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一山还有一山高”,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冯岩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以为的胸有成竹,在晏晟睿和梵狄面前竟是这么不堪一击。=顶=点=小说 wwW.23wX.coM
冯岩倒下,他的保镖目瞪口呆,主子都败了,他们的结局可想而知。
一艘白色的海警船靠近,刚才开枪的正是一位穿制服的中年警察。
这就是晏晟睿和梵狄的援军。
有什么能比海警更适合在这种时候出现的?这比梵狄叫他手下来救援还更加有利。
海警显然是跟梵狄挺熟络的,一靠近就大声打招呼,英武的海警控制了这艘船,冯岩被带下去治伤了,他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他分明已经胜券在握了!
嫣嫣两只眼睛都已经哭肿,此刻见大势逆转,一下子才反应过来,晏晟睿和梵狄原来早就已经布局好了,根本他就不是心甘情愿要跳海,只是做做样子的。亏她刚才还紧张得要死不活,心碎了一地,还以为这辈子都要与他天人永隔了。
晏晟睿已经将嫣嫣抱在怀里,心疼地搂着她,鼻头发酸:“你撑着点,马上送你去医院……”
嫣嫣说话很吃力。浑身都在痛着,可她还是艰难地咬出几个字:“小柠檬……回去……收拾你……”
说完,嫣嫣再也撑不住,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晏晟睿在这一刻感到了锥心的刺痛,望着这张肿得像包子的脸,血迹,淤青……只有他自己知道恐惧感有多强烈。
身后的两位海警将嫣嫣抬到了他们的船上,有医护人员进行救治,她死不了,但她身上的伤也足以让晏晟睿心如刀绞了。
整个事件的策划,原本可以说晏晟睿和梵狄是完胜冯岩的。监视台长时就已经考虑到冯岩也会盯着晏晟睿。所以,晏晟睿独自一人出门,留下了嫣嫣。
但嫣嫣的出现是个变数,晏晟睿唯一没想到的就是嫣嫣跟着他而去,还以为她睡得很沉,也不知道他手机上有追踪软件。
结果冯岩的人在跟踪晏晟睿的车子时,发现了嫣嫣,冯岩即刻做出指示,要手下劫持嫣嫣以做为人质,这样更能确保他能成功。
冯岩的最终目的不只是让晏晟睿身败名裂,他是要晏晟睿的命!
冯岩利用台长,他料到台长会被跟踪,这一点,冯岩很精明,猜得很准。而晏晟睿和梵狄的想法也是将计就计,顺着这条绳子往上爬。
台长只是个炮灰,冯岩用来引出晏晟睿的诱饵,将人引到船上,他再将船控制,开走前往公海。只要晏晟睿死在公海,他的目的就达到了。有了嫣嫣在手,冯岩觉得把握更大,而他又是个心理扭曲的人,在冯倩死后,冯岩还在精神病院待过一段时间才出来的。出院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找晏晟睿报复。
因此,冯岩会憎恨晏晟睿身边的人,尤其是女人。纪雪薇算是个无辜的受害者,就因为在英国时,她认识了晏晟睿,冯倩被拒之后在给冯岩打电话时也说了纪雪薇经常和晏晟睿在一起,以为纪雪薇才是他的女友。
冯岩就记住了纪雪薇这个名字,一并看成是导致他妹妹死亡的凶手。
对于嫣嫣,冯岩当然也不会客气,抓到之后立刻打了一顿。
嫣嫣虽然很强悍,但冯岩派去抓她的人有四个,都是他花钱雇的外国佬,一个个健壮如牛,嫣嫣一个人,孤掌难鸣,无奈被擒,受罪,打得脸都快变形了。
海警是梵狄事先就联系好的,因为并不确定幕后主使者会在什么时候出现,他只能先跟海警做个预备。他和晏晟睿在船上时,受到冯岩用嫣嫣作为威胁,晏晟睿用藏在袖子里的手机交给了梵狄,而他则与冯岩周旋,梵狄趁机拨出了手机,他一句话都不用说,那边海警听到手机里的声音就知道该是出动的时候!
