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虐文卖肠粉》第47章 鱼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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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柔赶忙帮赵元徹脱了斗篷一把推到床上,自己还不等躲起来,采萍便已将人领进帐子内。
    虽之前听过一些,但并没近处见过,司柔悄悄抬起眼,和想象中很不一样,眼前的美妇人雍容端庄,眉目不深一派温和,肤色不算十分白,却凭添几分亲切。
    这便是皇后?赵元徹和她长得并不像。
    皇后身边站着的应便是赵元徹的长兄太子,方才司柔也只是看到了他一个背侧影,和赵元徹不同,太子却一眼就看出来是皇后亲生的,三十来岁,个子比赵元徹略低些,没什么气势的模样。
    采萍赶忙招呼人搬了木凳放在床边,皇后却摆手让人把那木凳挪开,直接坐在了赵元徹床边关切道:“我儿,怎样了?”
    赵元徹赶忙撑着坐起来:“多谢母后惦记,没有大碍,陆御医说养两天便好了。”
    皇后这才点点头,太子也抚衣摆坐在旁边凳子上:“你这小子也太不小心了。”
    赵元徹笑了下:“得意忘形,乐极生悲了。”
    皇后却语重心长道:“此祸本不该担在你身上,都怪你大哥躲懒!”
    赵元徹未顿,随即又自嘲一笑,道:“大哥是太子,自有祖宗庇护,若是他去便不会出事了。”
    “哎,”太子却道,“你我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何必如旁人一般把什么太子不太子的挂在嘴边,这般岂不是见外了?”
    赵元徹仍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大哥待我不见外,我心中也不敢忘。”
    太子嗔怪一笑,皇后亦笑道:“你大哥说得对,这宫里咱们才是至亲,你从小跟在大哥身边长大,他日后也不会有半分薄待你。”
    母子三人瞧上去其乐融融,却听阿吉过来道:“殿下,太子妃娘娘来了。”
    皇后迟疑了下,转过去瞧了眼门外:“清歌来了?快让她进来。”
    楚清歌一进屋也愣了下,立时便又行礼:“不知姑母和太子殿下也在,方才听说六殿下受伤,怕太子殿下和姑母一时事务繁忙脱不开身来照料,便想过来瞧瞧六殿下。”
    皇后笑道:“清歌有心了。”
    楚清歌只远远站在床边,又道:“六殿下可无大碍了?”
    皇后道:“无碍,只将养便是了,正巧清歌在,这里乱糟糟不好养病,去替我吩咐安置人待会儿便送元徹提前回宫休养去吧,之后的那些繁琐事都不必参与了。”
    楚清歌应下,一转眼看到司柔站在床边,又看了皇后笑了笑,未再多言告辞离去。
    皇后和太子又寒暄几句也便离开了,他们一走赵元徹便又把司柔拉过来,逼她继续给他梳头。
    司柔自己都梳不大明白哪里会给他梳头,便只给他发尾编了个麻花辫团一团用发冠扣住。
    然一见皇后,司柔突然想起那次偷听楚清歌的话。
    楚清歌说赵元徹之前失忆的药是皇后下的?
    可今日见皇后对赵元徹并不是生疏冷漠,不像不是亲生的,为何要害赵元徹呢?
    当时又没有别人,楚清歌对着侍女也没理由说谎诬陷皇后啊。
    左思右想,司柔手搭在他肩上低下头去问道:“你之前是真的失忆的对吧?”
    赵元徹一笑道:“还记仇,以为我骗你?自然是真的,是吃了你给我煮那锅药才想起来。”
    “我哪里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司柔嗔道。
    说与不说都有许多矛盾,至于信或不信,便看他自己吧。
    “我没有挑拨你们母子关系的意思,更没有要泼楚清歌脏水,我接下来说的都是真的。那天我去码头寻阿仔,躲在货物后头听见楚清歌说,是皇后给你下的毒,害你失忆。”
    赵元徹肩微微一僵,司柔又道:“我也只听到这一句,不知前因后果,也觉得没有理由想不通,但我还是想告诉你。”
    赵元徹突然握住她手或轻或重捏了一会儿,没有说话,片刻后回头戏谑道:“我说你那天怎么骂我娘!”
    司柔赶忙道:“我没有骂你娘!”
    赵元徹轻哼了声点点头,转过身去搂着她在她颈窝蹭了蹭,道:“腿疼。”
    “你不是装的吗?”司柔小心瞧着门外,生怕有人忽然进来。
    赵元徹愈发不老实,转过来把她的纱帽一摘刚要低头,便听外头喊:“殿下!”
    “何事!”
    不耐烦皱了下眉,赵元徹又一下把帽子按了回去,帽子本来就有些大,一按直接遮住了司柔半张脸去,司柔气得抓起床上的小靠枕就去锤他,阿吉听见赵元徹应了便进了屋,正好瞧见司柔扑在赵元徹身上,赵元徹正在躲,吓得赶忙背过去道:“皇后娘娘吩咐送陛下回宫的人到了可要让他们进来?”
