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虐文卖肠粉》第46章 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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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阿吉带到观礼席的案子前时,司柔还没有完全清醒。侍人来来往往布置着坐席,又等官员们陆续到场整齐站好,帝后的御辇才到。
    围栏外乌鸦鸦的银甲士兵列队而立,恭迎帝后上了最高台上的坐席。
    接着礼官上前,众臣行礼朝拜,司柔在一边偷偷打着哈欠看热闹,也不知礼官絮絮叨叨念了多久,外头士兵突然齐齐大喝一声,一下给司柔吓精神了。
    这时便见赵元徹一身黑锦劲装骑着匹高大的枣红战马越入。
    别说,他想装的时候还真挺人模狗样的。司柔正盯着他看,却见他朝这便看了过来,不自觉轻轻压了压眉梢。
    这时围栏那边几丈外被关着的兽物被从笼子里放了出来,老虎发出隆隆吼声,气势汹汹。
    众人纷纷看过去,却有些疑惑,阿吉便也低声道:“往年放出来供开第一箭的兽物都是被饿上几天的,越是大的兽物就越被饿的狠,老虎这般几乎都是奄奄一息的,可这次怎么这样精神?”
    司柔一听便也明白了,开第一箭是礼节,亦不过是个过场,皇帝皇子们能拉开弓也未必真有多大本事,若是什么也射不中多丢脸,侍人们便把兽物都饿的没力气了好被射中,不让皇帝丢丑,这已经是心照不宣的事了。
    赵元徹这次是替太子行此礼,兽物便被喂饱了精力充足,自然是有人想让赵元徹什么也射不中丢丑,但是谁做的司柔心里却没数,好像想让他丢丑的人有点多。
    她记得赵元徹是有些身手的,但隔的这么远,固定的靶子都未必稳妥,更何况是一群灵巧的活物?
    司柔暗暗替他捏了把汗,心提了起来,昨晚还说他要丢脸,今天真丢脸了回去不会怪她吧!
    赵元徹收回目光紧盯着前方,这时内侍双手捧上一柄弯弓。
    赵元徹将弓拿起拨了拨弓弦,司柔却听近处嗒的一声,太子将手上的扳指掉在了地上。
    弓弦嘣一声清脆而有力,没有任何问题,太子似是松了口气一般,司柔却觉得不对了,按她的猜夺,太子该是第一乐见赵元徹丢丑的才对,见弓弦无问题怎么会松了口气?
    难道有问题的不是弓弦?
    这时赵元徹从身后箭筒里取过一支羽箭,搭在弓上便作势要拉弦。
    这弓这么大,兽物又离得远,若是她根本拉不开,便是赵元徹也要使劲力气,弓若真出了问题怕是不止是丢丑这么简单了。
    司柔心下一急,捡起桌上的一个小酒杯就要丢过去,可才握在手里,赵元徹突然又收回手来,把箭扔回箭筒,解开了躬身手握处缠的布条。
    众人看着赵元徹把布条一圈圈解开,然后见他双手轻轻一掰,弓身咔断成两半!
    断口这样整齐,分明是被人锯开的,若是赵元徹未突然想起检查,用尽全力时弓必会断裂,到时怕是手都要废了。
    太子亲自弯腰去拾那扳指,却几次也捡不起来。
    这样不中用倒喜欢害人,司柔轻轻瞥了他一眼又去看赵元徹。
    众人看着赵元徹把废弓一丢,谁也未发一言,赵元徹也未捧着弓上皇帝面前诉苦,而是若无其事对侍人道:“弓坏了,再换一把来。”
    侍人也暗暗捏了把汗赶忙跑去换,若不是赵元徹发现,待赵元徹真受伤,他们这些经手的人可都脱不了干系了。
    不多时侍人捧着新弓回来,赵元徹接过来比了比,又利落抽出羽箭。
    搭弓,拉弦,箭急离弦而去,远处的老虎一跃,箭嘣一声直直从它颈侧扎了进去,老虎轰然倒地,又吼了几声便没了动静。
    沉寂片刻,皇帝才抚掌笑道:“吾记得没错,元徹箭术果然不俗!”
    赵元徹赶忙下马抬手谢恩,皇帝又道:“实在不错,元徹快把马送回去,去席上歇息片刻,待会儿礼毕,林子里还有熊豹,看你能不能再猎回来。”
    赵元徹笑了笑应下,一跃翻身上马,好不意气风发,皇后也笑得一脸慈爱,然他刚一坐稳,那马却突然一声嘶鸣疯了似的抬起前腿,一下便把赵元徹甩了下去。
    司柔也吓了一跳,被阿吉拽了回来,众人也都未料到,一时慌乱起来。皇后赶忙在台上急道:“来人,快来人!快去看六殿下如何?!”