冯岩早就知道梵狄是本市的老大,他是在确认船上没有梵狄的手下之后才行动的。然而他太小看梵狄了,这种时候,梵狄不动用手下,而是直接联系海警,让警察蜀黍来抓人,这才是最厉害的地方。
冯岩自以为很高明,不过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邪不能胜正,这就是最佳写照。
所有的阴谋复杂之处都在于还没看穿的时候,一旦看穿,便揭开了那层神秘的面纱,反之就能掌控全局了。
只不过,算来算去,没算到冯岩看出了嫣嫣才是晏晟睿的软肋而不是纪雪薇。
冯岩和嫣嫣见过一次,在学校时,纪雪薇那次被晏晟睿带进医务室,嫣嫣负气而去,躲在一棵树下流泪,当时那位递给她纸巾的男人就是冯岩。
冯岩通过一次与嫣嫣的接触,越发妒嫉晏晟睿有这样的女人在身边,而他心爱的冯倩却只能阴阳相隔。他认为晏晟睿不应该得到幸福,甚至不该继续活着,他原本是对冯倩又爱又恨的,后来憎恨全都转嫁到了晏晟睿身上。
这种丧心病狂的人,思维会很怪异,不可理喻,正常人不能理解他们,有时干脆就称之为疯子。确实冯岩就是个疯子,现在等待他的将会是牢狱之灾,如果查出他的精神状况依旧有问题,他也会在精神病院里长期被关着。
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关键是那位台长被送到了巡视组去,当晚就交代了所有罪行,还包括他如何受人指使害了晏晟睿,违背行业操作规范,在未清楚事实的情况下就允许张雨柔母女的采访记录播出,对晏晟睿以及钢琴学校的名誉造成极大损害。
第二天的新闻报道,这一条被放在了头版,另外还有张雨柔一家人的采访记录,他们也肯说实话了。另外还有张太太那位记者朋友站出来承认。这些种种加起来,才能为晏晟睿以及他的钢琴学校挽回声誉。
三管齐下,收到的效果当然是喜人的,还有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也出来力挺,包括晏晟睿在国外学校以及在国内办钢琴学校的经历都被披露在网上,从未有出现过类似张雨柔的事件,涌现出的是更多不为人知的晏晟睿所做的善事。这些都足以证明他的人品,比人们想象中的更加高尚。
几天的时间,从被陷害,被人们非议,到现在真相大白,赞誉比以前更多了,全都是一边倒的良好评论。这当中经过的精神折磨和压力,晏晟睿都挺过来了,并且也多了一些对人生的感悟。
尤其是嫣嫣的存在,她的陪伴和信任,都让他深深地感动,而她受伤,又让他心痛不已,现在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地等着她醒来。
这是杜橙所在的医院,现在他是院长了,洛琪珊也在这间医院工作,副院长。
两位医术高超的圣手,亲自出手为嫣嫣治伤,可以预见,她后期恢复是没有问题的,只不过,最近几天还得受点罪,伤口会痛,脸上身上的淤青也需要多加注意。
特殊病房里,很安静。消毒水的味道已经被鲜花的香味盖过,淡淡的飘散在空气里,增添了几分生机。
躺在病chuang的她,双眼紧闭,面无血色,双唇泛白,呼吸十分轻浅。
晏晟睿已经守了一晚,下巴冒出一点点的胡茬,脸色不太好,眼部有些浮肿,还有血丝,因为没休息好,熬夜导致的。
现在是第二天中午,嫣嫣这一觉睡得可真沉。
望着她熟睡的容颜,晏晟睿脑海里不知不觉就浮现出儿时的一幕……记得有一次嫣嫣在乡下被人欺负了,受伤去医院,给他打电话,他就在母亲的陪同下,去找嫣嫣。那时,他才七岁,就已经下定决心要保护嫣嫣了。
现在,他24岁,嫣嫣23岁,但她却又再次受伤,伤得比以前还严重。他自责,难过,他这才惊觉,无论嫣嫣多少岁,无论她的跆拳道练到几段,保护她,都应该是他最最重要的事情。
