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大长老站在原地,看着痞子院长被人带走,沉默了良久,杨冰突然发话道:“怎么会这样!那些小兔崽子,给他们放了假不好好回家,还在城里喝酒闹事,真是给剑院丢尽了脸!”其他几位长老也纷纷埋怨了一番,唯有一旁的海月长老冷笑了两声,众人问其故,她淡淡地说道:“虽然出现此等事故,院长要背负责任,但放在从前,dì dū那边只是和他搭个话罢了,这样的事情之前不是没出现过。可是这一次不一样,你们看刚才那些人,个个一脸严肃,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们是公正廉洁的好衙役,哼哼,他们那些人的行径,谁不知道!?”
何烈听出了海月长老的言外之意,于是问道:“你的意思是?他们这次另有目的,或者说他们是故意要带走院长的?”海月长老点点头:“你们刚才没怎么注意吧,那个为首护卫说什么,他说他叫秦迟,也就是说,他是秦家的。大家也知道,我们两三个月前因为龙若兮和颜松的事情,得罪了秦家之人。我说到这里,够明白了吧?”其他几位长老纷纷点头,个个都是满脸惊讶的模样,同时,他们还在思忖着,这事有些难办,要用什么方法让院长提早出来。
“我们去找澹台家族?”风系黑袍长老很少说话,这次恐怕是想到了憋处,也不得不开口说道。何烈长老十分赞成,因为只有澹台家族可以和大秦家族对峙,只有靠澹台家,痞子院长才可以尽快出来,以免受他们的刁难和陷害。但蓝袍长老杨冰不同意此举,他说道:“澹台家族虽然有势力,但他们基本上不涉入dì dū政权,要让他们去救院长,还不如找上官家。”他话音刚落,海月长老就回过头,又是昨天那副十分复杂地眼神,一眨不眨地盯着杨冰。杨冰再次犯糊涂:“我说错什么了么?”海月长老面无表情,淡淡地道:“大家不觉得,这事太巧了么?”
何烈十分不解:“巧,怎么个巧法,我怎么不觉得哪里巧?”其他长老也疑惑不已,不知道海月长老说的是什么意思。海月长老的眼神依旧停在杨冰身上,她面上微微露出一抹不咸不淡的微笑,说道:“我说的巧,是因为整个事情,好像都跟杨长老有关。”见其他几位长老同时惊讶地“呃?”了一声,依旧作不解状,海月长老只好点明道:“院长被抓是因为他宣布学院提前放假,这个想法是谁提出来的,是杨冰。还有,我有必要将目前的状况再次将昨晚的事情联系起来考虑。那个神秘人见了我就跑,可又想和杨冰长老说话,这只能用一个原因来解释,杨冰和我们不是一个立场。站在这个角度考虑的话,一切迎刃而解,是杨冰昨晚偷偷将此事传达给秦家人,然后秦家人一大早便来此要人,至于咱们的学生是不是真的惹出了那么多事情,只凭他们口头上说说,无从得证!但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院长被捉了去,也就是说,他现在落在了秦家人的手上,而不是司法处的手上。”
海月的话说的几位长老毛骨悚然,这些老家伙相互望一眼,然后同时退处半丈距离,将杨冰围在了其中,杨冰长老此时快要疯掉了,他环顾四周,一边示意大家别冲动,一边说道:“海月长老的推断听起来很合理,也没有什么不足之处,所以我就是狡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海月长老寻隙便入:“这么说,你承认了!”“我承认什么我!”杨冰长老气愤地嚷了一句,他猛地发现周围几位长老纷纷运起玄气,好像生怕他要逃跑或是要对战一样,他只好松了口气,摇了摇头,不知做何解释:“我怎么说啊,诶……我……我真的没有,不管你们相不相信!我还是那句话,我们这么做,也许正中了敌人的道,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我们内讧,然后阻止我们开启盘龙剑阵!”
“贼喊捉贼么?”海月长老冷冷地回了杨冰一句,“你以为你把利害关系分析得这么清楚,我们就不会怀疑到你身上了?不管证据足不足,我想,我们有必要先把你关押起来,听后发落。”杨冰长老一听这话,直接急了,大声道:“海月!你怎么能这么冲动!你想清楚,把我关起来,你们就无法施展盘龙剑阵,这样一来——”“这样一来,我们七他长老还可以独自参战!我们怕不怕,有你在身边,我们不光无法开启盘龙剑阵,恐怕连独自参战的参力都没有了!”说着,她和周围几大长老使了眼sè,然后一齐出手,将杨冰长老制住,将其押解到剑院zhōng yāng那处孤零零的小屋内。
几位长老离开小屋,分头行动,去澹台家和上官家找人帮忙,打算尽快将痞子院长解救出来,可是还没等他们分开,远远地便看到一个人影,那人影看到他们,转身就跑,何烈见此,破骂一声,一下子化作一团火光,飞一般向前冲去,他打头阵,其余几位长老也寻好方向,打算包抄伏击。八大长老速度奇快,很快便将远处那个地方包围起来,他们一点一点靠近,忽然,一道黑光从海月长老和何烈长老之间的一条甬路上蹿出,然后便一下子跃上高空,突然化作一道剑光,转眼消失不见。
“人剑合一!是龙若兮的手段!这功夫好霸道,我们要追上他,恐怕很困难!”海月长老咬了咬朱唇,急得跺了一下脚。一旁的黑袍长老道:“龙若兮的是月光sè剑光,这紫sè剑光,不是她!”海月长老点了点头:“难道另有其人,真如院长所说,龙若兮的师兄弟都助她了?”
