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独立于莫塔里安的影响,靠着自己的努力获得慈父宠爱的泰丰斯。
他曾经是多么的骄傲,痛恨自己原体父亲的幼稚和孩子心性。
唯独自己,杀伐果断,能屈能伸,将死亡守卫化为了慈父最得手的力量。
这位第一连长此刻竟如同做错事的孩童一般跪倒在大人面前,祈求着原谅。
凡妮的眼瞳中闪烁中金色的光芒,沉稳的声音传出:
“泰丰斯,也许莫塔里安是愚蠢逃避,你希望改变那束缚于你的影响。但是,原体和他的阿斯塔特们密不可分,你应当去改变他,而非选择和他分道扬镳。”
金色的威亚压迫着泰丰斯庞大的身体砸在地面上,甚至无法抬起头来,无力说出任何一段话了。
他的双眼流出泪痕,这本不应该是阿斯塔特的身体能够做到的。
“但你们都犯下了罪过,自始至终都是如此。”
“伪帝!我们如今的状况,难道不是你一手造成的吗!”
也许是被所谓的罪过刺激了,泰丰斯在强大的压力之下迸发出了力量。
让他终于得以喘息,指控着对方。
凡妮面露肃穆,金色眸子中的光越发明亮:
“是你们做出了选择而已。”
留下这句话之后,金色的光芒骤然消失。
泰丰斯能感觉到自己本已经被腐化的灵魂在此刻居然难以控制,他为自己所遭遇的一切感到愤怒和耻辱。
他们本为帝国征战许久,经历了无数常人难以想象的可怕事迹
而那位皇帝又怎敢说出,仅仅是他们做错了一个选择,就导致了这样的局面。
如果有神一般的力量和权利,那为什么不把所有人的导向正途,反而放任他们自己的选择呢?
岂不是说那位帝皇本来就是现在混沌的无序之中,可见未来。
他们都只不过是这,无序选择下的牺牲品吧。
凡妮晕倒在地上,亚历山大急忙将自己的侄女抱起来,护在怀中。
“隔离所有来的新伯明翰的人,去找哈克。得亏这家伙拖延时间,没让这小子意识到危险跑路”
亚历山大指挥着自家的警卫将罗迪抓住,整个墙内工厂的高度,还不至于让城内的人们发现这里有什么异常。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找到那颗奇怪的树的实体所在,将其摧毁。
如果做不到这一点,那么他们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彻底不提起李江浩,和他断绝关系。
毕竟以后太阳变暗这件事情还得靠这个市长来解决。
同时之中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于去碰触这位巨人一般的存在,没有人敢靠近他去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后者太凡妮晕倒之后很快便清醒过来,泰丰斯还需要坚定自己的意志。
如果对自己当初的选择做出了错误的情绪,那将是一种可怕的亵渎。
他已经亵渎过一位神明了,不能再亵渎第二位。
“直接带我去新伯明翰,我去毁那棵树。”
泰丰斯发出低沉的嘶吼,所有听见的人们都能感觉到这具躯体内部,所隐藏着的巨大愤怒。
亚历山大无奈地耸肩道:
“那再好不过,那我们这些凡人也不用牺牲太多了。”
他将自己的侄女交给自己信任的工程师让其保护,正准备前往能量塔中心和哈克见面的时候,身后却忽然传来一阵古怪的咳嗽声。
按理来说,整个玻璃穹顶内部的温度都是在合适的地步,即便外面冰天雪地,但也不会影响到里面。
感冒生病的人已经很少了。
其他人都没有怎么注意着咳嗽声的时候,他似乎心有所感,立刻回过头来。
一位工程学徒。捂着自己的口鼻,努力压抑着躯体内的振动,不咳嗽出来。
但是人类很难抵抗自己的生理,他最终还是大声咳嗽出来,跪倒在地,从口腔中喷吐出粘稠的脓液。
亚历山大想要去询问,那位工程学徒身边的人们,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不对劲,去搀扶这位同胞。
“都停下,不要靠近他!”
他大声喊道,却有些迟了,一个同伴已经抱住了这位生病的可怜人的肩膀,要将他搀扶起来。
但下一刻那个对着地面猛烈咳嗽的人却忽然挣脱了同伴,整个上肢绷紧朝向天空,眼睛开始泛白,发出了诡异的笑声。
他的喉咙中似乎鼓动着什么东西,泰丰斯心有所感,那是一只纳垢灵。
但最终这只纳垢灵并没有从这具身体之中爬出,反而渐渐消散,似乎是因为这个世界的规则并不允许其诞生一样。
那些从嘴角流出的发臭发浓的液体也渐渐消失,转变为正常的口水。
这位患病者的身体开始剧烈的抖动着,最后荡起的头颅垂下的时候,他便已经将身边所有的同胞视为了捕猎的对象。
“失败了吗?看来这地方的位置有些古怪,即便是慈父,手也伸不了那么长。”
泰丰斯身为纳垢麾下,自然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
那位瘟疫的神明将祂的力量穿梭无数世界乃至宇宙传递了过来,但是这个世界所在的位置并没有亚空间的支撑。
凡人生命在患病的情况下的转变,并不足以诞生出一位纳垢灵。
最终还是回归了亿万僵尸世界的瘟疫,最普通的,仅仅有着些许变异的朊病毒感染。
在自己眼中这种瘟疫的程度微弱不可及,但对于这个从来没有遭受过生化感染的冰汽时代世界来说。
无异于,打开了一个可怕的潘多拉魔盒。
好在,他们的队伍中还有着一位邪魔存在。
卡伽罗在这个宇宙中充沛的灼热光能,直接焚烧了这位可怜的病人。
在他身边围绕出似是而非的能量场,确保病毒并不会散发出去。
“恐怕这里的所有凡人都得隔离了,我会用火焰重新净化任何机械。但如果有活人受到感染,我会毫不留情的杀死他们。”
卡伽罗作为在场的人中,对于亿万僵尸世界的瘟疫最为了解的人,也曾亲眼见证过那些弱小的营地被感染转化的情景。
不同的是那个世界的人们还可以逃,但这个世界的人们逃出能量塔的庇护范围,就只能等死了。
“麻烦,到底是哪一步出的问题,我们的各种安全措施应该都做到位了才对。”
亚历山大有些心痛,在这个时代每一个活人都是可贵的同胞,他甚至不愿意去主动摧毁新伯明翰来确保新伦敦的安全。
即便在后者已经明确被某种外在力量寄生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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