只因为……她牵动着他的心,她的伤,她的血,可以将他坚硬的心瞬间击得粉碎!这是他在船上时最深刻的感受。
晏晟睿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不经意就呢喃着:“看来,要让我自己活得好好的,首先得让你活得好好的才行。我这颗心,到底什么时候被你偷走的,我也不知道……反正,依你的脾气,你也不会再把我的心还给我,所以我只能把你看好了,这样我的心才不会碎,不会痛……”
谢天谢地,这小子终于是开窍了。肯正面面对自己喜欢嫣嫣的这个事实。
他仔细回想这些年来,为什么没有交女朋友,不是因为他没遇到好女人,而是他心里早就住着一个人,一直都占据着他的心,从小到大,她就没将他的心空出来过。
只不过,他因为跟嫣嫣太熟悉了,从小就关系那么好,像亲人一样的,长大之后,他很难从固有的观念里转变成为爱情。
所幸的是,嫣嫣没有放弃过,坚定地相信她才是晏晟睿唯一的缘份,坚定地守在他身边,不管他是什么态度,她都一次次地用真诚真爱敲击他的心门。
金诚所至金石为开。晏晟睿这块水晶石总算是被嫣嫣撬开了。实际上,晏晟睿也是个洁身自好的人,从小家教严格,不像有的富家子弟那么浮夸风.流,他花在钢琴上的时间最多,花在女人身上的时间,几乎是……无。
但或许以后不一样了,他将会改变他的生活方式,因为他的世界里多了一个人,嫣嫣。
“我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对你动了心思的?”晏晟睿在自言自语。
是那次上课时听到你的歌声吗?是那次在演奏会时与你的琴瑟和鸣吗?是那晚趁她熟睡时的偷吻吗?是她闯进电视台时的彪悍豪气吗?
太多太多关于嫣嫣的画面,在他记忆里翻滚,时间越往前追溯,仿佛还可以更久远……犹记得,多年前当嫣嫣被父母带着离开时,在机场,他曾说过一句话:“小媳妇,等我长大了,我要娶你当新娘子!”
多少年了,他没提过这件事,可他心里没有忘记过。只是,他错误地以为那是儿时戏言,如今才恍然大悟,那不是童言无忌,是他小时候就开始在心中扎根的愿望。
但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对晏晟睿和嫣嫣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青梅竹马固然是好,可毕竟都是大人了,中间分开的时间还不短,比起小时候,在思想和观念上都有了一定的变化,需要在相处中去重新磨合,了解。
经历一点小波折,让这段看似平淡的感情有了起伏和波澜,让彼此更看清楚自己的心,加速了感情的进程,最后被冯岩那个人渣一催化,就让晏晟睿彻底地守不住了,乖乖把心交给嫣嫣。
不经历风雨不会见彩虹,真正的感情是会经受得起考验的。多年前种下的果实,如今是时候收获了。
晏晟睿情不自禁地握着嫣嫣的手,对着熟睡的她,他心里的澎湃难以抑制,眉宇间流泻的一片柔情格外炫目。
“小肉墩儿,快醒来吧,你睡了很久,我不习惯你这么沉默,你还是在我身边叽叽喳喳的更好。没有你陪我说话,这世界真是寂寞啊……如果可以,你就陪我一辈子吧,我想,很难找到像我们这么有默契的一对了。”晏晟睿喃喃自语,声音有些沙哑,很轻,温柔得像羽毛。
蓦地,chuang上的人儿忽然睁开了眼睛,正好撞上晏晟睿深情的目光,这小子顿时一愣,随即惊喜不已。
“你醒了?”
嫣嫣很虚弱,说话吃力,但还是打起精神说:“我……我刚听到你说的话了,你说让我一辈子陪着你,那是什么意思啊……求婚吗?”
这妞,都伤成这样了还惦记着。
晏晟睿尴尬了,立刻别开视线,指着桌子上的水杯:“喝水……你刚醒,肯定很口渴,喝水吧!”
这是腼腆还是在回避?