“那是什么?”就在此时,站在最前面的何烈长老忽然不经意的一瞥,看到刚才那个踏地腾空之处,好像掉了什么东西,他箭步冲了上去,见是一张折了好几折的信,没有信封,那折痕很新,折旧叠的也不工整,看上去很仓促。此时,其他几位长老也围了上来,纷纷问上面写的是什么。何烈迅速将信打开,念道:“与杨冰施计蒙获其余长老,此举甚高!第二步,乘其不背,再将杨冰救出,你二人合力设计杀人,做出二人所为的现场,这样,他们就不会怀疑到你。先杀何烈。”
何烈念完,身形猛地一颤,见周围人听得出奇,他再次快速高声地念了一遍,然后看向海月:“这上面所派之人,可是你?”海月一脸惊讶:“怎么可能,我都不晓得上面说了什么?”何烈怒道:“你这么聪明,竟然不晓得,我都看明白了!你和杨冰故意设计,蒙蔽我们,然后把他丢进劳里,你再乘我们不备去救他,然后你二人就杀我们,并用做出两人合力杀人的现场,好让我们怀疑不到你。因为我们还以为,杨冰还在牢里,而你又是一人,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好狠,你这女人!”何烈说着,双臂一斩,赤然玄气猛然溢出周身,有如熊熊烈火一般。
海月大惊失sè,马上后退两步,她这一动作不要紧,其余长老以为她要反抗或逃走,赶忙向围堵杨冰一样,把她围了起来。直到此刻,海月长老才恍然大悟,自己很可能冤枉杨冰了,她环顾四周,大声道:“我们都上当了,杨冰说得对,他是被冤枉的,我们被人设计了!快,行去救他,敌人则是在逐步分化我们!”何烈长老哈哈一笑,直把海月吓了一跳,只听他道:“救杨冰,这纸上写得很清楚,你和杨冰是一伙的,我们救出他来,岂不是要帮你杀我们?”
海月毕竟是女人,她算是尝到了被人冤枉的滋味,同样也尝到了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滋味,一时间,她的内心一片纷乱,她那向来还算淡定的表情此刻也像发了疯一般,一下子拔出长剑,横在自己的香肩上,大声嚷道:“我再说一遍,都听着,都醒醒!”她急得直摇头直跺脚,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我知道我说什么你们也不会相信,现在,我愿自断一只手臂以示我的无辜,只愿你们能相信我。”她说着,长剑在香肩上用力一压,一道血痕已经染上了白sè长袍。
何烈哈哈大笑:“你城府好深,看来,你现在是在给秦家卖命了!不过,不管你给哪个家族卖命,要迫害我盘龙剑院,我何烈第一个不答应!你断一只胳膊让我们相信你,然后我们为了你一只胳膊连命都不要了?笑话!上!”他说着,和其他六位长老同时出手,事实上,海月长老根本就没有反抗,任凭周围几人将自己的双臂捆起来,然后押解到孤零零的小楼处。长老们将她与杨冰关在一起,以防他们越狱,还点了他们身上的要穴,饶是二人有通天本领,三天之内若无人,他们也无法冲开。
杨冰是个聪明人,他一见转眼之间海月长老也被他们抓了起来,立时想到是遭人陷害,当下急忙向几人辩解求救。可是何烈等人因为那一封纸信,此刻又如何会相信他的话语。饶是两人扯破喉咙嘶喊,也换不回他们的理xìng与同情。最后,几位长老还是离开了此地,海月的眼圈红了,她身体一动也不能动,想偏头看看旁边的杨冰都不行,她忽然失声痛哭了起来:“杨长老,对不起!我冤枉了你!”杨冰也看不到海月,他也无法动作,只能用声音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他们到底是谁,这么厉害!竟把我们盘龙剑院的九大长老玩弄于股掌之间!你我二人虽不是资智一流,但在盘龙剑院,也算是有些脑子的人了,然而我们却一并被抓到了这里,而且,还是被自己人!”
就在两人相互倾诉,相互分析情形之时,石楼上方再露天光,他们无法抬头,自然看不清是谁,但很快,便有两人从上方落下,一直落到两人都能目之所及的地方——竟是颜松和秦寿!海月和杨冰直接就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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