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灭还是要灭之,一句话让楚衍烈心神不宁。
他缓缓站立起身,走到龙亦尘面前说道:“一股怨念诛其死罪,一句灭之便没有生还余地,试问师傅天下大道,何为正道何为魔?”
“护天下苍生为正道,残害无辜遗祸世人皆为魔,这便是大道!”
“既然是如此,我便带上彦儿消逝在这万物苍生中,不遗祸、不残害、不为魔,大道法则之下,师傅是否可把彦儿还给我?”
龙亦尘不明,既是大道法则,就不应该留下遗祸!“你要带着一个霍乱天下苍生的魔道隐匿?你可知一旦掌控不住就会万劫不复?”
“哼~”楚衍烈冷笑,他才不管什么天下大道,更不在意那万劫何时到来,只知道为吾妻不得弃之。“当年厷灵血大战,不也被压制消除戾气之后,平静百年,师傅自知定法,当初不也收留狱罗刹灼引师妹?怎的可到我妻有此劫数而却视而不见?”
话音落后,龙亦尘一怔,那些怎么能一样。先不说厷灵血的戾气仅凭玄武神兽压制着,但也只是在这苍炎山可以被震慑。
怨念是死人怨气生成,怨气是什么?它们会不顾一切代价走向极端,怨灵难控,生成可速,不灭之将会酿成大错,岂非是谁都可以撑握的了的。
龙亦尘错了,他们都错了,整个苍炎山除了追风和楚衍烈,还没有人知道凤彦体内有厷灵血。
以为只是那一股怨念引起玄武神兽的苏醒。
追风听了来龙去脉,才上前说道:“师傅有所不知,凤彦体内有厷灵血,百年轮流,就算不幸降到她身上,可这不是谁都可以控制要有的劫难,生下来就注定命数,难免说不过去,而且她现在只剩一股残魂,鲜血被割舍献祭于傀儡之中,正是因为有这厷灵血吸引入体,才没让这股怨念留恨人间,就算不是功劳一件,也没有伤及无辜,若是师傅执意,我只得与师弟站同一战线,拼命取得雕像带走凤彦残魂了。”
话音落后,追风与楚衍烈互看一眼,突然闪身离开,消失在大殿中。
龙亦尘一惊,立即追了出去,等到玄武石像前一看,楚衍烈与追风已扑向石像前的禁制中试图夺取雕像。
“不可~”
他没能来的及阻止,楚衍烈与追风已经倾身而去,只见玄武前的几道光速气煞向二人穿行而去,手刚碰到禁制,就被煞气给震出。
追风被震出百仗之外,重重的撞击在石阶下的石柱上,而楚衍烈则是被一道光速从刺中双眼,人也被震出百仗。
楚衍烈再爬起来时,眼框流下两股血泪,口中溢出大量鲜血。
追风心脉受损,人附在原地无力爬起。
石像前被震的一片凌乱,也惊动了紫沉宫所有人,几位长老与掌罚堂的人听到声音后都跑了出来,还有各山头的门生们也听到声音后围观而来。
龙亦尘站在殿前观望,玄武神兽怎么也不肯放弃那只雕像。
楚衍烈眼睛被血迹覆盖,已看不到周围的情景,只得慢慢爬回到石像前,很不甘心的把手再探到禁制前。
沾带着血迹的手刚触及到禁制,被一道火力焚烧在手臂上也不愿缩回去。
“楚衍烈,玄武是天神,吞噬戾气,你再执着会被它的煞气所伤的。”龙亦尘大声说道。
“我才不管,若不放了彦儿,我决不回头!”
他的手臂被烫出一片痕迹,烧的肌肉模糊鲜血直流,即使这样也没能让他放弃。
“快停下~”
整个只手臂已是模糊不清,龙亦尘缓缓闭上双眼,将一道灵力打入玄武石像中去,才见石像立即收回煞气,那道围困在雕像周边的禁制突然消失。
楚衍烈拿到雕像,高兴的蹭到自己怀里。
凤彦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应该受到神魂俱灭的惩罚,
她虽身带厷灵血,但控制厷灵血斩奸除恶,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坏事,更没有残害它人性命。楚衍烈冷声说道:“凭什么别人的错能得到宽恕,而她就不能?更何况这也不是彦儿的错!”
他紧紧的把雕像护在自己胸前,任谁也不让接近,只见雕像的眼框里再次溢出两滴血泪,楚衍烈爬到龙亦尘脚下。“我不求师傅能救她,还望师傅让我携带下山,我们去哪里都可以,定会避天这云云众生,不会让她有机会沧海生灵。我们……或死或灭,也决不会再麻烦任何人,只求您让我们离开。”
龙亦尘缓缓闭上双眼,过了许久才语重心长的说道:“你既如此执着,那我便一试,随我进来吧!”
说完转身回到大殿,楚衍烈抱着雕像跌跌撞撞的跟了上去。
在大殿中,龙亦尘没有发话,看着他手中的雕像,如果不是追风说出来,他根本就不知道凤彦体内有厷灵血。
不过厷灵血已被献祭,这抹残魂里所带的戾气没有那么沉重,或者压制着让厷灵血在百年之内不得苏醒过来。
但之怨念太沉,必须除去。
他扶起楚衍烈,但楚衍烈并未起身,楚衍烈呆在他身边虽不长久,但却是他一生以来见过与别人不同的一位。
当年接纳灼引,他也饱受非议。
觉得一无辜女子,不改承受她该承受的东西,灼引的执念他也没办法完全除去,何况是眼前这股强大的怨念呢。
也许是他太偏激了,灼引方能尝试去挽救,别人又为什么不行呢?
“怨念可除,厷灵血戾气难消,我只能帮你助她回到自己体内,之后……你便带他离开,并且从今后不再是我苍炎门弟子。”
“放心,我楚衍烈这一生只亏欠两个女人,一个是母亲,一个是彦儿,我辜负了母亲,不会再辜负她。”
龙亦尘点了点头,从楚衍烈手中接过雕像。“三日后,我会让人送到西峡谷,你去吧!”
选择凤彦,他就被逐出师门,这些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楚衍烈要的,只是与她相守一生。
仇恨已了,他可以带着凤彦隐匿世间,找一个无人的地方只过两个人的生活。
龙亦尘拿着雕像走进密室,楚衍烈才心神不宁的踏出紫沉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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