嫣嫣一激动就开始脸色泛红,咳嗽着说:“你……你敢不承认?刚刚明明是你说的……你……”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乐呵呵的声音……
“哈哈,嫣嫣丫头,晟睿不承认不要紧,我们可都听见啦!”这居然是晏季匀,听这口气,他是高兴得很。
晏晟睿惊讶的回头,就见父母站在身后,笑得很是灿烂。
“儿子,该出手时就出手,我们支持你!”水菡还做了一个加油的动作。
还没等晏晟睿答话,病房外又进来两个人,竟是很久不见的亚撒和兰姐。
亚撒一脸铁青,很不客气地冲晏季匀说:“什么承认不承认,我还不承认呢!”
这货还是跟以前一样的脾气,始终不太看好晏晟睿,这次嫣嫣受伤,他更急躁了。
兰姐没好气地瞪了亚撒一眼,赶紧地去嫣嫣身边了。
嫣嫣惊喜,没想到父母会来。可心里又有几分忐忑,她现在负伤,不知道父母会不会把这笔账算在晏晟睿头上。
亚撒也到了嫣嫣身边,看了看她的伤势,一双蓝眸里尽是疼惜,但也有着几分怒气。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不是说我下星期会回去么……”
“哼,等你回来,还不如我和你.妈直接来把你带走!看吧看吧,你把自己弄成这样,鼻青脸肿,下周还怎么参加哈吉的生日庆诞?都怪晏晟睿那小子没照顾好你,这笔账,就得算在他头上!”亚撒嘴里说得凶,可对嫣嫣却是紧张又心疼的。
晏季匀和水菡互相对望一眼,笑而不语,他们都知道亚撒的脾气,刀子嘴豆腐心,不过这次嫣嫣受伤,确实让人痛惜。
晏晟睿知道爸妈不开口的原因是想让他自己去解决,他也觉得是该正面面对亚撒的时候了。
“亚撒叔叔,兰阿姨,嫣嫣受伤,你们是可以怪罪我,不过……请你们相信,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我会……”
“以后?还以后?嫣嫣明天就跟我们回文莱,还有什么以后?她受的罪够多了,这次,将她带回皇宫保护起来,才是最安全的。”亚撒表情严肃,看样子是气得不轻。
晏晟睿心里一紧,狠狠抽搐着……难道就这样要跟嫣嫣分开了?好不容易他才确定自己的感情,怎么可以就此放手?
兰姐瞅着晏晟睿,美目里含着笑意:“晟睿,你干嘛不说话了?刚才嫣嫣问你是不是想跟她求婚,你可是自己不承认的,那她回不回皇宫,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我……”晏晟睿语塞,是啊,他刚才不过是随口一说,虽然是想跟嫣嫣在一起,但用得着现在就结婚吗?她才23岁,他才24岁啊。
“这个……亚撒叔叔,兰阿姨,我和嫣嫣,我们就算要交往,也应该有个适应期的,按正常的发展程序看,最少交往半年才能谈婚论嫁吧,我们还没正式谈恋爱,我们……”晏晟睿说得挺诚恳的,却惹来嫣嫣一顿白眼,就连晏季匀和水菡都不由得摇头。
“我说儿子啊,你这些古板的思维哪里来的?你怎么比我们这一代人还保守呢?什么交往半年才谈婚论嫁,那是别人,但你和嫣嫣早就很熟悉对方了,最近一段时间的相处还不够了解吗?真是的,我晏季匀怎么会有你这么傻的儿子,见到好女孩儿不使劲追,等你想结婚的时候,说不定那皇宫里给嫣嫣安排相亲的对象都排在宫门口了!”
“对啊,晟睿,你老爸说得没错,嫣嫣这么好,你上哪里再找一个去?皇室的压力你不是不知道,你不趁早娶了她,越等越会多变数!”
