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虐文卖肠粉》第49章 是我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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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哥来了。”太后倚在榻上向门外望去,赵元徹肩上似乎还挂着晨霜一般。
    将手里的茶碗递给环儿,太后赶忙对赵元徹招招手:“六哥来得巧,正好同祖母一道用早膳。”
    赵元徹瞥见司柔好好坐在屋里似是松了口气,脱靴进屋,太后笑道:“六哥怎么一大早风尘仆仆便来了?”
    “昨日有事出宫,太晚了便未归,一回来听阿吉说我宫里的人惹了事还闹到了祖母宫里来,怕这些不懂事的扰了祖母便特来瞧瞧。”说着赵元徹便一眼横过去,“还不过来?”
    太后却先抬手道:“不急,六哥先留下用了饭。”
    如此赵元徹也不好急着走,便接过侍女奉上的帕子净了手坐下。
    司柔垂首盛了一碗鱼片粥恭敬递到赵元徹面前,赵元徹伸手去接碗顺手把司柔的手指也按住,又使眼色让她一会儿到自己这边来。
    太后也正喝着粥,没瞧见他们的眉来眼去,环儿却把他们俩的猫腻都看在眼里,心里轰然明白了什么,想说司柔几句好话卖个人情,夹了只一口那么大的小汤包,拿着汤匙递到太后嘴边笑道:“太后尝尝这个,阿柔一早起来亲手做的,她的心灵手巧劲儿我是如何也赶不及了。”
    太后张口吃进去,只觉那汤包的皮软薄而还有些韧劲,馅料鲜嫩汤汁香郁,令人开胃还不腻。
    环儿见太后喜欢赶忙又要再夹,太后却亲自把碟子递到赵元徹面前道:“六哥也尝尝,真是不错,宫里那些厨子这么些年早吃腻了,这丫头手艺倒是真的好。”
    赵元徹刚要伸手接,太后却手一顿,笑道:“瞧我老糊涂了,她是你宫里的,你怎会不知她手艺。”
    司柔闻言却赶忙在桌下悄悄碰了赵元徹一下,微不可察摇了摇头。
    她和赵元徹的关系一时掰扯不清,若太后直说了太后反而会介意她的身份未必乐意瞧她。上回下毒的事也还连凶手是谁都不知,作为侍女留在这反简单又安全。
    赵元徹不知她所想,却领会了司柔不想让他说出关系的意思,他也想现在解释起来麻烦,先把人带走其他日后一并解决好了再说。
    便暗暗一笑装模作样道:“还真没吃过,若不是这回出事,我都不知道宫里有这号人。”
    “当真?”太后却瞧着挺高兴的意思。
    赵元徹赶忙点头道:“自然当真。”
    太后一把拉住司柔:“既然她在你宫里也没当要紧的差事,便留在我宫里吧。”
    “这!”这是赵元徹没想到的,他赶忙道,“她笨手笨脚的,别扰了祖母清净,祖母身边若缺人我让阿吉选个机灵的人送来。”
    太后却哈哈一笑:“看来你还真没扯谎,她正是手巧又机灵,我瞧着很好,我留下了。”
    赵元徹急得要再说,可自己方才都把话说死了,死乞白赖带人走非得露馅不可。
    食不知味吃完饭,赵元徹悄悄勾了司柔一眼紧了紧腰带离开了。
    过了会儿她便也端着盘子逛了一圈,来到了宫门外,赵元徹正在墙边抱臂站着,阿吉在不远处望风。
    才卖出门槛,她便被赵元徹一把捞过来按着她额头左看右看,凑近道:“都好了?”
    司柔嗯嗯点头:“没事,那天只是做噩梦鬼压床。”
    赵元徹嗤了声:“缺德鬼啊,压的这么死。”
    还真是缺德鬼,司柔险些笑出声来。
    缺德:【……】
    司柔摸摸脸把笑忍了回去,道:“没事了,好得很。”
    赵元徹哼了声满不高兴看着她道,“是好得很,方才怎么一声不吭的,竟像是不想跟我回去似的。”
    “不是竟像,是本来就是啊。”司柔道,“在这谁也不敢来抓我了,不是挺好的?”
