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英雄梦》第二十章 千般恩义为哪般(二)

    官奴和私奴一样,被免也须有一定缘由。有因特赦而免的,如安帝永初四年,“乙亥,诏自建初以来,诸妖言他过坐徙边者,各归本郡,诸没入为官奴婢者,免为庶人”。有因没入不合法而免的,如建武六年十一月,“诏王莽时吏人没入为奴婢不应旧法者,皆免为庶人”。有因年老而免的,如绥和二年六月,孝哀帝诏“官奴婢年五十以上,免为庶人”。有因曾为宗室而免的,如东汉延平元年诏“宗室坐事没入者,犹托名公族,甚可愍焉,今悉免遣”。有为减少政府开支而免的,如元帝时贡禹言“诸官奴婢十万余人,游戏亡事,税良民以给之,岁费五六巨万,宜免为庶人”。
    管盼盼也想到,曹宏必会制造以上某个理由让她由奴转庶。她猜,最大可能是由胖妇人主动放免,要不就是说她是自卖为奴吧。不管怎样,压在她身上的那块巨石,就这么不知不觉间轻易地移开了,她既感惊喜万分,又感忐忑不安。
    过了一日,曹府大管家曹峦笑容可掬地来了。这曹峦年龄比盼盼略大些,人很显斯文素净又干练精明,平常一抹笑容总挂在脸上。可盼盼总感觉,他的眼底似有一丝忧郁。
    曹峦恭恭敬敬地向她施一礼,缓缓地一字一句地告诉她道:“主人说了,只要他还活着,尊翁将来必定会有富足的生活。”
    盼盼顿觉心头一酸,她没有转头回避,而是泪眼婆娑地盯着曹峦点了点头。她明白,曹峦的话是为打掉她的疑虑,让她觉得可以为曹宏做一切了。
    曹峦也看着她的眼,仿佛那里似有什么钩住他。也就这一瞬间,他忽觉他明白她,她也觉得他明白她。两人顿时都愣了一下,曹峦额头立即渗出些细细汗珠来,他赶紧一躬身作了个请的手势,朗声道:“妹子,且随我来吧!”
    路上,曹峦告诉盼盼,胖妇人儿子程喜子已死于自杀,与人无尤。盼盼听了,犹自惊心,心里到底还有些不踏实,程喜子固然该死,她失手杀人的罪真这样算了?当时,屋内并没有第三人目击,焉知不是她管盼盼乘喜子不备,突然将其刺死?何况程喜子还穿着她平素的衣裳!
    胖妇人肯定不会原谅她,管她呢!再想这些已没必要,重要的是,曹宏又不知用了什么办法,令她已洗白脱罪。
    她想谢一下眼前这位精明的管家,可又觉得多余,他只是奉命行事。至于曹宏,给她的恩情比天高,比海深,早就已不是个“谢”字能表达的了。
    曹峦温和的双眼下藏着把利刃,似乎刺穿了她的心思,“妹子不要有任何担心,一切都万无一失。也不要任何客套,能为你办事,实乃峦平生之大幸也。”
    盼盼一听这话,就明白他已尽知详情,就点点头,随他穿了几个回廊,绕过几处院墙,来到了府内一处僻静小院。一进到院里,就不禁大吃一惊!几个绳捆索绑的人跪在地上,这些人身后,都站着肩扛大钢刀的彪形大汉。看到盼盼过来,跪着的人都拼命向她点头,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像似在哀求,原来嘴巴都已被塞住。
    这些人,即使被扒了皮,盼盼也能认出他们的骨头,他们就是强|奸她的斜眼一伙!当然,也少不了她的好兄长管建。
    在龙门里,生活是那样的清苦,她守着老父也是幸福的,苦也是无怨的,泪也是甜甜的,梦也是美美的。
    而如今的她,笑是苦苦的,梦是恶恶的,活着就为了活着,一切都变得丝毫没意义!
    就是这些人,毁了她做人的根本,毁了她一切美好愿望!
    这些无耻的人!这些毁了她一生纯洁的人!这些让她踏入地狱的人!
    盼盼不禁怒火填胸,直把银牙咬碎。也许她该上前抽斜眼几个耳光,也许她该把所有泼皮狠狠地毒打一顿,可她的娇躯却在不住发抖!
    她曾想过复仇,可这一刻来了,她竟显得如此脆弱!
    这能怪她吗?她只一个人,她斗不过这些人,在漫长无助的黑暗日子里,她早就低了头认过命了。
    连日来,她忍受多少侮辱?忍受多少痛苦?也许,老父只是她活着的一个借口,她还是想活着,不是这样吗?
    杀了他们,能换回她的贞洁,能抛却她曾经的屈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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