这夫妻俩当场对儿子进行感情教育了,看得出来是真心的为孩子焦急。
嫣嫣躺着,干脆闭上眼,气呼呼的样子,不看他。
亚撒不动声色,冷哼着说:“咱家嫣嫣的婚事,皇室早就迫不及待了,前几天有个中东石油国的王子来皇宫,现在还没走,就等着嫣嫣回去呢。”
“啥?中东?不是吧,亚撒叔叔,那地方,嫣嫣会喜欢吗?那种……那种浑身上下裹得像粽子的男人戴个头巾蓄着大胡子,要将嫣嫣嫁过去,那……那……”晏晟睿一激动就泄露了他紧张的情绪,浑然没注意,身后老爸老妈都差点笑抽了。
兰姐憋着笑,亚撒这货一脸愤懑地瞪着晏晟睿,很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都到这份儿上了,晏晟睿还没明白大家的用意,这家伙在情场上实在太欠缺了!
终于,嫣嫣忍不住了,猛地张开眼睛,在兰姐的搀扶下坐起来,冲着晏晟睿举起了小拳头,忿忿地说:“你……我问你,你记不记得当年我离开之前,你怎么说的?你说我是你的小媳妇,说你长大后会娶我,可你现在拖拖拉拉的,是什么个意思?皇室都在逼我回去相亲了你还要跟我交往半年才结婚,你……你真是气……气死我了!干脆我就嫁给那个石油王子算了,总比你这个石头疙瘩更懂风情!”
嫣嫣说完,不停地咳嗽,晏晟睿急忙过去,却被亚撒给拦住了。
“你把我女儿气成这样还想靠近她?”
兰姐也被晏晟睿这不开窍的思维给气到了,皱眉说:“你对女孩子的心思一点都不了解吗?怎么这么笨啊!”
晏晟睿急得眼瞪眼,到底哪里没对?他怎么笨了?嫣嫣为啥气得这么凶。
还是晏季匀精明,当机立断,抓起水菡的手,将水菡手上的戒指取下来,然后再将自己的戒指也取下来,塞到晏晟睿手上。
“快去,向嫣嫣求婚,给她戴上,这样,她就跑不掉了,她也不会再生气!”演技与可急得啊,猛推晏晟睿。
晏晟睿呆了呆,然后恍然大悟,总算是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了。就是说,他现在求婚,一切问题都解决了,嫣嫣也不用跟石油王子相亲了!
见状,嫣嫣果真露出羞涩的深情,而亚撒和兰姐竟没有再阻拦,默默退到一边。
晏晟睿心情激动,走到chuang 边,缓缓弯曲了一只腿,半跪在她面前,笑得有点尴尬,将手里那还带着父母体温的戒指摊开来。
嫣嫣羞得满脸通红,心脏噗通噗通狂跳不止,原本虚弱的她,此刻也被激发了一点力气。
晏晟睿深情地望着她,握着她的小手,虔诚而略带颤抖的声音说:“嫣嫣……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这突然的求婚,事先没有一点准备,晏晟睿反应局促,这是很正常的,紧张啊。
这一刻,是嫣嫣盼了多久才盼到的?终于被她等到了,激奋的心情加上满满的幸福感,她鼻子一阵发酸,眼眶泛红。
“怎么哭了?哎呀别哭……你脸上还有伤。”晏晟睿心疼地为她擦去眼泪,其实他都双眼湿润。
两个孩子的家长都在身后,见到这一幕,也被勾起了许多回忆。时光啊,一转眼孩子都这么大了,值得欣慰的是,两个孩子从小到大那份纯真的情意没有变,真希望孩子们也能像他们的父母那般幸福美满。
嫣嫣哽咽着问他:“你现在不觉得我很丑吗?我的脸……”
“不……你永远都是最美的。”
“那你还愣着做什么,快点给我把戒指戴上。”嫣嫣忍不住提醒他,顾不得女孩子的矜持了。
亚撒只能捶胸顿足,女儿啊,你怎么这么心急,好像生怕不能嫁给他一样,真是……太主动了吧,这让老爸很没面子的,应该那小子主动点!
