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仙确实有烹饪天份,一锅小米粥熬的浓稠香甜。
叶倾城她们四个,一人一碗,坐在厨房的小矮凳上吹着热气喝着,一碗下肚,身上直冒汗。
叶倾城悄悄问冬青:“怎么样?小腹不疼了吧?”
冬青有月事前两天腹痛的毛病!她此刻才明白,原来这锅小米粥是特意为她熬的!
“小姐!”她感动的抱着叶倾城的胳膊甜甜地唤了一声。
叶倾城假装无奈道:“知道了,知道了!我要是男子,你就嫁给我!我不用你以身相许表忠心,替我把这碗粥送进去就行了!”
冬青用托盘端着粥盅走进来,刘氏满眼期待地看着汤盅,却发现只是一碗小米粥,立马声调高了八度:“楚妃娘娘可是护驾有功,你们就拿小米粥糊弄人呐?叶神医呢?让她过来,我倒要问问,她为什么作践我家女儿!”
叶倾城原本不想进去的,咱到刘氏刺耳的叫声,实在心疼冬青,便掀了帘子进去道:“顾夫人找我?”
刘氏嫌弃地指着汤盅道:“皇上赏了那么多药材,你就煮个小米粥,还让我们楚楚等这么久?”
叶倾城道:“顾夫人心疼令爱,我能理解,可是这不是简单的小米粥,这是楚妃娘娘目下最需要的药膳!想要伤口好的快,就喝这个,最管用!”
“你就是在胡扯!我要到皇后娘娘那里告你的状。”
“请便!”
正待再吵,门外安德䘵掀帘进来,小碎步倒到飞起!
气都没空喘一下便道:“叶神医,皇上命御林军护送您立刻出宫到顾相府,为顾大公子诊病。”
“顾慎言她怎么了?”叶倾城立马紧张起来,厉声问道。
床上的楚楚也神色紧张地看着安德䘵。
“老奴也不清楚,只说顾大公子有恙,请叶神医速归!”
“冬青,拿药箱!”叶倾城提起裙子奔了出去。
刘氏道:“这算怎么回事?安公公,叶神医走了,我们楚妃娘娘怎么办?”
安德䘵道:“皇上着令太医院照顾,楚妃娘娘,老奴告退。”
不等刘氏和楚楚再有反应,安德䘵急匆匆地跟了出去。
皇宫外甬道,宫里准备的马车停在那里,前面停着一队御林军,叶倾城走上前去,二话不说,一把拉下一个御林军,飞身上马,对冬青道:“药箱给我!”
冬青把药箱递上去,她往马鞍上一挂,一抖缰绳,飞奔而去,原本应该在前面带路的御林军反而在后面追她!
冬青转身向安德䘵揖了一个万福,才上了马车。
安德䘵看着飞快消失在甬道尽头的飒爽英姿,摇头赞叹道:“真是奇女子啊!”
一路飞驰,叶倾城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家伙一定又被谁暗算了!
醇王府
醇王赵拓一把推开为他做蔻丹的女婢,坐起身来,确认道:“什么?你说谁病了?”
心腹躬身禀报:“是顾相府的大公子,锦衣卫都指挥使顾慎言,说是在府中突然昏倒,皇上已经让御林军把在毓秀宫侍疾的叶神医紧急送回相府了。”
赵拓起身吩咐道:“病的如此紧急,更衣,孤要到相府探病!”
外面侍卫禀报:“殿下,贵妃娘娘召您入宫。”
“和母妃说,孤晚些时候再去。”
“殿下!”另一个尖厉的声音传来,赵拓看清来人不觉一愣:“楠公公,你怎么来了?”
石楠五十岁出头,是娴贵妃宫里的管事太监,视为心腹,怎么今日干起这跑腿送信儿的小事了?
石楠收拾的干净利落,脸上永远挂着和善地笑容,躬身道:“殿下,贵妃娘娘今早起来就觉得身子不爽利,想必心情不佳,还望殿下即刻入宫探视,多加抚慰。”
“母妃也病了?可曾传太医了?”
“尚未,娘娘执意要等殿下入宫后再传太医。”
赵拓左右为难,踌躇片刻吩咐心腹道:“你去顾相府看看情况,孤进宫探视母妃。”
“是!”心腹领命而去。
赵拓更衣入宫,迈进正殿就瞧见娴贵妃一袭华服,容光焕发地坐在主位上喝茶,“母妃,你?”他回头看石楠,后者跪地解释道:“殿下恕罪,出宫前,贵妃娘娘有旨意,命老奴无论如何都要请殿下入宫。”
娴贵妃道:“石楠,你忙你的去吧!本宫和他细说!”
“老奴告退。”石楠起身退了出去。
赵拓坐到娴贵妃身边嗔怪道:“母妃,究竟是何是,竟让人以母妃有恙诓骗孩儿入宫?”
娴贵妃翘着兰花指给赵拓擦去额头的汗道:“你父皇前几日遇刺,楚婕妤替他挡了,这事你知道?”
“嗯,父皇不让宣扬,我便装作不知,怎么了?”
“赵琰悄悄回京了!”娴贵妃压低声音说道。
“他敢抗旨?”赵拓立马声音高了八度。
“这不是重点!”娴贵妃压下儿子的手,眼中露出狡黠的光:“而且,就在你父皇遇刺的前一日!”
“原来如此!”赵拓立马明白娴贵妃的意思,阴险道:“他被父皇罚去守灵,心怀怨怼,抗旨私自回京,谋划行刺父皇!”
娴贵妃伸手疼爱地捏了捏儿子尖尖的下巴,夸赞道:“不愧是我儿子!”
赵拓好奇问道:“母妃准备让谁给父皇透信儿?”
娴贵妃得意一笑道:“你舅舅在兵部有个下属,他有个远方表妹的夫婿去年才入了御史台,让他去奏报皇上!”
赵拓竖起大拇指道:“母妃高明!如此,任谁也查不到咱们头上!”
娴贵妃一笑道:“你这些天要安分些,好好在王府待着,什么人也别见,更别出去浪荡!”
皇上多疑,最忌讳皇子结党朝臣,赵拓岂会不知“避嫌”二字?
他上前挽着母妃的胳膊,满口应承着,心中却惦念不知顾慎言怎么样了?近日怕是不便去相府探望他了。
顾相府
叶倾城飞身下马,门房只看见一道人影嗖的一声不见了,还以为自己是眼花了呢!
出门看刚刚赶到的御林军,连忙行礼道:“各位大人有礼,不知有何公干啊?”
御林军队长骑在马上居高临下道:“你可见叶神医入府?”
“叶神医?”门房挠了挠后脑勺道:“小人刚才看到的一道人影,不知是不是叶神医。”
御林军队长看着门口喘气的马,道:“那就是进府了,撤!”
一队人没再多言,调头,策马,飞奔而去。
轻车熟路冲进墨香院,平日里在院中打理花草鸟鱼的丫鬟们一个都没见,直接冲进卧房,一个人也没看到,就连三宝也不在,红木雕花的牙床,天青色的纱幔垂着,看不见里面。
来不及多想,冲过去,一把拉开纱幔,里面一个人安然地在靠着软枕——看书!
“你!又?”叶倾城在考虑怎么打他比较解气!
见她眼色不善,他出声解释道:“祖母有急症,请你回来医治,只得出此下策!”
“急症?”叶倾城对顾家老太太有印像,挺健康的啊?
“痴症。”顾慎言少见的神情落寞,语气颇为无力,让叶倾城心里一揪。
老年痴呆?
握紧药箱,在心里默念了几个药名,对顾慎言道:“带我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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