    赵元徹竟也点点头,又道:“我知你的顾虑,上回下毒的事……”
    “查出是谁了?”司柔看着他问,其实她心里是有些猜想的,一则知道她在赵元徹身边,而且还想让她以为是赵元徹害她,让她含恨而终,不用想就会第一个怀疑楚清歌。
    而了解赵元徹,又想让他死的无非太子或三皇子,但三皇子即便想害他,也不会打着自己的名义明目张胆把毒药送到他宫里。
    而赵元徹却对她道:“我让阿吉带人去查了,那天送鱼羹来的,真的是三皇子府里的人。”
    见司柔迷糊,赵元徹又道:“不必担心,我再让人继续查,你在这老实待着吧,没人敢摸到太后宫里害你的。”
    说完赵元徹在她脸上掐了一把便走了。
    ……
    赵元徹这一走还真好些天没来,司柔在太后宫里倒乐得自在,每天变着花样给太后做些吃食煮个糖水,卖个乖讲个笑话,比哄赵元徹还容易。
    这天司柔正在小厨房煮酒酿圆子,忽然一小侍女进来道:“阿柔,六殿下来了,环儿姐姐让你把甜汤送上去。”
    擦了擦手司柔便赶忙把炉子上煮的甜汤倒在白瓷碗里,又另拿了几个小碗,端着平案来到屋门口,竟听屋里啪地一声,像砸了什么似的。
    司柔吓一跳,瞧瞧往门里望,环儿瞧见她便对她使眼色让她进来。
    悄悄进屋,地上有个碎碗,太后沉着脸,好像气的还挺重,赵元徹脸上瞧不出什么,手扶在膝上也没有说话。
    司柔也不敢出声,小心翼翼盛了一碗轻轻奉到太后面前,故意没有给赵元徹盛,收回手假装没看见他。
    赵元徹正等着呢,看司柔这出气道:“你倒很会看人下菜碟嘛,到了太后宫里就不认得我了?连碗甜汤都替太后舍不得了?”
    太后听了再绷不住,嗔怪一笑,瞪他道:“少摆架子吓唬人,到了我宫里就是我的人了,哪里有你骂的。”
    赵元徹哼了声瞥司柔一眼,太后作势把司柔拉到自己那边,却又板起脸道:“少打马虎眼,给我说清楚,今天是为何!陈太傅的孙女哪里不好?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你的亲娘只顾着忙活你大哥,你父皇又对你们这几个不上心,本来那事…之前,祖母就有心替你张罗,后来却又耽搁了。如今好容易你父皇有心,陈家是顶顶的显赫,姑娘人也没有任何不妥,你怎么竟拒了?”
    赵元徹等太后说完,递了杯茶水过去,太后没好气还是接了过来,却听赵元徹道:“不是陈太傅的孙女不好,自然我也不是瞧不上陈家,是因为我已经成亲了?”
    太后啪啦又摔了个碗:“成亲?”
    赵元徹默默把碎茶碗捡起来扔一边,不慌不忙道:“正是如此,我被人追杀逃到岭南时,受了伤倒在了山里,遇见一个去挖蘑菇的姑娘,她见我模样好把我捡回去死乞白赖要嫁给我,我寻思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软,既然人家救了我一命,以身相许也是应当的,便和她成亲了。”
    司柔在旁低着头,手指险些在垫子上抠出一座滕王阁来。
    太后惊得一时说不出话,赵元徹又继续道:“后恰巧她捡蘑菇时捡了个灵芝,我拿去卖遇见了陆忱身边收药的人,这才阴差阳错得以回京。但我没有一起带她回来是怕宫里人不接纳她,她一生气不跟我过了,只等什么都安顿好了才敢去同她说。”
    太后冷声道:“怎么听着还像你怕那村姑似的?且便当时迫于情势同她成亲了,现下你是一国皇子,她一个粗鄙无知的村妇怎么做得来皇子妃?”
    司柔默不作声往太后手里递了帕子,太后接过来见司柔乖巧模样笑了笑,又板起脸来问:“她是模样好还是人机灵?一样都不沾,你还念着她什么?多给些钱打发了就是。”
    赵元徹笑了下,眼睛瞧着一边道:“她还巴不得我多给她些钱放她走呢,我一走她扭脸就能把我忘了。”
    “是我忘不了她。”
    没听他们再说什么,司柔假装添水慌忙出了屋去,走之前听见赵元徹道:“父皇派我和三哥一起去江南赈灾。”
    等司柔不得不真去添了热茶回来时,赵元徹已经走了,她又赶忙找个借口溜到他宫里时,他都已经离宫了,只剩下阿仔和叉烧包围着她蹭来蹭去。
    阿吉在后门出来见她,司柔咬了咬唇,问道:“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阿吉摇头,却递了个纸条给司柔,司柔打开一看,是赵元徹的字,上头只写着几个字:等你想让我回来的时候。
    ……
    如此竟一晃过去了两个多月,已经到了正经的冬天,这里的冬天比她家冷得多,雪也大得多。
    白天便纷纷扬扬下了一天的大雪,晚上小了不少,今天还是冬至,这里的习俗是要吃饺子,司柔以前做得不多,但也很做得来,陪太后吃完歇下,自己尝了两个还没吃饱,正要往小厅和环儿她们一起再赶一顿时,却见阿吉站在院里。
    阿吉过来拱手道:“娘子,有殿下的消息,您随我来。”
    那头的小花园有花木挡着黑漆漆的,是以也不引人注意,司柔便跟着一直往里走,过了竹林突然被人一把扣住捂住了嘴。
    身后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你便是赵元徹那个小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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