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甜妻萌萌哒》173,如果暧昧有温度(2更)

    “弹什么?”
    刚回来的那天晚上就看到了。
    靠近阳台的客厅角落,放置着一架崭新的钢琴。
    看样子,主人像是弹过一两次,便封存起来了。
    国外六年,云洛把钢琴和跆拳道两项都坚持了下来。
    绘画却丢了。
    因为东西方绘画的原理和基础都不一样。
    她就没有重头再学。
    “你会什么?”
    周风奕问,嘴角噙着一丝温和的笑意。
    云洛忽然想起来,他要煮茶,必然配古风的音乐好一些。
    可她目前能够熟练上手的,基本都是西方的乐曲。
    这也罢了。
    主要是,她对钢琴算不上精通。
    仅仅是作为一项必备技能,逼着自己坚持下来的。
    不像跆拳道,是真心喜欢,所以——
    虽然识谱,但也仅限于此。
    老师说过,她弹出来的钢琴曲,只有匠心,没有独运。
    说白了,就是音弹得很准,却没有什么感情和创意融入琴音之中。
    听者可以入耳,却入不了心。
    就像是工匠每日重复的机械劳作一样。
    美妙动听,却不动人心弦。
    像周风奕这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一听就能听得出来。
    她忽然有些不想献丑了。
    “要不你来弹琴,我来煮茶?我也好些年没听你谈过了呢。”
    云洛仰头看他,眨巴着一双美眸,提出建议。
    这人除了会弹钢琴,还会拉小提琴。
    认识她之前,这些最基本的东西,他都已经熟练掌握了。
    当然,人家的掌握,是神形俱备、可以让人心神合一的那种。
    不像她!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好些年”三个字入耳,周风奕心口一烫。
    眸中滑过一丝不被察觉的黯然。
    随即,他坐到了琴架前。
    “我弹一曲《春江花月夜》,稍后喝茶的时候,你要背诗给我听。”
    云洛:——
    她想改口说“我错了!”
    可那边琴音已然响起。
    承诺是一本无字的书。
    想要兑现,就要亲手将它填满。
    云洛,我是差点儿错失过一次。
    以后的日子,让我努力将它填补回来。
    而你,千万要给我机会!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云洛看一眼男人清瀲无波的背影,温和中透着淡淡的疏冷。
    琴音空灵清越,好似月光下的昙花悄然盛放。
    她只好任命地去煮茶。
    他教过她几次,但她不一定能弄好。
    坦白讲,她基因里没有太多的艺术细胞。
    坚持练钢琴,是因为她知道。
    周风奕是一个风雅高洁如阳春白雪般的男人。
    作为他一手养大的小丫头,她不能太丢他的脸。
    也不能——配不上他!
    一曲琴毕,云洛的茶也煮好了。
    递一杯过来,男人手执杯盏,优雅地抿了一口。
    “马马虎虎”。
    云洛嘻嘻一笑,“比上次有进步吧?”
    上回这人的评价是:
    难以入口!
    “你唐诗背的如何了?”
    男人再次开口。
    云洛:——
    她这一周又玩又闹又疯,根本没背几首。
    至于周风奕早就安排下来的《春江花月夜》,她只记得刚才那前四句。
    后面的,太长了。
    她完全不理解,更别说背下来了。
    “周风奕,你要不要出去散个步啊?现在的天气刚刚好。我陪你哦。”
    昨晚和上午都是阴天。
    下午,太阳出来了。
    这会儿天色刚暗下来,凉风习习。
    正是“却道天凉好个秋”的美妙时节。
    云洛亮晶晶的眼睛扑闪扑闪,眸含期待,看着男人。
    周风奕睨她一眼。
    不说话,只喝茶。
    “或者,我帮你拿些点心过来?你弹琴累了,休息一下,我帮你捶捶背?”
    云洛狗腿地要去拿茶点。
    捶背?死丫头又拿他当长辈看?!
    “云洛,如果你不能按照规定背唐诗,我们当时怎么说来的?”
    “差一首,就答应你一件事。”
    云洛站在那里,绞着手指头,低头看自己的脚尖。
    小嘴嘟嘟的。
    “那你现在是预备答应我几件事呢?嗯——?”
    男人将茶杯往几子上重重一搁。
    “嗯”字拖了个长长的尾音,末了还往上一挑。
    云洛怎么听,怎么有一种意味不明的味道在里面。
    “两件?”
    云洛竖起两根嫩生生的手指头,缩了缩肩膀,偷看他一眼。
    男人温凉的指尖已经抵在她的下巴。
    头顶上传来他带着凉意的呼吸。
    云洛觉得,如果一直跟周风奕在一起,有一天她死了,医生一定宣布,她是死于心脏病!
    “三,三件!”
    她结巴了一下,又加了一根手指头竖起来,晃了晃。
    “抬起头来,看着我。”
    云洛早已被迫把头抬了起来。
    现在只好眼睛也与他对视。
    哦,如果暧昧有温度的话,她想,她要被烤熟了。
    男人狭长的凤眸中噙着一汪深潭。
    潭水极深,那是深不见底的深渊。
    她在凝视着深渊,深渊也在凝视着她。
    她不由自主,无能为力,难以自拔。
    深渊太深,她可能早已,一头栽了进去。
    怕是,无法轻易爬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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