晏晟睿这回没有怠慢,赶紧地为嫣嫣戴上了戒指,男戒戴在了他的手上。
这是晏季匀和水菡的结婚戒指,款式是以前的了,但寓意深刻,象征着他们对儿子和嫣嫣的祝福,希望他们也能相濡以沫,白头到老,这是幸福的传递,比去外边买的戒指更有意义。
水菡和兰姐都忍不住落泪,两个男人就在旁边低声安抚着老婆。
事到如今,晏晟睿也明白了,先前亚撒的态度是装出来的,之所以会跟他父母一起出现,想必是四位家长早就碰面商量好了结果,亚撒不过是想试探试探他而已。
晏晟睿搂着嫣嫣,心满意足,两人都踏实了,两颗心更加靠近,满满都是甜蜜。
但亚撒却又告诉晏晟睿,想要娶嫣嫣,还得具备一个条件。
这话就深奥了,到底是什么?
“咳咳……实话告诉你们吧,是你老爸老妈去文莱皇宫,做我的思想工作,说服了我,所以我才会同意你们的事,但是,有个很现实的问题,你不是皇室贵族,虽然你外公和你父亲对文莱皇室有功勋,可你本人对皇室的贡献度不够,国王那边,我很难去开口的,除非……”亚撒故意停了下来,眼眸中露出狡黠。
晏晟睿也机灵,立刻接口道:“除非什么,您尽管说。”
“嗯……够爽快!其实很简单,只要你做出一点对文莱皇室有贡献的事情,那国王会对你另眼相看,皇室也没有理由反对你们了。”
晏晟睿这回反应够快,马上想到一件事,眼睛一亮。
“这样,我筹划一下在文莱开办钢琴学校,然后皇室的孩子们,由我免费负责教习钢琴……行吗?”
亚撒哈哈大笑,开心地拍着晏晟睿的肩膀称赞:“好小子,头脑很灵光嘛,说得好,就照你说的做!”
亚撒能这么说,其余几人都松了口气,可晏晟睿紧接着又说了:“我在本市还有两所钢琴学校,所以文莱那边我可能一个月最多能去两次。”
“哈哈,没问题,每个月两次也好,不过你空闲的时候可要带着嫣嫣在皇宫里多陪陪我们。”
“好,就这么说定了!”
“中国有句古话,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
病房里充满了欢声笑语,就跟过年似的,两家人成了一家人,就这么速战速决地将晏晟睿和嫣嫣的婚事订了下来。
这当中,晏季匀和水菡可谓是用心良苦,夫妻俩说是去国外旅游,实际上是远赴皇宫去说服亚撒,费了几天唇舌才能把亚撒这固执的人给搞定。否则,晏晟睿和嫣嫣就没这么顺利了。
父母永远都是孩子最坚实的后盾,给予最温暖最实际的关怀,默默地付出,无怨无悔,而他们收获的也会是子女的爱和敬重,一个家,才会因此而和谐,圆满。
哈吉国王的生日,嫣嫣没能去参加,但亚撒和兰姐回去之后却带来了好消息,国王哈吉为他们选好了日子,将会在皇宫举行盛大的婚礼。
确实如亚撒所料,皇室的人原本还反对,可当听到说晏晟睿会投资在文莱开办钢琴学校并为皇室人员当钢琴老师,许多反对的人就闭嘴了。人家是对国家做贡献,尤其是对下一代的培养,在文艺方面,他们确实需要优秀的导师,而晏晟睿是音乐界知名的年轻钢琴家,他完全有这个资格。
进过这段时间的波折,晏晟睿是完全进入了角色,在家人有意无意的鼓励下,他更加*爱嫣嫣了,成了晏家又一位妻奴,成了奶爸帮年轻的成员,继承父辈们*妻的秘诀,他和嫣嫣未来的生活是可以预见的甜蜜。
婚礼在皇宫举行,当天前来观礼的人就多了。除了皇室和大臣们,晏晟睿的亲友团也很庞大,杜奕铭也跟父母一起来了,还有梵狄小颖以及他们的双胞胎儿女,以及晏锥和洛琪珊的儿子,还有在国外留学的晏晟睿的妹妹。
