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枕舟很大方的给儿子白稼析讲解了自己高中时的那一段青葱岁月。
那一段时光,是南乔不知道的。
南乔对白枕舟的感情记忆停留在刚上大学的时候,然而,少年心中那朦胧的种子在高中的时候就种下了,一直没敢告诉她。
“爸,不是吧,是你先喜欢上我妈的?”
白稼析怎么都不会想到冷眉寒唇的父亲还有如此深情的一面,但是转念一想是对老妈,一切都正常了。
“喜欢不分先来后到。”
白枕舟犟嘴一句,在儿子面前还强撑着面子。
“哎呀呀,老爸我知道了,你讲,我听着。”
白稼析屁颠屁颠的端了果盘出来,还给白枕舟沏了一壶茶。
父子俩好久没有如此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聊聊天了,今天无非是个好契机。
“那时候,你妈是我们班最调皮的女生,力能扛鼎。”
白稼析插嘴道:“我马上给老妈打小报告,你说她坏话。”
白枕舟转头朝他一瞪眼小声呵斥道:“不想听了?”
“想想想,我开玩笑的……”
白稼析今日胆子愈发的大,他也不知怎么的,一向惧怕老爸的他,今日倒一丝丝惧怕都没有了,像朋友一样的相处模式是他心中一直渴求的。
“她那时候可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
“不对啊老爸,老妈说她都是在你的保护伞下面读完高中的。怎么她成了风云人物了?”
白枕舟一时间没有忍住大声道:“她那是没有自知之明,一直跟在我屁股后面导致其他女生都不敢和我打招呼,以为是我高冷来着。”
白稼析咬了一口苹果偷偷地笑,没想到老妈上学那会儿这么霸道。
“真的?我不信。”
白枕舟非要给他找点证据,立刻去自己的书房拿证据,那时候自己跟在南乔身后没少偷拍她那些年留下来的出糗照片。
那都是美好的回忆,值得一辈子细细品味的往事。
“你看看,这张,手撕情书这张。”
照片中,南乔双眼快要冒出火光来,半空中飘着纷纷扬扬的粉色纸屑,南乔手中还有未撕完的书信,那全部都是写给白枕舟的情书。
不是别人写的,正是当时狂烈追求白枕舟的转校生,传闻中多才多艺的校花颜绮,成绩好人长得也漂亮,在学校人缘也特别好,和老师同学之间相处的很是融洽。
看似非常完美的一个女孩儿唯独和南乔过不去。
高一三班……
“班长!没水了。”
一声闷吼在燥热的教室炸开,随着声音的停歇,正在刷题的同学们抬头看去。
班上的八卦大王代文杰摇晃着饮水机上的空水桶,发出“哐当哐当”的噪声给原本燥热的教室变得更加烦闷。
“白枕舟去班主任办公室去了。”
坐在第一排的学委颜绮小声道:“不是排了搬水表吗?该谁去搬水了?”
代文杰虚着眼睛看了看搬水表:“好巧,轮到班长了。”
他的眼神突然移到了最后一排角落的位置,南乔正趴在桌子上,躲在书后面不知道在看什么,笑的浑身抽抽。
“南乔!没水了,你去搬一下。”
南乔的同桌用手肘推了推她。
南乔转头问道:“干嘛?”
“代文杰让你搬水。”
南乔平静的“哦”了一声将《阿衰》夹进数学书中起身向门口走去,也顾不得看搬水表上不是自己的名字,直接下楼去后勤楼搬水。
南乔刚下五楼上课铃声就响了。
下节课是题海狂魔数学老师的课,每节课都有卷子,现在才高一,就按着他们刷题。
“基础不牢,地动山摇。”
这是数学老师的至理名言,南乔一上数学课就浑身没劲,数学课都拿来看小人书了。
“高一三班搬水。”
南乔朝着后勤处管水的大爷报了班级名字,直接让大爷在班费上扣除五块。
六月艳阳照的她睁不开眼睛,厚厚的镜片架在鼻梁上随着细密的汗珠,不断往下滑,南乔腾不出空闲的手去推眼镜。
“别掉别掉~”
南乔一鼓作气扛着水桶大跨步迈上了三楼,嘴里念叨眼镜不能掉,马上就到了。
“啪嗒~”
眼镜不争气的从鼻梁上掉下来落在地上,清脆的声音砸的不是地板,而是她的心。
“呼~气死我了!”
正要放下水桶弯腰去捡地上的眼镜,突然一只白净的手入了眼帘,淡淡的洗衣粉味道是少年白衬衫上的香味。
白枕舟捡起地上的眼镜用自己衬衫衣角给她擦干净,再端端正正的给她戴上。
“怎么一个人去搬水?”
白枕舟接过她肩膀上的水,他记得今天该自己搬水,因为临时被班主任叫去办公室耽搁了,自己本想着下节课去搬水,这刚出办公室就碰见南乔扛着一桶水往上。
“丁文杰说该我搬水了。”
“他说的话你也信?”
南乔不说话,反正她经常搬水,这种事情她已经习惯了,就是一趟子五分钟的事儿,反正班上也没人觉得她是一个女生。
谁让她在新生运动会上扔铅球是第一呢,直接打破了学校男子铅球组的记录。
“那该谁搬水?”
南乔的关注点和白枕舟不在一条水平线上,平常人的思维不应该抱怨两句吗?
“我。”
南乔听完笑了笑,顺手将手搭在了白枕舟的肩膀上,勾着他的脖子道:“哎呀,那不是一样的嘛,给你搬水就是给我搬水,举手之劳不用客气。”
洋洋洒洒的几句体面话说完后,小声附在他耳畔道:“今天的数学卷子借我抄抄,明天要检查。”
白枕舟就知道她死性不改,从不做数学作业的她经常抄白枕舟的作业。
“数学老师还没布置今天的作业你就知道有卷子了?”
“绝对有!以他的尿性绝对有!”
南乔拍着胸脯打包票道:“昨晚的数学卷子我抄了一个小时诶,手都快给我抄断了。”
白枕舟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抄数学作业把手抄断的。
“行,自己来我房间抄。”
他可不是她的奴仆,说让他写完了还得给她送过去?门都没有!
“什么话啊你这是,我怎么去你房间……”
南乔情绪一激动没注意到已经到教室门口了,口无遮拦的将“你房间”三个字说的尤其的重,鸦雀无声的班级立刻沸声四起。
数学老师正站在讲台上发放昨天的数学卷子,满脸阴沉,正巧念到南乔的名字她就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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