    司柔赶忙坐正忿忿把帽子戴好,狠狠瞪了他一眼,赵元徹在她脸上捏了捏笑道:“让他们进来吧。”
    那些人抬了个担架进屋前,司柔赶忙从床上爬下来理衣裳站好,赵元徹也整了整衣领,皇后宫里的人便要去扶赵元徹,赵元徹摆手道:“不敢劳烦。”
    他指着司柔道:“怎么如此没眼色,还不过来扶我?”
    司柔暗暗攥拳在肚子里骂了一串还是过去,赵元徹搂着她一只脚站起来挪到了担架上,躺稳了司柔便立即嫌弃甩手躲到一边。
    动作不大旁人也没注意,一旁抬人的小内侍一晃看见了,惊讶看过去,却见司柔过分清秀的脸蛋心里霎时闪过一丝不可言说的怀疑……
    皇后给赵元徹安排了一架十分宽大的马车,因今日天已晚了,夜里都还在路上,司柔百无聊赖趴在他身边捏着阿仔的小爪爪,道:“就算回去养伤更安静,也不至于大晚上就让你走吧。”
    赵元徹道:“明日是祭礼,若我在便依然要由我去,若我不在便只得还是太子去。”
    司柔明白了,赵元徹也没有再说下去。
    次日天还未亮到了宫里,车上也睡得不安稳,阿吉把人打发了赵元徹薅着司柔回屋又睡了半日,午前阿吉轻声在门外道:“殿下,三皇子也回来了,特来瞧殿下,殿下可要见?”
    赵元徹点头道:“请他去前殿,我稍后便到。”
    三皇子正在吃茶,不多时见赵元徹手脚利落进了屋,三皇子笑道:“六哥的腿没大碍了?”
    赵元徹撩起衣摆在三皇子对面坐下,道:“无事,母后太小心,便让我提前回来休养,三哥怎么也回来了?”
    “闲人一个,在那也无趣,还不如请六哥一起去吃酒呢。”
    他是闲人?他是无事忙还差不多,看破不说破,赵元徹敷衍点点头:“多谢三哥,喝酒便不去了。”
    三皇子便摇头叹道:“哎,六哥还是与我生分,我可是一直拿你至亲手足的。”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赵元徹再推脱可有些不近人情,便只得笑道:“还要服药,喝不得酒,便陪三哥坐坐吧。”
    三皇子赶忙起身道:“也不去什么乌七八糟的地方,去我府里便是,累不着你。”
    赵元徹起身同三皇子出宫,三皇子的侍人问礼品放在何处,赵元徹瞧了瞧,不过是些吃食补品,便对阿吉道:“放到内殿吃去吧。”
    阿吉了然,使人把吃的东西送回内殿陪赵元徹出了宫。
    ……
    睡了一大觉终于睡饱了,司柔伸个懒腰把阿仔也挠醒,采萍便过来道:“娘子,殿下随三皇子出宫去了,晚上回来。”
    “哦,去就去吧。”揉揉阿仔小脑袋,司柔起身去换了件衣裳。
    这内侍的衣裳穿的还挺方便,司柔便让采萍又拿了一套来换上。
    更衣出来饭菜已备好,阿仔也饿得在一边埋头舔碗,叉烧包爬到了司柔腿上。
    司柔在叉烧包小脑袋上揉了揉刚拿起筷子,便听人在外道:“采萍姑姑可在?奴奉六殿下之命,送汤羹到内殿来。”
    采萍开门出来打量此人并不认识,便问:“请问你是打何处来的?”
    小内侍道:“奴是三殿下府里的。”
    赵元徹确实在三皇子府里,采萍也知,便将食盒接过来道:“多谢,辛苦你跑一趟。”
    那小内侍应下离开,采萍便拎着食盒进屋,将里头大白瓷盅放在桌上。
    司柔凑过去揭开一看,哎,竟然是鱼羹,里头还放了许多胡椒和茱萸,这是赵元徹自己喜欢的口味,且他知道她吃不得辣呀。
    拿起勺子搅了搅,里头也没什么特别,味道鲜美但也只是一碗鱼羹,赵元徹做什么巴巴从宫外送一碗鱼羹给她。
    采萍在旁笑道:“定是六殿下觉得好吃,特意留给娘子吃的。”
    不知他又怎么想起这出,可若回来听说她没吃又要叽叽歪歪,司柔便拿起勺子尝了一口可刚咽下去便立马跑到水盂边吐了出来。
    ……
    天黑了赵元徹才终于脱身,打发了阿吉推门进屋,只阿仔在屋里正中地上站着冲他摇尾巴,他便又往里来四下打量,仍不见司柔,便喊道:“阿柔。”
    才出口便觉脖子一凉,低头赫然见一把短刀抵在那,握刀的手他也一眼便认了出来。
    “赵元徹,你要害我?”
    赵元徹一把按住她的手,回头见司柔站在门后的凳子上瞪着他。
    “我何时要害你了。”赵元徹捏着她的手腕把刀一别丢在地上,司柔却又突然拉低他领子低声道:“那便是有人要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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