这是多年来几家人最整齐的聚会了,该来的都在,就好像时光倒流,大家从不曾分开过,还是其乐融融的大家庭。
皇室婚礼,热闹而又尊贵非凡,礼仪繁多,收贺礼也收到手软,欢腾的气氛就跟过年似的。
一对新人从早上忙到晚上,一直都处在紧张又兴奋的状态中,直到这喜庆的婚房里没有其他人了,晏晟睿和嫣嫣才能消停下来。
都说女人结婚那天就是一生中最美的时刻,这话果然不假。
此刻,嫣嫣穿着中式礼服,刚跟晏晟睿喝下交杯酒,她脸上已经红霞飞了。
佳人在前,娇艳欲滴,美得令人目眩神迷,那娇羞的眼神勾魂摄魄,晏晟睿感觉自己一杯酒就已喝醉了。
嫣嫣也正打量着他,目不转睛盯着眼前的俊颜,他好像会发光发电似的,他的眼睛有漩涡,总是能将她给吸进去。
不知是谁先握住了谁的手,肌肤相触那一霎,仿佛是天雷勾地火,两人同时一颤。
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先早就很清楚了,这也是最近一段时间两人在确定关系之后,苦苦忍耐的结果。就是为了等结婚这一天,给予和享受最大的惊喜。
急促的呼吸声想起,晏晟睿和嫣嫣已经吻得难解难分了,他今晚注定要化身成为一匹狼,勇猛精进。而嫣嫣的体力也不赖,她的热情更是如火烫般能将他全部的激.情都点燃。
两个干净的身体再合二为一的那一秒,房间里响起两个叫声……一是嫣嫣,一是晏晟睿。
“唔……老婆你很痛吗?”
“嗯,第一次当然痛,可是你为什么也叫?”
“我……我也痛啊,我也是第一次……”
“呀,原来男人第一次也会痛……嘻嘻……”
“……”
这*有多激烈,等到第二天看嫣嫣啥时候起chuang就知道了。
第二天下午才起来,晏季匀他们已经在机场等着了。
原来是晏晟睿和嫣嫣要开始蜜月旅行,而晏季匀一群人就去梵狄的小岛上等着,十天后,这对新婚夫妻会去岛上跟大部队汇合。
这是晏季匀提出来的主意,说大家该带着老婆重温一下浪漫时光。
这主意得到大家的赞同,全都去了岛上。
可一下子来这么多人,住的怎么解决?
这些问题,梵狄早就料到了,几年前就将那座森林小屋重新翻修,还在旁边加了几个房间,这样,不仅是他们这一代,孩子们一同前来渡假也不愁没地方住了。
十天后。
夕阳落在了海面上,金色的余晖照亮了整个天空,与海水的碧绿色形成鲜明的对比,如梦如幻的景色,好像是另一个人间仙境。
岸边,有两桌麻将在进行着,几个女人今天手气好,男人们只有乖乖掏钱的份儿,不过一个个都是笑米米的。
不远处,他们的儿女正在忙活着今天的晚餐。海鱼,龙虾,烤肉……还有晏晟睿和嫣嫣刚刚带来的土特产,以及岛上原本就有的水果。
梵狄的儿子长得跟他很像,可此刻,这位年轻的帅哥却在烤鱼,额头冒汗,旁边还有一个水灵灵的丫头在教他怎么做。
“晏灵萱,你好啰嗦,我知道要怎么烤啦。”
“哎呀梵锐,你看你笨手笨脚的,亏你还是徐阿姨的儿子呢,怎么能学到徐阿姨一半的厨艺?”
“切……我是男子汉,要那么好的厨艺干嘛,我将来是要继承梵氏公馆的,我学的东西,你不懂。”
“哼哼……”
“……”
旁边,梵家的双胞胎姐姐,正忙着切水果,杜奕铭过去帮忙,两人一边切一边吃,聊得倒是很投契,时不时还笑得很欢。
一位穿着白色体恤很斯文的男生正在杀鱼,看样子遇到了困难,但很快,嫣嫣就过去帮忙了,拿起刀,干脆利落。
“晏骅霖,拿刀的时候手别抖!”
