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舒鑫看着她这双水汪汪的眸子,似乎有了有了一瞬间的出神。
“可以吗?”江瑟儿眨巴着眼睛问他。
“啊,可以。”赵舒鑫立马接过了小雏鸟,三两下便爬上了大树,将它们放回了鸟窝里。
江瑟儿从地上爬了起来,心情也跟着雀跃了起来:“我可以找你学方才那个戏法吗?”
“这可不行,我们家独门戏法,不能外传的。”赵舒鑫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哦。”江瑟儿有些失落的样子。
赵舒鑫轻咳两声:“不过么,若是你诚心的话,兴许我以后也能偷偷教你一招半式的。”
“嗯嗯!”江瑟儿兴奋的点头。
能学到戏法的喜悦感,瞬间盖过了要失去小叔的悲伤。
“你刚才哭什么呢?”赵舒鑫看了一眼她手上拿着的书本,轻嗤一声:“不会是跟不上先生的课,急哭了吧?”
江瑟儿这个出了名的草包,上课那不是跟上刑一样吗?
江瑟儿没好气的道:“才不是呢!”
却还是有点心虚的将书本往身后藏了藏,其实她课上真的没怎么听懂,原本打算下课了等小叔回来给她再开开小灶,可现在小叔天天忙着公务早出晚归,还有很多大事要办,她继续打扰他好像也不大好。
“啧,多大点事?读个书而已,学不会能死吗?人就得痛痛快快的活着,就像我一样!”赵舒鑫十分自豪的样子。
作为京都出了名的纨绔子弟,至今连个童生都没考上,和江瑟儿可真算得上是半斤八两了。
江瑟儿不想搭理他,转身便要走。
“哎,你走什么呀?我话还没说完呢?我看你因为学习哭的这么可怜,小爷我大发慈悲,带你去见见世面。”
“什么世面?”江瑟儿并不怎么感兴趣。
“明儿你就知道了!等我暗号,就是三声布谷鸟,你就出来!”赵舒鑫说罢,风一般的就跑了。
江瑟儿皱了皱眉,这人看着就很不靠谱的样子。
“他怎么会在我们府上?”
“还不是因为咱们三爷中了探花,陈先生的课现在抢手的很,不少世家公子送到咱府上的府学来了,这赵家和咱家也算是世交,自然就把赵家三少爷也送来了,和咱家的二少爷三少爷一起上课呢。”
江瑟儿轻叹一声:“陈先生的名望怕是就要毁在下一次的科考了。”
且不说江家这两个读书资质很一般,江永辛还算是努力的,今年都十岁了也才勉勉强强中了个童生,如今再来个赵舒鑫这么个草包,陈先生的招牌迟早要砸。
等到夜色渐浓,江长晋才披星戴月策马回来,他如今初入朝堂,要周旋的事情本来也很多,尤其是他还破了宁王贪污的大案子,升了官,事情就更麻烦了。
他进了江府,将披风随手扔给了明德,正打算往清水苑走去,却突然顿住了脚步,脚下步子一转,往江瑟儿的院子去了。
江瑟儿屋里已经暗了,她怕黑,睡觉总是要留一盏烛灯在屋里温温的亮着。
江长晋没有走正门,珍珠就睡在她外阁的小床上,若是这么进去一吵闹便要惊醒了她,他走到了窗口,翻窗而入,借着微弱的烛光,他看着安静躺在床上的小丫头的睡颜。
她蒲扇一般的睫毛垂下来,安静的像个瓷娃娃。
真是难得乖巧的样子了。
江长晋抬手,轻轻给她顺了顺额边的碎发,这几日他忙起来,早出晚归都见不到她了,也不知道这小丫头读书认不认真,有没有偷懒。
他突然发现,他现在越来越不喜欢一个人了,即便这么晚回来,想着悄悄看看她也是满足的。
江瑟儿翻了个身,将脸朝向了他,圆润的小脸在他的手边蹭了蹭,跟个小松鼠似的,睡的更香了。
江长晋弯了弯唇,这一天的奔波疲累,都似乎一扫而空了。
江长晋也不久留,看了看她,便回了清水苑。
绿言早就等在门口了:“师……爷您回来了。”
正想喊出口的“师兄”二字,还是咽了下去,他说不允许在江家这样喊他,让她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份。
“爷现在初涉政务,有些事情还是急不得的,还是要当心身体啊。”绿言给他送去一杯茶,语气满满的担忧。
“今日有什么情况吗?”
江长晋接过茶水喝了一口,眉头轻蹙。
绿言想了想,才道:“今日江家府学开课,这次送来的千金公子倒是不少,连曹家的都来了,其他的就没什么了。”
江长晋看向屋内的另一个小厮,双成。
双成老实的道:“今日大姑娘来找过爷,没等一会儿就走了。”
绿言脸色有些难看,这有什么可说的?
江长晋眸光清冷:“我让你留在江家,就是要盯着江家所有的情况,不是让你挑三拣四的跟我说的。”
绿言连忙道:“是我不好。”
“下次她再来,让她把功课留下,我抽空给她看了会给她注解的。”江长晋淡声道。
绿言惊诧的抬头:“爷如今政务如此繁忙,何须亲自理会这种小事……·”
江长晋冷冷的看着他:“我决定的事情,不用你来质疑,这是我第二次提醒你了,绿言,若是旁人,我第二次机会都不会给她。”
“是。”绿言恨恨的咬了咬唇,低下了头。
“以后你只守好江家就行了,这端茶送水的活儿还是交给明德吧。”江长晋将只喝了一口的茶随手放到了桌上。
明德从小跟着伺候他,自然更了解他的口味,茶水几分烫,茶叶放多少,江长晋一向是个很挑剔的人。
“是……”
绿言心中的妒火却越烧越烈,她与师兄从小一起习武,一起长大,她分明才应该是师兄身边最亲近的女人,可如今也才短短的一年未见,江瑟儿这个草包却恬不知耻的缠上了他!
……
次日一早,江瑟儿赖床赖的都要错过上课时间了,着急忙慌的洗漱好了,立马奔向学堂。
柳先生看着温柔,实则狠起来一点也不比陈先生软,昨日才立了规矩,若是迟到了,得挨五下手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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