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虐文卖肠粉》第30章 盆满钵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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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底黑字的幌子飘着，楼上的姜缙站在窗边将楼下的摊子尽收眼底。
    “她怎么敢？！”
    姜缙险些要把手里的茶杯捏碎，茶杯里的滚水一晃烫的他手心火烧火燎，他一把将茶杯重重掷在门上！
    他气的不仅是司柔做的东西比他的风雅居更好吃，也不仅是因为司柔生意好，而是司柔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姑娘怎么敢一次次无视他甚至挑衅他？！
    她怎么敢？
    楼下的司柔却并不如他煎熬，在她楼下的摊子忙活着招呼收钱，本就清丽的脸，一笑起来更是可爱。
    赵元徹在墙边翘着腿坐着，在一边使唤开阳干活，趁司柔喝水的功夫，低声对开阳道:“盯着那个姜缙一些。”
    开阳手里一边干活，笑着点头应下，却又对赵元徹道:“属下打听到，五英山的药坊新得了一株灵芝，寄在了州府的铺子里寻肯出高价的买主。咱们若是能买来便不用在阿柔姑娘那偷……拿那株灵芝了。”
    赵元徹点头道:“那就去买。”
    开阳却迟疑了下，冲着赵元徹一笑搓了搓手指头:“我没钱啊殿下。”
    赵元徹瞥了他一眼，摊手:“我也没钱。”
    开阳捂着手转头快速看了司柔一眼，又转回来笑着看赵元徹:“这不是，有有钱的人。”
    赵元徹换了个腿，以手撑在额头半遮着脸看着开阳:“你这不是要命嘛！他们既然寄在州府铺子里卖，定然价值不菲。”
    开阳赶忙低声道:“可咱们又不是白拿钱不是，若殿下心中有愧，可以日后加倍补偿嘛。”
    赵元徹想了想，隔着衣裳碰了下那块玉牌，对开阳道:“你去寻个可靠之人替我们出面买，钱我来想法子。”
    ……
    一直忙活到天黑，司柔轻轻伸了下胳膊，抱起沉甸甸的钱匣子和赵元徹一起回家，而那头的姜缙在屋里坐立难安了一日，看着天黑下来司柔他们离开了，便立刻把门外的手下叫进来怒道:“去派人埋伏到城外，把那男的宰了，女的捆了送到宅子里去！”
    手下吓得不敢应声，虽说姜家在这里家大业大，但这么直接的杀人，也不是好说的。
    屋里的姬人玉奴赶忙上前拉住姜缙的袖子，小心劝道:“公子息怒啊。”
    姜缙气得将她一把挥开，怒不可遏手点着玉奴骂道:“难道我收拾他们的本事还没有？！”
    玉奴赶忙娇声道:“公子，奴不是这个意思，而是留着他们对公子还有用啊。公子之前一直苦于得不到那叉烧肉的秘方，如今她就在街边卖叉烧肉，岂不是怎么烧怎么做，每一步都无所遮掩？公子派风雅居的厨子在暗处看个几日，岂不都学来了？”
    姜缙一听还真是这么个理，自己之前竟没想到，缓了缓，他便又对属下道:“罢了，不必去城外了，明日把风雅居最好的厨子叫几个到这屋来，务必把他们做菜的每一个步骤都看得清清楚楚。”
    如此到了第三日，风雅居的厨子一边盯着窗外，在屋里也用小炉子把叉烧肉烤好了，可肉口感虽也和司柔亲手做的相差不大了，口味却还是差得多。
    厨子自己尝了一口，便不敢把肉呈上去给姜缙，姜缙一见便知怎么回事，一脚把炉子踢了个翻，仆人吓得赶忙来收。
    姜缙气道:“蠢才，废物！亲眼看着都学不来，你们还能做什么？！”
    厨子赶忙求饶:“公子，这制作的法子我们已经学会了，可味道不像是酱料的问题，小人们拿各式各样的酱料配了几十回，滋味还是不一样……”
    这时玉奴赶忙上前献策:“公子，兴许她的酱料根本不是调配的问题，而是有什么秘方，和我们用的不是一样的酱？”
    厨子闻言赶忙道:“正是啊公子，也许她的酱料是什么特殊的玩意儿制的。”
    这时姜缙只好又下令道:“派人去跟着，看她都买了什么，都给我记下来，哪怕一粒米也不要放过！”
    没想到才跟了两天便有了收获。
    这日起早，姜家的家丁便看着司柔来到码头边一偏僻处，岸边停着一艘船，船上码了许多坛子，司柔给了那人一包钱，便让身后的伙计来把坛子放在篓子里盖好挑回了家。