    陆忱赶忙带人跑了过去,检查一番对席上帝后道:“禀陛下娘娘,六殿下腿摔伤了,但无大碍,请陛下娘娘放心。”
    皇后这才坐回席上,又赶忙嘱咐:“你快跟着他回去再仔细瞧瞧,好好养着不要再出来了。”
    陆忱接令退下,带人把赵元徹抬走,司柔赶忙和阿吉一起退了出去。
    回到帐子里时,陆忱正在支使医官给赵元徹缠绷带,赵元徹搭着腿躺在床上,看见司柔回来了便摆摆手对陆忱道:“够了,可以了,回吧。”
    陆忱瞥了他一眼转身出门,路过司柔时,司柔赶忙低头侧身进屋。
    “你为什么故意从马上摔下来。”司柔小心坐在床边看着他问道。
    赵元徹却不答,轻轻动了下腿嘶了一声,司柔赶忙按住,轻轻帮他把腿撂在床上,赵元徹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故意的?”
    司柔不悦看着他道:“怎么看不出来,只有盼着你丢脸的人才会因为太高兴看不出来。”
    赵元徹枕着手臂看着她道:“就为了让那些人高兴。”
    司柔垂眼没再说话,赵元徹却笑了笑,手一撑从床上坐了起来,凑到她面前道:“你怎么不高兴?”
    司柔吓了一跳赶忙按住他,气道:“把我骗到这来天天待在这帐子里坐牢,还不许人不高兴?”
    赵元徹一下从床上跳了下来,道:“这也值得不高兴,想去做什么现在便去。”
    司柔再傻也瞧出不对劲了,若真伤了他再能忍也站不住啊,赶忙拉着他问:“到底怎么回事?”
    赵元徹道:“只给他们看个戏罢了,总不会真伤了自己去。”
    司柔暗暗松了口气,赵元徹捏了捏她的脸颊低头道:“现下正好没人,带你出去放风。”
    ……
    如今秋高气爽,林子里树叶开始微微泛黄,这样的景象在司柔家是不怎么得见的。
    赵元徹骑着马带着司柔在林子里溜溜哒哒,半天也只看到了一群群鸟没瞧见什么野兽。
    赵元徹嗔道:“这地方没人把手,要不然我就露馅了,可若是去有野兽的地方,咱们俩加一匹马也就够人家一家子吃两天。”
    司柔也只是和他逗闷子玩,没有那种拿自己投喂的兴趣,正说着忽见前头林子里一动,赵元徹赶忙捂住她的嘴,勒停了马搭起弓,静静盯着那头,竟是只灰毛肥兔子。
    “是兔子啊!”司柔忍不住小声道。
    不远处的阿吉还以为司柔心生不忍要让赵元徹不要伤害兔子呢,却听司柔道:“快抓住它这么肥烤了肯定很香!”
    赵元徹却一点不意外,环着她手指一松,嗖一声正中兔子。
    司柔随着他下马,把兔子拎起来拍了拍道:“啊,真肥美,真是我命运般的烤兔子。”
    两人溜达几步找到小溪,司柔也不用赵元徹动手,拿了把匕首就把兔子开膛剥皮,阿吉在旁看得直皱眉。
    赵元徹把火生好,司柔也已经把兔子料理好了,穿在木棍上往火上一驾,从身上的小包里掏出一堆小罐子。
    “还好没有白带出来。”司柔打开小罐子,里头是各种调味料。
    赵元徹坐在一旁酸道:“哼,我还以为为了什么非要跟我出来,原来就为了这个。”
    司柔瞧着他笑道:“不满意可以不吃。”
    赵元徹过去默默把罐子接过来,往兔子身上撒了一把盐。
    阿吉也不好意思坐得太近,然而没多久就忍不住咽口水。
    原来烤兔子真的很香。
    司柔拿着小刀一割,外头焦而酥的皮裂开,露出里头嫩而多汁的肉来。
    “已经熟了。”司柔把兔子从火上移下来,割了条兔腿道:“吃什么补什么,给你补补。”
    赵元徹接过来,司柔看了看远处的阿吉道:“阿吉,你吃不吃兔子?”
    阿吉一边咽着口水抬手摆了摆,司柔便问赵元徹:“他不吃野味?”
    赵元徹摇头道:“不知道,但他不来应是因为不敢来。”
    别的便罢,这种时候他们俩吃让人看着,司柔有点过意不去,赵元徹便对阿吉招手道:“过来吧,娘子赏你的。”
    阿吉这才小跑过来,司柔割了只前爪给他,一开始阿吉还觉得有点发慎,毕竟看着兔子血糊糊被剥了,可吃了一口就全忘了,心里就只剩两个字:“真香!”
    吃完兔子两人又在草坡上吹了会儿风,风却越来越大,司柔觉得脸都要僵了,欣赏什么风啊云的兴致也没了,薅着赵元徹回去。
    两人进了帐子头发都还乱糟糟的,赵元徹才把发髻散开逼司柔给他梳头,司柔赶忙把纱帽戴好不情不愿接过梳子,却听阿吉在门外低声急道:“殿下,皇后娘娘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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