切,一面自责自己刚刚阻拦不及,一面痛斥朱由桦肆意妄为,最后竟是解下身上那件大氅披在了朱宏燚肩上,硬是要亲自护送朱宏燚回去
朱宏燚此时感到左肩火辣辣的剧痛,实在没心思和这朱由菘扯皮,索性任由人家惺惺作态
朱由菘亲自护送朱宏燚回了安远侯别墅,这顿时引起了一阵不的骚动待到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整个府里登时是一阵鸡飞狗跳
待到将这位王爷送走,张诗雨一面忙不迭地张罗着让丫头媳妇把朱宏燚送回屋内,一面气急败坏地打发人去请大夫寻药她原想要找朱由菘讨个公道,可张世泽死活拦着不让,愤愤之下忙带着华琴和华筝来到了朱宏燚的屋子
掀帘进门入了里屋,见朱宏燚身上衣物已褪下半截,肩头虽已敷过伤药,却仍看得出是一条长长的伤口,那一长达数寸的鲜红伤口异常可怖,她不禁心头是气愤
张诗雨当即怒道:“福王的两个儿子也太无法无天了我一定要禀明爷爷讨回这个公道刚才若不是哥哥拦着,我定要让他们好看”
朱宏燚苦笑一声,他心中也很是不爽,但是对上亲王、郡王级别的宗亲还真没什么办法,只能劝道:“诗雨,别闹了爷爷和岳丈的事情已经够多了,为了这点事不值得”
“什么叫事”张诗雨还是很生气,几乎是吼道:“他们这分明就是想加害你不行不是让人去请伤科大夫,怎么还没来”
丫鬟忙答道:“姐,这打马出去请大夫再回来没那么快,不过一会儿也就该到了”
朱宏燚入仕以来一直是顺风顺水,但今天这无妄之灾却让他陡然之间警醒了背上传来的火辣辣疼痛是明明白白告诫了他,倘若今日没有英国公这把保护伞,人家绝对不会这么客气,恐怕就跟那些普通的百姓一样,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了实际上就算有英国公,他也拿对方没有办法,只能按柳祚盛说的,大事化事化了
这一口气朱宏燚绝对咽不下去,但是要报仇雪恨的话,第一条就是得掌握大的权力联想到今天从骆思恭那里听来的话,朱宏燚心中陡然涌起了一阵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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