    待司柔一走，姜家的家丁便立刻把黄发提溜着往姜家宅院去了。
    姜家内宅，姜缙看着黄发问:“你是哪里人，卖给那女子的是什么东西？”
    姜缙吓得哆哆嗦嗦，拱着手一一交代:“小的是隔壁魏县卖酱料的，卖给那女子的便是自家做的酱料。”
    姜缙瞪着他喝道:“什么酱料？”
    “酱油和蚝油。”黄发老实答道。
    “蚝油？是何物？”
    黄发道:“是老祖宗的手艺，在我祖父那失传了，去年听我爹絮叨提起这么个东西，他也记不准怎么做，我自己瞎琢磨，又做出了这酱料来。”
    姜缙又赶忙问:“到底是怎么制？”
    黄发却突然板起腰来，道:“是老祖宗的手艺，不能外传，小的就是死也不能透露。”
    姜缙也领教了哪怕原料一样，不同的人做出来的东西也大相径庭这个道理，心里虽有些怒气，便也还是道:“谁稀罕你那什么手艺，只是日后你店里所有的酱料都要先凭我姜家来买，而且不管剩多少，绝不能卖给方才那女子。”
    “否则……”
    黄发却拱手道:“公子，若风雅居这样的大店肯买小的家的酱料，小的自然求之不得，只是那女子已经和我定了下一批，这无论如何不能反悔呀，不然她吵嚷出去，小的也不好做人。”
    姜缙冷笑一声，道:“你的名声值几个钱？我出双倍价钱买下那一批。”
    黄发仍垂头不肯吱声。
    姜缙又嘲讽哼了声:“五倍。”
    黄发赶忙躬身道:“小的这就回去把酱料取来送到风雅居。”
    天黑前黄发才把两船的酱油蚝油都运到码头，司柔便闻风已到了，站在岸边指着黄发斥道:“你不是说好了这蚝油只卖我，而且这批也说好了还卖给我，怎么出尔反尔偷偷运来卖给别人？你这是要卖给谁？！”
    姜管家在旁捋着山羊胡子笑道:“让开！这是我们姜家的酱料，你敢拦路？”
    司柔气的指着黄发道:“这是我定好的，你不许卖给别人。”
    姜管家指着家丁道:“谁有钱便是谁的，你说不许有什么用！搬走！”
    家丁把在司柔面前把船上的酱料一一搬走，姜管家嘲讽瞪了司柔一眼便得意离去。
    第二天风雅居又把叉烧肉和肠粉的招牌挂了出来，而司柔的摊子却没有营业。
    因着之前风雅居的叉烧肉都给人吃腻了，这回都没人买账，还是玉奴想了个主意，每桌随餐送一碟，客人一尝竟与之前大不相同，还真好吃起来了！
    如此没几天便把叉烧肉卖得火爆起来，而码头边司柔和姜管家争执的事让人听见，竟意外把黄发家的蚝油和酱油的美味名声传了出去，黄发便直接用船把蚝油和酱油拉到周边的县城，每次满载而去，空船而归。
    楼上的姜缙看着楼下寥落的那小摊子前空无一人，终于满意了，玉奴在旁奉上香茶笑道:“恭喜公子。”
    姜缙接过茶杯看着玉奴乖巧模样笑道:“这回有你的功劳，回头赏你。”
    玉奴娇羞一笑，欲要上前时，姜缙却转身躲开，走到门口推开门对姜管家道:“你再去派人瞧瞧，她这几日如何了？”
    姜管家一时不解，秘方已经全得了，怎么还要去看？
    可见姜缙不似玩笑，便也不敢多问，拱手应下离开。
    而城外的小屋里，司柔并没有像姜缙所期待的哭天抹泪伤心欲绝走投无路。
    黄发坐在他们家里，面前满满一大箱的碎银子铜钱，笑道:“之前你问我想不想赚钱，要投钱到我的小酱油坊，我还以为你们是在骗我哩，坏得很！”
    说完又笑着挠挠头:“万万没想到，竟真的就赚了这么多！话说那姜家家大业大那么有钱，我还以为得都是多聪明的人，没想到那少爷那么容易上当，是个缺心眼儿。”
    司柔摇头哼道:“他不是不聪明，只是更容易自作聪明，贪心又坏，活该他上当。”
    看着满箱子的钱，司柔蹲在旁捧了满满一捧，得意笑道:“而且自然是真的，我怎么会骗你，你若不信我，这好事可就落别人头上了。”
    赵元徹在一旁揉搓阿仔，正想着怎么开口和司柔说要用钱，却听黄发道:“姑娘之前打听五英山里那个药坊，卖不卖灵芝，还真赶巧，他们今日还真的要卖灵芝。”
    赵元徹闻言看过去，问司柔:“怎么还要买？”
    司柔想了片刻，轻笑道:“有备无患，万一以后还用得上。”
    她拍拍箱子得意一笑:“反正咱们有钱！”
    虽不知司柔要做什么，但赵元徹自然会同意。
    而次日司柔同赵元徹到了州府，才寻到了药坊寄卖灵芝的店，便见店里已经做了个熟人，正是姜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