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莉莉终于注意到夏小谷这段时间有些不对劲,大多时候,闷闷不乐。
运动会三天,夏小谷安安静静坐在班级区域里,轮到自己班运动员跑步时,其他人激动兴奋地呐喊助威,只有她无精打采缩在座位上。
施晓琳问她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夏小谷顺势说是。于是写广播稿的任务,施晓琳都帮她申请减免了。
有时候,夏小谷觉得施晓琳这个人应该不会太有心机的,最起码相处起来让人感觉蛮舒服,善解人意。
这几天晚上,黎野依然拜托郭莉莉带她回去,没有留下夏小谷去他店里给她辅导数学。昨天发了测试卷,夏小谷数学考了八十分了。数学老师都夸她进步很大,短短一个多月提高了四五十分。
她很想让黎野继续给她讲数学,很想每次在他讲累了,她可以甜甜蜜蜜送上一个温柔缠绵的吻。那样的灯光下,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几欲重叠。
可是黎野那天早上带她上楼看了,他在复习功课,他明明白白告诉自己,他要参加自考,没有时间给她讲数学了。
黎野要参加自考,夏小谷自然很激动,很开心。可是她总感觉黎野对她忽然冷落,不仅仅是因为自考。他的眼里有不易察觉的哀伤和晦涩不明的痛苦。
她看见垃圾桶里十几根烟蒂,还有喝剩的酒瓶。
看书需要抽那么多烟,喝那么多酒吗?他什么也不说,只静静抱着她,吻干她眼里脸上的泪水。他的嘴唇一如既往灼热,呼吸却频率不一样,多了一丝浑浊的闷堵和说不出的颤抖。
她可以感受到他的心跳节奏和往常很不一样,隐隐透出好像溺水的人失去方向感的那种彷徨和无助的呐喊。
郭莉莉买了两杯热奶茶,她和夏小谷坐在操场上看男生打球。施晓琳有事去了学生会。
夏小谷看着郭莉莉边喝奶茶都可以边打呵欠,不禁多看了她几眼。“你昨晚熬夜打游戏?”
郭莉莉嘿嘿一笑,欲言又止。
“真的熬夜打游戏?”夏小谷知道她最近迷上王者荣耀。
郭莉莉嗤了一声:“游戏有啥好玩,放心吧,我玩了几回就没瘾了。最近我在干大事,本来早就想告诉你,看你每天没精打采,懒得和你分享秘密。”
“切。故弄玄虚。说吧,我洗耳恭听你的伟大秘密。”夏小谷不以为然。
郭莉莉凑近她耳朵:“我在写网文!”
这天,黎野刚从市里参加完自考考试回来,在店里忙了一会儿就接到夏小谷班主任电话,说是有事找家长。
夏小谷被班主任约谈家长,这是高二开学以来第一次。
高一找过两次家长,都是关于她性格问题以及数学太差的问题。而这一次却是上课总是打瞌睡!
江老师愤愤然,说她找过夏小谷几次,追问她打瞌睡的原因。她每次只说没睡好,不肯说实话,诸如此类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上课睡觉了的话,一而再没有兑现。这让班主任很生气。
夏小谷这段时间上课精神状态很不好,萎靡不振。数学本来进步很大,这周又只考了个五十几分。语文的默写部分都漏了一句。
黎野和班主任交谈之后,在江老师的授意下,他将夏小谷带回店里。
上到二楼,他把门关上,拉了椅子坐下来,招手叫她在床边坐下。
夏小谷耷拉着脑袋,闷声不语,也不靠近他,杵在进门处。
他叹气,起身去牵她手。小姑娘还是不肯动。他抿着唇一把将她拦腰抱起来。夏小谷顺势两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
“好了,你不要生气了,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打瞌睡了。”夏小谷无奈地出声。
黎野坐在椅子上,将她放在膝盖上,搂紧她,将脸埋在她肩上。
“小谷,是不是这段时间我太忙,惹你生气了?晚上没睡好才会上课打瞌睡?”
夏小谷想了想,决定告诉天实话。“有一点,但不是主要原因。”
黎野抬起头,温柔地看着她:“小谷,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瞒着我,好不好?”
小姑娘嘴巴一扁,委屈巴巴说道:“那你呢?你不是有烦心事也瞒着我,什么也不说?”
黎野自知情绪瞒不过她,愧疚地吻了吻她。“对不起,小谷,以后不会了。以后有事一定及时告诉你。”
“其实,其实也没什么事。这段时间我跟着郭莉莉在写网文,她说如果小说写得好,有人看,点击率高,网站签约了,会有很可观的收入。我想写网文赚点钱。”夏小谷如实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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