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夏日日辗转反侧的半个月总算过去了。
她看着姑娘绝口不提花袭散,安心等着她最后的宣判,她心里便五味杂陈。若是最后答案不是姑娘所期待的,姑娘可还受得住?
眼见姑娘脸色重新变得红润,脸颊甚至还丰润了些,她便日日祈祷,求神拜佛地祷祝。
“单夏,怎么样?”
单夏又一次为颜玉把脉时,单清的头差点就要怼到单夏的胳膊上。单夏真想把她打出去,可惜打不过。单清这个木头锤子,自己这些天的心惊胆战她一点都不能感同身受,此时却来火上浇油,真是受够了。
“你要么出去,要么保持安静。”
不要吵到我,我好心虚。她心里暗暗补充道。
时间仿佛静止,屋中三人都屏住了呼吸。
“姑娘.”
“单夏,你好大声,吓到我了.”
“怎么样,单夏怎么样?”
单夏迅速擦掉眼角溢出的泪,快速说道:“姑娘,是真的,您真的有孕了,已一月有余。”
“真的?”
“千真万确!”
颜玉,听了这消息,先是觉得不可思议,一再向单夏确认之后,再也忍不住开始泣不成声。单清二人赶紧劝着她平复心情,以免惊扰腹中的胎儿。
颜玉终于平静下来时,外面天色已暗,单清支支吾吾地说道:“姑娘,既然你已有身孕,不若咱们传消息回去,请殿下前来如何?”
颜玉却是如何都不同意,单清不知道姑娘心里到底作何打算,到底不敢擅自做主,只能等。
夜里,单清忙碌了一天,准备回房歇息,子瑾却在她回房必经之路上等着他。
单清很是看不惯周子槿,那人眼中曾经深藏着对姑娘的爱慕,她不愿点破。如今,姑娘独身在外,周子槿又这样跟随着,她好担心,若是有一日,姑娘竟然与周子瑾在一块了,可怎么办?
“先生,你可是在等我?”单清说话向来直来直往。
“是。单姑娘,姑娘已经有身孕,下一步你可有计划?”
“为何这样问?这些日子不是都是你在做计划?你可是大管事!”
“单姑娘就不要讽刺我了。姑娘已有身孕,她与殿下分别便再无缘由,她孕期若是能用殿下陪伴在身边…”
“你懂什么?姑娘不愿意,我怎么能违背姑娘的心愿?”
“姑娘有时候犯别扭,你难道看不出来?这种时候,她定然更想念王爷!”
“那为何你不去通知殿下,而是让我去做?”
“我是商人,无利不起早!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自然是由王府出身的你去做更合适!”
“周子瑾,我怎么发现你这人如此奸诈?”
“呵呵,随便你怎么说?不过将来如果姑娘怪罪你,我定然会为你求情的。你想一想,姑娘与王爷情深意重,越到孕期后面,姑娘恐怕越思念殿下,到时候若有差池,可不是你我能承担的!”
周子瑾这人,人模狗样,思虑甚重,说的话极其有道理。这个险是值得她去冒的。
“知道了!你可不要忘记今日之事,姑娘将来若怪罪,我可就说是你撺掇的!”
“好!”
周子瑾言尽于此,掉头回去了。单姑娘言辞过于锋利,不好相与,最近还是避着些的好!
单清看着周子瑾离去的背影,倒是对他有些改观!这人能处,虽然身子单薄了些,可脑子好使。以后有什么事,倒是可以去听听他的建议。
***
玄越休沐时,清晨便往祥云山庄赶,几日不见,甚是想念。有颜玉在身边,夜里都能睡得更香些。
听到有人禀报恭王殿下来了,赵管事还有些诧异:姑娘与殿下才走几日,怎么又来了?
所以没听清下人说的是恭王殿下来了!
“殿下,小人乃赵管事,恭迎殿下!”
“嗯!玉儿在哪儿?”
“殿下,姑娘那日就已经随您入京了?”
“什么?”玄越原本漫不经心撸袖子地动作停下来。
“你说什么?玉儿已经入京!可她没有回恭王府啊!”
“这…小人未收到消息。那时您前脚刚走,姑娘交代在下说,要随两位单姑娘回京,便走了!”
“这不可能!”玄越一颗心揪起来,玉儿,你到底怎么了?
他连忙撒腿往院子里跑,院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他猛地推开房门,环顾一周也没有看到玉儿,当他走近梳妆台,看到台上那一封合理书时,如遭雷击!
“来人,快来人!”玄越抚着自己的心脏,那里如刀锉过的痛。
“殿下有何吩咐?”赵管事用袖子擦拭着自己额头的汗!这是怎么了?姑娘那日便走了,如何未回京?难道真的出了事!?
“这几日,院子里可有人来过?”
“有,有一位老嬷嬷日日进来打扫。”
“你把她给我叫过来!”
“是,小人这就去。”
说完,赵管事便亲自跑去找人。
玄越来到往日与颜玉日夜痴缠过的床榻边,他看着手里的合理书,怎么都不敢相信,这竟然是玉儿亲手所书。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他的泪如滂沱大雨般滑落下来,他却不敢出声。
玉儿为何要与他合离?这些日子以来的你侬我侬,难道都是假的?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何事?玉儿,现在可还安全?
“殿下,这就是那位老嬷嬷?”
“你日日进来打扫,可曾看到过这封信?”
“老奴看到过,不过老奴不识字…”
“你不识字?”
玄越只觉得荒诞,这一切,难道是天意?玉儿的山庄上几乎人人识字,偏偏这个老嬷嬷就不识,所以生生耽误了他几日的时间!
那老嬷嬷吓得哆哆嗦嗦跪着,连同赵管事也汗如雨下!
玄越一言不发地坐着,突然问道:“周子槿,可是与姑娘一同走的?”
“没有,姑娘走后,先生也回了京城,不过昨日带着家眷来山庄后又走了!”
“你去找他的家眷过来!”
“是!”赵管事又跑得气喘吁吁的去找人,他也有一定年纪了,真是累得够呛!
没过多久,一个与周子瑾形似的男子进来,躬身作揖道:“见过王爷,小人周子登,家兄是周子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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