“嗯嗯,知道了……嫂子果然厉害!”
“嘿嘿,这招是你堂哥教我的……”
“堂哥”就是说的晏晟睿,晏骅霖是晏锥和洛琪珊的儿子。
半小时后,晏晟睿大喊了一声——“开饭咯!”
大伙儿笑着围上来,直夸孩子们的手艺好,大小吃货们丰盛的晚餐开始了。
这里,来自几个不同的家庭,一共17个人,热热闹闹,相亲相爱,享受着海边的休闲时光,吹着凉爽的海风,吃着甜美的热带水果,新鲜的海产,还有各种自制的美味,身边是亲人和爱人的陪伴,在夕阳下,欢声笑语飞上天空,沙滩上留下一双双脚印,点点滴滴都是幸福的痕迹。
亲情爱情友情,这些年来,都在他们当中得到了最充分的体现,无论哪一种,都是值得珍惜的。都是他们快乐的源泉,是心里最纯洁的净土。
他们当中,有人已经是人生的赢家,有人也正在这条路上努力着。但不管怎样,他们都有彼此的情意做后盾,不管是失意还是得意,欢笑还是泪水,都有人会不离不弃在身边,这就够了,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美丽的小岛,承载着他们的欢乐和温馨,不仅是今天,在将来的每个日子,他们依旧会这样过下去。
岁月无情,岁月是把刀,但有的东西是岁月无法抹去的,一如他们的爱,他们的血液里流淌着的刻骨铭心。
嘈杂声中,晏季匀将一颗晶莹的葡萄喂进水菡嘴里,轻声问了句:“甜吗?”
“甜,很甜。”
“只是葡萄甜?”
“这里……这里最甜……”水菡指着胸口的位置,深情望着他,彼此眼神的交汇,一如多年前那般缠.绵。
时间流失在岁月的长河,物换星移,不变的唯有最初凝望你的那一道怦然心动的眼神,没有语言可以形容你在我心中的美,纵然有一天你已白发苍苍,我也不会忘记与你的每一个过往。爱你,是我要用一生去完成的事,在生命走到尽头之前,我不敢放开你的手,你是领航的灯,照耀我每一次迷途都能找到回家的路……
【全本完】
此文大结局了,感谢所有支持这本书的读者,是你们的不离不弃才让我坚持写到了现在,我虽不善言辞,但心里对你们是感激的,希望大家能像支持我的老作品一样支持我的新书《一爱承情,首席的孕妻》在此文简介旁的“其他作品”里第一个链接才是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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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天真以为的永远,却不过是昙花一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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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重逢那一刻,众目睽睽之下,他将她拥在怀中,霸道地宣布:“想拿回公司?跟我结婚。”
她优雅冷静地笑着:“好啊,但我不负责履行妻子的义务。”
某夜,她不准他进卧室门,他被堵在了门口。
他蠢蠢欲动:“怎么,我洗得香喷喷的,你却让我睡沙发?”
她一脸愤懑,举起手里那透明的塑胶:“说,这个t为什么会有针孔?”
他淡定地挑眉:“我扎的。”既然被发现,他也不隐瞒了。
“你无赖!”她怒,却被他顺势带入怀中以吻封唇,邪肆地低语:“如果每天耍无赖就能造出一个小无赖,我乐此不疲。”
她的心,从未如此慌乱。她不是不喜欢小孩,只是,她无法看透眼前的男人究竟有几分真实?
这是一场棋逢对手的博弈,看谁先赢了谁的心动了谁的情。
终于,她怀孕了,这天,她的丈夫晚归,她被寒冷惊醒。银白的月光下,他手持雪亮的尖刀抵在她隆起的小腹:“尤家的人果然留不得,你害她流产,我是不是也该结束你肚子里的生命,为她流产的孩子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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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最遥远的距离就是——我的付出,却不是你所需。
他说:“我宁愿你对我恨之入骨,也不愿被你视若无睹。”
她说:“当你在远方幸福着,我能给你的最好的礼物就是——忘记。”
幸福是什么?就是每一次说再见之后,都能在下一个转身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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