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秦筝正好走出电梯。
她看周泰,却完全无视子归。
因为何谦韵的事情,她心里不愿意搭理子归,纵然这场悲剧三分之二都是因为何谦韵自己的原因。
“周老师,好久不见。”
“……”周泰直觉,秦筝此时不正常:“你今天怎么阴阳怪气儿的。”
“阴阳怪气?”秦筝没好气到:“本姑娘今天心情不爽!”
说着她已经走到前台,开口就带着炮火味儿:“我要找咨询师,随便谁,活的就行。”
“……”前台一愣,看来一眼周泰:“您有预约吗?这个时间,所有的咨询师都那里都有人。”
“废话,不是人还是鬼啊。预约?我用得着吗。别敷衍我。”秦筝一脸不服:“别的咨询师那里有人,江北辰那一定没有。”
“你为难人家一个前台做什么?”周泰拽住秦筝:“发什么疯。”
“发疯?”秦筝冷笑,看了一眼周泰身边子归:“是疯了。我就是想要问问江北辰我这几天总是做恶梦,连着很多天了,总是梦到谦韵,梦到她泪流满面伤痕累累,我该怎么办。”
秦筝的目光落在子归的身上:“邱子归同学,你梦到过谦韵吗?她有没有和你说什么呢。”
子归张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这个问题。
“哦,我忘记了。”秦筝嘲讽到:“别的咨询师虽然没有时间,但你有时间啊。来吧解决一下我的问题。”
“秦筝,不要闹了。”周泰冷着脸。
“闹?人都死了还不兴我闹上闹?我就是闹,你能怎么着。”秦筝一边说一边哭:“你知不知道,我天天晚上梦到谦韵,她一直在哭,她的身上都是伤,我亲眼看着她拿着刀子在自己的手臂上一刀刀的……我,我却无能为力。”
“好了。”周泰心疼:“我陪你外面走走。”
“我想要和她谈谈。”
周泰意外的看向子归,此时他可不愿意让秦筝和子归交谈。
然而,他却无能为力。
最后,周泰一句话:“今天,你们两个想谈,可以。我必须陪同。”
对于秦筝来说无所谓,可她就是想要怼上一句:“怎么,害怕我把她吃了。你不是江北辰,不用这么护着她。”
然而……
“子归是我的学生。”
秦筝爆发,尖尖的高跟鞋直接朝着周泰脚上跺上去:“周泰,你怎么不去死!”
半个小时后。
子归特意找了一家茶馆。
这家茶馆环境清幽,请了专业古琴弹奏,适合静下心来,慢慢谈事情。
“谢谢。”子归说道:“东西放下,我们自己来就可以了。”
服务员将所有茶具放下,离开。
“你们是喜欢喝泡的还是煮的。”子归垂眼看着面前的茶具。
周泰看秦筝没有开口的意思,于是说道:“秦筝对茶没讲究,她比较喜欢咖啡和奶茶。不过,看你似乎是对茶有所了解的。”
子归一边说着,一边将炭点着:“我曾听北辰先生说起周老先生对国内的传统文化类很感兴趣,对古法茶也是有研究的。想必,周老师对茶也是颇有研究的。”
周泰的目光一直在子归的手上。
“这里的环境很好,适合静下心来慢慢说话。
我喜欢陈年的铁观音,也就更偏向煮茶,不喜欢泡茶。
陈年老茶一旦遇水,便会复活。它将生命中最精彩的毫无保留的绽放在茶汤中。”
“茶汤?”周泰很享受的看着,正在煮茶的人:“我奶奶经常说,泡茶泡其锋芒,煮茶煮其精华。”
秦筝一直没有说话,她在仔细的看着子归,此时的子归与她第一次见到的子归一点都不一样。
非样貌,而是感觉。
这一刻她似乎是从古代世家大院中走出来的闺阁小姐。
安静,自信,淡定,还有一种无法表达的古韵气质。
那样的气质是沉淀在骨子里的东西,还有一种历经沧桑,被岁月洗礼过的淡然。
突然,秦筝觉得,子归的气质似乎就是为江家而准备的。
“这一刻,我竟然有一种,谦韵的结局是一种自欺欺人的悲。”
子归眼眸未抬,手中的动作不缓不急行云流水般:“你是想听我解释,还是想听我的道歉。”
“江北辰,你懂他吗?”秦筝说道:“我,周泰,还有江北辰,都是世家关系。也是不错的朋友。即便是这样,我似乎从来都不懂江北辰。”
懂?
这个问题,子归从来都没有想过,她甚至想要问问,为什么一定要懂这个人?
“不知道,你口中的懂,是个什么样的标准。”
……
秦筝沉默。
子归抬眼,她看着她微笑:“既然没有特定的标准,也就没有什么懂与不懂。
在我来说,北辰先生就是一本厚厚的书。这本书的书皮很漂亮,而这本书的标签和简介,使得我对他有了好感。
所以,我更愿意花时间去读懂他。”
“如果,你看了一半,发现这本书不是你要的。”
“会吗?”子归是在问自己,也在问秦筝。
“当然会,否则不会有那么多离婚的了。”秦筝说道:“不过,不能否认,你的确很适合做江北辰的妻子。至少比何谦韵适合,可她的死不可否认和你是有关系的。
如果换成其他的女人,谦韵的心思一定是不一样的。”
子归没有立刻说话,她将煮好的茶汤盛在茶碗,分别推到周泰和秦筝面前。
她轻品,放下,继续道:“这个问题,我自己也没有答案,我不知道会不会看到一半,就觉得没有意思不看了。至少现在他的每一个字都是吸引我的。”
“那如果他厌烦你了呢?就比如,他从来都没有认真看过,谦韵一眼……但是谦韵却爱他入骨,在得知自己再也没有可能的那一刻,谦韵怨恨的是你而非江北辰。”
“这是,北辰虐我千百遍,我待北辰如初恋?”子归面容淡然,让人看不出来心底真正的情绪是什么:“对于谦韵姐的这种心态,我理解不了。
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如果,而且,还没有发生的事情,想来也是自寻烦恼。
我没有这样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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